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燕少,请你消停点! > 077 除了燕某某,任何人不得欺负!

077 除了燕某某,任何人不得欺负!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077 除了燕某某,任何人不得欺负!    我到警察局的路途一直很平顺。

    到了那里之后,便被叫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里有个小桌子,桌子前一根板凳,这应该是警察坐的。

    桌子的前方还有一根孤零零的单凳,正对着小桌子,那应该是我的位置。

    我跟随学姐叫来的两个年轻警察进去之后,被命令坐到那根单凳上,然后两个警察像模像样的拿着纸笔,开始录我的口供。

    我对于这事情秒速进展到这个阶段而感到震惊。

    按理说,当时警察们进入房间的一切景象,并足以导致我得到一个“嫌疑犯”般的对待。

    正常的程序应当是我和学姐一起到警察的大办公室里,然后展开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论赛。

    因为按照当时的场景来看,这明显只属于简单的民事纠纷。

    这个纠纷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一个未婚白领发现男朋友居然和另一个女生进了总统套房,因而愤而报警实施报复。

    大脑留在颅内的傻瓜都能看出来。

    但是梁安琼学姐直接一个“举报”,我就坐在了这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只差穿上囚服,带上手铐,剪个齐耳短发了。

    但是饶是如此,我也没有太大的惊慌。

    在警察们颇有技巧的引导中,我始终发挥自己迟钝的特色,凡事慢半拍,不给半句把柄。让身经百战的警察同志们屡屡感到挫败与无奈。

    后来想起来,那个过程,颇有些令人捧腹。

    其中一个微胖的年轻警察,始终在问一些非常具有引诱性的问题。

    比如:

    “你是不是因为经济条件窘迫,就想要通过和刘宇直交往获得生活质量的改善?”

    假如我那时候回答了是,那么对方一定会紧接着问,“所以你就和他发生关系,让他提供你的生活所需对吧?”

    到了那一步,不管我点头或者摇头,警察都会马上问“他给了你多少钱?”之类的问题。

    这样一来,就算我没有干柔体买卖交易,也会被牵强附会的说成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很可惜,除了爱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学长那里获得过什么,所以警察大哥的妄想完全得不到我的配合。

    甚至我告诉他们,我和刘宇直之间根本没有那种事。但是很显然,从他们嘲讽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信。

    而另一个警察则很喜欢玩“突击队”游戏。

    比如他会问你的家庭背景,文化程度,专业特长等等,如此拉着家常,让你放松警惕。

    就在你觉得此大哥和蔼可亲的时候,他会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要卖淫?”

    那时候,他之前已经问过好几个为什么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譬如你为什么不工作,你为什么要读土木工程系之类的。

    按照普通人的惯性思维,都会下意识就顺着前面的定式习惯,回答出“因为……”

    只要说出这两个字,你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在从事柔体交易。

    不过警察大哥错了,他们真的错了。

    我林小莹敢在简历上写出自己最大的特色是迟钝,就敢把这个优点发挥到极致。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我不迟钝的话,哪里够得上被燕少亲自拒绝在xx集团之外?

    所以我非但没有顺口说出“因为”二字,还非常呆呆地看着两位警察,一本正经地:“我没有卖淫。”

    审问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还在原地打转。

    直到我都开始打呵欠,两位警察眼里还闪着反常的光芒。发现我拥有如此高超的反审讯技巧,他们就好像发现了一头史前怪兽一般兴奋。。

    我心里一群群的草泥马来来回回奔腾。

    有这个闲得蛋疼的时间,去扶倒地大妈啊?梁安琼那个绿茶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这大半夜的,不好好洗洗睡觉,跑这儿来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

    明天可是我入职xx集团的第一天呢,这样耗下去,是想把我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搅黄?

    大概知晓了我的冥顽不灵,其中一名警察突然把手中的笔一放,大叫一声:“林小莹!站起来!给我蹲墙角去!”

    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连窗户都震得响。

    然而我呆呆地坐了片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警察见来软的没有突破口,是准备上刑了吧?

    见我没有动作,另一个警察一拍桌子,气势逼人:“林小莹!说你呢!站起来!”

    可是我像是生在凳子上一般。

    我依然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名警察,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是的,我要理由。

    哪怕杀人治罪,也得有个说法。这是法治社会,不是蛮荒之地。凡事讲究证据,哪怕上了庭,立了案,也不能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两位大哥大概没有搞清楚一点。

    今朝梁安琼这个举报,是不可能把我弄到监狱里去的。

    我只要今朝不死,接下来死的人,就会是他们!

