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交际花魂穿乱天下 > 没有资格当和尚

没有资格当和尚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声音让钱心仪的心一震,跳了起来,转过头去,刚才明明听见两个小和尚说话,但回头却找不到人。

    墙角处,闪过明黄色的衣袂,钱心仪立刻追了上去,但到了后房,却没见了人。

    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小和尚走入了她的视线,她立刻奔上去,拽住那人的衣服,那人回头,是一个圆脸的小和尚,他合什道:“女施主,小僧有礼了。”

    不是他。钱心仪脸上一阵惊诧,又惊,也有喜。

    “师兄……”

    另一个和尚的脸猝不及防地映进钱心仪的眼瞳,她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张大了忘记合上。

    这个和尚,竟然是明皓,竟然是他!

    这个光头的明皓,唇红齿白,倒是清秀脱俗,要是之前不认识他,倒也罢了,但钱心仪看惯了风度翩翩的他,曾经的“少女杀手”现在怎么接受得了他突然变成一个光头?

    在看到钱心仪时,他脸上的惊讶神情并不亚于钱心仪,来这里好几年了,没有想到会遇到熟人,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在瞬间击跨了他所有的心理防备。

    那“师兄”仿佛也看出了这两人不一般的关系,于是识趣地走开,把地方留给两人。

    好半晌,钱心仪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嬉笑地摸摸明皓的大光头,笑道:“你这个小光头还挺滑的。”

    明皓严肃地拿开她的手,道:“别玩了,这里是佛门清静地。”

    钱心仪敛住笑容,道:“不玩就不玩,你也别玩了,跟我回去。”

    她握住明皓的手,却被明皓甩开了,他非常严肃地说:“女施主,男女授授不亲,请你尊重自己。”

    钱心仪笑出声来,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明皓,别玩了。”

    “心仪宝宝,对不起,我这次是玩真的,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已经皈依佛门了。”

    “你?行吗?”钱心仪以质疑的目光瞧他。

    “这已经是事实了。明哥也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看见他,代我告诉他一声,父亲就拜托他照顾了。”他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了以前那个年少轻狂的模样。

    钱心仪拼命摇头,“不不不,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根本就,你六根不静。”

    “宝宝,别再说这种没用的话。”明皓的头深深地垂下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钱心仪活着的人了,只为一个“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的女人,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他的活下去的生命力。

    钱心仪瞧着他低垂的头,终于明白到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为她而活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不需要什么爱情亲情友情,可当失去的时候,她才觉得他们的重要性。

    既然明皓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缄默半晌,钱心仪低声说:“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会支持你的。四大皆空,也并非不好。其实我也想出家啊,只是没有尼姑庵收我。”

    明皓被她的话逗得露出一丝笑容,“别开玩笑了。”

    “好吧,不开玩笑。”钱心仪抿抿唇,低声道,“我就要成亲了,我知道你不会去,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明皓绽开一丝笑容,“恭喜你啊,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祝你们白头皆老,永结同心。”

    钱心仪讶然道:“你还没问我新郎是谁啊?”

    明皓淡然道:“那还用问吗?你的新郎除了明哥,绝无二人。”

    钱心仪勉强勾起嘴角,心里无限凄怆,别人都知道,偏偏她不自知,这辈子,除了唐宝明,她还能接受什么人的冷脸呢?

    正在她若有所思时,明皓又道:“你们都太倔强了,明明对对方好,却又都不肯服软,相爱太难,就难在双方各有各寄望。有时候,爱过了头,两人就反正容易成仇。”

    钱心仪打趣说:“和尚反而懂得俗世感情了?”

    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明皓立刻住了嘴,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瞧你,我跟你开玩笑呢。”钱心仪掩嘴偷笑。

    “心仪宝宝,我在这里的事情,拜托你不要告诉我父亲,就当没看见过我,可以吗?”

    “你的要求,我能不答应吗?我难道不怕佛祖怪罪吗?”

    “阿弥陀佛。”

    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想笑,“你整天在佛前念经,可别在佛祖前说我的坏话哦。”

    “放心吧,我会为你和明哥祈福的。”

    钱心仪只是付予他微微一笑,除此之外,她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她满腔的心事无处诉说,难道只能自己找个树洞,把心事埋进树洞里?

    ……

    也许,每个女子都会无数次幻想自己披上嫁衣会是什么样子的,就算钱心仪也不例外,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可察赠了她一大堆嫁妆,还有一群侍婢。

    在国荣府,张灯结彩,可看到的人,除了穿着暗紫色宫衣的侍婢外,不见一个客人。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人愿意参加她的婚礼,这其中恐怕除了人缘以外,还参杂了政治色彩吧。

    钱心仪穿上凤冠霞帔,嫩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滟色,云发高高地绾起,她眼波盈盈,漾着一脸甜美的笑容,含娇带笑、仪态万千。

    “郡主,你真美!”侍婢怜儿忍不住叹道。

    闻言,钱心仪淘气一笑,瞥见侍女们又羡又妒的眼神,她耸了耸肩,不经心地说道:“再美又能如何?”

