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暗战 > 第五章 王宝才之死

第五章 王宝才之死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全职高手大道有贼暗影神座创世棍王丑橘传奇大英雄暗黑破坏神之毁灭王者游侠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五章王宝才之死

    午饭过后,外面阳光灿烂,周斐站在窗前,看着阳光普照的地面,嘴角掠过一丝快意。

    “下午我们先去打猎,明天再忙如何?”冯长安从楼上下来后说。

    高蓝看着周斐,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没问题,顺便也可以游山玩水。这是我的一大嗜好。”周斐爽快地答应了,显然正中周斐的下怀。

    冯长安一听周斐答应了,拍拍自己的手臂说:

    “那我先去准备准备,你知道的,打猎前猎枪总是要检修检修。当然,一般是没有大问题的。”

    “我需要四处走走,高蓝。”周斐等冯长安进屋后说道。

    高蓝努努嘴:“当然,希望不是在浪费时间。”

    “不会的。”周斐拍拍高蓝的肩膀说。“目前我们需要的就是游山玩水。最好走遍这里的山山水水。”

    高蓝笑了笑,然后就沉默了。

    一个小时后,小贤背着一个大布包,两只手各拿一把猎枪,走到周斐面前。

    “这是你们的枪。”他把枪递到他们面前说。

    周斐和高蓝各自拿一把枪,端详手中的猎枪。

    “瞄准,然后扣扳机就行了嘛。”高蓝做瞄准姿势说。

    “千万不要乱扣扳机,火药可是装着的。”小贤立刻制止高蓝说。

    “哦,为什么火药要先填装?”周斐好奇地问。

    “这是必须的,因为这种枪是填装式的,不像打子弹的那么方便。一旦碰到猎物再填装火药,那时候猎物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所以打猎前最好先把火药填装好。”

    “原来是这样。”高蓝焕然大悟。

    “可以走了吗”冯长安戴着鸭舌帽走到他们面前说。“这把散弹枪我来打,我比较喜欢打野鸭。”

    然后咧着嘴笑了笑。

    阳光猛烈地炙烤大地,早上的清凉被一扫而空,现在刚好是一天之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过了三伏天,阳光还有如此威力,真是少见。也许是山区的气候造成的。周斐留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尽管汗流浃背,却没有因为疲劳而松懈。

    山路不是很好走,大雨过后,虽然没有发生泥石流,但山路依然被雨水冲刷得崎岖不平,有些路面还露出了石头。枯枝烂叶堆满山路,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阵阵腐臭味。此时水蒸气夹带着热气不断地往上涌,一种眩晕的感觉袭击着高蓝的脑部。

    “高蓝,没事吧。”周斐用胳膊肘碰碰高蓝说。

    “没事,如此地亲近大自然还是第一次。”他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说。

    “再过那个山头就到我们的目的地了”冯长安也汗流不止,他气喘呼呼地说。

    “我们可能已经处于海拔400米了。”周斐笑笑说。

    “这里没有那么高的海拔。”小贤说。“最高是东面那座山。”

    他指着东边那座被雾气萦绕的山峰。此时正处于阳光的照射下,但是那座山依旧显得昏暗神秘。

    “很雄伟。”高蓝站着喘喘气说。

    “不过,只要到达前面那个山头,我们也可以一览众山小。”小贤说。

    “这里怎么只是一路攀爬,好像没有比较平整的地方。”周斐用袖口擦擦汗水说。

    “再过一点,就可以看到相对平整的地方了。”冯长安指了指前方,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路况,并没有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进入了被绿荫笼罩的树林里,从远处还不是传来野鸭的鸣叫声,流水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这里的鸟声真是清脆啊,令人心旷神怡。”高蓝展开双臂,似乎拥抱了大自然。

    “前面有一片小沼泽地,那里是野鸭的生息地。为了保护生态,我们不会打太多。”冯长安咯咯笑。

    “奇怪这么高的海拔怎么还会有沼泽地呢,而且好像走在平原一样,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森林。”周斐仔细地看看四周。

