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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4.第684章 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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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是送去避暑山庄那边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理由却是得叫人知道才是。她这般做,大郎你可想过阿石?阿石本就被传着说是命硬之人。这个时候她对墩儿出手,无非是让阿石这一层坐实了罢了。”杨云溪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最后染上了一丝指责和恼怒来:“还是说,大郎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阿石如此?若真是阿石背上了这样的名声,大郎你将来去了地下,见了青羽会不会心中羞愧?”

    杨云溪很久没有如此声色俱厉的跟朱礼说过话了,偶然有过几次,可是总也是她自己很快就软和了下来。可是这一次……

    就像是朱礼说的,她是要将以往那个棱角分明的杨云溪找回来的。既是如此,那么真正的杨云溪又如何会退让?这样的事情,杨云溪是绝不会退让的。

    “若是我没猜错,闹鬼一事儿怕也是她的手笔吧?”杨云溪讥讽一笑:“大郎你也不必瞒着我。当时那件事情是人动了手脚,我看得分明。仔细想想,若不是她就是你,别人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这话她搁在心底很久了。

    起初她是真的怀疑是朱礼。不过仔细想想朱礼当时的神色,她又觉得不是。而当时事情又那般的凑巧,刚好皇帝便是也病了……若说是巧合,谁信?

    皇帝一向爱惜性命,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对阿石不心存芥蒂。而皇帝但凡有半点动作,那么朱礼也就有理由了。

    这事儿乍一看来像是有点莫名其妙,或者说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可是细细往深处想,其实这样做虽然看似不起眼,可是许多大事儿的缘由起因,也不过是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儿罢了。

    而且往深处想,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有些深意的。若是朱礼真这次不计较此事儿,对熙和一如既往。而她当时又将墩儿给了熙和,那么这样一来,将来真到了一定时候,墩儿和阿石之间……光是命格这一点,就让阿石败退了。

    而这也是她之所以要如此坚决让朱礼将此事儿公诸于众的缘由:“阿石才多大?大郎你就果真愿意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些?”

    杨云溪说得坚决:“阿石将来总归要叫我一声母妃,既然是承了他这一声母妃,我却是要护着他的。所以大郎也请你体谅我这点心思才好。”

    与其留着后患,倒不如现在就让她将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了。

    还是那句话,既然是阿石让她养着,她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替阿石考虑。

    自然,这般也是为了打压熙和。

    熙和心思深沉,又这般的不择手段,她是真的心存忌惮。所以一绝后患,这才是她最该做的也是最想做的。

    荣华富贵熙和享受了也就罢了,可是要说再翻身闹腾,她却是决不允许。避暑山庄风景宜人,最是适合养身子的地方不过。熙和去那样的地方,也好。这样一来朱礼心头不亏欠,而熙和也没有再翻腾的机会。

    面对杨云溪如此坚决的态度,朱礼倒是有点儿无奈起来。最后他苦笑了一声:“阿梓你为何——”

    “若是以往的阿梓,从来都是不会低头的。还是说,大郎你希望我继续做回那个处处贤惠温和的阿梓?”杨云溪微微昂着下巴,就这般一眨不眨的看着朱礼,生生的便是多了几分倔强和失望的味道。

    朱礼苦笑摇头:“阿梓,你知我心思的。”顿了顿,到底是沉吟应道:“此事便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男主外,女主内,这些事情本就该你决定。你既是如此,我理应支持你。”

    杨云溪不给朱礼多说的机会,笑道:“既然是这般,那大郎就将此事儿交给我罢。”

    朱礼点点头:“此事儿便是交给你罢。”

    杨云溪也没再多说,只是伸出手去:“好了,大郎咱们回去歇着吧。明日你只怕且得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朱礼顺势握住,两人便是如同来时一般慢慢的又走回去。两人这么并肩前行着,不约而同的便是就都是生出了一种就这么走到白头的感觉来。

    杨云溪笑叹:”大郎,也不知再过十年,咱们还会不会也这般的继续一起散步?“

    朱礼侧头诧异的看了杨云溪一眼:”为何不会?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们也该如此的。”

    这话听着倒是再美好不过,杨云溪听着便是浅浅一笑,最后笑道:“那我可信了。若是将来大郎你做不到——”朱礼就算做不到,那又怎么样呢?

    朱礼却是自然而然的结果话头去:“若是我做不到,便是叫我****夜夜煎熬折磨。”

    朱礼这话算不得多狠绝,可是想想却也是让人动容。

    杨云溪手指紧了一紧,随后心头便是叹了一口气。不过偏偏面上却是更加的笑颜如花:“那我便是记着了。”

    朱礼笑应了一声。

    二人一路回了蔷薇院子,便是沐浴歇息了。

    只是想着明日,到底两人一时半会的也都是睡不着,朱礼轻轻翻了个身,觉察到了杨云溪也没睡着的时候,便是轻声出声道:“你说若是明日——”

    “明日会尘埃落定,一切都是会好起来。”杨云溪不等朱礼说完,便是语气坚定的如此将朱礼的话打断了。

    朱礼微微一顿:”但愿如此。“

    ”必会如此。”杨云溪断然言道。

    朱礼听着杨云溪这样说,便是忍不住唇角一勾:“你倒是有信心。“

    杨云溪轻笑:”如何会没有信心?经历这么多,我对大郎你再有信心不过了。而且,既我说那话,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就算到了最差的地步,难道还能比我那个时候刚回京城更糟糕?”

    那时候的她,真真是孤立无援,真真是被逼上了绝境。当时但凡运气差一点,她早就堕入深渊了。

    想想当初,再想想那个时候在船上,她豁出去的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既然是没什么可怕的,那自然是应该一往无前,再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