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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鸠占鹊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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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着赌徒爸爸四处逃亡的时候,习雨浓正在这个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大小姐资本。她不断地去想,于是不断地将自己代入到习雨浓的生活中去,她觉得如果没有那小时候的错误,也许当年受到良好教育的就是她,说不定,如今嫁给翟兆轩的也是她!

    在习家已经待了大半个月了,虽然她每次在爸爸买给她东西的时候都表现的非常谦卑,可每次抱着那些东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都激动地想大笑想大叫。没人能体会那种从地狱突然一下子跑到天堂里,并且被告知一切都是属于她的那种快乐,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想全世界宣布她变成了富人,变成了一个随时想买什么东西就可以买什么东西的人。

    以前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越是兴奋,越是快乐,就越憎恨习雨浓,恨她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恨她轻而易举地就享受了这些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且一享受就是二十多年。

    可她不会表现出她内心的情绪来,她知道如何抓住别人的弱点,而习雨浓这个人,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一张白纸,随她想怎么折腾就可以怎么折腾。

    有人从外面回来,是去医院给习少寒送饭菜的下人。

    瞥见那人拿了习少寒的外套回来,习云暖心里就一阵地欣慰,只是这欣慰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悲哀。

    “我哥怎么样了?”她嗫嚅着,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说出口却像是在心里插了把刀子。已经大半个月了,虽然她时不时地会跑去医院里,虽然她机会每天都和他朝夕相对,却只会令自己更加的痛苦。她是那么喜欢这个男人,甚至暗暗地期待过能和他成为最亲密的关系,却没想到,一夕之间,他就这样变成了自己的哥哥。这痛苦就像是千万只的蚂蚁每天在她的身体里啃咬着她的血管,让她既痛苦,又遗憾。

    那个下人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从进门瞥见坐在沙发上的是习雨浓,眼神中就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丝光芒来,那人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放下饭盒,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大小姐,你几时来的?今天风挺大的,你穿这样冷不冷?”这下人在习家多年,和习少寒十分亲密,早已超越了主仆的关系,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习雨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冷,我一直坐在车里。”

    那人“嗯”了一声,又想起什么来,笑着问她,“我听大少爷说,你最喜欢的那个美术展最近来台北了,有没有去看过?”

    “还没时间去呢。听说票很难买。”习雨浓有些失落地说,那是她十分喜欢的一个德国的画展,最近正好巡回到了台北,但因为是封闭展览,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是吗?少爷说他朋友那里好像多了两张票,你想去的话,明天我问问他好了。”那下人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其实他知道,习少寒早就买好了票,就放在房间的抽屉里,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拿给她。

    果然,他话音刚落,习雨浓就高兴起来,“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人家?”

    下人马上笑了,“有什么麻烦的?他反正也不懂,就算去看也是走马观灯,看不出个门道来的。”

    习云暖在一旁也笑道,“这种看不懂的人的心情我最能了解了,去了只觉得每一幅都好,看就是说不出来哪里好。”

    听她这么一说,习雨浓先倒有些心疼起她来,忙说道,“其实没什么难的,云暖,等少寒把票拿来了,你要是想去,我们就一起去。”

    “一起去吗?可是好像只有两张票的样子。”那下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他猜想少爷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习雨浓一起去的,听她这么提议,倒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

    他说得极其小声,那两人似乎都没听到,他便也笑了笑,道,“没关系,少爷肯定有法子弄到票的,反正两张也是弄,三张也是弄。我明天去送饭的时候问问他好了,看有没有多余的票呢。其实和大小姐一起去看画展的话,会非常有意思的,有她在旁边帮忙解说,再笨的人都能看得懂。”

    高慧竹在旁边听得不痛快起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那下人忙吐了吐舌头,冲习雨浓使了个眼色,急忙走开了。

    剩了习雨浓和习云暖,两个人倒也聊得热火朝天,旁边的习佳晴只当是看不见,百无聊赖地用指甲钳磨着指甲,时不时地瞟一眼坐在一旁的高慧竹。

    沈如君端了一盘子水果过来,放在桌上。她随手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莲雾递给习雨浓,“吃点儿吧,早上才去超市买来的。”

