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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求一世宁静与你,其他,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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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佻的行为让以濛愤恼,但是转眼间她就平静了下来,接受了他的靠近,和这个意味难以捉摸的亲吻。祁邵珩吻下来的时候,以濛睁着眼,一直看着他左手指的无名指处。那原本一直有一枚玉戒的手上,空空如也。

    因为长期戴戒指,他摘掉戒指后,手指上有一圈白色的痕迹,和肌肤不同的颜色,刺目的像是伤疤。

    他问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关心他?

    以濛也在内心这么质问自己。

    时隔两年多,他的吻,还是让她战栗不止,这样的熟悉感太恐怖了,这样下去似乎可以击退她所有刻意下的麻木伪装。

    离开她的唇,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苏以濛就是这样,她摆明了的立场,就不再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重要的?”修长的指尖点在她的心脏处。

    以濛无言以对。

    美丽姣好的女子有时候不言不语的时候更能吸引人,但是祁邵珩想打破她脸上的这种漠然。

    距离感太深,苏以濛想要对一个人靠近太不容易,但是她如果想要冷落一个人,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其冰封。

    这么冷的人,这么冷艳的神情,都是他想要一手摧毁的。

    他俯身在去亲吻她,却在触及到她唇的时候停下来,“依着阿濛的习惯,难道不应该拒绝。”

    “拒绝有用吗?无用功。”

    她嗓音淡然,却有种深深的疲惫。

    冰冷的指捧在他的颊上,她的目光澄澈深远,“相信我,没有我在,你会过的更好。”

    踮起脚,她吻上了他的唇。

    唇与唇的相贴,不深入,更没有唇片的厮磨。

    他背脊僵直地感受着这个冰冷的吻。

    以濛的主动,没有让祁邵珩有过任何的内心愉悦。

    这世上,他的妻子,他最明白,这样没有任何亲昵意味甚至带着祝福的吻,像是礼节性质的亲吻,没有任何深层次的含义。

    他的妻子熟知东西方礼节,这样的亲吻本是在西方礼节中夫妻各奔东西的时候才会行使的礼节。

    告别吻。

    生疏客套,也冰寒到了极致。

    以濛的表达含蓄,处处却都有深意。

    这个吻本来出自的目的,以濛真正遵循的和祁邵珩想的并没有异样。

    但是,一次骤然的主动,完全可以将寒冰下冻结的情感点燃,她吻祁邵珩和起初的目的越来越偏驰。

    祁邵珩说得没错,总说违心的话,总做违心的事情实在太累。

    现在吻着祁邵珩,以濛有种瞬间放弃一切得打算,如果没有过去的两年分隔,如果没有两年无从追问探究的晦暗过去,她怕是一句拒绝都难对祁邵珩说出来的。

    神情可以欺骗,言语可以欺骗,心欺骗不过。

    --

    西鸾山,白马寺。

    来来往往的香客,虔诚跪拜,奉香上香。

    老主持花白着头发接下一位女香客手里的求签,‘佛山百年松柏红丝线,红线牵有缘人。’

    女香客一愣。

    一旁的小和尚,动了动自己盘腿而坐软垫的师傅道,‘师傅,您解错了,这位香客求得是亲子签,不是姻缘签。”

    老方丈摇头,“你懂什么?扫地去。”

    “我......”年轻的僧人站起身,无奈道,“听您的。”这寺院都被他一上午扫了好几遍了。

    女人坐着继续听住持继续说道,“缘非缘,祸非祸,始于过往,总有终结时。”

    葛婉怡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后,叹气,“是啊,总有终结时。多谢大师赐教。”

    “佛说佛语,赠有缘人而已。”

    谢过老主持后,葛婉怡又上了两注香。

    佛前诚心跪拜,不求功名利落,不求钱财,红尘斩不断的都是俗欲,她只求亲人一世安好。

    从西鸾山南下,葛婉怡走了两步后一直到山脚下才掏出手机,“阿四,我们今晚连夜赶到A市。”

    “夫人,会不会太匆忙了?让您累着了可怎么办。”

    “累的只有心,身体再累也比不过内心的累。”

    “夫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挂了吧,晚上应酬完,我们回A市。”

    “好。”

    --

    下午时分,静安医院。

    院长办公室。

    “以濛,依你现在的状态,我建议你停止服用带有镇定剂含量的药物。”

    以濛摇头,“这几天,您给的药,我吃得很管用,很少有神志不清的时候了。”

    “以濛,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你已经开始对这种药剂产生了依赖性,你是聪明的孩子,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霍姑父,可我再也承受不起,自己神智不清的状态,现在我的处境您看在眼里,如果我神志不清......”

