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强娶王妃:王爷太霸道 > 262.第262章 :锋芒

262.第262章 :锋芒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南宫雪若不是会主动惹事的性子,何况她药性发作,更懒得滋事。蓝烈倾大致猜得到刚才发生什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抱着她往床边走去:“是我疏忽。不会再有第二次。”

    南宫雪若笑得更加妩媚:“侯爷舍不得?”

    蓝烈倾顿住。南宫雪若仍然在笑:“我入府时,侯爷曾经说过,若是有人欺负了我,尽可告诉您,您会替我做主。这话可还算数?”

    “当然算。”

    ,面上一片天真无邪:“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是。”蓝烈倾沉声允诺。

    南宫雪若推开他,转身朝贵妃榻走去。身上痛得越发厉害,她走得有些不稳。雪姬早已站起身,即使听到有人要杀她,蓝烈倾也未看她一眼,她不由心下冰凉。南宫雪若弯腰捡起掉在贵妃榻边的银簪,倚着榻边的扶手喘了口气,唇边挂着一点笑意。

    她看了蓝烈倾一眼,走到雪姬身边:“这支簪子是姐姐带来的,就还给姐姐罢。”语毕,伸手往前一递。雪姬只觉心口一凉,低头去看。那支从她发上取下的银簪,就插在她心脏的位置。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南宫雪若竟然当真要杀她!她抬眼去看蓝烈倾,他静静望着这边,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冷意从胸口传遍全身。雪姬瞪着眼睛,眸中荒凉无限,娇躯慢慢倒下。

    蓝烈倾递出手:“还不过来?”

    南宫雪若直接坐到地上,就在雪姬旁边,唇边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累。”

    蓝烈倾三步两步跨过来,抽出一方帕子,蹲在她旁边,仔细替她拭去手上的血迹:“开心了?”

    南宫雪若歪着头看他,不说话,只是笑。

    蓝烈倾丢开血染的帕子,抱着她起身,语气淡淡:“这种事,以后交给我,免得脏了手。”

    南宫雪若笑得更加欢畅:“若是脏了,侯爷便会嫌弃吗?”

    “不会嫌弃。只是会心疼。”他说。

    南宫雪若的表情慢慢僵住,她有点笑不出来了。她认真地盯着蓝烈倾,却看不出说谎的样子。

    姚升平过来的时候,着实被那具温热的尸体吓了一大跳。满院的人表情各异,都紧紧闭着嘴,半句不敢多言。他只得识趣地不问。

    之后,夏皓钧得了消息赶过来,表情十分郑重:“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葬了便是。”定国侯执着南宫雪若的手,平静地回答。

    夏皓钧接着问:“葬仪呢?”雪姬虽然不是正式过门的夫人妾室,到底是皇上赐的人,生前备受宠爱,理应有个体面的丧葬仪式。

    “善妒而起杀心,杀人不成反丧命,无须葬仪。”定国侯神色不变。

    夏皓钧深觉不妥,直觉得便要劝。余光瞥过旁边的南宫雪若,想了想又忍下来,改口道:“侯爷最近两日换处地方歇息吧。这里需要打扫。”

    定国侯蓝烈倾答应了,转而问南宫雪若:“府上最喜欢哪一处?”

    “最喜欢你那里。”她笑,“我入府第一日住的地方。”

    “好。”

    天气不知不觉地凉了。冬日悄悄来临。

    南宫雪若裹着裘衣,捧着一只精巧的手炉,站在廊下仰面望着落雪。这场雪从昨夜开始落起,天亮后庭院里已是白茫茫一处。蓝烈倾早早去书房,不知在议些什么。姚升平过来例行地诊了脉,确认她身体无事后退下。南宫雪若独自在房里呆得无聊,索性出来溜达。

    蓝烈倾寻过来的时候,见她一副愣愣的样子,从后面拥住她:“在想什么?”

    南宫雪若回过神:“今年经常下雪。”

    蓝烈倾轻笑着答应:“嗯。”他顿了顿,突然问道:“城外有处腊梅开得极好,想不想去看?”

