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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只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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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韬严厉的官威,骇人的厉眸让闵婕一个哆嗦,胆怯地抿抿嘴,躲在闵志海的身边,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整个宴会场地,没有一个宾客主动提出离开,都是噤声地站在一边,好奇的目光在对峙的两堆人间来回,偶尔还和身边的人悄声议论一句,导致奢华安详的氛围中透着诡异的沉寂。

    “闵志海,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到底是叶诗绮破坏别人家庭,还是你搞外遇导致第三者拖家带口闹上门!”

    叶云韬目光决然地盯着闵志海,像他们这样的名望家族,理智或许在警告着他,不该这么肆意地宣扬家事,让外人看笑话,可是,对于叶诗绮所担的污名,除了这种方法可以讨回,再也没有更适宜的作法!

    闵志海的脸上闪过迟疑和痛心,却没有立刻开口,闵婧苦涩地一勾唇角,疲倦地倚在陆少帆肩头,内心无力而失望。

    妈妈,如果你知道自己死后,那个让你不顾一切的男人连为你说句公道话都会犹豫,你当初那么地义无反顾吗?

    “闵志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事实!”

    叶云韬的步步紧逼,不留情面的指责,完全暴露在明光下,不给闵志海喘息的空隙,也让在场的人开始质疑闵婕那正牌千金的真伪。

    闵婕被那些打量怀疑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也看出了叶云韬的强势,扯着闵志海的衣袖,低声催促道:“爸,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

    “闵婕,你这是在心虚吗,所以急着逃走?”

    闵婕脸上青白交加,瞪圆着眼眸,幽怨地横了眼闵婧,这一回,并不打算多做口舌之争,想拉走闵志海却发现后者纹丝不动,不禁懊恼地粗了嗓音:“爸,她们母女给闵家丢的脸还少吗?你难道真要让闵家名誉扫地才高兴?”

    闵婕死不悔改的模样,着实欠揍,闵婧阴沉着脸刚想出言教训闵婕,一只强劲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削肩,一抬眸就看到陆少帆眸中温和的暖光。

    “闵小姐真的会讲笑话,要是我没记错,那个未婚一再流产的豪门千金好像……”

    “陆少帆,你胡说什么!”

    陆少帆随口的一句话,换来的是闵婕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目猩红地瞪着神色淡然的陆少帆,沾染着菜汁而糊了妆容的小脸,因为她的愤怒和惊慌而变得狰狞可怕,和平日里的娇柔动人完全搭不上边。

    闵婕往常那么嚣张跋扈,仗的不过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的宠爱,这之中包括了纪陌恒,一旦她臭名昭著,那些公子哥还会像现在一样把她捧在手心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恐怕以后想嫁一个和闵家实力相当家族的公子,对方都会嫌弃闵婕的过去,到时闵婕的婚事就会出现“高不攀,低不就”的情况。

    闵婧漠然望着闵婕的惊恐,她不认为纪陌恒在看清了闵婕的面目后,还会戴着一顶硕大的绿帽子当新郎,除非他纪陌恒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忍者神龟!

    目光转动,当她淡漠的眸光撞进那一潭的幽深中时,闵婧明显的一怔,纪陌恒的望着她的目光过于专注,也过于复杂,让她烦躁地凝眉,也瞬间移开了眼眸。

    她宁愿纪陌恒还是像以前一样看不见她的存在,也不想要他现在含情脉脉的凝视,当爱已成往事,她早已经不是那么懵懂固执的少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让她许之以心的男人。

    闵婧依恋地环着陆少帆高大的身体,如果纪陌恒真的后悔了,那么就请忘记她,彻底地淡出她的生命,那是对她最好的补偿,也是最好的祝福!

    “闵小姐真是应承了一句老话,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如闵小姐说的,以我陆家的能力,从医院里调出病历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陆少帆悠然的提醒,配上他那张温文尔雅的俊脸,看似无害,却是在闵婕的脊梁骨上狠狠地剐上了几刀,让她疼得脸色苍白而只能在人前死撑着面子。

    闵志海沉默地杵在那里,为往事深深地内疚着,听到陆少帆的威胁,才抬起头,诚挚的歉意通过实现落在闵婧身上。

    “小婧,我知道小婕对不起你,但这次你就放过她吧!”

    “放过她?当年我妈都已经自己主动离开了,那个时候她母亲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妈,至死未休?”