    那么多皇亲贵族看上她,她都置之不理,偏偏就选上那个没权又没势的唐公子,以后不知要熬多少苦呢。

    “郡主,吉时快到了。”

    “嗯。”钱心仪闭上眼睛,让侍女给她盖上红盖头。

    侍女在宫外面等待着花轿的到来,却始终不见花轿来,急得直跳脚,后背直冒汗。

    即使盖着盖头,钱心仪仍能感到侍女们的紧张,不用问,也知道,吉时已经过了。她早就知道,唐宝明岂是那么容易妥协呢。

    他根本就不想娶她,他嫌弃她。

    但她不放弃,她愿意等。她想,她愿意花时间去耍一个人,去寻找一件刺激的事情。

    但她忘了,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唐宝明敢忤逆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钱心仪恨恨地扯掉头上的红盖头,一脸又气又恨,从抽屈里拿出烟吸起来。

    这个把侍女吓坏了,紧张兮兮地说:“郡主,这样不行的,不合乎礼节。”

    钱心仪不意为然地睁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紧张什么,礼节也是人定的,哪来的这么多事。改日你顶着这凤冠看看,沉重得很。”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急匆匆地奔进来一个侍女,娇喘吁吁,“郡主,花轿来……”

    怜儿要给钱心仪盖好盖头,但钱心仪不依,冷冷地道:“让唐宝明进来。”

    “郡主,这……”不会礼节啊。

    “快去!”钱心仪命令道。

    侍女不敢耽搁,只好返身出去。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钱心仪软弱地喘息着,深深地吸一口烟。

    ……

    唐宝明是故意错过了时辰才来的,但他不能不来,因为钱心仪是大泽郡主,这是可察的赐婚,而姓唐的都是姓端木的死对头,只要对方抓到他的一点把柄,那可能所有姓唐的都得倒霉。

    到底,他还是来了。父亲对他说,人得认命,他则认为,他的命,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命了。

    而他也知道,钱心仪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们还有更多难过的日子。

    钱心仪让他进去,他就昂首挺胸地进去。

    国荣府的匾额还是那个,她没换。听说,她这三年来都住在这里。

    里面,变了,种满了红玫瑰,但冬天不是花季,所以只能看到常绿乔木,有点单调。

    “公子,郡主在里面。”侍女说。

    是他的房间,准确的来说,是他以前的房间,现在是她的了。

    他进房间,钱心仪跷着二郎腿,吸着烟,眼神轻漫地望向他,并扬手示意侍女们退下。

    “你想怎么样?钱心仪。”唐宝明冷着脸问道。

    钱心仪似笑非笑,半敛起眼眸道:“怎么样?我亲爱的夫君。”

    “哼!”唐宝明无言以对。

    “今天是咱们的大喜日子,你虽然来迟了,但我原谅你。背我。”她伸起双手,半是命令,半是撒娇。

    唐宝明呆站着,他的眼神在迟疑。

    “快啊。我就要你背我嘛。”她的声音轻得仿佛听不到,却又直入人心,让人无法拒绝。

    终于,带着不甘心,带着对宿命的屈服,他蹲下了身子。

    钱心仪愉快地趴到他的背上,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幸福地闭上眼睛,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男性气息,惬意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唐宝明背着她,走出国荣府,心里百感交杂,想起了那句诺言,“我会背你一辈子。”

    ……

    走完程序拜完堂后,钱心仪静静地坐新房内等待新郎到来。

    可能是他怕吵吧,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没感觉到喜庆的意味,还是他不满意她这位新娘,所以婚礼冷冷清清。

    等了半刻,她就坐不住了,自行掀起盖头,拿掉身上累赘的凤冠霞帔,定定地望着铜镜中映出自己的模样,粉雕玉琢的人儿,实在是她所见过最美的女子。

    她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难掩满心的喜悦之情。

    虽然她嘴里说得镇静,说得好像自己没把婚事挂在心上,但事实上,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呢?

    成为他的人,往后,她就能管住他。因为她始终觉得,无论她走到哪,唐宝明是她的根。

    以后,她决定对他好,为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哪怕他想要这天下,她也会帮他的,这是对她以前伤害他们弥补。

    以后,他们会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白头到老。

    想着,想着,累了一天,她也有点困了,所以自己上床卷被子睡觉去了。

    宝明不会怪她的,他一向宠她。

    ……

    钱心仪一觉醒来,有明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她侧首望出红帐之外,满目都是喜庆的大红,令她立刻想起来了,今天她嫁给他了。

    可是,他呢?

