361.格斯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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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虎？”玛丽安惊叫。
“没有用的，”格斯收起空空如也的左臂，“这也是加诺玛宁大师的设计，只能装填一发螺旋弹的爆矢枪。连钢筋铁骨的生化人也扛不住一击，更不用说血肉之躯的普通人。蒸汽城专门搜集过赤龙军如何强化士兵的情报。你们得到了类似生化人的恢复力，超越常人的肌肉强度和神经敏锐度，但你们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岩浆之河滔滔奔涌，绕着谋杀现场滚滚而过。艾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战术背心在胸口处开了个大洞，连同弹夹之类的杂物一起被打得稀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疑惑又愤怒地瞪着格斯，“你发誓效忠玛丽安……”
玛丽安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她扑到艾虎身边，查看他的伤口。刚撩开那些破烂布片一点点，血就染红了双手。艾虎的胸口斑斑点点都是伤，血从内衣浸染出来。稍微摸一把，全是血和碎肉，它们散落在布屑中，很快凝结，变成干硬的黑块。
我该提防格斯，玛丽安咬着牙想，我被他表忠心的话语迷惑了。他根本不是父亲留下来帮助我的人，而是贝列夫或罗索科夫斯基埋在我身边的杀手。我为什么会信任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难道就因为他言辞特别恭敬？“格斯！”她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格斯恭敬地鞠了一躬：“辅佐您登上蒸汽城的至高之座。”依然是熟悉的回答。
这生化人站在岩浆在石壁上反射而来的红光中，阴森的表情消失不见。他从容地给左手装上一发新的子弹，调整着一些精细的开关。
“撒谎！你为什么要对艾虎开枪？”
那一刻，玛丽安以为格斯会得意地笑，然而他没有。这个生化人表情异常严肃。“或许您不相信，我并不恨、也不讨厌艾虎将军。可能的话，我非常愿意和他成为朋友。我对他这个人完全没有恶意，我要杀了他，也和私人恩怨无关。这全是为了蒸汽城，为了您的事业。”
艾虎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为了蒸汽城？为了玛丽安的事业？我是她的好朋友，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她。你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格斯对艾虎点头致意：“将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一位英雄，不该默默无闻地死在一百多年前的坟墓里。但世界就是这样，许多像您这样的豪杰，全都死得默默无闻……要怪就怪你企图插手蒸汽城的政局。所以，为了避免蒸汽城的至高权力被赤龙军篡夺，我只能这么做。”
湿热的风刮过峡谷，艾虎却抖得厉害。“感觉到冷？或许是因为你正在失血，”格斯冷静地观察着，“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但我早就分析过赤龙军战士的特点。通过注射僵尸脑液萃取物，你们的肌肉得到进化，变得特别坚韧。这一路的战斗证实了我的看法。普通子弹恐怕无法让你受到致命伤害，只能是这个，”他弹一弹自己的左臂，“这支枪可以一击打穿坦克，最强的赤龙军战士也无法抵挡。”
艾虎颤抖着握住肩后剑柄，却无力将其抽出。
“不用挣扎了，你还有力量拔剑吗？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何不安静地接受自己的死呢？你会成为帮助玛丽安阁下夺回权力的英雄。蒸汽城会永远铭记您的帮助。等一切安定之后，你的遗体将覆盖上赤龙军军旗，被郑重地送回芙蓉城去。得到这样的归宿，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混蛋！”玛丽安痛骂格斯，“谁让你自作主张？艾虎是真心帮助我的，他根本对蒸汽城的权力毫无兴趣！”
“这可不一定，”格斯回答，“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何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并预先防止呢？如果他真的无意蒸汽城的权力，那么帮助您上位之后，想必就会离开这里吧。反正他的力量从此之后对您再无意义，何不用到最大限度呢？我们可以说是贝列夫或者罗索科夫斯基的人害死了他。反正那两个人也迟早要死。”
