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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相对而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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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久久没有能停住。林凉被迫跟着四周的人鼓掌,掌心拍红拍疼了。到后来,她干脆装装样子。反正走进来的那几个人她知道,貌似都在那天她去老公招待所房间时,途中见过的面孔。然后,当她师兄杨科步进视野时,她真心鼓了两下掌心。最后,当自己老公赫然出现——

    “费政委!”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

    紧接,唰一下,本坐着的三千名学员都站了起来。掌声那一刻是像雷暴雨一样。林凉不敢不随大众,只觉得四周头顶都是轰轰轰的雷掌。她边跟着人家拍掌,边是往自己丈夫那里望两眼:和自己第一次在游泳池边见到他一样,他穿着普通的军官服装,没有佩戴军衔肩章。像他这样随便走出去,如果不是认得他是费君臣,可能把他误认为个普通的连队军官都说不定。

    “好有大将风度!”谭美丽在她后面传出这么一句赞叹的叹息。

    林凉歪歪脑袋,不得不在丈夫那里再瞧瞧: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依然皮笑肉不笑那种狡诈貌,面对大场面,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派气定神闲,从容大度。而且,貌似他发现她了,左手扶了下眼镜架,向着她这边时从镜片后划过一抹闪光。她马上转过头,当做没有看见。

    掌声鸣鸣。当费君臣走上了讲台,旁边一位军官喊了声“都坐下吧”。唰,林凉瞧准了时机,尾随大众坐回凳子上。

    “奇怪了。”谭美丽指尖戳她肩头,又在她后面发出叹词了,“我怎么觉得他和他的兵老望着我们这边啊。”

    “你说谁?”林凉还在低头找刚刚起立坐下时不小心从兜里掉地上的钥匙。

    “费政委啊!”谭美丽揪着她头发低声叫道,“难道我们这里坐的是风水宝座?”

    然后,不止谭美丽紧张了,吴平安也在拉她:“林凉,快起来!政委就等着你抬头,才开始发表演讲!”

    “你说什么?!”林凉咬着牙缝挤出一丝丝冒凉气的话,被吴平安这一拉,她头撞桌上了,嘭一声,头顶肯定起了个包。

    一见这状况,王子玉立马比吴平安更快手的,帮她揉头,声音里那是十分焦急的:“疼吗?”

    林凉心里只能冒两个字:完了。

    只听谭美丽在后面“哟”一声低叫:我说丫的,什么第二才子不要,原来已经攀上第一才子了。

    林凉赶紧在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将弟弟的手拉开:“不是的。我说了,他是我同学的同学。”

    咳咳——

    讲台上两声清嗓子的声音从话筒里播出来。

    林凉那里围聚起来的小骚动立马噤了声。林凉把头抬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谭美丽说他望着这边了。这个位子,刚好和讲台基本成条直线的面对面。她心头没有预警地“嘭”,见老公薄薄的金丝镜片后面一双笑吟吟的眼睛对到她这里,忽然是变得一丝严峻。

    “六六。”费君臣向部下示意了句。

    六六跟在现场准备的军官要了几条止血胶布,走上几步,抛到了王子玉手里。王子玉当即撕开一条止血胶布,贴到她溢血的额头上。

    “还疼吗?”王子玉现在不管是不是暴露关系,只一心担心她有没有把头撞伤了。

    听见背后谭美丽一连串的啧啧声,林凉唯恐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连忙把弟弟的手推开:“不疼。不疼。谢了。”

    可是,还是能感受到大课室里几千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这里。她几乎是懊恼地在心里痛骂吴平安这个始作俑者。吴平安大概也是做贼心虚,与她一同把头垂得低低的。

    早料到媳妇是这样的别扭。费君臣笑吟吟的,开始了今晚这场专门为媳妇准备的讲堂。对着话筒,他先是再咳了声嗓子,道:“我是费君臣,很高兴今晚能和大家见面。”

    他第一句话刚落,又是一阵掌声。

    接着,马上有人迫不及待的,不惜打破课堂纪律站了起来说话:“费政委,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

    听是个嘹亮的女声,林凉疑惑地抬头,与众人一起望向那三千坐席中犹如金鸡独立的女兵。

    谭美丽立刻在她后面做现场直播解答:“三年前,唯一进了最终面试关和费政委对答的女兵,叫江茹雪。”

    “长得很漂亮。”林凉实话实说。

    江茹雪那张标准的瓜子脸蛋,配一双明而亮的剪刀似的眼睛,是个让人望上一眼肯定就移不开目光的水漾的美人儿。

    “那是,不是我看不起我们室友,花安琪那样的校花,比起她,还是差了一大截的。”谭美丽叹声。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军医大里面有这样的师姐。”林凉再度表达疑惑。

    “她不是我们这个军医大的,是另一个军医大的。而且,人家被堪称为真才实干的校花。难得多少人里面才出一个的女外科医生。”谭美丽竖起拇指头。

    “这样的人,他都不要?”林凉疑问地扫过丈夫那里。

    费君臣将金丝眼镜抬了抬,倒是对着众人都摆出了一副有丝迷惑的神态。接着他招呼部下杨科问:“她是谁?”

