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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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团子瑟缩的往墙上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如同兔儿似的看着木莲,像是怕她突然发彪一样,木莲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指着外面道:“别拖拖拉拉了,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你爹娘会很担心的,昨儿个这么冷,他们两个在冷风里到处找你,你不快点回去看看,说不定他们也感冒了呢。还有,回家请大夫的时候顺便让他看看你的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

    米团子看到木莲这么坚决,扁了扁嘴出了屋门,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又看,最后还不死心的说:“俺可以留下来帮你补被子。”

    当然这话一出,就被木莲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她无形的压力下,米团子节节败退,不得不眼眶含泪的回家。木莲觉得跟米团子在一起,就感觉像是演电视剧似的,米团子剧里面的小姐,而她是小姐的丫环顺带解语花,当然也没有哪家的丫环,敢这么瞪小姐的,木莲笑出了声。

    “鹏哥儿,今儿个是学堂休息是吧,今天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家里,姐姐可能会有点忙,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带弟弟出去外面玩,还有今天小剩应该回来了,你们到婶子家去玩也可以。”

    鹏哥儿和小苗一听到狗剩会回来,立马点头答应了,两个人手拉手拉手便往李婶子那里去了,木莲看到他们跑得这么快,便急忙喊住了:“等一会儿,还有东西没拿呢,这是给小剩的。”

    木莲将桌上扎好搂糕点,放到鹏哥儿手里,再次吩咐他要小心安全。

    木莲看了看天色,便提了另外一扎糕点,往司徒颖家走去了,等到了他们家,就听到木莲奶奶唉哟唉哟叫的声音,木莲一进屋,便发现屋里实在是挤得很,而且乱哄哄的不成样子,在这一群人里面,木莲倒是听到了村长的声音。

    “都静一静,别乱哄哄的整得跟菜场似的,有啥事儿都一个个的说清楚,这里还有病人呢。”李村长扯着嗓门使劲喊,他看着屋里乱糟糟糟的一大遍,便爬上了小杌子挥着双手让他们安静。

    人群里面,有些人听到村长的话,有冷笑的也有冷哼的,没办法,这里来的人大半数不是来看望木莲奶奶的,而是来讨一个公道的。

    原本这事儿,必须要在祠堂里整个明白,但无奈木莲奶奶列也下不了床,那些村民只好全部围在木莲奶奶床边了。

    “唉哟,俺的腰,这些个杀千刀的啊。要是俺下半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话儿,俺非得告上官府去不可。”木莲奶奶扶着腰身,使劲在那里喊。

    而丽寡妇也是十分配合的,坐在床这垂泪,那小模样真是娇弱如花:“真真是作孽哦,他们咋的下得了狠心,把你推倒在地呢,瞧你这样儿瘦得跟啥似的,娘放心,儿媳妇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苦的。”

    丽寡妇抬起泪眼扫了一遍屋里的妇人,那眼睛凌利的就像刀刮过似的,震得那些个胆小的妇人双脚一退,而迎面而上的自然是那些,平日里撒泼骂人都精通的妇人,她们怒瞪着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丽寡妇,那神情自然是镇定得很。

    那丽寡妇见这些妇人的神睛,眼里自然是恼怒得紧,但无奈这事儿原本也不能先发制人,而且现在还有着村长在这里主持,想要颠倒黑白恐怕很验难。

    木莲左挤右挤,挤到了木莲奶奶的床边,看到她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便明白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奶奶,你没事儿吧,这是出啥事儿了。”

    当然,必须得假装不知道,现在这么混乱的场面,想必木莲奶奶也不会顾到木莲,她现在脑子里恐怕只想着将这件事儿早点解决为好。

    “能有啥事儿,能有啥事儿,把东西放下赶紧出去吧,没得让俺烦,没看见这里闹哄哄的么,你还挤在这里,是想活活把俺气死不成。”木莲奶奶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的说出这一句话,便不再理会她了。

    木莲也没接话儿,她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就退出了屋子,正要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丽寡妇的声音:“木莲啊,等会儿,婶婶有话儿跟你说。”

    木莲转过身,看着她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那腰扭得跟麻花似的:“婶婶有啥事儿呢!”

