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与铁匠铺老秦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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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王五提出了他的忠告：“我劝你千万别砸老秦的门，要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定，我就不找你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他儿子找回来。实在不行，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怎么说服他。比如说，慰安一下什么的……”
这孙子一双色眼在玛丽安胸前瞟来瞟去，想得太歪了吧。玛丽安哼了一声，手已经搭上枪柄。她腿上的快拔枪套里插着一支10毫米手枪，如果真想爆王五的头，拔枪只需要零点一秒。
艾虎一巴掌摁住王五肩膀，顺势揽住这黑胡子的颈项。他将王五原地扳转一百八十度，友善地建议：“你还是说下一个任务比较好。”
感受到脖子被艾虎铁一般的胳膊夹住，王五可耻地怂了。“找撞针的事儿么，”他低声下气地说，“不瞒你们，那个难度更大。”
“有多大？”
如果是普通步枪的撞针，那根本就不算个事。步枪多得烂大街，撞针要多少有多少。但这一具双管重机枪不一样，它是个绝版老古董，已经找不到生产厂家了。说到底，它原本就不在新长江共和国的武器制造列表上。看那底座上的一排德文，这应该是伟大战争之前从德国进口的装备。
据王五说，城南有座很老的军火仓库，里面可能有备件。但那地方非常不安全，是第一批被僵尸攻陷的地方。里面看守的军人好多都没跑掉，全变了僵尸。他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整整一个加强连。
僵尸不可怕，可怕在于那军火仓库里最主要的物资是炸药和雷管。死人再死一次也无所谓，捣鼓起来完全没有压力。但艾虎他们就不同了。天知道找撞针的过程中，会不会有某个僵尸发了疯，把雷管或者炸药什么的当成蛋糕啃两口——轰隆一声，整个仓库就上天了，连带里面的所有活物。
这真是个赌命的活儿，连黄春丽听了也不觉踌躇。
艾虎提了个实在的建议：“我们还是先搞定铁匠。”
没有亲眼见识铁匠铺的老秦之前，艾虎比较乐观。不过是个酒鬼而已，能麻烦到哪里去？一桶冰冷的水足够醒酒了，如果醒不了，那就两桶。
然而，给秦铁匠醒酒真不是那么容易。
准确地说，所谓铁匠铺其实是个机修车间。里面摆满了机床，车钻刨铣样样俱全。一些年轻工人无精打采地在里面干活，身旁是堆积如山的半成品零件。
“秦师傅在哪？”艾虎随便拉了一个人打听。
“你们找秦师傅？”那年轻工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那边，”他指一指车间尽头的休息室，“如果你们能把门叫开的话……”
瞧这话说的，叫不开门还不会踹吗？艾虎打心眼儿里鄙视了一把那小年轻，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休息室。
果然，门扣得很紧，他试探着敲了敲，门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走开！不要找我！我不会替你们修任何装备！除非……除非……咕咚咕咚……”
最后应该是喝酒时发出的声音，艾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你自己开门，或者我一脚把它踢开，选一个吧！”他大声朝门里吆喝。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有踹门的能力，他紧接着咚一拳头擂在门上，砸了一个清晰的凹坑。
这一拳把周围看热闹的学徒们都吓傻了。我日，那可是两寸多厚的轧制均质钢板，装甲车上用的，居然被一拳打出个坑？要是砸到脑袋上，还不得粉碎啊？瞧着那清晰的拳印，几个起初一脸不屑的家伙立刻兔子一样缩了，躲得远远的。
休息室里的秦师傅明显也被吓得不轻，酒也醒了不少。“好吧，好吧，我出来就是了！该死，别砸门，别再砸了！”
吱呀一声，铁门敞开，一个浑身酒气的红鼻子胖老头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半瓶二锅头。
艾虎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问：“听说你能修重机枪炮塔的电动马达？”
“我为什么要替你修？”秦老头斜了艾虎一眼，自顾自地又喝了口酒。
“看这个，”艾虎把拳头伸出来，在秦老头鼻子下面晃悠，“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你可以不修，但爷爷要是发起火来——”
“艾虎！”黄春丽怒喝一声，“你怎么动不动就威胁人？我们是赤龙军，又不是土匪！老人家，您别怕，”她转向秦老头，和颜悦色地说，“根据可靠情报，今晚城里的僵尸又要发动袭击。北门外的重机枪炮塔是打退僵尸进攻的关键。拜托您了！只要您愿意修好它，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救我儿子回来也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黄春丽大包大揽地一口答应下来，“我们是赤龙军，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和一切废土上的怪物作斗争的！”
听黄春丽答应得这么干脆，秦师傅倒真是有些意外。此时他也看出眼前这几个人来头不小，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哪怕有根稻草也总是会抓一抓的。他果断丢下酒瓶，开始讲述儿子的事情：“是这样，大概三天之前，黄大公子组织了一支进城的突击队……”
据秦师傅说，他儿子因为块头大又结实，被挑进了突击队做战斗工兵。这可是个苦活累活，得穿重型防具，当开路先锋。战斗要是不顺，苦逼的战斗工兵死扛第一线，常常一转眼后面的人都跑光了，被卖得不要不要的。
秦师傅的儿子就是这么被卖了的。突击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然后灰头土脸地回来。说是去搜集补给品，结果粮食没带回来，倒是折了一多半弟兄。