    说到最后几个字,闵婧几乎是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憎恨,让闵志海那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看法在众人眼里,成为一种莫大的讽刺。

    闵志海被闵婧堵得再也说不出话,叶云韬冷哼一声,对当初妹妹选的男人嗤之以鼻。

    “有其女必有其母,闵志海,你为了这种女人抛弃逼死我妹妹,难道晚上还睡得安稳吗?”

    叶云韬轻飘飘的疑问,夹带着凛冽的意味,闵志海脸上是难堪愧欠的惆怅,揉着眉间的疲惫,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精干模样。

    “我从没想过和诗绮离婚,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闵志海的一句争辩,让闵婧稍稍为母亲的付出值得了几分,也让闵婕震惊地睁大眼,气愤地控诉着闵志海对自己母亲的狠心:“爸,你把我妈当什么了!”

    回答闵婕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叶云韬嘲讽的冷语:“你以为凭你母亲当时酒吧舞女的身份,如果不是叶诗绮的毅然离去,再加上有了你这个闵家子孙,你爷爷会容得一个整日在风月场所逢场作戏的女人当闵家的女主人?”

    叶云韬的揭露让全场顿时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宾客间的面面相觑,片刻后是唏嘘的感慨声,闵婧也惊讶地望向陆少帆,他却只是对她淡淡一笑,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而闵志海也是僵硬了脸色,眼中闪逝的是愕然,让闵婧怀疑,当年的一夜情,闵志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和谁干的那档子事,要不是闵婕的DNA和他相符,赖不掉,恐怕的确如他所说,死也不会答应和母亲离婚!

    “啊!”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是女人刺耳的尖叫声,闵婕仿佛瞬间疯了般,癫狂地甩开身上的西装,纤细的手指弄乱了挽起的发丝,愤恨肆虐地吞噬着扭曲的五官,让她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闵婧,凭什么你可以活得这么好,我却要被他们看不起,凭什么!”

    闵婕一改柔弱的淑女样,在闵志海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疯狂地冲向闵婧,陆少帆唇角一抿,长臂早已圈住闵婧,将她带到安全的位置,而闵婕也被一只麦色的大手用力地扯住臂膀,禁止她往前再跨出一步。

    “你闹够了没有!”

    冰冷无情的声音,闵婧知道是谁,闵婕更是清楚得很,当她回头看到拉着自己的纪陌恒时,红唇被咬得失了血色,再次看向闵婧的目光更加嗜血的仇恨。

    “你放开我,放开我!”

    闵婕的挣扎没有让纪陌恒松动手劲,甚至那张俊美的脸庞上都被闵婕修长的指甲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绷直着唇线,硬扯着闵婕往外走。

    闵婕大失形象地叫喊,扯打怒骂,让宴会上很多宾客都皱起了眉,一直站在门口的纪元平在看到闵婕被带出大门口时,脸上阴霾尽显,也是老脸挂不住地转身离开。

    闹场的走了,安静的大厅内,所有的紧张也随之消散,闵志海神色恍惚地像在回忆着什么,脚边是闵婕脱落的西装,已变得脏乱不堪。

    “小婧,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叶云韬感叹地轻拍闵婧的肩,严厉肃然的面色在对闵婧时,才有了稍许的柔和。

    闵婧淡笑着摇头,没有再去争论过去的孰是孰非,安静地依偎在陆少帆的怀中,而宴会也在这闹剧一般的纷争中宣告结束。

    呼吸着酒店外面的清凉空气,里面带来的一身浊气也被吹散在夜空中,闵婧不由地慵懒地眯着美眸,将头枕在陆少帆的身上,哼哼道:“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陆少帆轻笑地拨弄了下她的长发,为她戴好手套,才拉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在酒店门口到停车场的一段路上,就看到路灯下,两道熟悉的身影,拉扯间是女人愤怒的指责声。

    闵婧脚步一滞,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抬头征询陆少帆的意见,他揽着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错开了闵婕他们所在的方向,斜着朝跑车的车位而去。

    他们没有做亏心事,没必要躲,但是她怀孕了,为了以防万一,陆少帆这个折中的做法是最好的!

    “纪陌恒,这就是你的爱吗?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在所有人前,让我失去最后的尊严,这就是你承诺给我的,独一无二的幸福吗!”