    “政委,这个就是三年前和你做机智问答的那个女兵。”杨科小声给他提示。

    费君臣是记得这个事,可惜这位姑娘给他留下的印象只有当年那句沉默的回答,所以他现在人对不上号。

    席上几千观众都看得出来:费君臣真的是不记得这人了。

    谭美丽替校花哀叹:“你看看,林凉,我没有说错吧。我爸给这人提鞋,都不够资格。”

    林凉点着头:自己的老公应该是从火星上来的。

    但是这样就让江茹雪知难而退太难了。江茹雪在这尴尬的沉默中,不畏沉默地鼓起了勇气:“费政委。我是外科系学生江茹雪,三年前与您在面试中见过面。或许你已经把我给忘了,但是没有关系,我这一次同样能进面试,而且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答案?”费君臣问。

    能得到费君臣的一句回应,不止江茹雪,席上所有人都激动了。谭美丽使劲儿扯着林凉的领子:“有戏看了”。

    什么答案?林凉其实和老公一样如坠云雾。

    江茹雪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嘹亮的女声回响在大课室里:“政委你三年前问我,如果我作为一个兵,愿不愿意为你一个命令上前线。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答复你,我愿意!而且,我对你的心意在三年前三年后都没有改变过。”

    林凉眨了眨眼皮:当众爱的告白,当着她的面对着她的老公?

    此事还没完,耳听江茹雪这个不畏大众的爱的告白一出来,席上几千观众再次掌声响起,都似在助威。

    林凉不管江茹雪和那些鼓掌的人,只管着老公身后站的那排知道真相的官兵,包括她师兄杨科,都向她这边像是要看好戏似地望着。吴平安私底下又是扯着她大腿的裤子:“林凉,与她拼了!”

    迅速打开吴平安的手,林凉一个瞪眼:有必要吗?

    相比一点风吹草动就毛躁的吴平安,她的弟弟显得忒淡定了些。王子玉看都不看江茹雪一眼,道:“这个师姐,单独操刀法洛四联症都不行吧。”

    林凉这下忍不住了,不得拿手指头在弟弟眼前挥着,咬牙教训:“你别以为个个都像你是天才好不好?!”

    眼看老姐的指头要戳到自己额头上教训了,王子玉急忙闪开并提醒:“后面有人看着。”

    林凉只得迅捷地收起指头,与后面一排看得目瞪口呆的人龇龇牙:“他只是我高中同学的同学,没有任何其它关系。”

    等她回头,才发现自己老公不知何时望回到她这边来了,而且薄薄的镜片后面是一张看得饶有兴趣的笑脸。似乎,对她老公来说,她刚刚教训她弟弟的动作比江茹雪的表白能更让他觉得有趣。

    林凉当即扶了额眉,低头,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费政委?”掌声响了那么久,费君臣一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江茹雪迫于群众压力只得再问了句。当然在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失去信心,因为费君臣向来就是个让人捉摸不着的人,才能深深地吸引到她。

    费君臣自然是不能让媳妇误会自己的,咳了一声,面对大众不光是江茹雪一人,道:“因为这个事我还来不及宣布,现在正好趁着江同学问起的时机,我便坦白告诉大家。其实就是,我今早和我太太结婚了。”

    讲台上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平调,但是语气坚决,是在述说一个不可抗拒的事实。

    席上那些为江茹雪助威的掌声一下全熄了火。这个意外消息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个个都瞪直了眼球,望着台上费君臣和他那群都笑眯眯的部下们。以他们对费君臣的了解,不会是集体演戏:所以,费君臣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林凉皱了皱眉,对于眼下突然的太过安静不大习惯。背后谭美丽终于出声:“额。不知是什么人?但肯定是个超级大美女吧。你看,费政委那神情,说起他太太时那眼光,明摆着是蜜月期啊。”

    王子玉听到这话可是相当满意的:那是,姐夫对他姐的迷恋不是一丁点儿。

    林凉毫不犹豫给他们两人都一个白眼球,照旧低头,闪避讲台上那条白眼狼射来的目光。

    即使大家都能看出来费君臣不是在演戏诓人,但一下子要让死追他的人消化这条消息,肯定是很艰难的。这回不等江茹雪问,有另一个女兵抢着站了起来:“费政委,你太太是你的兵吧?”

    “她当然会是我的兵。”这点费君臣毫不质疑的,自己就是要把媳妇拐进自己部队里的,谁都抢不走。

    听见费君臣这么信誓旦旦的言辞,那些一直进不了454门槛的女人,肯定都激动了:“费政委,您太太是什么样的人?”