    假如他们敢在这里对我一个手指头,那小莹我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信息爆炸,消息透明,公信力受到反复质疑的时代,屈打成招,冤假错案所带来的巨大影响,是他们两个区区小警察所根本承担不起的。

    我只要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总有一天,要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跪着向我道歉!

    也许我太平静了,所表现出的不仅仅是一种愚钝,还有令人猜不透的自信。两位警察居然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再吼半个字。

    他们只是和我对视着,吃不准我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牌,可以令我如此气定神闲。

    我之前早说过,祸从口出,话多必遭殃。

    有时候,沉默的力量反而比滔滔不绝大得多。

    不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察在我这里却一无所获,未免显得他们太无能了。其中那个微胖且有些高壮的警察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妄图通过身形对我施加压力。

    “林小莹,你被群众举报从事非法柔体交易,现场的人证和物证都很充足。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戴罪立功,说不定可以减轻处罚。负隅顽抗,只会对你不利,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听到这么振振有词地劝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看向这名年轻的警察,他应该刚参加工作没多久,肩膀上警号还很新。我笑着:“无罪,何来立功之说?无罪,何来证据之说?无罪,我要考虑什么?”

    我这么文绉绉的话一说出来,两个警察显然愣住了。

    通过我之前迟钝的表现,他们很明显没猜到我还有这个文化水平。

    我看着这两个侮辱了身上警徽的害群之马,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请问二位警官今天请我坐到这里,进行审讯,是否符合相关的法定程序?请问二位是否问过我半点相关的事件经过?请问二位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所谓卖淫,交易方式是什么?嫖资在哪里?相关取证液体在哪里?体检报告在哪里?”

    我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这两个二百五问呆了。

    我脸上终于挂了一点颜色,是轻蔑,我突然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我不是罪犯,我有权保持沉默,除非你可以直接让我马上死,否则,我可以拒绝任何有损我公民正当权益的事发生!”

    因为迟钝,我说话向来没什么语调,平铺直叙,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平时听着倒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这阴森森的房间里,这声音倒像是那半夜游荡的厉鬼索命,面对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察,颇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我看到这两个警察脸色变了,他们终于知道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角色。

    废话,我小莹正正经经一个失业青年,何德何能蒙受这不白之冤?

    我一不领低保二不骗社保,我失业我犯法了吗?

    然而这警察见我如此顽固,终于恼羞成怒,其中一个一拍桌,疾步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边区摸腰间的警棍,准备给我点苦头尝尝,压压我这一身硬骨头。另一个也走了过来,围着我,以期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

    我看那警棍就在我眼前,却面向泰山而不崩。

    我依然很平静,看着两个警察:“你们想清楚了。这一棍子,能不能打死我?”

    拿着棍子的警察面目狰狞:“老纸打不死你,打得你满地求饶倒是可以!”

    他刚刚举起棍子,虎虎生风之际,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有些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罗,小张,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锁门!”

    两个警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审犯人呢!”

    可是敲门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下来,外面的人反倒是严厉了起来:“审什么犯人需要锁门?为什么没有向上级通报?”

    举着警棍的警察大概是被我给彻底激怒了,理智也被狗啃了,想也不想就回答外面道:“屁大点事,报个毛线报!别烦,让老纸把这小娘们儿给收拾了!”

    他这话刚说完,那房间门咔嗒就一声就打开了。

    凶狠嚣张的警察正举着警棍要砸下来,门口的人一声怒喝:“小罗!小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滥用私刑吗?”

    叫小罗的警察终于意识到了没对劲,他一回头,手就一哆嗦,警棍居然从手里滑落,直接砸到了他的脚上,痛得他嗷呜一声叫。

    可是小罗来不及抱脚跳,已经和旁边的小张一起颤颤巍巍地缩了一圈:“李、李局长……”

    我看着天神一般出现在门口的年轻局长,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老警察。

    我一看到那警察关切的眼神,忍不住失声喊了起来:“李叔叔——”

    这一喊,刚才坚强的伪装就尽数瓦解,我的眼泪瞬间就滚滚地落了下来。

    站在李局长旁边那位,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就是我上次在古镇被关在盛唐古街之后,前来给我做笔录并送我回城的李叔叔。

    临走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让我有什么困难都找他帮忙。

    他年纪和神态都和我父亲有点相似,对我也是和蔼有加。如今在我这么强顶着委屈和冤枉的时候突然出现,令我再也装不起心静如水。

    见我一时间哭成了倾盆大雨,两个警察也是着实吓了一大跳。就在刚才,他们俩大概还以为我骨头硬得堪比烈士呢。

    没想到这一秒变天,我顿时就娇弱可怜、梨花带雨了起来。

    废话,换谁一晚上遭遇被下药、非礼算计、诬陷逼供,谁能坚强到哪里去啊。刚才硬撑着,凭的就是一口气。

    李叔叔一降临,我这口气就破了,这时候哭得气都要断了。

    那位李局长和李叔叔见状,眼里都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李叔叔更是走上前来,把我从凳子上扶起来,不停地安慰着我:“小莹,别哭,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这里是警察局,是弱者头上的保护伞,也是作恶者头上的利剑!”

