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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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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县令为何不跪?”古县令原本就因为云清歌坐车来而心有不悦,如今又见她气定神闲的站在那,活脱脱的是跟自己对着干。

    见惯了对自己卑躬屈膝的百姓,哪还受的住云清歌这种?

    “清歌,快跪下啊,别站着!”李氏脸色惨白,忙不迭的抬手拽着她的胳膊,身子簌簌发抖,生怕她一个不懂规矩惹怒了古县令。

    人家可是父母官,青天大老爷,怎么能站着和人家说话?

    “我为什么要跪下?”却是淡淡一笑,安抚的拍了拍李氏发抖的身子,转而不躲不避的看向面色更怒的古县令,别有深意的开口,“请问县令大人觉得我犯什么罪了呢?”

    她清清白白的,没告她们官民相护已经很不错了,还要给她头上扣帽子?做梦!

    “好,本官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古县令冷笑一声,将堂木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你伙同李家二房伪造遗嘱,意图抢占李水生家十几亩土地与半处房产,本官可有说错?!”

    “大人,这刁妇摆明了就是不想承认啊!”一旁跪的十分谄媚的李水生添油加醋的开口,因为之前送过了银票,他现在底气足得很,甚至都已经想象到了一会儿云清歌哭天抢地的场面了。

    “大胆!”古县令被李水生一激,愈发的愠怒,神色猛沉,看了看一旁的师爷,眼瞅着就要动刑。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嘴再硬又怎样,那肉可都是软的,几十板子一下去,黑的也给他变成白的了。

    这云清歌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弱女子,他就不信打不弯她的腿!

    “清歌,快跪下啊,惹恼了老爷可是要受罪的,听话,快跪下!”李氏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颤抖的指尖抓着她的衣袖死命的往下拽,顺带恳切的望着古县令,“大人,她年纪轻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一定跪,一定跪!”

    她们习惯了跪下,自然不会理解云清歌的做法。

    “大人,此夫人来自穷乡僻壤,想是不懂我们的规矩,大人何不给她次机会,如此也能显出我朝的仁德。”师爷从秦掌柜处听说过这位云清歌,听说除虫害以及做生意上颇有一套,言语里不乏夸奖之意,这种人才想必多是高傲的,能够卖个人情他自是不会含糊。

    以后若是能成朋友保不齐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云清歌不过扫了一眼便知道他的念头,心下暗自冷哼,面上清冷的抿唇。

    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

    不过是说上这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自己感恩戴德的给他上供。

    与其日后数不清的人情往来,她宁肯现在权当听不懂。

    “好,犯妇云清歌,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跪还是不跪?”古县令被师爷这么一奉承,当下又洋洋得意起来,不介意装个好父母官。

    看着她那皱成菊花一样的脸上努力的挤出几分温和,云清歌一阵恶寒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不跪。”

    要是跪了就是先承认自己矮了一头,她本就没错,凭什么跪下?

    云清歌此话一出,基本上是当众打了师爷和古县令的脸,俩人愣了愣,转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师爷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半天才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这女人怎的如此不识抬举!

    “来人啊!给我上重板子,重打她二十大板!”

    古县令挥袖起身间掀翻了桌上的东西,直接涨红着脸怒骂。

    这种女人,他恨不得打死她!

    云清歌唇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丝毫不惧他这句话。

    而以马封村为首的衙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动作间都有几分迟疑。

    云清歌刚刚才救了几人一命,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再说这事儿说不定真有什么冤情呢,他们顶多呵斥几下,真要上手打人的话还是有点不太好吧。

    “你们一个个都聋了?给本官打啊!”古县令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马封村几人却是动都没动。

    “大人,这...”

    知道他们为难,云清歌也不再拖延,索性直接开口打破僵局,“县令,既然您说我伙同外人谋骗李水生的家产,不如把证据摆出来?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就直接说我犯事儿了吧?”

    “证据?好,本官让你看看证据!”古县令自觉隐晦的与堂下跪的李水生交换了个眼神,抬了抬下巴让李水生把东西拿出来。

    李水生自得的哼了哼,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张纸。

    李氏和李大福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地,李氏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是你,你偷了遗嘱!”

    这份遗嘱她保护的好好的,今天来衙门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没想到被大房偷了去!这个贼人!

    “偷?我可没偷,我这是保护证据!”李水生高高在上的嘲讽着,阴阳怪气的开口,“不然还真被你们给糊弄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清歌不像李氏那般沉不住气,神色冷静,谨慎的望着他。

    她总觉得这李水生有点莫名其妙的自信,这其中关窍到底在哪?

    “哼,这遗嘱的笔迹根本就不是我爹的,你们凭什么说这遗嘱有效?”

    按照律法,无效的笔迹自然不可能作为分家产的凭证。

    “不可能!这就是我爹的!”

    李氏不可置信的惊叫,猛地就要去夺那遗嘱,“肯定是你在搞鬼!”

    “哼,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笔迹清清楚楚的,你和云清歌这女人骗我家产本就是犯了律法,如今还想争辩什么!”

    李水生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顺便还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这纸上是我爹当初写的保书签名,你们大可仔细看看!”

    “好啊,来人!拿着这两张纸片,去找人给我好好验验,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人的笔迹!”

    到时候一旦查出不是同一人,这件案子可就有定数了。

    云清歌的罪名也就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