    丽寡妇擦了擦眼泪,脸上满是担忧,但话里又有着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娘的药费全是俺家付的,所以婶想跟你说一下,这药费是要几家一起分摊的。药费钱是花了五百文,三家一起分摊的话,你家出一百五十文就行了。”

    丽寡妇那语气要有多真诚就有真诚,可此时木莲只想说一句话,你坑爹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木莲奶奶根本没什么大碍,如果真说腰伤了的话儿,那刚才木莲奶奶腰根本就没办法动,还有,那屋里一点药味儿都没有,就连木莲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也没有药味儿,这不是坑爹就是坑娘。

    “药费当然是要分摊的,怎么也不能让叔一个人分摊,不过奶奶是她儿子要养的,俺爹早就不在了,所以俺没有义务养,这药费俺也没有义务要付。”儿子要养娘是必须的,但是要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出钱,这话也说得出来,况且按道理,这些叔伯不是应该抚养他们吗?怎么现在,倒反过来了。

    丽寡妇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木莲,这话虽是这个理儿,但是娘平时对你也不错,你也该孝敬孝敬啊!”

    木莲也不再装笑脸了,她冷哼了一声,语气冷冷的说道:“婶子说话可得凭良心呢,这样吧,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这药费要是大伯也肯出的话,那俺也无所谓了。”

    木莲都懒得再跟她争论什么了,反正大伯母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不会乐意出钱的。

    丽寡妇看她软硬不吃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她只得勉强一笑:“那行,那你先回去吧。”

    木莲恩了一声,便出了屋门。丽寡妇回了自家的屋子后,伸出脚使劲的踢了踢木门,她真没想到那个小孩子,居然这么不听话,而且说起道理还一套一套的,本来想弄几个钱,没想到到头来还被人嘲笑了。

    丽寡妇想到都是木莲奶奶惹的祸,心里就一阵阵怒意,自个儿花了钱还没讨好,搞得现在还闹成这个样子,想想她就烦躁。

    木莲可不管别人生不生气,反正她的人生是自己要过的,又不是替别人过的,凭什么自己赚的钱,还得入别人的兜里,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还好说,这人都好好的,还想要敲诈,当别人是傻的吧。

    木莲看着鹏哥儿他们围着外面的老树打转,便走了过去问着玩得满脸细汗的狗剩:“小剩去亲戚家玩得开心吗?”木莲摸站他毛绒绒的头问道。

    狗剩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眼里却有了几分忧郁,那是小孩子没有忧郁:“嗯,玩得挺好的。”

    木莲将入在他头上的手放下,笑着回答道:“玩得好就行,鹏哥儿他们带给你的糕点吃了没有。”

    狗剩一提糕点这个话题,神情便活泼了起来:“嗯,很好吃的,谢谢姐姐。”

    木莲与他再闲聊了几句,然后吩咐鹏哥儿他们玩的时候小心点儿,便进了李婶子的屋里,不过一进屋,便被里面的烟味儿给呛着了:“咳咳,婶子在吗?”

    李婶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这烟雾缭绕的都能薰死人,便喊道:“你们再作啥子呢,这烟抽得就跟烧火似的。赶紧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啊。莲丫头,没事儿吧,这些老爷们就喜欢抽烟,你还是赶紧到外面去,等烟味儿透了再说。”

    李婶子是习惯了,本来李叔也是抽烟的人,这屋子常年就有烟味儿,这要是哪天闻不到烟味儿了,李婶子恐怕还会有些不习惯呢!

    李叔看到木莲咳得不行,赶紧灭了手里的烟竿,而那些一起抽烟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烟收了:“这是要咱们做事儿的主家吧,瞧这小小年纪,还真是个能人呢!”

    屋里面的一群人,眼光都看向木莲,有一个貌似是带头的人问道。李叔清了清嗓子,指着木莲道:“这是要做事儿的主家,莲丫头啊,这是叔这次给你找的人,手艺是顶顶好,你叫他牛叔就行。”

    牛德确定是主家后,便向她打了声招呼,木莲笑着应了一声后,便笑着回答道:“那以后就要麻烦叔叔们了。”

    牛德赶忙说不敢,这年头要找点事儿做不容易,他一听到有事儿做,立马就答应了,他想着就算是价钱低点,也无所谓了,怎么的也在家里呆着强一些。

    李叔倒是和他们谈好价钱了,现在就等着木莲点头了:“莲丫头啊,叔跟你说说,这人工费他们是按一天天算的,叔就给他们订了一百文一天,整修房子用的材料就由他们去买,因为他们对这方面熟悉些,材料费人工费都到后面再结算,你看行不?”

