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探访古老神圣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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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春丽拿出一封信，丢到哨兵垂下来的竹篮子里。上面有火漆，盖了芙蓉城的钢印。这封信临行之前扎拉夫人给大家看过，里面的内容很简单，相当于一封介绍信。果然，哨兵看过信，立刻停止了钟声。再过一会儿，木排扎成的门吱呀吱呀地开了。
门里站着一堆人，拿什么武器的都有。少数人端着军队制式的突击步枪，更多人的武器是前面带着铁叉的猎枪、梭镖、巴掌宽的大砍刀等等。
一个持杖的老者站在队伍最前列，一脸严肃。“我是索兰旺堆，这里的村长，”他略微欠身行礼，“欢迎你们。你们是扎拉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何况你们是为了救治扎拉的丈夫而来，感谢你们。”
嘴上说着感谢，为什么就不给点笑容呢？
艾虎心里嘀咕，脸上可是堆起笑容：“客气客气，救助黄老将军是我们的责任。能得到你们的帮助，这真是太好了。”
“请进来吧，”索兰旺堆侧身示意，“门口不方便，我们到里面去说话。”
灰烬岭似乎一年四季都在下雨。就算不下雨，空气里也飘荡着浓重的湿意。沿着已经不知多少年的石板台阶，艾虎一行缓步向上。两旁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来自狭小的石洞窗口后面，或者简陋的篱笆门缝隙间。
作为村长，索兰旺堆的房子自然不能和村民们一样破烂。他住在一幢很大的木房子里。建造者或许是个东方古建筑粉，很好地再现了斗拱飞檐的中式木房风格。
见艾虎盯着那房子瞧，索兰旺堆介绍说：“这是普米一族土司的房子，有一千年历史了。”
吓，敢情还是个古董？这么说，建造者也不是什么古建筑粉，明明就是古建筑大师啊。
木房子里十分阴暗，白天也必须点灯。仔细看了看，窗格子上蒙着的不是纸，而是极其薄的羊羔皮。虽然已经刻意刮薄了，但毕竟不如白纸透光。边远山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请坐。”
房屋中央有块方方正正的火塘。索兰旺堆指着火塘边的软皮垫子，示意艾虎他们坐。“我们没有电，”他说，“这里冬天冷，天黑的时候也长，没有火塘烧水煮茶，人根本熬不下去。”
喝了几口腻乎乎的酥油奶茶，吃了一堆烤肉，村长似乎有一肚子想法，欲言又止。艾虎先憋不住了，提起话头说：“我们是来找神山上包治百病的灵药……”
“我知道，我知道，”村长边说边摇头，“但是，已经几十年没人能上山了。”
“我们知道，有头怪兽堵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对不对？”艾虎看向芙蕾雅，“我们应该是有办法解决的，对吧？”
憋到这时候，芙蕾雅必须得掏出干货了。“只要弄到那怪兽的蛋，就能让它不敢攻击。它非常看重自己的蛋。”这消息显然是第一次听说，包括村长在内，大家都听得一脸楞逼。
“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村长问。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失礼，他赶紧又说：“请不要误会。我们已经二十多年无法上神山了。突然听说有对付怪兽的办法，实在是……很想知道。如果有明确的办法，请一定告诉我们。”
“那段话写在一本日记里，顺便还记录了怪兽所在山洞的地图。”芙蕾雅很爽快地掏出一本发黄的书，递给村长，“看看这个。”
村长接过日记，一页页仔细翻看。他看了很久，脸上诧异之色越来越浓：“这地图……和我族保存的地图有相同的地方，但是地图里标出的这条路……”他摇摇头，“完全不一样。我从不知道可以这样走。”
艾虎以询问的眼光望向芙蕾雅，然而肌肉女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说，“这日记里记载的东西太杂，我并不能一一判断它们的真假。”
她目光坦诚，不像是在说假话。仔细想想，的确也是合情合理的。