玛丽安气得笑起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去跟那两个手握兵权的人斗？就凭你一个人吗？”
“不、”格斯的手指在身后的银色棺材上敲打，“您有千千万万的生化人士兵。他们战技精良，毫无杂念，只向您一人效忠。你一个命令，他们就会奔赴战场。贝列夫和罗索科夫斯基手下的生化人士兵也会倒戈。因为忠诚权杖握在您手里，您是他们的最高统治者。”
他向玛丽安伸出手：“来吧，不用管地上那个快死的英雄了。请到这边来。我将开启基因父本的冷藏箱，完成忠诚权杖的最后认证。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手续，蒸汽城的最高权力就将握在您手中。”
犹豫着，玛丽安缓缓站起来：“你想让我相信你？”
“我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啊，”生化人的笑容愈发谦恭，“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我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帮助您登上至高之位。来吧，接过权杖的同时也接过统治蒸汽城的责任。您必须放弃儿女情长，把您的统治、您的国家放在首位。”
艾虎以手肘撑地，努力想站起来。但他的努力总是失败。血从他胸前不断渗出，他显得非常虚弱。
“啊，真遗憾让你这么痛苦，”格斯再度举起左臂，“这是我的不对。当你饱受痛苦的时候，我却说着一些跟你无关的话。要不这样吧，让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你，来个痛快的解脱。”
“不行！”玛丽安挡在艾虎与格斯之间，“马上替他治疗！替他止血！我是蒸汽城的统治者，我命令你！这是我的命令！”
“现在还不是。”
格斯走上前来，将玛丽安推到旁边。他的姿态始终恭敬，但意志同样坚决。他用右手拦住玛丽安，左手向艾虎的脸瞄准。他的手掌歪在一边，手腕处露出漆黑的炮口。“很快就结束了，”他轻柔地说，“请闭上眼睛，这不会拖延很久的。”
艾虎笑了笑。下一刻，金色光芒在他手中绽放。大剑以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呼啸着掠过。
格斯的腿齐膝断开，紧接着是腰、胸口和脖子。直到头颅滚落地面，生化人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和惊愕的表情混在一起，他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扭曲。“这不可能……为什么？”
生化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失败。
“艾虎？”玛丽安惊叫。
“没有用的，”格斯收起空空如也的左臂，“这也是加诺玛宁大师的设计，只能装填一发螺旋弹的爆矢枪。连钢筋铁骨的生化人也扛不住一击，更不用说血肉之躯的普通人。蒸汽城专门搜集过赤龙军如何强化士兵的情报。你们得到了类似生化人的恢复力，超越常人的肌肉强度和神经敏锐度，但你们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岩浆之河滔滔奔涌，绕着谋杀现场滚滚而过。艾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战术背心在胸口处开了个大洞，连同弹夹之类的杂物一起被打得稀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疑惑又愤怒地瞪着格斯，“你发誓效忠玛丽安……”
玛丽安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她扑到艾虎身边，查看他的伤口。刚撩开那些破烂布片一点点，血就染红了双手。艾虎的胸口斑斑点点都是伤，血从内衣浸染出来。稍微摸一把，全是血和碎肉，它们散落在布屑中，很快凝结，变成干硬的黑块。
我该提防格斯，玛丽安咬着牙想，我被他表忠心的话语迷惑了。他根本不是父亲留下来帮助我的人，而是贝列夫或罗索科夫斯基埋在我身边的杀手。我为什么会信任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难道就因为他言辞特别恭敬？“格斯！”她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格斯恭敬地鞠了一躬：“辅佐您登上蒸汽城的至高之座。”依然是熟悉的回答。
这生化人站在岩浆在石壁上反射而来的红光中，阴森的表情消失不见。他从容地给左手装上一发新的子弹，调整着一些精细的开关。
“撒谎！你为什么要对艾虎开枪？”
那一刻，玛丽安以为格斯会得意地笑，然而他没有。这个生化人表情异常严肃。“或许您不相信，我并不恨、也不讨厌艾虎将军。可能的话，我非常愿意和他成为朋友。我对他这个人完全没有恶意，我要杀了他，也和私人恩怨无关。这全是为了蒸汽城，为了您的事业。”
