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乖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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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尔陵寝所在的那座原始岛屿，当然不会欢迎克莱恩的到来。
就在大片的灰白雾气将陵寝包裹的时候，岛屿中央，被所有生物朝拜的空荡神龛之内，突然爆发出了绯红的光芒。
这光芒翻涌起来，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岛屿。
——尽管最初屏障外的堕落母神力量被暂时断绝，但是这里毕竟是祂建立了不知几百年的基地，有祂的力量留存于此，防备可能的意外。
整个岛屿被绯红笼罩，岛屿上的羽蛇、狒狒、魔狼、活尸……都跟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们歪歪斜斜地走到一起，排列整齐宛如军队；这奇诡的军队以一种别样的同步向着罗塞尔的陵寝进发，似乎打算前仆后继地穿透灰雾，一个个地奉献自己，帮助那笼罩了整个岛屿的绯红光芒，突破灰雾的阻挡。
粗略看来，这样的奉献似乎没有什么用处——这些岛屿上原始月亮的信徒们，和神灵的力量相比，无疑孱弱不堪。
可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这支军队已经行进的几步之内，这些羽蛇、狒狒、魔狼甚至活尸……突然一个个地腹部膨胀鼓起，裂开了一道纵穿了整个身体的缝隙。
生着绒毛或鳞片的肢体从这道缝隙中伸出，新的生命穿过裂缝降临于世间，身后的母体随之倒地。
这些新的生命，依然是羽蛇、狒狒、魔狼甚至活尸……可是它们比母体更加高大，浑身的绯红光芒也更加浓郁。
它们身上死亡的痕迹较之母体有所消失，皮肤光滑、血肉充盈、毛发油亮，愈加接近活着的状态。
这些新生的绯红生物们代替了旧有的那些，依旧向着罗塞尔的陵寝前进。几步之后，它们的腹部再次鼓起，再度开启这新生的循环。
如果让它们不断地“繁殖”下去，单纯只是这些普通的非凡生物，都足以凝聚出对抗神灵的力量！
但克莱恩可不打算花费心思与这样的力量对峙。单单是罗塞尔自己身上的污染，就比这些不断“繁殖”的生物棘手不知多少倍。
他按照预定的流程，左手高举，打出了一个响指。
轰隆。整个岛屿震颤起来。
哗啦的声音仿佛自无穷高处笼罩。从岛屿外围向内蔓延，巨大的树木依次干枯，连土壤都跟着衰败，在风中化为最小的碎屑。
当一切阻挡视线的事物都彻底消解干净之后，可以看到一条幽暗无光的河流，就那么自半空之中倾泻而下，侵入岛屿的土壤之中，向着那座空荡荡的神龛汹涌而去。
永暗之河！
随着河流的终点向外延伸，途经的绯红生物迅速倒地，从皮肤到骨骼瞬间腐烂。
其中的一些被绯红的力量感召，企图再次爬起，却终于在一道道哗啦声响的冲刷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空荡荡的神龛上红光汹涌，被那深暗无光的河水浸润着后退了好几米，才勉强停在了神龛的正前方，暂时地与永暗之河形成了僵持。
永暗之河的降临，压制住了堕落母神留在这座岛屿上的力量！
然而这只针对到了神龛前的区域。还有一些绯红生物已经越过了神龛。它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依旧和刚才一样，向着罗塞尔的陵寝匀速前行。
它们的生命已经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新生，它们的皮肤、毛发和鳞片已经彻底红透，它们的每一步脚印都有茂密的草木在身后生出，它们的身体已经有几层楼那样高大。
而它们依旧在继续着每走几步的“繁殖”，似乎这样的过程一旦开启，非死亡不能终止。
直到它们靠近了陵寝的沉重石门。
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明明那扇石门宽大无比，高度也有近乎三十米，哪怕是巨人也能轻松通过；可是一步步走来的绯红生物们却从方阵渐渐合并成了单一的队列，仿佛两侧有无形的墙壁在阻挡它们。
与此同时，这些生物们依次弯下腰匍匐身体，将自己的高度降低到了正常的人类大小。
然而即使如此，随着它们挪动着缓缓前进，它们的身体也出现了挤压和下陷，仿佛有什么未知的框架，将它们的血肉禁锢成了一个规整的长方形。