    费君臣身边维持现场的军官站了出来,喝道:“都坐下来,保持肃静!有什么疑问,首长会为大家解释清楚的,包括嫂子的事。”

    连他底下的兵都称呼起了“嫂子”,可以说,这个事是定局了。那些站起来质问的人一个个灰头满面地坐了回去,大都心有不甘的。

    林凉想,要是自己换做是江茹雪肯定一样不甘愿。所以,她很想知道自己老公怎么掰解这个事。

    结果,她老公以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口若悬河地往下说了。

    “这样吧。我们照江同学那个事说,可能大家就比较好理解了。三年前,江同学回答我说,只愿意为我挨子弹。三年后,江同学回答我说,愿意因为我的命令上前线。可我太太对我说——”费君臣说到这儿顿了下,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自己的太太,嘴角一勾,继续,“她说,除非她死了,我才可以让人把她抬下火线,抬出军营。”

    席上一片沉默,甚至能听见不少倒抽气的吸气声。

    林凉眉头挑挑:这种话很值得惊悚吗?

    不意外,有人像庄雁落低声地鄙视道:“天啊。这女的是傻子还是笨蛋?”

    林凉又把眉头挑高一点儿:原来自己老公是拿她的话当场奚落她?

    费君臣当然是听到了这些闲言闲语,不过是在他意料之中。这么多年,这种贪生怕死还妄图自称军人的人,他见得会少吗?

    冷冷地哼一声,他依然笑吟吟地撩了撩高深莫测的金丝眼镜,“江同学,你来回答你的话和我太太的话有什么区别,好吗?”

    江茹雪便是被迫站了起来,脸色大不像之前的自如风采,细咬着唇,语气里讽刺的味道比不甘愿更多:“费政委,我承认,你太太的回答比我英勇。”

    “英勇?”费君臣嘴角衔的冷笑更深了,竖起了根指头摇一摇。

    见他摇这根指头,与江茹雪一块冷嘲热讽的人面色都刷的掉黑。你可以鄙视一个比你差的人,但是,如果一个比你高不止一等的人赞同被你鄙视的人,形势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至少,林凉感到意外的是:她背后的谭美丽没有为她的话发出鄙夷。

    “我很高兴。”费君臣双手按在了台面上,审视着大众,“没有人为刚刚江同学的话鼓掌。如果有,那么我今天肯定很失望。这只会证明我今年在这里征不到兵了。”

    江茹雪咬着牙,没有坐下,毕竟今天这个脸是丢大了,便昂起头使命挣扎地问:“费政委,我想知道我错在哪里?”

    于是,林凉终于见识到了老公对于女兵的残酷,虽然那天在相亲会上她已经亲眼见过老公对于师姐的残酷,但是比起今天,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嘭!费君臣一掌打在了台面上,平日里的斯文笑脸变起来,的的确确不愧为传说中的魔鬼:“你身为一个军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三年前三年后没有一点改变!你还想妄称自己是军人?!你要是在我的部队,我马上把你拉出去毙了!”

    席上死一般的寂静,不少人有气出没有气进了。

    江茹雪是连哭都不敢哭一声,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敢掉一颗眼泪,费君臣今天绝对会立即拿她法办。以费君臣的能力,让她在军队的人事档案上划上一笔黑那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不会有人敢同情江茹雪。

    林凉看到有女兵落到比庄雁落更悲哀的下场,心窝口嘭嘭嘭:太可怕了,这种男人,自己怎么会跟这种人领证了呢?不对,为什么那些女人如飞蛾扑火一样扑向这种男人呢?

    吴平安见到她在摸胸口,笑嘻嘻的:“林凉,你看,政委对你一心一意,你放心吧。”

    林凉翻两个白眼:“这么凶的男人,你不怕他虐妻啊?”

    “政委这样就叫凶?算了吧。”吴平安摇着脑袋,素知道她是孤陋寡闻的人,“政委真正的凶,你是没听过,肯定是的。我告诉你,政委曾经一脚把一个兵从悬崖上踹下去。只因为那个兵没听从命令,自己先是从火线上撤下来了。”

    林凉“额”。

    王子玉见老姐听了脸色不大好,马上纠正:“不是悬崖,是山坡顶上。不过,比被踹下悬崖好不了多少。政委专门挑了满是荆棘的地方,一路滚下来,那人体无完肤,但没有骨折。政委都说自己是手下留情了,要是自己部队的兵,立马拔枪毙了。”

    林凉扶着眉毛:自己老公白长了一张斯文脸,因为明显就是个铁汉子,比她老爸还要铁的汉子。

    “不过,林凉,你不用担心。政委从不打女人的,最多就是吼一吼。”吴平安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政委也不准他底下的兄弟打女人。他说,折腾女人的方法多的是,打是最笨的手段。”

    林凉斜着过去一眼:折腾女人的方法多的是?

    “咳咳。”王子玉给吴平安眼色,“平安意思是说,政委认为,自己的女人是该用来宠的。”

    “对,对——”吴平安“对”字说了一半,手臂上被拧了把。

    “对个啥呢?我都说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那么凶的男人,我会让他爬上我的床吗?”林凉拧完他,又朝向自己弟弟,“你这吃里爬外的,给我小心点,哪一天我把你直接踹出家门。看是我狠,还是你姐夫狠?”

    王子玉对此,拿指头指了指讲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