“他们没死，只是被困住了。他们坚守的仓库里有粮有水，弹药也还够。我听到他们在无线电台里求救，但这些人都吓破了苦胆，居然不敢去救人！”
秦师傅恨恨地说：“他们不救我儿子，我也不给他们修什么破马达。僵尸一来，大家一起死了算逑！”
最后，王五提出了他的忠告：“我劝你千万别砸老秦的门，要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定，我就不找你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他儿子找回来。实在不行，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怎么说服他。比如说，慰安一下什么的……”
这孙子一双色眼在玛丽安胸前瞟来瞟去，想得太歪了吧。玛丽安哼了一声，手已经搭上枪柄。她腿上的快拔枪套里插着一支10毫米手枪，如果真想爆王五的头，拔枪只需要零点一秒。
艾虎一巴掌摁住王五肩膀，顺势揽住这黑胡子的颈项。他将王五原地扳转一百八十度，友善地建议：“你还是说下一个任务比较好。”
感受到脖子被艾虎铁一般的胳膊夹住，王五可耻地怂了。“找撞针的事儿么，”他低声下气地说，“不瞒你们，那个难度更大。”
“有多大？”
如果是普通步枪的撞针，那根本就不算个事。步枪多得烂大街，撞针要多少有多少。但这一具双管重机枪不一样，它是个绝版老古董，已经找不到生产厂家了。说到底，它原本就不在新长江共和国的武器制造列表上。看那底座上的一排德文，这应该是伟大战争之前从德国进口的装备。
据王五说，城南有座很老的军火仓库，里面可能有备件。但那地方非常不安全，是第一批被僵尸攻陷的地方。里面看守的军人好多都没跑掉，全变了僵尸。他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整整一个加强连。
僵尸不可怕，可怕在于那军火仓库里最主要的物资是炸药和雷管。死人再死一次也无所谓，捣鼓起来完全没有压力。但艾虎他们就不同了。天知道找撞针的过程中，会不会有某个僵尸发了疯，把雷管或者炸药什么的当成蛋糕啃两口——轰隆一声，整个仓库就上天了，连带里面的所有活物。
这真是个赌命的活儿，连黄春丽听了也不觉踌躇。
艾虎提了个实在的建议：“我们还是先搞定铁匠。”
没有亲眼见识铁匠铺的老秦之前，艾虎比较乐观。不过是个酒鬼而已，能麻烦到哪里去？一桶冰冷的水足够醒酒了，如果醒不了，那就两桶。
然而，给秦铁匠醒酒真不是那么容易。
准确地说，所谓铁匠铺其实是个机修车间。里面摆满了机床，车钻刨铣样样俱全。一些年轻工人无精打采地在里面干活，身旁是堆积如山的半成品零件。
“秦师傅在哪？”艾虎随便拉了一个人打听。
“你们找秦师傅？”那年轻工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那边，”他指一指车间尽头的休息室，“如果你们能把门叫开的话……”
瞧这话说的，叫不开门还不会踹吗？艾虎打心眼儿里鄙视了一把那小年轻，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休息室。
果然，门扣得很紧，他试探着敲了敲，门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走开！不要找我！我不会替你们修任何装备！除非……除非……咕咚咕咚……”
最后应该是喝酒时发出的声音，艾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你自己开门，或者我一脚把它踢开，选一个吧！”他大声朝门里吆喝。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有踹门的能力，他紧接着咚一拳头擂在门上，砸了一个清晰的凹坑。
这一拳把周围看热闹的学徒们都吓傻了。我日，那可是两寸多厚的轧制均质钢板，装甲车上用的，居然被一拳打出个坑？要是砸到脑袋上，还不得粉碎啊？瞧着那清晰的拳印，几个起初一脸不屑的家伙立刻兔子一样缩了，躲得远远的。
休息室里的秦师傅明显也被吓得不轻，酒也醒了不少。“好吧，好吧，我出来就是了！该死，别砸门，别再砸了！”
吱呀一声，铁门敞开，一个浑身酒气的红鼻子胖老头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半瓶二锅头。
艾虎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问：“听说你能修重机枪炮塔的电动马达？”
“我为什么要替你修？”秦老头斜了艾虎一眼，自顾自地又喝了口酒。
“看这个，”艾虎把拳头伸出来，在秦老头鼻子下面晃悠，“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你可以不修，但爷爷要是发起火来——”
“艾虎！”黄春丽怒喝一声，“你怎么动不动就威胁人？我们是赤龙军，又不是土匪！老人家，您别怕，”她转向秦老头，和颜悦色地说，“根据可靠情报，今晚城里的僵尸又要发动袭击。北门外的重机枪炮塔是打退僵尸进攻的关键。拜托您了！只要您愿意修好它，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救我儿子回来也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黄春丽大包大揽地一口答应下来，“我们是赤龙军，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和一切废土上的怪物作斗争的！”
听黄春丽答应得这么干脆，秦师傅倒真是有些意外。此时他也看出眼前这几个人来头不小，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哪怕有根稻草也总是会抓一抓的。他果断丢下酒瓶，开始讲述儿子的事情：“是这样，大概三天之前，黄大公子组织了一支进城的突击队……”
据秦师傅说，他儿子因为块头大又结实，被挑进了突击队做战斗工兵。这可是个苦活累活，得穿重型防具，当开路先锋。战斗要是不顺，苦逼的战斗工兵死扛第一线，常常一转眼后面的人都跑光了，被卖得不要不要的。
秦师傅的儿子就是这么被卖了的。突击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然后灰头土脸地回来。说是去搜集补给品，结果粮食没带回来，倒是折了一多半弟兄。
“他们没死，只是被困住了。他们坚守的仓库里有粮有水，弹药也还够。我听到他们在无线电台里求救，但这些人都吓破了苦胆，居然不敢去救人！”
秦师傅恨恨地说：“他们不救我儿子，我也不给他们修什么破马达。僵尸一来，大家一起死了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