    南宫雪若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还以为再没机会走出这座府第。

    蓝烈倾略微低下头,蹭蹭她的面颊,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只是赏梅而已。不要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松开手,唤了展钦过来,吩咐去准备马车。“带上两坛好酒。”他想了想,补充道。

    第二日离府的时候,马车遮得严严实实。南宫雪若趴在蓝烈倾怀里,车厢的角落里放着一只小香炉,青烟袅袅。她瞪着香炉,闻着馨人的熏香,心里默默记着路线,没多久困意泛上来,开始打起哈欠来。

    “离梅庄还远。困了就睡会儿。”蓝烈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沉的,听起来有些遥远。

    南宫雪若强撑片刻,终于抵不过倦意,合眼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摇摇晃晃的马车停下来,一阵幽芳唤回她的神智。南宫雪若揉揉眼睛,从蓝烈倾怀里爬起来,瞪了他一眼:那香炉里的香料有问题,蓝烈倾一定是故意的。她这一睡,也不知道马车走出多远、如今停在何处。

    蓝烈倾只是笑笑,打开马车前面的挡帘。早有机灵的侍卫摆好踏凳。蓝烈倾下了车,回身向她递出手。南宫雪若只好跟着出来,搭上他的手掌。外面阳光大好,空气中泛着冷意,惟独那只手是温暖的。

    眼前是一处略显颓败的庄园。蓝烈倾站在雪地里,眯着眼睛叹:“老家伙是越来越懒了。”

    展钦带了两名侍卫,抱着两只酒坛去叩门。

    寒风吹过,南宫雪若将裘袍裹得更紧些。蓝烈倾低头看了她一眼,返回马车取出手炉,重新塞回她手里。暖意一点点泛开,南宫雪若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一名小童打开门,展钦向他说了两句话,递上酒坛。小童探出头望望站在远处的蓝烈倾,抱着酒坛缩回脑袋,没多久便返身回来,恭敬地施礼:“侯爷请。我家主人正在院内相候。”等到一行人进入院子,他又重新关上大门。

    酒香四溢。

    一位老人坐在廊下,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只是旁若无人地饮酒。旁边放着蓝烈倾送来的酒坛,已经开了封。

    蓝烈倾摇摇头:“好不容易才从我二哥那里讨来的两坛六十年佳酿,就这么浪费了。可惜啊。”

    老人吹胡子瞪眼地瞧过来:“不过两坛酒罢了,拿来孝敬师傅也叫浪费?”

    蓝烈倾恭敬地弯腰施礼:“明儿拜见师傅。”

    南宫雪若见过他很多模样,威严的,懒散的,淡漠的,发怒的,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恭谨的模样,不由多看了两眼。老头子却在打量南宫雪若,眯起眼睛的模样与蓝烈倾如出一辄。南宫雪若察觉到他的视线,迅速回头。老人的眼睛里藏着锋芒,锐利得迫人。南宫雪若猝不及防,竟然被迫得退开半步。蓝烈倾及时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笑道:“师傅几时变得这么无聊,开始欺负起小女娃娃了。”

    老人眼内锋芒一瞬间尽数退去,恢复和蔼可亲的模样,笑眯眯唤过自家童子,对南宫雪若说道:“老朽院内养着几株梅树,都是顶稀罕的品种,恰好花开,女娃娃且去赏花,容老头子与你家侯爷说两句话。”

    南宫雪若抬眼去望蓝烈倾,见他点头,便跟着小童去赏花。她刻意放缓脚步,听到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留着她?”

    “当真。”蓝烈倾回答得毫不迟疑。

    老人接下来又说了句什么,南宫雪若没有听清楚。寒风吹过,再听不见半点声音。

    走进后院,南宫雪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哪里是“几株”梅树,这里分明就是一座梅林!昨日的大雪催开了满园梅花,描摹出红红白白的画卷,堪称人间奇景。夹带着怡人的清香,连风都似乎变得温和且芬芳起来。

    蓝烈倾没多久便跟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十指交缠:“莫再想着从前。那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往后便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可好?”