    “这是有特色的地貌,也是大自然的力量。”小贤挪了挪背带说。“应该是我们住的地方海拔低。”

    一阵阵凉意重新袭来,汗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周斐用手掌擦了擦手臂,然后继续走。

    随着一声声枪响从寂静的山里传出来,也一定程度上惊扰了周围的鸟兽,是不是可以看到一群鸟从山林里飞窜而出。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他们依然沉浸在狩猎的欢愉当中。

    “成绩斐然啊”小贤提起手中三只野鸭笑着说。

    “今天没有碰到野猪。”高蓝举起枪瞄了瞄说。

    “这可不能开玩笑,现在这个时间段,一旦有野猪出现,他们可是成群出现的,到时候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冯长安摆摆手说。

    “这样啊。”高蓝疑惑地看了看说。

    “我们应该回去了,太阳已经要碰到地平线了。”周斐说,枪紧紧拽在他手中。

    “这里又看不见阳光,哪来的地平线。”高蓝笑了笑说。

    “联想的。”周斐晃晃头说。

    “周老板不用担心,时间还早着呢,回去有一条捷径。”冯长安说。

    “那刚才为什么不从那里上来呢?”高蓝问道。

    “从那里上来我们碰不到野兔。”小贤回答道。

    冯长安点点头。

    “前面那个看似有点阴深恐怖的地方是什么?好像都是竹林。”周斐指着左方那一大片黑漆漆的竹林说道。

    冯长安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那个??????地方。”他变得支支吾吾。“是被诅咒的地方。”

    “诅咒的地方?”高蓝惊异地喊道。

    小贤点了点头。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这里的老辈说过,那一大片竹林被下了诅咒,要我们不能靠近。”

    “你们外地人不应该知道太多。总之那个地方不要去就行了,已经成为我们村里的共识。”冯长安脸色依然难看。他似乎想阻止周斐继续问下去。

    “那我们就尽量避开它。”周斐说道。他似乎领略其中的意思。

    当他们赶回去时,天色早已暗下。冯长安重新宴请他们,这一次由冯长安亲自下厨,打来的猎物很快就成为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野鸭炖柠檬真是美味。”周斐剔着牙说。“冯村长的手艺已经可以媲美名厨了。”

    冯长安哈哈大笑。

    “只要有机会,周老板也可以学会的。”

    “手艺这种东西不是想学就会的,更多的是天赋。”周斐用手遮住牙签说。

    “小贤跟在我身边,现在他的手艺不亚于我。”

    “说笑了,村长。我那行。要说手艺其实村长的弟弟更厉害。”

    一提到他冯长平,冯长安顿时脸色大变,然后愤怒地说:“那个酒鬼,已经被酒精弄得半死不活了,提起他就扫兴。放着正事不做,每天都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真是家门不幸。”

    一阵沉默后。

    “其实,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他接着说。“他患上酒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那是及时制止他,或是今天他就是另一个样子。我父亲在世时,也是因为他而患上失眠症的,搞得百病缠身,可他就是屡教不改。”

    “哦,冯村长的父亲患有失眠症。”周斐好奇地说。

    冯长安点点头称是:“是啊,细说起来也有几年了。”

    当周斐想要再发问时,门咚的一声被打开了,只见冯长平踉踉跄跄地走进来,皮鞋和裤管沾满泥,神情慌张,眼睛布满血丝,他盯着我们,神情更加慌张,然后打了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周斐连忙赶过去,拉他起来。其他人也连忙过去帮忙,衬衫的袖口不断地滴水,衣领十分凌乱,通红的脖子有几道伤痕,虽然很浅,却已经伤到了内皮层,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你怎么搞的。”冯长安恶狠狠地说。

    冯长平在众人的搀扶下,用尽余力站了起来。

    “摔的。”他用粤语说。从嘴中立即喷出浓浓的酒味。

    最后在他大哥和小贤的搀扶下,趔趔趄趄地走进屋里。大约十五分钟后,冯长安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精神恍惚,步履蹒跚,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周斐面前。

    “怎么样了?”周斐问。“问题不大吧?”