艾虎又将视线转向村长。老头沉思片刻，说：“既然是扎拉的意思，我当然不会阻碍你们。但上神山这事，毕竟已经荒废很久了，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村里有个隐修的苦行僧人，从前每年上神山祭祀，都是他在主持。他肯定懂得更多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把扎拉的信送给他了，相信他能给你们一些有用的建议。”
接受了村长的建议，艾虎一行登上蜿蜒曲折的山道，向高处的小庙前进。
走了一截，站在山道上再回头看。普米族的村落已经缩成一小片，依偎在山道两旁。不经意看去，还以为是灰黄色的树丛。往上看，一间小庙高据崖顶，危如累卵，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落。
“看起来像是很了不得的家伙诶。”三宅茉莉点着头说。
艾虎撇撇嘴：“你又知道了？”
“真是肤浅！”三宅茉莉指着艾虎，“太年轻、太单纯了，有时甚至显得幼稚！”
话说这些台词到底是从哪里抄来的，总觉得有种听谁说过的既视感。
与艾虎不同，黄春丽比较客观，不会上来就跟三宅茉莉斗嘴。“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显得很有兴趣。
“看那个和尚，他能不声不响地走到你面前，还不厉害吗？”
听三宅茉莉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有个僧人模样的老者已经站在路边。这人应该已经很老了，脸皱得像树皮，手细小干缩，跟枯枝也差不多。他手握一根拐杖，估计已经用了很久，摩挲得极其光滑。
“欢迎你们，探访古老神圣之源的巡礼者们。”
老僧精神矍铄，话音不高，但非常清晰，就像在你耳边说话一样。这种自带环绕立体声的说话方式不知道怎么训练出来的。看来就像三宅茉莉说的那样，这老头果然有些道道。
“我们是……”
没等艾虎说完，老僧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想要拜谒神山。这很好，已经多少年没人想要这么做了。来，让我们进去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又是喝茶，这里的人真是非常喜欢那种用酥油煮出来的饮料，然而艾虎觉得很腻。算了，入乡随俗，喝吧。
黄春丽拿出一封信，丢到哨兵垂下来的竹篮子里。上面有火漆，盖了芙蓉城的钢印。这封信临行之前扎拉夫人给大家看过，里面的内容很简单，相当于一封介绍信。果然，哨兵看过信，立刻停止了钟声。再过一会儿，木排扎成的门吱呀吱呀地开了。
门里站着一堆人，拿什么武器的都有。少数人端着军队制式的突击步枪，更多人的武器是前面带着铁叉的猎枪、梭镖、巴掌宽的大砍刀等等。
一个持杖的老者站在队伍最前列，一脸严肃。“我是索兰旺堆，这里的村长，”他略微欠身行礼，“欢迎你们。你们是扎拉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何况你们是为了救治扎拉的丈夫而来，感谢你们。”
嘴上说着感谢，为什么就不给点笑容呢？
艾虎心里嘀咕，脸上可是堆起笑容：“客气客气，救助黄老将军是我们的责任。能得到你们的帮助，这真是太好了。”
“请进来吧，”索兰旺堆侧身示意，“门口不方便，我们到里面去说话。”
灰烬岭似乎一年四季都在下雨。就算不下雨，空气里也飘荡着浓重的湿意。沿着已经不知多少年的石板台阶，艾虎一行缓步向上。两旁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来自狭小的石洞窗口后面，或者简陋的篱笆门缝隙间。
作为村长，索兰旺堆的房子自然不能和村民们一样破烂。他住在一幢很大的木房子里。建造者或许是个东方古建筑粉，很好地再现了斗拱飞檐的中式木房风格。
见艾虎盯着那房子瞧，索兰旺堆介绍说：“这是普米一族土司的房子，有一千年历史了。”
吓，敢情还是个古董？这么说，建造者也不是什么古建筑粉，明明就是古建筑大师啊。
木房子里十分阴暗，白天也必须点灯。仔细看了看，窗格子上蒙着的不是纸，而是极其薄的羊羔皮。虽然已经刻意刮薄了，但毕竟不如白纸透光。边远山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请坐。”