这一切以无声的方式进行着，没有生物因为突然的禁锢而受到伤害。似乎只是它们经过的空间出现了扭曲，而它们则在被动承受。
这种空间的扭曲，自然是克莱恩利用源堡和门的唯一性，对空间的操纵。
直到排在队伍最前列的那只巨型狒狒，率先挤过了狭小的“门洞”。
咔嚓，它的头断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提起了那只狒狒的脑袋，连同脊椎一起抽了出来；它残存的身躯迅速腐烂见骨，流淌起淡黄的脓液，部分区域肿胀发亮，黑斑密布。
绯红的光芒闪烁了一会儿，似乎在竭力对抗这神秘的变化，让这只可怜的狒狒重新生出头颅，获得新生。但只是几个会合之后，连这些红光也消散彻底，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狒狒的身影，紧接着被灰白的雾气包裹。而在它的身边，似乎还有无数的身影与它相随，它们有着同样漂浮的头颅，有着同样肿胀流脓的身体。
是灾祸之城。是班西港联通的那座灾祸之城。
既然克莱恩已经按照预定的计划，让永暗之河降临于此，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突破了西大陆的封印，却还暂时无人掌控的源质。
唯一的问题只是灾祸之城不像永暗之河那样活跃，因此克莱恩才做了如此复杂的布置，以利用灾祸之城的力量。
就这样，羽蛇、魔狼、活尸、生瘤的树木……它们一个个穿过了这扇联通了灾祸之城的房门，荣幸地成为了其中的居民。
……
克莱恩当然不会等待于一旁，直到信仰原始月亮的绯红生物们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才绅士地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早在他打出那个响指之后，在那片联通了他与罗塞尔的梦境里，克莱恩就已经张开嘴说道：
“砰。”
这是“魔术师”的空气炮弹。
在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伤害当然杀不死一位等待着复活的“黑皇帝”；可罗塞尔已经事先做了沟通，虽然对于“先死一下”的要求略有瞠目，但祂的行动却并未抗拒。
于是，祂乖巧地死掉了。
残留在陵寝中的绯红和苍白停顿了一下，突然疯了一般地追随着罗塞尔消失的位置而去，然而紧接着，克莱恩的梦境影像伸出手，轻轻一个握拳。
他暂停了这座陵寝的时间。
罗塞尔陵寝所在的那座原始岛屿，当然不会欢迎克莱恩的到来。
就在大片的灰白雾气将陵寝包裹的时候，岛屿中央，被所有生物朝拜的空荡神龛之内，突然爆发出了绯红的光芒。
这光芒翻涌起来，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岛屿。
——尽管最初屏障外的堕落母神力量被暂时断绝，但是这里毕竟是祂建立了不知几百年的基地，有祂的力量留存于此，防备可能的意外。
整个岛屿被绯红笼罩，岛屿上的羽蛇、狒狒、魔狼、活尸……都跟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它们歪歪斜斜地走到一起，排列整齐宛如军队；这奇诡的军队以一种别样的同步向着罗塞尔的陵寝进发，似乎打算前仆后继地穿透灰雾，一个个地奉献自己，帮助那笼罩了整个岛屿的绯红光芒，突破灰雾的阻挡。
粗略看来，这样的奉献似乎没有什么用处——这些岛屿上原始月亮的信徒们，和神灵的力量相比，无疑孱弱不堪。
可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这支军队已经行进的几步之内，这些羽蛇、狒狒、魔狼甚至活尸……突然一个个地腹部膨胀鼓起，裂开了一道纵穿了整个身体的缝隙。
生着绒毛或鳞片的肢体从这道缝隙中伸出，新的生命穿过裂缝降临于世间，身后的母体随之倒地。
这些新的生命，依然是羽蛇、狒狒、魔狼甚至活尸……可是它们比母体更加高大，浑身的绯红光芒也更加浓郁。
它们身上死亡的痕迹较之母体有所消失，皮肤光滑、血肉充盈、毛发油亮，愈加接近活着的状态。
这些新生的绯红生物们代替了旧有的那些，依旧向着罗塞尔的陵寝前进。几步之后，它们的腹部再次鼓起，再度开启这新生的循环。
如果让它们不断地“繁殖”下去，单纯只是这些普通的非凡生物，都足以凝聚出对抗神灵的力量！
但克莱恩可不打算花费心思与这样的力量对峙。单单是罗塞尔自己身上的污染，就比这些不断“繁殖”的生物棘手不知多少倍。
他按照预定的流程，左手高举，打出了一个响指。
轰隆。整个岛屿震颤起来。