    说到这里,他很有些威胁地看着叫小张和小罗的年轻警察。

    李局长则用他那双威严的眼扫视着面前的那只狐假虎威的蛀虫:“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交代清楚!”

    还是李叔叔老道,他见小张小罗一副吓尿了的模样,又见我哭得伤心,便说:“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在李局长和李叔叔的陪同下,我抽抽嗒嗒地往外面走去。

    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是,梁安琼学姐居然还在外面等着的,见我哭哭啼啼的出来了,身边一大堆人,还以为我终于招了呢,面露喜色,直接站起来,就朝后面畏畏缩缩地小张小罗走去。

    “怎么样啊?”梁安琼脸上是得意地神色,“这小践人是不是跟我举报的一样,聚众淫乱,专门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局长和李叔叔听到聚众淫乱四个字,眼中的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小张小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给梁安琼递着眼色。

    李局长眉头一皱,正要问什么,李叔叔却出言阻挡了。他是老警察,办案经验丰富,又常年在基层,显得更加有亲和力。

    而李局长是领导,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梁安琼很明显和这两个警察认识,而且还可能达成了某种口头协议,如果李局长出马,气场太强,很容易就打草惊蛇了。

    所以李叔叔及时抢先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是这个案件的举报人吗?”

    按理说梁安琼学姐也是精明老道的人,一般而言不容易上当,可是她目前大概看我惨兮兮的模样,自以为我已经是板上鱼肉,任她刀俎了。所以颇有些得意地扬着眉:“没错,是我。”

    她话一落,我就看到小张和小罗脸上是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想给梁安琼使个眼色,然而头顶着李局长锋利的眼刀,什么小动作也不敢做。

    李叔叔笑容可掬,看起来越发的和蔼可亲,他点着头:“好,很好。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我们足够的重视,你能不能把整个案件重新给我们讲述一遍?”

    梁安琼学姐全然不知是套,欣然答应:“好啊!”

    李叔叔便让我们全都到大办公室去,所有人坐到那宽敞的桌子边。他轻描淡写地吩咐着两个年轻警察:“小张,你去给两位女士倒杯水,小罗,你来做笔录。”

    两个警察有苦说不出,只能顶着压力上。

    李叔叔这一招高明,他看出我哭得口渴,想让我喝水,但是做得太明显又会被学姐看出端倪,所以干脆一视同仁,让我们都喝水。我自然感激,咕咚咕咚马上喝完一杯,然后恬不知耻地把空杯子递给小张,示意他再给我来一杯。

    梁安琼看我狼狈的样子,嘴角是掩不住的嘲讽。

    李叔叔已经开始问话了。

    李叔叔一问话,我才知道什么是高明的审讯方法。相比起来,小张和小罗那种赶牲口似的审讯,简直就是旧石器时代的玩意儿。如果要比喻的话,李叔叔的询问技巧就好比炫酷的法拉利,而小张小罗的方式就好比村口的拖拉机。

    李叔叔并没有一上来就各种威逼利诱,而是非常客气地让学姐把所有的事情经过说给她听。

    学姐自然倾囊相述。

    她说,今天公司同事在酒店举行派对(还真有这事儿?),租了一个总统套房,就在我去的那间楼上,1308。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约好一起来的男朋友刘宇直说有事来不了,让她一个人参加。

    梁安琼一开始也没多想,可是过了一会儿,有人居然告诉她,说在酒店看到了刘宇直。还亲眼看到他进了1208号房间。不仅如此,和他一起进房间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我,林小莹。

    梁安琼知道这件事,顿时十分愤怒,直奔1208。使劲敲门,喊话,然而门里面只传来若有若无的叫喊和喘息,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喊。梁安琼脑子一发晕,就打了电话报警,还让酒店方把房间打开。

    可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打不开|房门,直到警察来到,才得以开门。而门开了之后,就看到我和刘宇直衣冠不整地厮混在一起。

    ……

    李叔叔听完学姐的陈述,想了一下。

    “听你的说法,这位林小莹和你的男朋友,似乎是去一个房间,发生了某种关系?”

    梁安琼忙点头。

    李叔叔沉思了一下,又问:“这看起来就是一起简单的男方脚踏两只船的行为。你是怎么认为,他们两人之间存在那种交易的呢?”