房屋中央有块方方正正的火塘。索兰旺堆指着火塘边的软皮垫子，示意艾虎他们坐。“我们没有电，”他说，“这里冬天冷，天黑的时候也长，没有火塘烧水煮茶，人根本熬不下去。”
喝了几口腻乎乎的酥油奶茶，吃了一堆烤肉，村长似乎有一肚子想法，欲言又止。艾虎先憋不住了，提起话头说：“我们是来找神山上包治百病的灵药……”
“我知道，我知道，”村长边说边摇头，“但是，已经几十年没人能上山了。”
“我们知道，有头怪兽堵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对不对？”艾虎看向芙蕾雅，“我们应该是有办法解决的，对吧？”
憋到这时候，芙蕾雅必须得掏出干货了。“只要弄到那怪兽的蛋，就能让它不敢攻击。它非常看重自己的蛋。”这消息显然是第一次听说，包括村长在内，大家都听得一脸楞逼。
“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村长问。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失礼，他赶紧又说：“请不要误会。我们已经二十多年无法上神山了。突然听说有对付怪兽的办法，实在是……很想知道。如果有明确的办法，请一定告诉我们。”
“那段话写在一本日记里，顺便还记录了怪兽所在山洞的地图。”芙蕾雅很爽快地掏出一本发黄的书，递给村长，“看看这个。”
村长接过日记，一页页仔细翻看。他看了很久，脸上诧异之色越来越浓：“这地图……和我族保存的地图有相同的地方，但是地图里标出的这条路……”他摇摇头，“完全不一样。我从不知道可以这样走。”
艾虎以询问的眼光望向芙蕾雅，然而肌肉女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说，“这日记里记载的东西太杂，我并不能一一判断它们的真假。”
她目光坦诚，不像是在说假话。仔细想想，的确也是合情合理的。
艾虎又将视线转向村长。老头沉思片刻，说：“既然是扎拉的意思，我当然不会阻碍你们。但上神山这事，毕竟已经荒废很久了，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村里有个隐修的苦行僧人，从前每年上神山祭祀，都是他在主持。他肯定懂得更多这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把扎拉的信送给他了，相信他能给你们一些有用的建议。”
接受了村长的建议，艾虎一行登上蜿蜒曲折的山道，向高处的小庙前进。
走了一截，站在山道上再回头看。普米族的村落已经缩成一小片，依偎在山道两旁。不经意看去，还以为是灰黄色的树丛。往上看，一间小庙高据崖顶，危如累卵，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落。
“看起来像是很了不得的家伙诶。”三宅茉莉点着头说。
艾虎撇撇嘴：“你又知道了？”
“真是肤浅！”三宅茉莉指着艾虎，“太年轻、太单纯了，有时甚至显得幼稚！”
话说这些台词到底是从哪里抄来的，总觉得有种听谁说过的既视感。
与艾虎不同，黄春丽比较客观，不会上来就跟三宅茉莉斗嘴。“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显得很有兴趣。
“看那个和尚，他能不声不响地走到你面前，还不厉害吗？”
听三宅茉莉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有个僧人模样的老者已经站在路边。这人应该已经很老了，脸皱得像树皮，手细小干缩，跟枯枝也差不多。他手握一根拐杖，估计已经用了很久，摩挲得极其光滑。
“欢迎你们，探访古老神圣之源的巡礼者们。”
老僧精神矍铄，话音不高，但非常清晰，就像在你耳边说话一样。这种自带环绕立体声的说话方式不知道怎么训练出来的。看来就像三宅茉莉说的那样，这老头果然有些道道。
“我们是……”
没等艾虎说完，老僧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们想要拜谒神山。这很好，已经多少年没人想要这么做了。来，让我们进去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又是喝茶，这里的人真是非常喜欢那种用酥油煮出来的饮料，然而艾虎觉得很腻。算了，入乡随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