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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保通村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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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山镇东面的山丘光秃秃的,枯萎的松树僵直挺立,仿佛黑色利剑刺向苍穹。

    卓罗诺夫说翻过山丘去保通村最近,而且最安全。据说僵尸不喜欢阳光,因此都躲藏在山谷和岩洞中,很少爬到山丘上来。劫道的匪徒也不喜欢阳光。光秃秃的地方很难伏击。

    这里的景物单调重复,朝每个方向看,几乎都完全一样。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灰烟。周围寂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噗哧噗哧的脚步声。走得越久,就越让人脖子后根儿发凉。

    天气很糟糕,几乎一整天都在下雨。路泡在泥水里,很快就变得难以辨认。枯枝和落叶原本还能吸点水,但泡太久也都烂了,和泥巴混在一起。流浪汉裹着一件破斗篷,脏到看不出颜色。冷雨冷风中,他抖得舌头都捋不利索。显然,他最近的生活很不如意,估计很难混个饱肚。带路到保通村并不能给他带来收益。有这时间,不如在镇上找个暖和的角落乞讨。艾虎暗暗提防着,有点怀疑这流浪汉其实是南方雇佣兵派来的奸细。

    “这里环境不怎么样啊,”艾虎对流浪汉说,“为什么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保通村是个隐藏不为人所知的……用汉语里文雅一点的话怎么说来着?世外桃源,对、就是世外桃源!”猪猡懦夫大力吹嘘,“没有人头税,没有地皮税,没有抢夺和杀人,大家和平共处。白天努力工作,晚上聚在一起喝酒唱歌——”

    “所谓‘努力工作’就是指制造毒品的犯罪行为?”艾虎忍不住挖苦他。

    猪猡懦夫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通过工作赚钱的事,怎么能叫犯罪呢?”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达斯维达尼亚”,什么“达瓦里希”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队伍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又走了一截,无数双脚踩出来的小路已经消失,仅剩下难以辨认的一条灰迹。雨渐渐停了,一轮灰白的太阳挂在当中,显示现在是正午。他们抵达一堵陡峭的悬崖。抬头仰望,可以看到崖上突出的城壁。一个小军堡盘踞崖顶,冷冷地俯瞰着灰色大地。

    “这就是保通村?”玛丽安问。

    “曾经是保通村,”猪猡懦夫望向它的眼神充满无限眷恋,“曾经是个多么好的地方啊。我们把河滩附近的地都翻开,种上了红薯和花生。那时候每天都有人上上下下,站在崖顶上就能听见商队的牛铃声。”

    上坡的路隐藏在嶙峋的峭壁之间,一点点由人工凿出。旁边有钉入石壁的铁链,让人可以抓着爬上去。最后几十米的时候,峭壁几乎达到了九十度,极其凶险。大约翰冷不防一脚踩滑,碎裂的石头就咕噜噜地沿着山壁坠落。幸好他是最后一个,不然肯定把下面的人砸个头破血流。

    上到崖顶,城堡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它依靠山势修建,在两块巨石中清理出一道豁口,挡上木排充作城门。陆地突然到了尽头。再过去是天空与河流……辽阔的河流,浩浩荡荡,流向天际尽头。“保通村到了,”流浪汉说,“唉,曾经是个多么好的地方啊。”

    军堡由粗大的乱石砌成,未经打磨。墙面凹凸不平,表面长满厚厚青苔。正面围墙已经崩塌,看样子是被炸开的。艾虎很同情当时站在墙头哨位上的警卫。满地都是碎石头,想必一定死无全尸。

    他们越过城墙,进入这个一度被利用起来又最终废弃的军堡。里面比预想更宽阔,呈不规则的四方形,角上有木材和三角铁混搭的哨塔。艾虎发现了很多脚印,有统一的军靴,也有杂乱无章的各种鞋底。看着那些足迹,他几乎可以想象当时遭到突袭的人们是何等慌乱。

    被城墙包围的空地中央有一堆漆黑的垃圾,依稀还能看出木屋的外形。就像流浪汉所说的那样,它是被烧毁的。

    艾虎走向木屋,确实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它夹杂在木头和肉类的焦糊味里,极其浅淡,很容易被忽略。迷幻剂,他心头暗想,似乎经过熬煮,但牛屎味依然熏人。他勾勾指头,示意猪猡懦夫过来,“这木屋不仅仅是娱乐场所,也是你们炼制杰特的地方吧?”

    “好臭,”玛丽安一脸嫌恶,“杰特真的是从……那个里面提取的?蒸汽城和天水关也有很多双头牛,为什么从来没见人收集那什么用来炼毒?”

    “不是随便什么牛的粪便都可以,”猪猡懦夫解释道,“必须给牛喂一种麦角菌。呃,可以在牛粪堆里培养,长得很快。牛吃了那东西之后,拉出来的粪便才有用。麦角菌有很强的迷幻效果,但直接吃会死的。通过牛的消化道之后,它变得没那么猛烈了。通过过滤和萃取,我们将有效物质分离出来,然后蒸馏获得成品。”

    木屋里的确残留着一些设备,不过基本上都坏得不成样子。最显眼的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铁桶,烧得漆黑,不知道有什么用。

    “那是蒸馏塔,本来是内外双层的。里层是黄铜,被那帮家伙拆走了。”猪猡懦夫一脸痛恨。

    艾虎很快就找到了这位流浪汉逃出生天的途径。木屋靠近城墙那一侧有个小窗户,他一定就是从那里钻出去的。由于惊慌,他在窗棂的钉子上划破了手。钉子凸缘的大小,和猪猡懦夫手掌上快要愈合的伤疤极其吻合。

    “这个人你怎么解释?”艾虎指着一具倒在小窗户前面的尸体。几乎被烧成了焦炭,但大致形状还能辨认。尸体双手拳在胸口,十指紧握,似乎死得很不甘心。

    猪猡懦夫脸色青白,不敢回答。

    “她是被勒死的,”艾虎盯着流浪汉,“一个女人,毫无防备地被脸朝下压在地板上。以你的体重——唔,你最近可能瘦了不少,当时想必能稳稳地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