    木莲算了算,他们这里有六个人,那么一人一天就十六文多一点儿,况且这还是李叔认识的,应该不会想要多赚钱,而多拖日子吧,木莲对这方面还真是有点担心。

    “木莲啊,你心里的担心牛叔懂,放心吧,咱们不会为了赚这钱而损坏自己的名誉的,咱们想做的是长久生意的,不会一时贪念毁了自己做的事儿的。”牛德做了这么久的事儿,自然是将主家心里的担心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对于木莲迟疑,他很快的给出了个答案。

    木莲见他这么说,自然也不再迟疑了:“行,就这样吧。叔你们看今天能不能开工。”

    牛德扣了扣烟锅,笑着答应了下来:“老哥都跟俺说了你这情况,今儿个天气正好,俺也算了算是开工的好日子。”

    李叔笑着说道:“你这牛头,啥时候还知道算日子了。”

    牛德得意的笑了几声,干这行的知道算日子那是必须的:“老哥,这做啥事儿都是多想想啊,你想啊,咱们每次开工,还得找人算日子,又得给钱。俺为了给主家省点钱,那不就自己花钱去学了吗?”

    给主家省了钱,能够入了主家的眼,到时候就会介绍生意来,牛德觉得自己这一招整得挺不错儿。

    李叔听到他的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夸奖道:“牛头,长本事了啊,看来这几年没白练,你可比老哥有出息多了,看你现在做事这精明劲,就想起你以前那回儿了。”

    李叔话里很是感慨,牛头也是一脸怀念的样子。李婶子看到他们又没完没了的怀念又怀念,便急忙打断了:“行了,别怀念了,赶紧做事儿了才是正理,等把事情儿都做完了以后,俺再做桌好菜,你们几个想叙旧到啥时候就到啥时候。”

    牛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咧开了大嘴笑道:“婶子说得是这个理儿。”

    牛德话一落,便吩咐着坐下的人开工了,大家一听开工,立马便各自找一些熟悉的人买材料去了,木莲看着他们有条不絮的样子,心里更是放心不少。

    “牛叔,那俺家那屋子就靠你整修了,还有俺想跟你说一下,俺想将这屋子整修成啥样儿的,你能跟俺来下吗?”牛叔一听可能要改造,立马便应下了。

    木莲看着自家那破烂的屋顶,脑海里构想了一下,跑进屋子里拿了张纸,端了个小桌放在院子外面,然后招呼着牛德过来:“牛叔,俺是想把屋子弄成这样的,你看看能不能成?”

    木莲按照前世那种普通格式的屋子,画了一个大概,然后再十分详细的讲解了一遍,旁边撑着下巴的牛德听到她的想法,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其实木莲也没有想说弄什么洋房啊,她只不过是想将自己的院子用砖头全部围起来,然后再如平安建屋那样建个两层,她就想着屋子不在多,有剩就行,万一来了客人也有房间。

    而且,到时候她也想着将房间布置好一些。

    “这屋子倒也不能说难建。”牛德这几年给大富人家也建过不少屋子,所以也没觉得难,但在他心里呢就一个难处:“建这屋子得花好多钱呢,木莲啊,你要真想弄个好房子,还不如去镇里买呢。”

    这想法就跟现代人一样了,农村的个个想到城里去买房,可是关键是木莲觉得乡下挺好啊,而且就算去镇上买,那也可能没有自家建的好。

    “牛叔,在镇上买房的事都不知道要到啥时候,你看俺跟弟弟这么小,哪有那个能力啊。真想买房的话,也要等到弟弟们都长大了,自己有能力了,你说是不是?”

    牛德想了想也是,这么小的孩子住到镇里面去,那不就是招祸吗?“行,不过既然你要建成这样的,那建屋的这几天,你就没法子在里面住了,你得找个地方住啊。”

    木莲想这倒不用担心,她早就想好地方了:“放心,咱们就在李婶子家住下了。”

    牛德想着有地方住就好。等到全部弄好后,木莲便开始搬家了,李婶子一家也全部来帮忙了,鹏哥儿小苗看到要搬去李婶子家住,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很,因为可以跟狗剩一起睡。

    木莲这搬家的动静,自然是又引起了围观,不过别人围他们的,自己干自己的,等到木莲将要紧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后,都已经到中午了。

    “幸亏这东西少,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搬到啥时候了呢。”木莲直了直腰,看着屋里搬出来的东西,笑着说道。

    李婶子一听她这话儿,立马拍了一下,脸上怜惜的说道:“你看你说的,就这么点东西,还说啥幸亏。等建了新房子后,一定要好好制办一些东西。”

    木莲笑着应了,她看到李永忙碌的身影,便走到他身旁问道:“永哥,这几到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建屋的话,可能还要请工人呢,价钱好商量咧。”

    木莲笑眯眯的看着他。

    李永听到她提钱,脸上立马不高兴了:“提啥钱呢,你这几天建屋,俺本来就要空下时间的,放心,哥有的是力气呢,有啥活儿哥都包了,不用再请别的工人了,没得浪费了钱。”