    南宫雪若侧过脸,与他视线相交。发梢在风里轻扬。

    她默了片刻,说:“好。”

    蓝烈倾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缓声开始向她讲解眼前梅树的品种。她静静听着,既不打断他,也不主动发问。

    直到离开,她都没再见到那位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

    日子似乎变得极慢,又似乎极快。眨眼间新年过去,接着就是恩科放榜。

    今年的科举殿试,也有许多人才,然而与三年前的杨中显相比,到底稍逊一筹。朝堂向来是只闻新人笑的地方,加上最近杨中显十分低调,除了有心人还记得他曾经耀眼的光芒,其他人早将他遗忘。于是殿试结束后的一纸诏书,惊掉所有人的下巴:调杨中显为新任晋州太守,另调本届榜眼华志远为晋州通判,协助杨中显一同上任。

    从郭茂怀事发开始,皇帝夏靖泽意识到,晋州并非完全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便产生整治的念头。要培养自己的心腹,最好的方法便是任用履历干净的新人,比如他有意历练的杨中显。华志远在朝廷内没什么根基,却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大理寺卿丁朝珍的远亲,让他协助杨中显,再合适不过。

    接过任命诏书,跟着便是没完没了的应酬。两人各自打点行装,应酬能推则推,不能推的简单敷衍一番,然后结伴前往晋州赴任。手握太守官印,饶是杨中显一再提醒自己低调,也忍不住一路上意气风发。

    蓝烈倾渐渐很少再往书房去,恢复一贯懒散的模样。

    自肖远歌隐匿后,闲阁在江湖中的名望也开始慢慢淡去,只存在于说书人的口中:“前两年有个杀手组织,唤做闲阁,某天接了一单生意,刺杀了一位朝廷命官。没料到圣上下旨严查,还亲自请了定国侯,专职负责此案。——什么?您问定国侯是谁?这位可是年纪轻轻便立下军威,以弱冠之龄受封大将军的人物!此番圣上请这位爷出马,与闲阁在积云寺一战,闲阁可谓损失惨重。之后又有少年英杰肖远歌借机弃暗投明,众江湖英雄趁势寻仇,闲阁彻底衰败,再不复往日风光……”

    南宫雪若对这些情况完全不知。她如今彻底断了药性,不必每日再服药,蓝烈倾仍是不放心,每日膳食都要姚升平盯着。明知如果她愿意,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她手里的武器,蓝烈倾还是吩咐将所有的金属利器统统收起,不许她触碰。

    南宫雪若初时还试图反抗,每次都被蓝烈倾识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故意当着她的面将东西收走,然后静静地盯着她看。南宫雪若被他盯着心虚,最后发现无论如何都瞒不过他,不甘愿就此放弃,索性抱住他的手臂撒娇:“手边没有合用的东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蓝烈倾丝毫不为所动,挑眉言道:“有我。”

    南宫雪若只能被迫习惯。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人物。蓝烈倾的所为所行,虽然与她过去接触到的一切都迥然相异,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对她是极好的,不是要害她,何况反抗无效,慢慢就淡了忤逆的心思,从不作为往转顺从的方向变化。

    他们从未谈起过她的从前,可言谈举止间却无半点避讳。蓝烈倾十分自然地同她叙话,向她提出各种要求:不许私自约见侯府以外的人,不许触碰兵刃,不许隐瞒行踪。除此之外,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南宫雪若不忿,歪着脑袋瞪他:“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蓝烈倾执着她的手,只是笑:“那就去想一想。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她的眼神里,开始有光彩渐渐出现,会苦恼,会心虚,偶尔会有担忧,会生气,尝到甜点时也会有轻微的笑意。蓝烈倾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改变,一点一点地卸下伪装,不再刻意迎合任何人,只是随着自己性子,从面无表情开始变得生动,感觉像是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拉下九天,半是欣慰半是感慨,心头痒痒的,暖暖的。

    莫长空和夏皓钧仍然不大喜欢她。因为主子的命令,对她的态度还算恭敬,但是绝不主动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以为意。她需要遵循的,只有自己的喜欢。别人的眼光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