    “没事。”他勉强笑一笑说。

    “你的脸色很不好。”高蓝注视着他说道。

    他看了高蓝一眼,缓缓神说:“没事,他喝醉酒了。摔到河里,应该没有大碍。都是酒精惹的祸。真是该死。”

    “王宝才怎么没跟他在一起。”周斐顿了顿说。“酒喝多了,他们应该相互照应一下才好嘛。”

    “王宝才。”他用轻蔑的语气叫着那位收购商的名字。顿了顿说。“酒鬼那有什么道义。两杯酒下肚就如同冷血动物。”

    周斐和高蓝彼此对视了一下。

    “嗜好真可怕。”周斐点点头说道。

    冯长安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胸脯一上一下,两眼呆滞。

    “不好意思啊,让周老板扫兴了。”他开口说道,依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比起今天下午打猎的劲头,的确,眼前的冯长安判若两人。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不打扰了,改天我们再来拜访。”周斐拱手说道。

    冯长安抬头看了看周斐,像泄了气的皮球,眨眨眼说道、;“真是家门不幸。他老婆现在又跟他分了居,没个女人在身边,他倒是不断地给我找麻烦。既然这样,我确实也无法多留你们。改天,改天我们再去打猎,以赔不是。”

    周斐摆了摆手说:“客气了。”

    跟冯长安道别后,周斐他们走回招待所。

    “你怎么心事重重?”高蓝问。

    周斐推开窗,凝视着窗外。

    “你不觉得奇怪吗?”周斐背对着高蓝说。

    “有点。”高蓝努努嘴说

    “你觉得王宝才跟冯长平的关系怎样?”

    “死党。”

    “不像。”

    “寄生关系。”

    “有点像,确切地说应该是依附关系。”

    “依附关系?”

    “没错。你看看。”周斐转过身说。“像王宝才这样的商人,应该是专干投机倒把的商人。他四处游走,只要发现那个地方有自己需要的珍贵植物,通过贿赂当地的官员,将发现的植物挖走。然后重新培育,一段时间后,只要有人看上,便高价出售。”

    “你的意思是说,王宝才是利用冯长平的关系,通过套近乎,以便获得在这里挖走自己所发现的‘猎物’的权力。”

    “没错。”

    “难怪他们称兄道弟。”

    周斐走到床前,倒了杯水。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总觉得似乎对外人可以隐瞒什么?对于陌生人有所隐瞒,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对待一些事情上他总是欲言又止,不是有意避开就是点到为止。”周斐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今天一说到那个被诅咒的地方时,他好像变得很紧张,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蓝说。

    “要打听这个不难。明天我们可以问冯队长。”他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既然冯长安如此讨厌冯长平,为什么还允许冯长平跟他住在一起?”

    “也许是兄弟情深吧。“高蓝笑了笑说。

    “毕竟冯长平离异了,没有女人打理生活,男人靠自己过活也是辛苦的。”周斐将玻璃杯放回架上,转身看着高蓝说。

    “你在影射我吗?”高蓝听周斐这么一说,有点不悦地看着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你已经两天没有打电话给小闲了。我们现在又毫无头绪,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小闲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顶多分手,我已经受够她了。”高蓝坚定地说道。

    “一股男子汉气概从你天灵盖喷射而出。”周斐微微一笑说道。

    高蓝不语。其实他的内心很清楚,小闲的泼辣程度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但是她细腻的性格正好弥补了高蓝的缺陷,小闲尽管泼辣,可实际上,她很爱他。周斐不同,他对自己的理念坚定不移,极度理性的他,根本没有男女情爱的观念。所以高蓝总觉得周斐更应该去当哲学家,而不是侦探。

    “话说回来。”周斐打破了沉默。“我们可以借用收购商的身份来到这里,为什么敌人就不可以呢?如果他也只是一名商人。那么,事情就顺手得多。”

    “你该不会怀疑王宝才吧?”