    闵婕的声音太过凄楚,单薄的身子在寒夜里瑟瑟发抖,可是,她对面的男人,只是冷漠地任由她质问,没有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

    对待爱人最残忍的方式,闵婧在他们身上忽然发现,不是爱恨交织,也不是欺骗背叛,而是在极致的疼爱之后,却漠然无视成陌路!

    和闵婕的现状相比,她该感谢纪陌恒对她的残忍是自始至终的,而不是疼爱过后的无情。

    “难道就因为我过去三年里和别的男人交往过,你就要看轻我,和我断绝关系吗,当初是你自己在飞机场说的,即使怨恨着,也无法停止爱我!”

    闵婕的声线划破寂静的黑夜,在空旷的停车场上,荡起悲戚的回音。

    纪陌恒没有去看闵婕委屈哀怨的样子,黑色的皮鞋抬起,就说明了一切,他对闵婕的哭闹已经倦了,也烦了。

    闵婕慌张地伸手紧紧地抱住纪陌恒的后背,不理会他的扳开,流着泪,死死地不肯松手。

    “恒,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是闵婕表演得太过逼真,还是她真的深爱着纪陌恒,不得而知,但是纪陌恒似乎没有心软,他推开闵婕,大步转身往回走。

    “爱情不是欺骗,如果我们的爱需要谎言才能维系,我宁可不要!”

    纪陌恒决绝的话语,让闵婕愤然地绝望,幽恨地冲着他的背影,嘶吼着:“所以你后悔了,后悔失去闵婧,后悔没有好好爱她,后悔为了我那么残忍地伤害她?”

    纪陌恒身影一僵,连带着脚步也顿住,身后闵婕却是嗤笑地落泪:“你就这么厌恶我了吗,为了躲我可以几天不出办公室的门,却为了见她一面,不惜借口说服你父亲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纪陌恒,到底是我高估了你的爱,还是我低估了她闵婧的影响力?”

    昏暗的灯光,在纪陌恒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态,可是衣袖下的双手却已握成了拳头,似在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没有回答闵婕,纪陌恒就像被猛兽追赶般,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在看清前面不远处,那两道相拥而去的背影时,再也迈不开双脚。

    “你回到她身边又怎么样?她不会再要你了,她亲口说的,你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现在只爱陆少帆,那个男人叫陆少帆,不再叫纪陌恒!”

    闵婕的讥诮仿若是一块大石,沉重地压在纪陌恒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成为一种窒息的痛。

    是啊,那个曾经只望着他的女人,在她哭着转身后,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她笑着依偎在别人的怀里,他淡漠地看着,心口却开始流血,才恍然惊觉,他爱她吗?

    僵硬地扯起嘴角,高大挺拔的身形,在空寂的平地上,显得颓废而落寞,他是爱她的,他知道,只是太晚了……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他在机场选择牵起闵婕的手的那一刻,也回不到他伤害她的那瞬间。

    跑车解锁时,闪烁的车灯让本失去理智的闵婕霍然怔住,待她意识到什么,不顾高跟鞋会不会扭到脚,迅速地奔向车灯亮起的方向。

    陆少帆刚打开车门,闵婧还没来得及坐进去,耳边就响起闵婕刺耳的叱责声:“闵婧,你不就是想要闵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有必要做得那么绝,仗着丈夫是市长,舅舅是市委,处处针对为难闵氏?”

    闵婧被闵婕莫名地骂了一通,一头雾水,怀孕后的脾气哪是经得起别人的胡乱谩骂教唆的,当即冷言冷语地回驳道:“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不堪,也请你说话前,先想想清楚,不要拿着名校学府的文凭,动着猪头脑,整天信口雌黄!”

    “你!”

    闵婕的脸颊上是两道黑色的泪痕,一张小花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闵婧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眼气坏了的闵婕,径直坐进了副驾驶座,而陆少帆立刻默契地替她关上了车门。

    陆少帆没有即刻绕过车头,而是转身淡淡地看着闵婕:“我还是那句话,闵小姐若是认为,是我在暗箱操作,阻止闵氏的发展,大可以去纪检部门检举我,在这里大吵大闹,大过年的,影响市容。”

    陆少帆倏然提步离去,闵婧透过车窗,只看到闵婕气急败坏地在说些什么,而陆少帆马上就坐进了车内,对闵婕在车外的蛮行视若无睹。

    “冷的话,我把空调打开。”

    陆少帆体贴地捂住闵婧的手背,一脸关心地望着闵婧泛红的小脸。

    闵婧有些晕车,否决了提议,而是催促着陆少帆开车,她不想要再对着闵婕那张脸,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望着车外倒退的建筑物,瞌睡中的闵婧忽然清醒过来,就像个好奇宝宝,歪着头靠着座垫,瞅着陆少帆的侧脸不眨眼。

    “看什么?”