    我以为学姐会被问到,没想到学姐居然神秘地一笑:“我敢这样说,就肯定是有一定的证据。”

    没想到李叔叔原本还很亲切的脸顿时一沉:“梁安琼小姐,这是在办案,你必须要对警察坦白你所知道的一切,如果有所隐瞒,不但会影响案情的侦破,还会涉嫌故意隐瞒罪!”

    这话说得严厉,梁安琼学姐一下就被吓到了,她愣了片刻,然后肆无忌惮地瞟了我一眼:“我在这里说出来,怕有人知道了报复。”

    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局长铿锵有力地开口承诺:“我们公安机关有保护证人的机制,梁安琼小姐放心,你配合我们办案,我们必会派适当的警力保护你的安全。”

    我见他们这一来一回对话,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刀光剑影,暗暗较劲。

    在这力和法的较量上,学姐最终败下阵来,她犹豫了一小会儿,立刻爽快地交代道:“我有个同事,叫袁思思,手中有证据,证明林小莹一直以来都在从事非法交易,并从中牟利。”

    得,我就猜到梁安琼会说出表姐的名字。

    这梁安琼卖表姐,也和表姐卖她一样,雷厉风行。

    李叔叔和李局长对视了一眼,立刻找梁安琼要出表姐的联系方式,让她过来配合调查我的“重大犯罪事件”。

    梁安琼洋洋得意,甚至觉得我已经盖棺定罪了。她甚至还扬着声调问李叔叔:“警察同志,我举报了这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啊?”

    李叔叔不动声色地回答她道:“这个要看最终案情的定性和是否属实。”

    梁安琼还待说什么,李叔叔已经看向我。

    “好了,这个办案呢,是不能随便听取一面之词的。林小莹,对于这位梁安琼小姐陈述的事实,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我何止是有异议?我简直就是要推翻原告!

    于是,我开始从下午的午茶讲述。把整个过程一一还原。包括思思表姐和小旗邀请我参加同事派对,却给我1208的房卡,让我单独去房间。我进入房间后发现异常电话求证,被回答一切正常。这之后刘宇直就进来了。

    讲到这里,我就稍稍开始留心了,语速也慢了下来。

    我把学长一开始挽留我的情形说了之后,就说我当时手脚发软。学长告诉我是蜡烛的缘故,然后就将我强行抱到了房间中,欲行不轨。

    这时候……

    这时候燕少就出场了。

    可是,我能这样说吗?

    我不能。

    所以,我话锋一转,说学长正欲行不轨之事时,突然站起来抱头开始发狂,大喊大叫,把自己的衣服扯成一条一条不说,还用头去撞马桶。

    我被他的行为吓到了,这时候手脚也开始活泛了起来。怕他伤害到自己,于是跑上前去想拦住他自残。

    可是发狂的学长非但不领情,还想继续对我不轨。我在反复和学长的争斗中,不得已,为了自卫也为了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将他捆了起来,放到了浴缸里,想让他淋淋冷水清醒一点。

    然后我很困,就到隔壁房间睡觉,谁知道大概蜡烛对人体起了副作用,睡到一半就呕吐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学姐就带着警察来敲门了。

    说到这里,我很真诚的看着李叔叔和李局长:“酒店如果动作不快的话,可能还留有很多证据,警察叔叔可以回去取证,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局长听到我的话,立刻看向了小张和小罗:“你们有保留现场并取证吗?”

    小张和小罗已经僵在原地了。

    他们当时只一心想要带走我,关到小黑屋定罪,哪里想过什么保留现场。

    看着李局长阴云密布的脸,我猜小张小罗已经要尿裤裆了。

    警察保留案发现场和取证是刑侦的首要手段,光违反这一条基本办案手法,已经够小张和小罗领个处罚了。

    梁安琼学姐也察觉到了形势不对。

    刚才我陈述的时候她就好几次想要打断我,然而都被李叔叔制止了,此时便一腔火喷出来,直接指着我:“少在那儿编什么谎话!明明是非法从事柔体交易,还说成一个被算计的受害者。”

    我正待反驳,李叔叔却做了一个让我安静的动作。

    我想以他的办案经验,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对我说的学长发狂一事有所怀疑,其他应该都是倾向我的说法的。

    李叔叔问梁安琼,同时也是问小张和小罗:“你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刘宇直是否像林小莹所说,被绑在浴缸里?”

    被问到的三个人,全都怔了一下,然后小张回答,说是。

    李叔叔又问:“那林小莹是不是在隔壁房间?”

    小张又说是。

    李叔叔再问:“地上是否有呕吐物?”