    木莲看着他显了显肌肉,笑了几声,为了安他的心便假装答应了:“行,那这几天就麻烦永哥了。”

    李永高兴的唉了一声,便又忙了起来。李婶子听到自家儿子的话,脸上自然满是笑意,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提钱多伤感情啊。

    等到开工的那一天,牛德拿了他自己画的图纸,给众人看了一会儿,大家相互讨论了一下,便开始动工了,木莲拉着鹏哥儿小苗的手,看着他们将屋子慢慢的拆掉,只剩下一块平地,现在还没建成,木莲便有些期待建成后的样子了。

    因为李叔一家人都说要帮忙,所以李婶子便吩咐她,只要她看着孩子就行,其他的事儿她不用管,话虽是这样说,但毕竟是自家的事儿,就算跟李婶子亲如一家,也不能光看不做让别人劳累啊。

    于是,木莲便捞下了做饭这个活儿,李婶子看她跃跃欲试,倒也没有说啥话儿,就是说做的时候得让她在旁边看着,因为李婶子想着,以后嫁人了会做饭是必须的,多练练手也行。

    这边木莲做得热火朝天,而那边东方祺则是过得水深火热,也不知道是哪个丫环多嘴,居然把他和木莲出去游玩的事给说了出来,弄得东方淑华这几天一直再缠着他,说也要出去外面游玩。

    虽然她有这个意思,但是东方祺却没有这个意思,于是乎,一个人拼命在后面追,一个人拼命在前面躲。最后,杨氏看不下去了,她对正在屋里看书的东方祺说道:“少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说她也是表小姐,你总不能一直晾着她不管吧。还有,你也知道她那个性子,再晾下去的话儿,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杨氏当然十分清楚东方淑华是个不省事儿的性子,当初带她到这里来也是迫不得已,当初老夫人可是言语里暗示了,要是不将这个女人带到这边来的话,那么她也就甭想来。

    “她要是再来烦我,你就让她滚回去,奶奶那边我自有说话,你别担心。”东方祺悠闲的拿着书,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着。

    杨氏翻了个白眼,这事儿要真那么简单,还会等到您开口啦:“少爷,这话儿可千万别在表小姐跟前说。要是她听到这话儿,可不定会折腾成什么样了呢。”

    东方祺看着杨氏忧虑的模样,嘴角微勾扬起一个懒洋洋的笑:“你就让她折腾,乳娘,你无需想这么多,有些事儿你顶不了,还有别的人再顶呢。”

    东方祺可不管那个什么表妹不表妹的,他现在可没这个时间,跟这种女人纠缠在一起,况且,这个女人还是老夫人叫来的,这更让东方祺心里不待见了。

    杨氏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劝告的话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杨躲就能躲得过的,这地方就这么大,要想找个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表哥,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我进来了。”东方淑华连门都不敲,就提着裙子进了门,她看着坐在窗边看书的东方祺,脸上气鼓鼓的。

    “表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东方淑华见他不理自己,跺了跺脚拉长了声音唤道。

    东方祺抬了抬眼皮,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那个频率翻着书页,东方淑华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是非人的日子,这里屋子不但差,吃得也差,而且晚上居然还有蚊子到处飞,她一睡到床上,就听到外面成群结队的蚊子,而且,一想到那些蚊子会吸她的血,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表哥,你干嘛不理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儿了,我历经千辛万苦的跑到这里来,见你一面,可你呢对我不冷不热。我可是你表妹,可是你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那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好,她有我漂亮,她有我好吗?”东方淑华越说越气,她真是受够了,谁说做一个贤良淑德的人,就会得到表哥的欣赏。

    她现在懂了,只有做一个赖皮的人,才能够见到自己心目中的表哥,要不然的话等到头发发白了也不会见到他的。

    东方祺见她泡眼泪在那里挂着,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很是温和的问道:“表妹,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对于东方淑华说木莲的坏话,他当然只是记在心里,而不会像个毛头小子似,冲着她大喊大叫。

    “表哥,你都不陪我玩儿,我也好想出去外面玩儿啊,可是我又不知道路,你陪我去玩,好不好吗?”东方淑华见他没有生气,便走近想要拉他的胳膊,可是被他躲过了。

    “表妹,如果你真的想要出去的话,可以去找个丫环跟着去,我没有时间。当然,如果有哪个丫环不听你的话儿,你可以跟乳娘说。表妹,我有事情要忙了,你先出去如何!”东方祺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脸上却满是逐客的意思,如果这个人真的知书达理,他还会看在毕竟亲戚的份上,多与她交谈几句。