哗啦的声音仿佛自无穷高处笼罩。从岛屿外围向内蔓延，巨大的树木依次干枯，连土壤都跟着衰败，在风中化为最小的碎屑。
当一切阻挡视线的事物都彻底消解干净之后，可以看到一条幽暗无光的河流，就那么自半空之中倾泻而下，侵入岛屿的土壤之中，向着那座空荡荡的神龛汹涌而去。
永暗之河！
随着河流的终点向外延伸，途经的绯红生物迅速倒地，从皮肤到骨骼瞬间腐烂。
其中的一些被绯红的力量感召，企图再次爬起，却终于在一道道哗啦声响的冲刷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空荡荡的神龛上红光汹涌，被那深暗无光的河水浸润着后退了好几米，才勉强停在了神龛的正前方，暂时地与永暗之河形成了僵持。
永暗之河的降临，压制住了堕落母神留在这座岛屿上的力量！
然而这只针对到了神龛前的区域。还有一些绯红生物已经越过了神龛。它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依旧和刚才一样，向着罗塞尔的陵寝匀速前行。
它们的生命已经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新生，它们的皮肤、毛发和鳞片已经彻底红透，它们的每一步脚印都有茂密的草木在身后生出，它们的身体已经有几层楼那样高大。
而它们依旧在继续着每走几步的“繁殖”，似乎这样的过程一旦开启，非死亡不能终止。
直到它们靠近了陵寝的沉重石门。
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明明那扇石门宽大无比，高度也有近乎三十米，哪怕是巨人也能轻松通过；可是一步步走来的绯红生物们却从方阵渐渐合并成了单一的队列，仿佛两侧有无形的墙壁在阻挡它们。
与此同时，这些生物们依次弯下腰匍匐身体，将自己的高度降低到了正常的人类大小。
然而即使如此，随着它们挪动着缓缓前进，它们的身体也出现了挤压和下陷，仿佛有什么未知的框架，将它们的血肉禁锢成了一个规整的长方形。
这一切以无声的方式进行着，没有生物因为突然的禁锢而受到伤害。似乎只是它们经过的空间出现了扭曲，而它们则在被动承受。
这种空间的扭曲，自然是克莱恩利用源堡和门的唯一性，对空间的操纵。
直到排在队伍最前列的那只巨型狒狒，率先挤过了狭小的“门洞”。
咔嚓，它的头断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提起了那只狒狒的脑袋，连同脊椎一起抽了出来；它残存的身躯迅速腐烂见骨，流淌起淡黄的脓液，部分区域肿胀发亮，黑斑密布。
绯红的光芒闪烁了一会儿，似乎在竭力对抗这神秘的变化，让这只可怜的狒狒重新生出头颅，获得新生。但只是几个会合之后，连这些红光也消散彻底，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狒狒的身影，紧接着被灰白的雾气包裹。而在它的身边，似乎还有无数的身影与它相随，它们有着同样漂浮的头颅，有着同样肿胀流脓的身体。
是灾祸之城。是班西港联通的那座灾祸之城。
既然克莱恩已经按照预定的计划，让永暗之河降临于此，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突破了西大陆的封印，却还暂时无人掌控的源质。
唯一的问题只是灾祸之城不像永暗之河那样活跃，因此克莱恩才做了如此复杂的布置，以利用灾祸之城的力量。
就这样，羽蛇、魔狼、活尸、生瘤的树木……它们一个个穿过了这扇联通了灾祸之城的房门，荣幸地成为了其中的居民。
……
克莱恩当然不会等待于一旁，直到信仰原始月亮的绯红生物们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才绅士地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早在他打出那个响指之后，在那片联通了他与罗塞尔的梦境里，克莱恩就已经张开嘴说道：
“砰。”
这是“魔术师”的空气炮弹。
在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伤害当然杀不死一位等待着复活的“黑皇帝”；可罗塞尔已经事先做了沟通，虽然对于“先死一下”的要求略有瞠目，但祂的行动却并未抗拒。
于是，祂乖巧地死掉了。
残留在陵寝中的绯红和苍白停顿了一下，突然疯了一般地追随着罗塞尔消失的位置而去，然而紧接着，克莱恩的梦境影像伸出手，轻轻一个握拳。
他暂停了这座陵寝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