    小张的声音小了点,但依然承认了。

    李叔叔这三句话,基本就证明了我称述的真实性。

    可是梁安琼很明显不服气,她的声音有些尖:“但是她也是没穿衣服的……”一看到李叔叔和我迎上来的目光,她又立即改口道,“穿的是酒店睡袍,自己的衣服已经碎了。”

    “是的,碎了。”这一次由我来接话,“是在和刘宇直的争执和对他的反抗中被撕碎的。”

    我泪光盈盈:“你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

    梁安琼挖苦而酸味十足地哟了一声:“是啊,够激烈的了。要不然就不会编什么蜡烛迷香的谎话了。”

    我听到这话,眉头动了一下,眼中却放出了一丝小小的精光。

    大概从未见过我这么锋芒毕露的眼神,梁安琼随即愣了一下。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我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

    看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梁安琼学姐,包括小张、小罗的脸色,瞬间全都变了……

    因为,这个小东西,正是从离开酒店房间时,看似无意从壁炉上摸的东西——一个根部已经凝固,并且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芯。

    我安安稳稳地看着李叔叔和李局长:“警察叔叔,你们的技术手段,可以做到凭借这根蜡烛芯判断出蜡液中的成分吗?”

    李叔叔赞赏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说,这个是可以做到的。而且还可以和房间里的遗留物做比对。出于经验和程序,方才他们已经打电话,让酒店方暂停对那间房间的清洁。而恰好酒店的清理都在第二天午间,所以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原样。不过我这么细心,还是值得表扬的。

    事情至此,梁安琼终于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她不仅是发现了警察似乎更偏向我一点,还发现我不是她从前所认知的那个呆傻迟钝的林小莹。

    一旦发现了这两件事,梁安琼那美艳的眸子里就闪出一丝怨毒与嫉恨的神色。她没有说话,只用拿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恶毒的诡计,将她陷害于不义。

    我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只能假装无视这道目光。

    也是了,学姐必然认定我勾引了她家的刘宇直,在她特意找来的警察面前,非但不坦白认罪,反而反咬一口,把一切的罪过都归到袁思思和刘宇直身上,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心机婊。

    这边李局长已经命人去化验蜡烛了,也吩咐专人去酒店取样对比。

    梁安琼恨了我半天,终于忍耐不住,阴阳怪气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对李叔叔抗议道:“谁知道这蜡烛是谁放置的呢?你们也听说了,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刘宇直正在被绑在浴缸里发疯,说不定这一切就是林小莹的计谋,用这蜡烛迷晕了刘宇直,骗财又骗色!”

    她这么一说,倒好像在理,至少从她的角度来说,是完全能够解释通顺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有时候,明明心里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还是要自欺欺人。

    其实我在想,以学姐天资聪颖,蕙质兰心,未必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家境优渥,容颜艳丽,心高气傲,根本不能容忍渺小如我,居然能从她身边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任何东西——比如爱情,比如男人。

    更何况,从表象上看,袁思思再怎么也是她的“自己人”,比我这种外来的侵略者更值得信任。

    但是身为局外人,经验丰富的李叔叔和李局长心里恐怕已经和明镜似的了。

    李叔叔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往前躬,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着梁安琼学姐。

    然后,他绕开了学姐的质疑,问道:“梁安琼女士,刚才你给我们的供述,有说你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林小莹和刘宇直正在房间内进行交易。但是后面林小莹的说法和警察的确认,却不是那样。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样的?”

    学姐不傻,李叔叔摆出了这种阵仗,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已经身在陷阱之中。

    刚才,李叔叔让她首先陈述事实,她还以为李叔叔也和小张小罗是一伙的,帮着她来欺压我。而李叔叔循循善诱,亲切和蔼,也让她放松了警惕。当然大肆夸张,各种渲染,说到激动之处还将我骂得堪比烂泥。

    说到这里我是真心佩服李叔叔,假如小张和小罗之前也像他这般审讯,先让我自己先陈述事实的话,我也保不齐会有什么语言漏洞被逮住,因为多说多错。

    可是小张和小罗太过急于求成,只知道逼问,反而一无所获。

    这件事再一次说明,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事到如今,整个形势已经开始逆转,梁安琼不傻,细思极恐,也知道自己刚出满嘴跑火车,有些话是说过了,并且言不符实。

    她当即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小张和小罗,意思是你们怎么不帮我。

    可怜的小张和小罗不敢和她眼神对接,只一味埋着头,想要避开已经临头的祸事。

    可是梁安琼毕竟是xx集团一名了不起的白领丽人。她受到李叔叔的压力,非但没有不知好歹的迎战,反而是迂回绕行。

    只见她脸上摆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一一看着我和李叔叔:“不管怎么样,我身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得到有人非法柔体交易报警,这行为没错吧?林小莹,你敢说你真的和刘宇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你敢接受医院的检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梁安琼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言之确凿。就好像我和学长翻云覆雨的时候,她就拿着摄像机蹲在床头一样。