    两盏红烛烧得赤艳,烛泪已然成堆,教墙面上的金线双喜字逐渐淡然失色,三更也敲过了。

    难道他出什么事了?这个想法令钱心仪的心一惊,扬声喊道:“怜儿!”

    守在门口的怜儿推门进来,恭敬地俯身道:“郡主有何吩咐?”

    “姑爷呢?”

    “回……回郡主,姑爷并未回来,他……”

    钱心仪不等她说完,拿起一件披风随意地披在身上,就快步走了出去。

    怜儿也不敢问,只能跟着走出去。

    哎,冤孽啊,他们哪像一对新婚夫妻,简直就是一对冤家嘛。

    ……

    盛宴已散,下人们穿梭收拾残局,小心翼翼地不敢惊扰到独坐饮酒的唐宝明,他的神情阴霾不善,万一惹上了他准没好下场。

    他喝了很多,跄踉着回房,回他自己的房间。

    喝醉了,当真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正睡下,突然门被一个巨大的冲击力踢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还有更大声的,“唐宝明!”

    一缕喜红色的纤影,光映生耀,尤其是那一双眸子煞是灵灿动人,满含矜贵之气。

    是他醉了吗?

    唐宝明转首望向门口,慵懒地眯起一双满是阴鸷的黑眸,似乎见到一团艳火直朝他席卷而来,极是美丽夺人心魂,想要吞噬了他。

    不!他没醉,那真的是一团火焰,是他今夜的新娘,穿着一身火惹似的红嫁衣,急着来向他宣战呢。

    “唐宝明!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钱心仪有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新婚之夜新郎不入洞房,这要是传了出去,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唐宝明拿起床边柜子上的一坛酒,继续喝,继续醉。

    钱心仪飞奔过去,抢下他手中的酒,仰首“咕噜咕噜”地喝下几口烈酒,随即闷咳不停,热辣的液体烧灼着她的胸口,教她觉得好难过,呼吸之间浑身燥热。

    不该这样冲动的!她后悔地心想。

    唐宝明愕视着空荡荡的手掌,没有料到她会做出如此挑衅的举动,他心头一火,猛然起身伸出大掌狠狠地擒住她纤细的皓腕,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呛咳不已的娇小身躯。

    她娇身轻颤之间,毫无掩饰渲染过的痛楚,那是自骨髓里发出来的。

    “郡主……”怜儿站在门口,手足无措,轻唤了一句,说明她的存在。

    “滚出去!”钱心仪娇吼一句。

    怜儿识趣地关上门离开,她想,这里没她什么事了。

    “唐宝明,你给我放心,捏得那么用力,是不是想用蛮力来向我证明你很伟大?”

    她真想打人,可她知道打不过他,只能耍耍嘴皮子。若真打起来,恐怕他的一拳就能将她这具娇弱的身体打扁。

    真不应该嫁一个太强壮的男人,不是讨扁嘛。

    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唐宝明失神得太久了,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腕,淡淡地道:“乖乖地回房去。”

    “然后呢?”她明眸直瞅着他。

    他无语了。他哪里敢想以后的事情。

    钱心仪微微一笑,已是风情万种,她眨着眼睛说:“然后咱们就当陌路人,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路归路,桥归桥,是这样吗?”

    闻言,唐宝明眼中的忧郁一闪而过,是那种能在瞬间撞击人的心灵,无奈又迷茫,他随即扬起一个森冷的笑容,“你不也希望如此吗?”

    不!他根本就不懂她的心。

    钱心仪轻轻摇头,一双纤弱的小手紧紧地搂住他,“亲爱的,让我们由头来过!”

    她的声音震动心弦,是一句拥有魔力的咒语,但这次,他不认命。

    他推开她,冷声道:“你的由头来过是什么?是又一次的开始,或者是又一次开始又离别?外面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你偏偏耍我?”

    “因为我偏偏喜欢你啊。”有点沾沾自喜的笑容染上她的面容。

    这话在唐宝明听来,却如雷轰,让他立刻发疯。你寂寞时陪你一会,你闷了再一脚踢开,多妖孽也不能这么耍人玩呀。

    他色厉内荏地狂叫:“钱心仪,你要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什么意思?”钱心仪愣在原地。

    “等着瞧好了,是你非要逼我娶你,那就大家一起抱着死好了。”他冲动地伸手托起她的小巧下颔,冷睨她,“还记得吗?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就在钱心仪扬起长睫,怒望着他的时候,唐宝明突然推开她,甩门而去。

    钱心仪急急提起裙子追出门去,大喊道:“喂,你去哪里?”

    没有回应。

    空荡的园子,他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投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钱心仪远远地靠在门框上,出神地望着茫茫黑夜,迷茫,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由头开始,只要她愿意,他就会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