    “目前只是猜测。”周斐摇摇头说。“毫无证据,甚至连怀疑的证据都没有。仅凭他是外来人这一点,就猜测他的身份,未免也太可笑了。”

    高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毫无根据的猜想是没有意义的。睡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冯队长不会放过我们的。”周斐关掉床头的台灯说。

    一切归于寂静,只有夜里的昆虫偶尔发出浪漫的曲调,增添了少许的玄妙。

    “为什么这里的粥总是那么好喝?”周斐吃完早餐后,伸伸懒腰说。

    “因为是我们这里的水比较甜,这可是山涧水。”冯队长说道,接着指着周斐背后的那座山。“那个地方有一个小水库,我们周边三个村的饮用水都来自那里。”

    “难怪了。”周斐点点头说道。

    “现在是早上九点,我们有大量的时间去走走。”冯队长看着手表说。“原以为昨天下午天气转好,打算邀请你们去我们这里的生产基地看看,谁知道你们居然跟村长去打猎。”

    “是啊,村长认为生意还不用着急,当然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所以关系不大。”周斐再伸一个懒腰说。

    “对了,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地方受到了诅咒?”高蓝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冯队长。

    “哦,你们怎么知道的?”冯队长表情自然地反问道。

    “昨天下午打猎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冯村长说那里是被诅咒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以踏入。”周斐缓缓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冯队长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个地方叫林场。”

    “林场。”周斐迟疑了一下说,用拇指和食指摆摸摸下巴。

    “是的,林场。”冯队长说。“既然你们已经看过,就应该知道。茂密的树木和山竹簇拥在一起,表面看上去有点阴森恐怖。它刚好坐落在四座山丘相拥的中间,其实就是一个小盆地。你们打猎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座山丘。

    “那它为什么会被诅咒。”高蓝好奇地问。

    “诅咒的事情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就传开了。”冯队长想了想说道。“那是解放后的事情了。土改后,村民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他们利用手中分配的土地,大量种植竹笋,结果导致了老鼠大量繁殖。老鼠成灾后,便爆发了瘟疫。村里有许多人都相继得病死去。后来从云南来了一位巫师,那时候不叫巫师,他要求村民叫他‘哈扎。’”

    “哈扎?会不会是云南那一带的少数民族。”周斐打断冯队长的讲述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冯队长说,“他的身材魁梧,毛发凌乱,胡子拉碴。犀利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背后背着一个木架,里面装着一尊长相怪异的神像。由于得病的人太多了,政府要求把这些病人隔离起来。可能是出于恐惧,一位年轻人从隔离区跑了出来,然后倒在半路上,刚好被这位巫师撞见了。他将年轻人扶起来,让他坐在大树下,其实那年轻人早已失去了意识。他把背在后背的木架放下来,朝着木架里的神像进行跪拜,然后口中不知道念着什么咒语。接着从腰间拿出一张画满奇怪图案的灵符,放在随身携带的碗里,在神像面前烧了起来。接着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将葫芦里的水倒在碗里,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种黄色粉末,也放进碗里。一边搅拌一边念咒语,搅拌均匀后,他便让那位年轻人服下。大约一个小时候,年轻人的高烧退了,微微张开眼睛,然后逐渐清醒。”

    “他利用自己的药物治好了那位年轻人。”高蓝说道。

    “可以这么说,最后在他的努力下,疫情得到了控制。他被大家挽留了下来。我父亲曾经被他医治过,据我父亲的回忆,他应该是一位神医,不止会治病,而且精通运用各种草药,那时候村里的疑难杂症都被他给治好了,所以他深受村里人的尊敬。不过他每次行医时,都要遵照一些固定的模式。”

    “什么模式?”周斐迫不及待地问。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仪式。他每次行医总是要先朝拜他带来的神像,然后念上咒语,才开始行医。由于他的长相怪异,这里的小孩子都很怕他。”

