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我的男人是反派 > 第49章 好戏

第49章 好戏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在搞什么?

    浅也一阵心头火起,自己本本分分打水,能搞什么?!她才要问呢,刚刚到底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敢将她推入河里!是要淹死她么?!

    苏轮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没缓过神,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看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成何体统。马车里有换洗衣物,我替你拿过来,你收拾一下,周令初还在那里等着呢。”

    浅也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起身,拧干衣服,准备就这样走到马车边。

    见她完全无视自己的话,苏轮微微蹙了蹙眉,“夏兰花,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脾气。”

    “你没闹?”苏轮扫一眼她紧贴在身上的衣裳,冷冷讥讽,“那你有暴露癖?想让外面那些男人都看到你这个鬼样子?”

    “……”你才有暴露癖!你这个毒舌男!

    她深吸一口气:“我是被人故意推下河的,有人想淹死我,置我于死地。所以,我就要这个样子回去,瞧一瞧她们的反应,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

    她用的是“她们”,怀疑的正是那两个小怜惜。她觉得,这已经不是丫鬟间简单的争宠了,而是赤/裸裸的谋杀!她自认除了在心里吐槽过那两个姑娘,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情。

    可意外地,听完她的话,苏轮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只是望着她,伸手替她拨开脖子里的水草,尔后,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什么时候心里有数的?

    浅也一怔。

    苏轮道:“昨晚我出去支开安平镇那些人的时候,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是,那两个丫头身上的确布满伤口,狼狈可怜,可安平镇那些来搜捕她们的人,也绝不像单纯的恶棍。”

    不像单纯的恶棍?“这么说……”

    苏轮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为时过早。周令初是伏地圣人,难得当一回英雄,自然不肯轻易怀疑她们。不过,倘若她们真是两条美女蛇,迟早会露出破绽。而你现在要做的,”他忽然一停,抬眼看她,黑色的瞳孔里面一片汹涌,“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不要打草惊蛇。

    既然斗争经验丰富的苏轮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听从。

    烈日当头,等她换完衣服回到马车时,周令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小夏!让你去打水,打水,你竟打了这么久,是在偷懒么?”

    她刚想解释,一旁的小惜趁机道:“少爷,都是奴婢的错。小夏若是不愿意替奴婢打水,那也不要紧,奴婢忍忍就好了。可这一路,少爷跟奴婢说了不少体己话,早就口渴了,奴婢心疼的是少爷。但凡奴婢的脚还能走,就绝不会麻烦小夏,让她去打这个水的……”

    一番话说的,可谓句句见血。

    怎么,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浅也见招拆招:“少爷,这可是冤枉死我了。我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找那个打水的地方找迷路了,绝没有故意要偷懒的意思。此事您要不信,可以问苏轮。若不是苏轮后来找到我,我恐怕现在还在迷路的途中呢!”

    “你骗谁?那打水的地方离这里这么近,你怎么可能迷路?”

    哦,是吗?

    浅也勾了勾嘴角,盯着她,循循善诱道:“你怎么知道,那打水的地方在哪里?难不成……”顿了顿,她突然反问,“你去过?”

    小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从容,娇笑道:“我怎么可能去过,我可是一直在马车里陪少爷聊天呢。”

    一直在马车里?

    浅也看向周令初,见他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异议,不由沉默下来,如此来看,她是没有说谎了。

    可如果不是她的话,那就是……

    她问:“小怜呢?”

    小惜皮笑肉不笑道:“她肚子不舒服,找地方解手去了。”

    解手?

    浅也微微眯眼,不在场证明成立,这可真是想让人不怀疑都难了。

    却在这时,一抬头,就见到远处小怜捂着肚子一瘸一拐行来。在她身后两米,还跟着阳一,阳一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的表情嘲弄无比。

    这截然不同的两个反应,看的周令初心生好奇:“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回来?”

    小怜笑的勉强:“哦,奴婢在那边的草丛里碰到了蛇,多亏了阳一弟弟前来相救……”

    周令初点点头,不再追问。此事毕竟牵涉到女儿家的私事,他是男人,点到为止就好。可他不追问,一旁的浅也却注意到,小怜说完这句话后,阳一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

    浅也知道,这小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弟弟”,难道,这两人之间,也发生了什么官司不成?

    她悄悄留了心。

    此时,人员到齐,午饭也吃饱了,于是众人继续上路。这一回,换小怜坐到马车内,而小惜,则一屁股坐到了苏轮身边。

    浅也没动:“小惜姑娘,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的位置,麻烦你让一让。”

    “上午是小怜,她看够了景色,下午自然就轮到了我,不是么?”许是因为刚刚跟浅也有了正面冲突,小惜的语气不再那么客气,甚至,还带了一丝挑衅。

    是的,挑衅。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此刻,明明白白写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浅也笑:“外面的景色哪有陪少爷说话解闷有趣?我瞧上午姑娘跟少爷聊的可投机了,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姑娘就不耐烦了?还是姑娘觉得,坐在苏轮的身边,比跟少爷在一起快活了好几倍?”