    习雨浓受宠若惊地接了过去,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感动来。自从她和云暖的身世被揭开后,沈如君几乎都没再注意过她了,虽说只是随手递个水果给她,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改善了。她原本还担心,妈妈以后大概都不会再理会她了。

    她满怀欣喜地捧着那个莲雾,只觉那是她见过最美的水果了,仿若超市里、家里摆着的都不如这个漂亮,舍不得吃,只是用手不断地摩挲着。

    这时,就见沈如君拿起一个橙子来,小心翼翼地剥了皮,然后就把果肉送到了习云暖的嘴边。

    习雨浓怔住了。

    “吃吃看,这个水分很大。”沈如君一脸宠溺地看着身边的女儿。

    习云暖微微一笑,伸手要去接,却被沈如君闪开了。

    “别沾手了,回头再弄得手上都是汁子,你就这么吃,妈给你剥开。”沈如君说着,更加小心地把那橙子的果肉送到习云暖的嘴里,眼见她嚼了嚼,她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一旁的习雨浓看得呆住了,手里的莲雾空空落落地躺在那里,似乎一瞬间丧失了全部的颜色。

    这是她的妈妈吗?

    那个从小到大都有些嫌弃她的妈妈吗?为何她从来都没有这么为自己剥过橘子呢?为何她从来都是用鄙夷地眼神看着自己,即使她考了全校第一,她也从未露出过这样满足的笑意来。

    她简直以为她是看错了。

    刚刚升腾起来的那一点点的欢心和雀跃,在这一个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笑容中,彻底地瓦解,就像是一只精美的瓷器,她一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却还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虽内心彷徨着,她还是想尽力地去做好,于是从盘子里摘了一些红提,递给沈如君,“妈,这个很甜,你吃些吧。”

    沈如君接了过来,吃了一颗,随即就将手里的红提也塞了一颗到习云暖的嘴里,“是很甜,云暖你爱吃甜的,这个多吃些。”

    习云暖笑嘻嘻地张了嘴,又从盘子拿了一颗,如法炮制地喂到沈如君嘴里去了。两个人都笑得异常温暖,肩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一对儿亲密的母女。

    习雨浓眼中的那一小朵光芒就像是坠落的流星,嗖地一下烧成了灰烬。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暗淡下来,虽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时不时地接几句习云暖抛过来的话题,可却早已心不在焉了。来习家之前鼓起来的勇气,似乎正从她的身体里慢慢地流失掉,她很怕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坚持,所以即便此刻心里凄凄凉凉的,却仍不住地告诉自己,没事的,云暖这么多年都不在妈身边,她会这样也是应该的。想从记忆里找出一丁点母亲对她也曾表现出的亲密无间来安慰自己,可是想来想去,却发现似乎根本无从追寻。

    她们本就不是那种会时常流露出浓厚亲情的母女,每次习天复喝醉了回来,若是生意上刚巧有什么闪失,他总是指着习雨浓破口大骂,而这种时候,沈如君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既不阻拦,也不庇护她。她只是置身事外,仿若这样才能息事宁人。

    所以,习雨浓早就习惯了她的淡漠,只是她一直默默地安慰自己,母亲是这样隐忍的人。可如今看到她对习云暖的无微不至,她才知道这么多年是她“误解”了她的母亲,她并不是不懂得热烈的情感,只是她的热烈从未在她这里施展过而已。

    习天复翻完了报纸,似有意无意地瞟了她一眼,抬眼看了下客厅里摆放的钟表,“今天晚饭几点吃?”他有些不耐烦看到她,可又不好直截了当地让她走开,毕竟现在还要顾及翟兆轩,不能和这个女儿彻底地撕破脸。

    习雨浓听他这么问,忙站起身来,“爸,今天晚饭我来做吧,我买了新鲜的贻贝。”她知道习天复很喜欢吃青口,所以特地一早去海鲜市场买了空运过来的。

    习天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