    “这应该算是一种风俗习惯吧,少数民族常用的事。”高蓝说。

    “就是因为这种风俗,才有后来诅咒一说。”冯队长略微沉闷地说。

    “怎么说?”周斐仰着头看着冯队长说。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儿在他的内心澎湃。

    “文革爆发后,一群红卫兵闯进了他医馆,把治病的病人统统赶走。其实,那些红卫兵大部分是本地的中学生,有些经常在他这里看病,知道他有拜神的习惯,应该说是必须的仪式,他们打着‘破四旧,树新风’的旗号,要砸毁他的神像,他极力劝阻,但是那些家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砸掉他的神像不可。他护在神像前挡住那些红卫兵的攻势,一位红卫兵气急败坏,随手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向他的头部猛击,他顿时意识模糊,瘫倒在地。只听见耳边响起了木架的碎裂声,他像神灵附体一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撂倒了三个红卫兵。然后跪在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的神像面前,嗷嗷大叫,一位红卫兵不甘心,再用木棍猛击他的背部和头部,这下子他失去了反抗能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几个恼怒的红卫兵依然没有放过他,涌上去对他拳脚相加。直到他彻底失去了呼吸才停止。”

    “难道他们失去了人性吗?”高蓝紧咬着牙说。

    “那时候中央不是有尊重少数民族风俗的政策吗?”周斐用手捏捏下巴说。

    “嘿,他们那管这些。”冯队长说道。

    “一群正处于叛逆期的学生,急需张扬自己的个性,又碰到一个造反有理的非理性时代。这一切不难想象。”周斐暗暗说道。

    “是啊。”冯队长接着说。“后来,我们村里的长老知道知道这件事后,带着几个村民赶过去,可是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位巫师和一片狼藉的医馆之外,什么也没有,连附近的村民也只敢在远处围观,不敢靠近。长老流着眼泪,让几位村民将他的遗体抬起来,用独轮车运到林场给埋了。由于忘记携带工具,加上天色已晚,他们只能先回来,打算明天一早再去。奇怪的是,当他们第二天再赶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地面上只有一滩血。接着从林场的深处跑出两个神情慌张,而且大喊大叫的人,几位村民吓得直哆嗦,靠近一看,才发现是本村的村民。那两个村民看到了他们立即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蓝问道。

    “据后来他们两个回忆,他们一大早到林场挖竹笋,那时尽管已经过了黎明,但是在茂密的林场里,几乎是见不到光,黑暗依然笼罩着整个林场。他们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在林场行走。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黑影在晃动,他们还开玩笑说居然有人比他们还早。可是当他们走近一看,一位身材魁梧,头发凌乱,满脸是血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扔掉了手中的手电筒,一路逛奔。”

    “那巫师复活了。”高蓝诧异地叫道。

    “没错,不过当时长老认为是巫师死不瞑目,化成厉鬼要来索命。所以他们就趁着中午,将医馆里被毁得神像和巫师的衣服,一起拿到林场,并在那里立了一块墓碑,把东西埋在里面。然后全村受过他恩惠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他的墓碑前,进行跪拜。后来长老宣布,以后村民不允许踏进这里一步。以告慰巫师的灵魂。所以他们为了阻止外人和后代进入这里,便对外宣称真理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指那个地方,村长显得那么紧张。”周斐顿了顿说。

    “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高蓝捏了捏鼻梁说。

    “故事讲完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冯队长一下子又回归到他的生产基地上。

    “冯队长,我觉得你的普通话好多了。”高蓝边走边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可能是最近常说的原因吧。”冯队长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说。

    他们走到上次汽车抛锚的地方,尽管大雨已经过去,但是痕迹依然存在。很快他们就走出了村头,然后往北继续走。

    “后面有一条小径,汽车很难上去,所以我们只能比比脚力了。”冯队长指着前方说。“这条小径连着一座山丘,山丘不是很高,不难走。只要过了山丘就是冬瓜山了,那里就是我们的竹林。”

