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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谁人想见世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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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欣采女回来了。”襄儿小心翼翼地提醒正在看兵书的慕璃,给滢萝使了一个眼色后悄声退下。襄儿是极为伶俐的宫女,由于聪明却没什么坏心眼儿,滢萝和襄儿是极为要好的。所以滢萝成为小主后,襄儿便成了慕璃的贴身宫女。

    “小姐……”滢萝走到慕璃身边跪下,小心翼翼地叫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着早晨在养心殿里面的情形……她和几个位分低的妃子一同取悦慕容倾翊。她多么想要慕容倾翊在她面前给慕璃一个承诺,却完全没有。自己,会不会是白搭进去了?

    “行了,如今都成了正经的小主了,还这么作践自己么?”慕璃没有看她,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小姐,滢萝是真心喜欢皇上的。我日日看你们谈笑风生,实在是心里……”滢萝目光躲闪。

    而慕璃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一把扔下了手里的书,声音大的让滢萝不假思索就抬起了头。然而紧接着,一记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别这么叫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就这样放弃了你和邹太医的感情么?他为了让你如愿而把你要的东西尽数给你,你对的起他么?你们俩为了我放弃了所有东西,你以为我会感动么?你以为我会跪在你面前感谢你么?”

    “你都知道?”滢萝不顾红肿的脸颊,惊奇道。

    “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慕璃把头转向一边,看着一个花瓶,却明显得对着滢萝说话。滢萝咬着牙,轻轻摇了摇头。慕璃见状,露出了一抹笑容——或是苦笑,亦是冷笑。她握着拳头,闭着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道:“我自然知道。你与我是自小长大的情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失踪的那三年,你和慕容倾翊在烈焰相安无事,又怎会正好在晶贵妃有孕时出事?可是,你为何要为了我放弃了邹大人!”

    “我与他……现在说又有何用?错过便是错过了。”滢萝眼泪快要溢出,“怎敌的上你重要?夏侯家对我有恩,我自要用命相报。”

    “好一个用命相报,你把你自己推向悬崖……”

    滢萝抓住慕璃的手,笑道:“怎会呢?我如今不必在屈居人下,也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了!以后衣食无忧,自然是好的。”

    “襄儿——”慕璃叫了一声,襄儿立马进来了,“去把邹太医叫来,本宫心口不舒服。”襄儿听了,急忙跑去太医院了。“他……对你怎么样?”慕璃又转过来对滢萝道。

    “对小姐有愧,对我自然是极好。”滢萝带着几分娇羞,怯怯道。

    “与我何干?主要是靠你自己。”慕璃拉滢萝站起来,“再怎么样,现在你也真的嫁人了。好像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要把你嫁给世上最好的男人,让你以我妹妹的身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当年,在慕璃、滢萝、哥哥与顾洛郊游回来后,是这么对滢萝说的。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应由滢萝来挑!慕璃那时觉得,她哥哥夏侯仰止便是最好的男儿,天天盼着滢萝能有朝一日成她嫂子呢!

    “是,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却不是我心里的那位。”滢萝轻叹一口气。“无论怎样,如今有你我一起侍奉皇上,雪国又换主了,那晶贵妃就算怀孕,也不能把你怎样。”

    正说着,邹太医到了。先是给慕璃行了礼,见滢萝也在,又沉重地给“欣采女”请了安。

    “邹大人,你过来。”慕璃站起来,指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滢萝没有慕璃的吩咐也不敢乱动,于是滢萝和邹太医便并肩站到了一起。二人也没有排斥,本就有情,旁边又没人,只当是最后的温存了。然而,正在两人内心感叹世事之时,只见慕璃朝二人跪了下来,道:“两位的大恩,慕璃没齿难忘,下一世,愿为二人当牛做马。”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滢萝连忙将慕璃扶起,慕璃不依,依旧跪着,向邹太医道:“邹大人,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只愿你以后能够尽心竭力,照顾好我的妹妹滢萝。”

    “一切都是我们愿意的,娘娘放心,无论如何,微臣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二位平安。”说罢,便向滢萝使了颜色,滢萝赶紧把慕璃扶起来。

    “邹大人,滢萝。”慕璃对二人痛哭流涕,那两人本已商量好了这件事,见慕璃愧疚不安、伤心不已,自己也感到心酸了。“我以后……我只有你们了。”

    “小姐,内务府拨来的贴身宫女该怎么办?”滢萝突然想到自己已成了小主,慕璃身边有襄儿伺候是她比较放心的,但是想到今日新来身边那个稍显精明的宫女,心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