    可惜。

    可惜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我知道现在很多女孩,二十二岁,身边又经常有男生围绕,已经很难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换男伴如同换姨妈巾,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破布,谁都可以捅。

    梁安琼这种诋毁的指控,或许从大街上随便拎一个成年的有男友的姑娘,都会中招。

    然而我不会。

    因为我非但和刘宇直之间清白如水,就连和燕少,也没有真正柔体上的交集。

    所以我笑了。

    我笑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

    非但是梁安琼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小张和小罗半张着嘴,不明所以,连李叔叔和李局长都愣住了。

    因为,从进警察局到现在,我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哭哭啼啼,还没露出过其他表情。

    其实我在别人眼中大致是个什么样,我自己也知道。在一般人看来,我非但很迟钝,还是个面瘫,寻常不爱说话,一说话,又能哽死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暗恋了学长三年,他都不敢确定我喜欢他。实在是我看人的时候眼神过于平淡,说话的时候又没有起伏,因为懒,脸上的肌肉也不喜欢动。

    身边的人一般给予我两种极端的评价。其一,我是一个笨蛋;其二,我是个心机婊。

    坦白说,这两种评价,我都不喜欢……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一笑起来,收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李叔叔已经从我的笑里明白了我的底气,而梁安琼则收获了恐慌。

    我笑完之后,又懒懒地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看着梁安琼,声音里多了点平仄,我说:“前几天看到学姐和学长忙着选酒店和姿势,我还说过要向你学习呢。学姐的姿势都没学会,我哪里敢贸然毁掉我的清白之身呢。”

    我这句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也表达了很完整的意思,那就是——你梁安琼已经不是处子,难不成还不准别人是处子?你和刘宇直滚过床单,但是我绝对没有。

    听到我的讥讽,在场的几位警察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怪异,一来是要忍着笑,另一来是梁安琼学姐看上去蛮正经的,实在不知道她在酒店里的姿势是个什么景象。

    梁安琼学姐身为一代强势女神,二十几年光阴里不知得到过多少男人的吹捧和女人的奉承,大概从没有人这样当众讥讽过她。

    她当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我大骂:“林小莹你个狐狸精,少在那儿给老娘装清纯,你搞没搞过那种事,我们不知道,医生未必不知道。刘宇直这事情,你坦坦白白承认了,给我道个歉认个错,以后见面我还可以饶你三分。如果你还要嘴硬,到时候证据出来,丢人的可是你自己!”

    学姐骂起人来那气势,简直跟吃了三味真火似的。

    然而她的话音一落,一声爆喝凭空降临:“放肆!”

    还没从学姐的怒骂当中回味过来的我们,顿时被这犹如雷霆闪电般的两个字镇住了。

    只见李局长面带怒色,双目如电,狂霸酷拽地指着梁安琼:“这里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要撒泼要骂街,给我出去!要举报要办案,说点人话!”

    局长就是局长,一身煞气无人能挡。

    梁安琼方才还在邪魅癫狂的状态中,顿时就跟被针扎了的气球,焉了下去。她可怜兮兮地缩了一圈:“我、我就是……”

    李局长却再也没理她,直接开启无视模式,转头问我:“林小莹,你的个人私生活,只要不涉及违法,并不在此案的侦查范围内。但是如果你觉得受到了人身攻击,隔壁就是一家三甲医院,你可以去做个检查,证明清白。”

    李局长的话,帮理不帮亲。

    假如我气不过,非要证实学姐在乱咬人,可以去做个检查;但是我做不做,都不影响案情进展。

    但是我个人认为呢,这个检查还是可以做一下的。

    我的自信,来源于那一袭雪白的床单。

    于是我点头:“谢谢李局长,我马上去检查。”

    对于我的坦荡,李叔叔表示了认可,他叫来一个女警察,陪同我一块儿去。看到学姐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叔叔大大方方指着她,摆了摆手臂:“你也一起去吧,做个证人,万一林小莹造假什么的,也可以当面揭穿,免得过后疑神疑鬼。”

    李叔叔这话说得圆滑,但实际上夹枪带棒,把学姐好一番暗讽。

    我看到学姐恨恨地盯了小张两眼,而小张则一副求饶哀怨的神态,猜想小张说不定是她的追求者,如今却办砸了事,以后估计再也得不到女神的垂青。

    不过暗讽也阻挡不了学姐疯狂的心,她还真的跟我一起去检查,全程跟踪,就恨不得戴上手套亲自验证——不过未能如愿,检查的时候我在幕帘后,那位年纪有点大的女医生可能正在更年期,学姐一旦试图逾越界限,就瞪起眼:“你是医生还是我的医生?”