    周斐耷拉着脸。一言不发。心想着自己好像被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越是发力就陷得越深。事情的进展依旧毫无头绪,目前他的处境只能是守株待兔。

    “路不难走。”冯队长安慰说道。

    “没事。”高蓝今天倒是挺精神的。

    “这条路可以通往林场吗?”周斐终于打破沉默。

    冯队长被突然的发问,有点不知所措。

    “你该不会真的想去探个究竟吧?”他说。

    周斐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好奇。”

    “可以啊,只要过了冬瓜山,再走一段下坡路,然后往南走,直到路的尽头,又有一个下坡路,走过这条下坡路就是林场的入口。”

    “太恐怖了。”高蓝喊道。

    “是啊。”周斐也应声道。

    突然在山丘的一侧,出现了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还有几辆闪着光的警车。几条黄色的封锁线将一群人挡在外面。他们看着封锁线内,然后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高蓝好奇地往那个方向看了看。

    “听说死人了。”冯队长不紧不慢地说道。

    “谁死了?”周斐问。

    “是那位经常跟冯长平混在一起的酒鬼。”

    “王宝才。”周斐惊异地喊道。

    “你们认识他啊?是啊,就是那人。”

    周斐突然转向那边,被冯队长制止。

    “该不会你想管这种闲事吧?“冯队长好奇地说道。

    “我只是好奇,想过去看看。”周斐笑了笑说。

    “那不要耽搁太久。”

    “放心。”

    冯队长领着他们走过去。

    “不能靠得太近。”一位在封锁线外维持秩序的年轻警员喝道。

    周斐只能退一小步,但足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地上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位警员拿着照相机对着尸体及尸体周围拍照取证,两名警员戴着白手套四处勘察,一位穿着队长警服的中年人,站在尸体旁边静静地思考着。

    “把尸体抬走,回去做笔录,一小队在这里继续维持现场。”那位队长用洪亮的嗓音说道。

    从他雷厉风行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曾经是一位军人。而且十分谙熟对现场的处理方法,足以判断出他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

    周斐在不经意间和那中年警官对视了一眼,那人露出了怪异的微笑。周斐倒是很冷静,一种突发的灵感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走吧,这种事情跟我们的关系不大。”冯队长扯扯高蓝的袖口说道。

    高蓝点了点头,明白了冯队长的意思。此时周斐因陷入深度思考而表现得十分迟钝。高蓝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他才缓过神来,微微一笑,然后就退出了人群。

    周斐一路沉默寡言,他随便应付冯队长的发问,偶尔点点头,偶尔要求他重复一遍,语言简单而又重复。冯队长倒是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产品,也许他沉醉于这一番生意,也相信眼前这位所谓的收购商,能够满意他的产品。所以对于周斐心不在焉的回答,并没有在意。

    直到中午,周斐他们才从山上下来。途经案发现场,除了几位警员在那里保护现场外,已空无一人,连尸体也被运走了。周斐本来打算走过去,只见那几位警员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他止住了步伐,并非出于害怕,而是觉得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应该过分冲动。高蓝此时也明白周斐的秉性,知道他根本无法抵挡任何案件的诱惑,越难的案件诱惑力就越强,庆幸的是,周斐不像夏洛克?福尔摩斯,没事可做的时候,只能靠吗啡过日子。周斐没有癖好,只有一个极其理性的脑袋。

    “对于这个案件你有什么看法?”午饭后,他们坐在休息室,周斐对坐在身边的高蓝发问。

    高蓝看了看周围,当他确定在场只有他们两个时,他缓缓道:“说实在话,根本无从查起。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尸体,案发现场又不能靠近,你认为我还能有什么看法?”

    “是啊。”周斐表情略显无奈。

    “如今的我们只能旁观吗?我觉得对你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吧?”

    “你问我?”

    高蓝点点头。

    “或许是吧。”周斐空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