    “你放心,之诺的问题,有向玲和我,我们会代替你照顾他。”想了想霍启维又说,“通过前两天的检查来看,你的身体其实一直处于一种亚健康状态。再继续用药,你会对身体造成很严重的损害。你的自闭症是可以自己进行抗争的,从小到大它的复发都是你自己战胜的,怎么这么大了,想要当逃兵了?”

    “其实,我......”想说的话咽下去,以濛答应了霍启维,“吃完了手里的药,我会努力尝试的。”

    “你安心,你的治疗过程已经聘请了最好的国外心里医师,让你不会受伤的前提下治疗。”

    “谢谢。”

    “这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邵珩吧。”

    以濛愕然,是他,又是他。

    内心的情绪翻涌,她不是不想接受心理治疗,没有人比她清楚心理治疗要向医生吐露过去残忍的一切真相。

    将结了痂的伤口再次撕扯开,以濛从来都没有怕过。

    疼痛,在刺骨的疼痛她都受过。

    现如今,最怕的事情来了。

    心理医师是祁邵珩的人,她在接受治疗后的一切记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说到底,以濛最怕的不过是鲜血淋漓的真相剥开后,祁邵珩要怎么面对她?

    而她,同样的,又怎么面对他?

    心情烦躁中,听到手机铃声响,看到来电显示,她一惊愕。

    “以濛,有人来电话,你怎么不接?”

    “嗯?”以濛回头冲霍启维略带歉意的说了句,“不打扰您了。”就出了院长办公室。

    手机铃声响了一次,再响第二次。

    很符合拨电话人的行事风格,坚持还有些轻微的固执。

    按下接听键,她听到祁邵珩肯定的猜测声,“在医院?”

    “是。”

    “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接你去民政局快一些,明天是周六,不会有人再工作,今天去的话就要赶早。”

    从听筒里里听到他的嗓音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去民政局不是为了离婚,而是很随意的外出就餐或者是外出看电影。

    有时候,以濛是真的看不懂。

    祁邵珩可以很深情,可他深情的展现方式又让人有很多不明所以的东西。

    比如,今天下午的离婚,昨天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甚至怀疑他神情冷然的会彻底不再理会她,可现在他又完全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和自己交流。

    爱与不爱都是一种罪,一代被赋予了爱的枷锁这一辈子都很难逃脱。

    “好,我出来。”

    挂掉电话,以濛突然意识到也许她真的不会再爱人了。

    是她自己想要亲手斩断的,为什么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有时候她甚至想,自己代替之诺躺在病牀上,隔绝这么多的人生难题。

    说过不想恨,可怎么又能不恨。

    每次午夜梦回,每次想到亲人死痛,想到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却什么都不能表达,她甚至觉得这样刺骨的疼,比两年前被刽子手一刀刺进眉心的痛还要痛过万倍。

    她遍体鳞伤的伤疤一块一块的长好,却在她内心深处深深的留下了烙印。

    “阿濛......”

    茫然地走出了医院,以濛抬头看到祁邵珩的瞬间,她停下了脚步。

    夕阳西下,他站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旁。

    浅笑温和,让人想要碰触。

    可,越是眷恋,就越是不能说,承载一切并不是她无私,相反,反而是她的自私。

    她自私的希望自己所眷顾的人,永远活在这样的平静中就好。

    不必受她牵连,也不必接受残忍的真相。

    ——求一世宁静与你,相守与否,再不重要。

    坐在车内。

    以濛系上安全带,听驾驶位置上的人说,“等会儿回来了,晚饭一起吃。”

    “好。”

    也许只是最后一次,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更何况,于心背道而驰太久,她已经不想再说违心的话了。

    题外话:

    今天晚上回来了,明天恢复二更。

    对于这样的以濛我知道有很多人不解,甚至迁怒,我只想说有因必有果,一切都会清楚的展现给大家。

    生存本就不易,以濛活的太难。

    压抑很快就是结束,守得云开见月明,马上就不会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