    东方淑华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也忍受不住的掩面跑出了屋子,在外面的杨氏见她跑了出来,连忙叫了丫环跟上她。

    “给我跟紧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

    丫环们听到杨氏的吩咐,屈身应了声是,便提着裙子赶紧跟上前面的东方淑华。

    东方淑华觉得现在恨死东方祺了,他怎么可以让自己这么丢脸呢,东方淑华跑到一个小林子里面,掩面而泣:“表哥是个大坏蛋,是个大坏蛋,我怎么喜欢你,这么喜欢你,嗝……”

    东方淑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打着嗝。

    跟上来的丫环们,看到她再哭,也不敢靠近,只是在旁边远远的看着她,没办法,谁让东方淑华平时性格嚣张,又看不起那些下人,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倒还好,要是心情不好的话,肯定就会拿丫环们出气了,虽然不会打了,但骂是经常的事儿。

    “小姐,您还是回去吧。”一个穿着绿衣裳的丫环站了出来劝道,这个丫环叫绿柳,平时挺得杨氏的喜爱,只因为她做事利索,而且又不会乱说话儿,在大宅门里生活的丫环,最需要的一项品质是什么,就是不会讲主人八卦的人,往这些人会让主人更信任,也会活得更久。

    “滚,都给我滚,不要你在那里假好心,你心里肯定再嘲笑我吧,一定是再嘲笑我吧。”东方淑华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几天她的糗样,都被这些丫环们给看得清清楚楚,她们肯定再嘲笑她呢,就算她们脸上没有现出来,但是心里肯定再笑呢。

    旁边的丫环们看到绿柳还想再劝告,都使劲的使眼色给她,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儿。这下子世界清静了,没人愿意劝她了,东方淑华又叫嚷了起来:“你们这些死丫头,看到小姐在这里哭也不拉一把,是不是眼睛都瞎了。”

    丫环们听到她的话,赶紧跑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还有的丫环蹲下身子,为她揉了揉膝盖。“哼,咱们去看看那些乡下丫头长什么模样,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大小姐还比不上一个乡下丫头。”

    东方淑华拿出绣着花的精致帕子,慢慢的把眼泪擦干,然后精神十足的哼道。

    丫环们听到她想要找木莲,脸色微微变了变,绿柳为她拍着身上的灰尘,然后使了个眼色给附近的小灵,小灵接到她的眼色后,立马在东方淑华看不到的角度,慢慢的退了出去。

    东方淑华只听说过木莲这人,所以为了不盲目的找人,她使了个丫环去人家家里打听,当小丫环们打听回来后,小灵也气喘吁吁的跑回了东方祺的家。

    “就是这家吧。”东方淑华掩着鼻子,看着那边干得热火朝天的工人,细声细气的问道。

    为她打听的丫环急忙走上前回答道:“是的,小姐,就是这家。”

    东方淑华被飞来的尘土弄得咳了几声后,满脸嫌恶的看着里面匆忙走过来的人:“你们上去找人,把那个叫木莲的丫头给我叫出来。”

    丫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去叫,毕竟她们都是听命于东方祺的,而不是眼前这位表小姐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自家的少爷对那位木莲是不一样的,她们哪会蠢得自已去撞这个枪口。

    东方淑华见叫不动她们,立马气得大吼:“好好好,很好,等我回京了以后,就让老夫人将你们全部卖出去,看你们还有没有今天的骨气。”

    丫环们听到她放话,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似乎上面长出了花一样儿。

    这村里认识东方淑华的人多得是,那天她们进来的时候,就有许多人知道这个东方夫子家的亲戚,所以有些人挺友善的上来打招呼:“这不是夫子家的客人吗?你好啊。”

    东方淑华见来的人穿着补丁衣服,下意识的便捂鼻退了几步,与她打招呼的村民见她这副模样,脸上自然是十分的难看。

    “喂,那个,你叫那个木莲出来,就说有人找她。”东方淑华颐指气使的吩咐道。

    那个村民见她这么没礼貌,原本是不想理她的,但想了想毕竟是夫子的客人,让让就算了,哪能真的和一个小女孩计较呢。

    “那你等等吧,俺现在就去叫。”村民应了一声,便进了木莲家的院子扯着嗓子喊道:“莲丫头,外面有人找。”

    在屋里做饭的木莲,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应了一声后便从李婶子家的厨房里小跑了出来。当她看到仰着鼻孔看人的东方淑华,脸上的笑自然淡了几分,她客气的问道:“是这位小姐找我吗?”

    东方淑华嗯了一声,便斜着眼睛将她全身打量了个遍,然后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木莲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