    我拿到检验证明,回了隔壁警察局,一路上藏着掖着,本着憋死学姐的恶毒心理,不给她看结果。

    等到所有人聚齐一堂,我把检验单甩到学姐脸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完全懵了。

    我只说了一句话。

    我说:“梁安琼,同样的检查,你敢去做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色应当是很冷的。

    所有的指控,所有的举报,再是“证据确凿”,也抵不住这一纸权威的证明。

    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从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这薄薄的一张纸,是翻案的铁证,没有人再敢质疑半分。

    我脸色冰冷,心里却在浪翻浪滚,难以平静。

    因为我知道,燕少终究还是那一刻停了下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对于我的毁灭,只是加重了我灵魂上的痛苦,而没有撕裂我的身体。

    我自以为的破碎,和从前一样,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幻觉。

    正在此时,关于蜡烛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因为里面的成分是一种经常办案涉及到的药物,所以很快就检验了出来。

    在警方的权威验证之下,证明蜡烛里面有一种强烈的迷幻剂,还有一些非常龌龊的药物成分,主要作用于女性,但男性如果摄入量过多,也会产生幻觉。

    得知我竟然真的遭遇了这种事,李叔叔和李局长脸上都难掩的愤怒。

    “林小莹,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到底,给你一个确切的说法,还你一个干净的生活环境。”李局长绷着脸,每一个字,都代表着官方的承诺与责任。

    原本此时已经很晚了,但李局长觉得这件事性质太过恶劣,最好能马上查个水落石出。于是,我们一行人再度去了隔壁的医院。

    在那里,学长刘宇直正在接受治疗。

    当然,梁安琼也跟我们一起去,只是她此时的身份已经从一个举报人变成了嫌疑人。让她同行,不过是为了案件调查。因为作为直接的陷害者,她有着类似“污点证人”的作用。

    据急诊科的医生说,刘宇直来了之后,神智一直很不清晰,表现得很紧张,不停环视四周,应当是惊吓过度的反应。除此以外,他全身多处软组织受损,有轻微的脑震荡。而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脖子淤青,明显是被人用大力掐过的。

    李叔叔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的回答和之前差不多,只是更加详细了一点。

    我说学长脖子上的痕迹是他自己掐的,他自己跌倒在浴缸边,撞到了头,他还去马桶里洗脑袋,不停求饶,把身上的衣服撕成碎布条。我怕他继续伤害自己,才强撑着一口气,将他绑了起来。

    这之后我也昏昏沉沉,到隔壁去休息,吐了之后才好些。

    由于有蜡烛和检验报告作证,李叔叔他们对于我的话是深信不疑。更何况,我的证词和刘宇直的也大体相似,只是在他供认中,是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个透明的鬼魂在折磨他。

    学长的话,假如我不认识燕少……连我都不信。

    李叔叔在听到他说我漂浮着离开房间的时候,忍不住连连摇头:“这些制造毒蜡烛的人,居心何在啊。而妄图用这种蜡烛害人的人,最终害的还是自己啊!”

    学长嚎得稀里哗啦的,看得出燕少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他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像两只灯泡,四处警惕着神秘力量再度降临。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下子竟然从病榻上翻滚了下来。

    在众多人惊悚的目光中,学长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角,一只手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小莹,是我鬼迷心窍了!是我胆大包天!可是这事情真的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袁思思来找我,说要安排我和你再续前缘,那些什么计谋全都是她想的,我就是贪了个小便宜。小莹,你是菩萨佛祖保佑的人,你让他们放过我好不好?”

    我还没说什么,李局长就愤怒地指着刘宇直,痛诉道:“好一个贪了个小便宜。你的行为,差一点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你已经构成了襁坚未遂罪,你知道不知道?”

    可是学长拒不认罪,他已经完全崩溃了,那一顿莫名其妙的暴打,淋了几十分钟的冷水,以及我半空漂浮的景象完全击溃了他。他只是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袁思思的计谋,我只是她的棋子,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那我呢!”突然间,斜刺里冲出了梁安琼,抬起手,又给了刘宇直一个耳巴子。

    只见她银牙咬碎,双目通红:“刘宇直,你骗了我的感情也就算了,你还和袁思思一起勾结起来利用我!你这个人渣!我要和你彻底分手!”

    事情到了这一步,梁安琼学姐也再没法自欺欺人了。

    袁思思表姐的所有计谋,已经在事实真相大白之后,路人皆知了。想必平时梁安琼视袁思思为闺蜜加好同事,没想到关键时刻对方却把自己当枪子儿使,任谁也会抓狂的吧?