艾虎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为了蒸汽城？为了玛丽安的事业？我是她的好朋友，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她。你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格斯对艾虎点头致意：“将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一位英雄，不该默默无闻地死在一百多年前的坟墓里。但世界就是这样，许多像您这样的豪杰，全都死得默默无闻……要怪就怪你企图插手蒸汽城的政局。所以，为了避免蒸汽城的至高权力被赤龙军篡夺，我只能这么做。”
湿热的风刮过峡谷，艾虎却抖得厉害。“感觉到冷？或许是因为你正在失血，”格斯冷静地观察着，“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但我早就分析过赤龙军战士的特点。通过注射僵尸脑液萃取物，你们的肌肉得到进化，变得特别坚韧。这一路的战斗证实了我的看法。普通子弹恐怕无法让你受到致命伤害，只能是这个，”他弹一弹自己的左臂，“这支枪可以一击打穿坦克，最强的赤龙军战士也无法抵挡。”
艾虎颤抖着握住肩后剑柄，却无力将其抽出。
“不用挣扎了，你还有力量拔剑吗？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何不安静地接受自己的死呢？你会成为帮助玛丽安阁下夺回权力的英雄。蒸汽城会永远铭记您的帮助。等一切安定之后，你的遗体将覆盖上赤龙军军旗，被郑重地送回芙蓉城去。得到这样的归宿，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混蛋！”玛丽安痛骂格斯，“谁让你自作主张？艾虎是真心帮助我的，他根本对蒸汽城的权力毫无兴趣！”
“这可不一定，”格斯回答，“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何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并预先防止呢？如果他真的无意蒸汽城的权力，那么帮助您上位之后，想必就会离开这里吧。反正他的力量从此之后对您再无意义，何不用到最大限度呢？我们可以说是贝列夫或者罗索科夫斯基的人害死了他。反正那两个人也迟早要死。”
玛丽安气得笑起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去跟那两个手握兵权的人斗？就凭你一个人吗？”
“不、”格斯的手指在身后的银色棺材上敲打，“您有千千万万的生化人士兵。他们战技精良，毫无杂念，只向您一人效忠。你一个命令，他们就会奔赴战场。贝列夫和罗索科夫斯基手下的生化人士兵也会倒戈。因为忠诚权杖握在您手里，您是他们的最高统治者。”
他向玛丽安伸出手：“来吧，不用管地上那个快死的英雄了。请到这边来。我将开启基因父本的冷藏箱，完成忠诚权杖的最后认证。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手续，蒸汽城的最高权力就将握在您手中。”
犹豫着，玛丽安缓缓站起来：“你想让我相信你？”
“我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啊，”生化人的笑容愈发谦恭，“您的意愿就是我的使命。我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帮助您登上至高之位。来吧，接过权杖的同时也接过统治蒸汽城的责任。您必须放弃儿女情长，把您的统治、您的国家放在首位。”
艾虎以手肘撑地，努力想站起来。但他的努力总是失败。血从他胸前不断渗出，他显得非常虚弱。
“啊，真遗憾让你这么痛苦，”格斯再度举起左臂，“这是我的不对。当你饱受痛苦的时候，我却说着一些跟你无关的话。要不这样吧，让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你，来个痛快的解脱。”
“不行！”玛丽安挡在艾虎与格斯之间，“马上替他治疗！替他止血！我是蒸汽城的统治者，我命令你！这是我的命令！”
“现在还不是。”
格斯走上前来，将玛丽安推到旁边。他的姿态始终恭敬，但意志同样坚决。他用右手拦住玛丽安，左手向艾虎的脸瞄准。他的手掌歪在一边，手腕处露出漆黑的炮口。“很快就结束了，”他轻柔地说，“请闭上眼睛，这不会拖延很久的。”
艾虎笑了笑。下一刻，金色光芒在他手中绽放。大剑以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呼啸着掠过。
格斯的腿齐膝断开，紧接着是腰、胸口和脖子。直到头颅滚落地面，生化人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和惊愕的表情混在一起，他脸上的肌肉古怪地扭曲。“这不可能……为什么？”
生化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