    小惜脸色一变。

    浅也继续微笑:“如果姑娘是这么想的,那就怪我不识时务了。好罢,姑娘就安心坐在这里,我呢,自是要回到马车内,好好陪少爷聊一聊这沿途的风景了。”

    “喂,小夏!你等等!”小惜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刷地一下站起。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望一眼身旁的苏轮,见他一副置身事外冷漠少话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

    终于,她悻悻道,“还是、还是我去陪少爷说话吧。”转身,一把掀开帘子,钻入了车厢内。

    很快,车厢里就传来了她和周令初的莺声笑语。

    浅也半是得意,半是解气地坐到了苏轮身侧,还没坐稳,便听哐啷一声,车轱辘迅速转动,她身子一抖,险些摔出去,幸好苏轮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捞住了她。

    两人的距离忽然就这么缩小了,他身上的气息不可避免地钻入鼻间,是那种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味道,清爽怡人,甚是好闻。

    这就是传说中的兴尽悲来,物极必反。看来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她尴尬地笑了笑:“谢谢。”

    “占上风了?”苏轮道。

    “……”浅也斜他一眼,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回答那个“是”了。

    “是不是你读的书,跟我读的书,不太一样?”

    浅也被他这神来一句弄怔了,心里万分奇怪,他怎么知道的,她读的是21世纪的教材,当然跟他们这些古人的不一样。

    苏轮平静道:“你对‘打草惊蛇’这个词的理解,还真是别具一格,让人大开眼界。”才说不要打草惊蛇,她倒厉害,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去招惹对方。

    呃,原来是说这个。

    浅也强词夺理:“这个哪里算惊到她?她怀疑起来,顶多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罢了,断不会想到别处。”

    女儿家的争风吃醋?

    听到这里,苏轮心里一动,忽然很想问一问:“所以,你刚刚,其实是在吃醋?”

    浅也没想到被他这里将军,小嘴微张,瞬间卡了壳。

    苏轮低低一笑,好似没看到她的神情,转过头,无比自然地切换了话题:“原想让你去问问阳一,午间的时候,那个小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可你既然闹着要与我坐一起,此事,便只能留待晚上再去问了。”

    谁,谁闹着要与你坐一起了?!这是逢场作戏好么。

    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一个重点:“你是说,阳一也被她们阴了?”

    “恩。”苏轮不满地瞥她一眼,似是对她口中的“阴人”一说很反感,然后,他缓缓道,“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周令初的三个奴仆,你是弱质纤纤,阳一是个才满十二岁的孩子,比起年轻力壮的我,自然是你们要容易对付一些。”

    浅也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到了。“这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苏轮回头,淡淡扫一眼身后那无比热闹的马车,听着周令初的开怀畅笑,怜惜二女的逢迎拍马,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嘲弄,“路见不平,英雄救美。他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也不知道到底救了两条什么东西。

    浅也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他问。

    浅也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想到一个故事罢了。”

    故事?

    苏轮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似是惊讶于她此时此刻的脑回路。

    “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叫农夫与蛇。”浅也回忆着,将前世读到的伊索寓言娓娓道来,“农夫在寒冷的冬天,见到一条蛇被冻僵了,觉得它很可怜,便把它放在了怀里,以自己的体温去救它。蛇苏醒后,就露出了残忍的本性,一口将农夫咬死……”

    “你说,这个故事里,是蛇更毒,还是农夫更蠢呢?”

    ……

    ……

    赶了一天路,众人终于在月亮出现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

    虽然今晚不用再夜宿老宅,可人员的分配却成了问题。一行六人,周令初独自一间房是肯定的了,苏轮和阳一同房,小怜和小惜同房,剩下了一个浅也。

    若让她独自一间房,周令初不愿意,可若让她去跟怜惜二女挤挤——开什么玩笑,经过白天被人推入河里那事,她可不敢保证,那两个丫头不会半夜趁她熟睡的时候,拿起枕头悄悄闷死她!

    是以,死也不同意跟她们“挤上一挤”。

    周令初对她本就没好感,此刻见她竟然跟自己讨价还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最后,索性让她睡了柴房。

    柴房?柴房好啊!独门独户,还不用担心夜里会被人闷死。

    安慰着自己这唯二的理由,浅也抱着换洗包袱,默默走到了客栈的最偏僻角落——柴房。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万物沉睡,烟雾蔼蔼,点燃了屋里那仅有的一根蜡烛,她打量四周,发现除了几块木板搭成的“床”,整个房间堆满了柴禾,连一处落脚之地都没有。

    克服克服吧,反正只有一晚,反正也习惯了。

    她轻叹一口气,慢慢走到“床”边,摸了摸那硬邦邦的木板,拭去上面肉眼可见的灰尘,认命躺了上去。

    骨头磕的生疼。

    没有一点弹性。

    睡不着。

    她睁大眼睛,望着头顶,脑中一片空白,不期然地,就想到了苏轮。想到自己在这里蓬门荜户,外加失眠,再想到苏轮那里的雕梁画栋,屋暖榻绵,于是,一股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早知道,她就应该无赖一点,死缠着苏轮——他若不给她安排,她就吓唬他,说宁愿跟他睡,反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女人,届时,还怕他不拼命想法子?嚯嚯嚯嚯……

    想到此处,浅也突然一愣。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苏轮的看法已经变成了就算同床共枕也没有关系?这样无耻的自己……她不由一个激灵,夏浅也,这可要不得,要不得啊!

    虽是这样劝诫着自己,可心里却突然好奇起来:倘若,倘若她真跟苏轮这么说了,他会怎么做?是咬牙切齿地同意,还是一脸冷漠地替她想办法,另外安排房间?

    正一个人意淫地高兴,柴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断断续续地敲响。

    这么晚了,会是哪个?

    她从床上起身。

    却听门外阳一带着笑意的声音急急传来:“喂喂!小夏,睡了么?就是睡了也给小爷起来!快快快,小爷带你去看好戏!”

    什么?好戏?

    这孩子三更半夜在鬼叫什么?

    浅也懵懵懂懂地开门,哪知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阳一迅速推开,接着,他拽起她就往外跑:“哈哈,狗/日的,那两个小蹄子在勾引苏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