    而让梁安琼最为愤怒的大概是,到现在,袁思思表姐也没有出现过。而警方打电话联系,提示已关机。

    事情败露,而思思表姐俨然置身事外,深藏功与名。

    现在这个所谓的“案件”已经基本清楚了。

    袁思思表姐以同事聚会为由,骗我到总统套房,同时她却让我的前男友刘宇直来招呼我,同时还备上玫瑰香槟燃情小蜡烛等等。而刘宇直恶向胆边生,软得不成就来硬的,结果却自己“中了蜡烛的毒”,发了狂。

    而袁思思表姐同时打电话给梁安琼学姐,利用梁安琼强势、善妒的心理来捉拿我们这对狗男女。梁安琼则联系到了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小张和小罗,以非法柔体交易为由,强行将我带回警局。

    若不是李叔叔和李局长及时赶到,一桩冤假错案恐怕就发生了。

    现在,袁思思和刘宇直将面临伙同襁坚未遂罪的公诉,而梁安琼则面临报假案和诬陷罪的公诉。

    最郁闷的还是小张和小罗这两位年轻警员,其实他们俩的罪可大可小,不过当时审讯我的时候,他俩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开了录音设备。李叔叔和李局长听了录音,气得青筋暴起,简直有一股誓要将害群之马清理出革命队伍的熊熊怒火。

    夜已经有点深了,我心里挂念着明天还得到集团报告,就给李叔叔说我先回去了,以后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再联系我过来。

    李叔叔却叫住了我。

    “折腾了大半夜的,小莹你饿了吧?”

    我一愣,倒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李叔叔就很热情地说,他和李局长也都饿了,干脆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吧。

    李叔叔异于常人的热情,倒让我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不过此番脱险,多亏了他老人家,说起来我还欠人家一个大人情,怎么好拒绝呢?

    于是我欣然同往。

    和公安局的李局长,还有小镇派出所的老同志到了一家路边烧烤店,吃烤串喝夜啤酒。我不会喝酒,点的饮料,李叔叔也没劝我什么。

    只是吃了点烤串,李叔叔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李叔叔说,这次的事情真是有惊无险,不过幸好我给他发了求救的短信,他才赶忙跑过来救我。说起来,幸好当初从小镇送我回城的时候留了联系方式。

    我给李叔叔发了短信?

    我听到这个说法显然完全愣住了,李叔叔见我一脸茫然,掏出手机给我看。

    我看到最近的那条短信确实是我发的,内容大概是我被人诬陷关进警察局,要被人严刑逼供求李叔叔快救我云云。

    我的手机,在跟着小张和小罗出酒店的时候,连同我的包一起收走了。现在还给了我,我连忙摸出来看。可是我的手机上,却没有这么一条发送的短信,这几个小时内,空白一片,显示我根本就没有给李叔叔发过此信息。

    我看着这明显不是出自于我手的短信,看着李叔叔光可鉴人的手机屏幕……我连忙把手机还给了李叔叔。

    因为,我害怕我的眼泪会滴到上面,弄花别人的屏。

    李叔叔和李局长见我隐隐有泪花,问我怎么了?

    我却摇头,只说被烟子熏到了。

    我没有办法向李叔叔和李局长解释,解释为什么我根本没有发过短信,李叔叔却会接到我的求救信息。

    因为那时候,我脑海里出现一张绝世俊美的容颜。

    那容颜带着一股睥睨苍生的气势,抿着高傲的唇,用轻视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说四个字:你想太多!

    可是我知道,不是我想得太多。

    操控手机的事,燕少曾经在我面前露过一手,那是前几天在百尚,警察因为怀疑我盗用燕少的卡时,燕少当着所有人面,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当时,我并不知道,燕少也是可以虚拟手机信号,给别人发送短信的。说起来,手机信号或许也是一种电子元气息,而身为灵体的燕少是可以感觉并且模仿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警察出现在总统套房的时候,燕少会离开。

    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放弃我不管。

    他走,或许有他的理由。身为一个王者,他从不解释。然而最终,燕少用了世人都认可的方式,巧妙地借他人之手,救我于水火。

    燕少啊燕少,这个男人,是谜一样的存在。

    他的愤怒,他的惩罚,他的戏弄,有时候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怨怼难当,然而当你自以为伤痕累累、心如死灰,千帆过后,却发现他给予了你所有人不能比拟的呵护和后盾。

    好吧,我诗情画意地抒发了一番,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

    林小莹这个女人,这世上谁都不可以欺负!但是惟独他燕某某,可以随便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