    陆少帆认真的面容露出一抹愉快的笑意,墨眉一挑,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闵婧,语气轻松地问道。

    闵婧沉默地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讪讪地开口:“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好厉害,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譬如?”

    “譬如知道达里奥小姐喜欢小叔,也知道……洪岚以前是舞女出身。”

    提到洪岚时,闵婧还是有些难于出口,不是担心不敬,而是担心让自己生闷气,划不来。

    跑车在直车道上疾速地行驶,陆少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黑眸转动,瞥着闵婧可爱的娇憨样,轻笑出声:“呵!”

    陆少帆那不以为然的样子,让闵婧气恼地一拍他的肩膀,微撅着红唇,不满道:“严肃点,快告诉我,我很好奇!”

    “达里奥小姐的事,是因为同桌的翻译员和我说起,今天达里奥小姐刚下榻酒店就一个劲问他关于我小叔的事,我猜是那么回事,再加上,今晚小叔也正好在隔壁的会议厅参加酒宴……”

    陆少帆没有再说下去,闵婧已经猜到了大概,在陆少帆离开主桌来为她解围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达里奥闹翻,而陆暻泓的出现势必会让优势往他们这边倒,也会挽救僵局。

    闵婧佩服地望着陆少帆,这份心思缜密和未雨绸缪,的确让她望尘莫及,也亏得他的思虑周到,才避免了和达里奥夫妇的矛盾冲突,不然现在头疼的就不是达里奥夫妇了。

    “那洪岚的事呢?舅舅选择在这种场合公开,倒像是事先谋划好的!”

    叶云韬对洪岚的身份了如指掌,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解开,若说是为她正名,在闵志海承认对叶诗绮的爱时,就已经足够了,不至于搞臭洪岚的名声。

    “这叫一石三鸟,让你的闵氏千金的身份更加稳固是其一,其二,舅舅虽没有明着说要为难闵氏,但难保没有和一些部门打过招呼,现在洪岚这事一出,闵氏的声望势必受影响,舅舅那些善意的提醒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陆少帆慢悠悠地分析着,在说完第二点时,停顿的间歇,闵婧忽然恍然大悟地接道:“我猜,其三嘛,依着洪岚的手段,闵氏办事一定给过一些高官好处,洪岚有过这么见不得光的过往,以后调查起那些官员也会事半功倍,倒是替舅舅扫除了一些仕途升迁上的障碍!”

    陆少帆满意地点头,笑望了眼闵婧,夸奖道:“原来我老婆也不是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嘛,要不明天改考公务员,去坐办公室?”

    闵婧得意地漾着笑容,打了个哈欠,仰靠在座椅上,喃喃道:“比起官场上的权利角逐和尔虞我诈,还是办公室斗争比较适合我。”

    陆少帆勾起唇角,没有再接话,宠溺地看着她阖上眼,才转过头安心地开车。

    回到陆家时,陆母竟然还没睡,客厅的茶几上,是一罐刚炖好的燕窝,就像是料准了闵婧会在这个时候到家。

    “你舅舅刚打电话回来,说你晚上可能没吃饱,让我给你准备一些夜宵,趁热过来吃了吧!”

    闵婧笑着和陆少帆在沙发上坐下,陆母将穿得严实的闵婧看了一圈,边将燕窝端给闵婧边叹道:“补了这么些天,怎么还不见胖点,以后生孩子怎么吃得消?”

    闵婧和陆少帆相视一笑,乖乖地喝下了所有的燕窝,才被陆母放行回了卧室休息,而陆母还在那研究明日给闵婧补什么。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母猪!”

    “那也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母猪!”

    陆少帆从后面环住她,将她锁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夹着她的鼻尖,调笑道。

    “陆少帆,你就不能把好话说到底么,干嘛还要加母猪两个字!”

    闵婧撒娇地想要拍开陆少帆的手指,却在看到他食指上的创可贴时,像被打了僵硬剂般,所有的动作暂时性地停歇了几秒,然后捧着他的手指回头道:“我帮你重新涂点药水,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