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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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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宝明心软口硬,冷哼一声,“谁在意呢。”

    阿奴抬眸看他满是失落的神情,就更确定一件事——他在意的。

    ……

    一走出国荣殿,钱心仪就笑不出来了。

    该死的,说说还可以,真要她嫁给唐玄厚,一辈子困在这座皇宫,与三千个女人争一个像老爸一样老的男人,她可不干。

    幸好,这里口头承诺是无效的,她钱心仪说的话,一向是说了就算了。

    哪知,翌日,她在湖边喂鱼的时候,听见宫女们在议论唐宝明与阿奴的婚事。

    她上前揪住一个宫女,问:“是谁告诉你们,十七王子要成亲的?”

    宫女看到她铁青的脸色,吓得双腿发抖,颤声道:“不……不是我们说的……整个宫都在传……”

    钱心仪推开她,大喝一声:“滚——”

    宫女们连滚带爬地逃走。

    钱心仪的双手捏成拳头,咯咯作响,一双眼睛像随时会喷出火来。

    唐宝明,他真敢娶那个女人,他在挑战她的极限。

    那她又能怎么做?

    杀了那对狗男女?不不不,杀人太暴力了。

    难道他真的要带她嫁经唐玄厚?

    看看天色阴沉,似乎又要有一场雨水要来。

    钱心仪灵机一动,她脑里飘个了一个主意。

    也许那是她了。

    ……

    明皓刚刚看过明哥回来,阿奴似乎伤得真的挺重,一条腿包得像粽子似的。

    钱心仪出手也太狠了吧,看她平时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狠起来不输男人,看来真是不能把女人惹急了,她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刚刚他也亲口问过明哥,他亲口承认了和阿奴的婚事,看来这次,他是玩真的了。

    总觉得,明哥并不是真的忘了钱心仪,只是明哥急于摆脱她,所以拿阿奴来做挡箭牌。

    就不知道钱心仪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依她的个性,怎么肯罢休,看来,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明皓刚刚踏进门,就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阳光下,风吹着她的纱衣,飘飘欲仙。

    但明皓看到她,几乎要头痛起来。

    仙女转过身,微笑向他走来,她声音婉转如黄莺:“明皓,你终于回来了。”

    “心仪今天好雅兴,有空来看看你表哥我呢。”

    钱心仪一只的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娇笑道:“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怎么敢。既然来了,就里面请,喝茶。”

    “我正是无限想念你的茶。”

    明皓泡好茶,香飘满屋,他双手递给她。

    她接过茶,闻了闻,浅尝一口,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

    明皓并不喝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举手投足,满是风情,男人看了很难不心动的。

    钱心仪悠然地抬眸瞟他一眼,“你为什么不喝?”

    明皓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我是你,就一定没有心情喝茶了。”

    “为什么?”她明媚的眼波流动,将手中杯轻轻放下。

    “明哥要成亲了,他这次是玩真的。”他抬眸轻瞟她一眼。

    钱心仪拿起杯子喝一口茶,才斯条慢理地道:“我的东西,只要我不放手,他就永远是我的。”

    明皓摇头叹气,问道:“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嘴角浮动着一个轻笑,“是什么?”

    “你太自信了。”

    “自信不好吗?”

    “你一直以为他会等你,你玩累了,就回来,你厌倦他了,就把他一脚踢开。可他不是奉旨的,他是一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不是你的玩偶。”

    “我没有把他当玩偶,我更没有不尊重他,从来都没有。每次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每次主动复合也是我,他缺点一大堆,像个木头一样,不温柔,没情趣,这种男人,也只有我受得了他。”

    她很委屈地大嚷大叫,还用脚蹬了一脚桌子的脚,把茶水都溅出来了。

    “他也许真像你说的,缺点一大堆,可你偏偏喜欢他。”他戏谑地笑道。

    她气极了,大声道:“笑什么笑,你牙齿白啊?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他了,我有新的目标了。”

    “新的目标?谁啊?”明皓简直比发现新大陆还要兴奋激动。

    钱心仪媚眼转动,神秘一笑:“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说出来,你可不要吓一跳。”

    “放心好了,我健康得很,没有心痛症。”

    他屏住呼吸,等她宣布这个具有历史性意义的结果,钱心仪眨眼,眨眼,再眨眼,暧昧一笑。

    唐宝明眨眼,眨眼,再眨,满脸迷茫。

    她指着他,轻笑出声,“就是你啊,傻瓜。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恭喜你,中了头奖。”

    “我?不会吧?”明皓一阵诧异,苦起了脸。

    她高兴得又跳又叫,捧起他的脸亲,说:“亲爱的,高兴吗?惊喜吗?你是不是高兴得傻了?”

    “是傻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你快点把我打醒吧。”

    钱心仪抓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啊!痛,你干嘛咬我?”明皓跳起来尖叫。

    “会痛就不是梦啊。”她非常好心地提醒他。

    明皓欲哭无泪,嘀咕道:“不是梦那就更糟糕。”

    “说什么呢?”她嗔怪地瞟他一眼。

    “心仪小姐,你别耍我好不好?其实我的小小心儿是很脆弱的。”明皓用恳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钱心仪摸摸她的头,非常温柔地说:“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温柔得像对我自己一样。”

    明皓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好运,钱心仪只是用他来气唐宝明而已,如果是别的人欺负她,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可对方是明哥,这个护花使者他做不到。

    “你这么温柔,你找太子哥嘛,他一定会乐意的。”

    “我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我喜欢的人,是你。”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她不是三心二意,她是五心四意罢了。

    你爱我,是真的?不要那样说,我会在梦里哭得很久,会伤害我。

    明皓把心里的极度喜悦和极度悲伤,都深深地埋藏起来,表现得宠辱不惊。

    这时,钱心仪已抱住了他,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她抱得好紧,好像生怕他会走掉似的。

    他睁大眼睛,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溢。

    “不要离开我……”她轻轻地呢喃。

    明皓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说得很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说话。

    但是,怀里的钱心仪却是真实的。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在这个时刻。

    真是可笑。

    他还在思考,他有点害怕,难道自己就这样被迷惑了么?

    他心里掺杂着莫明其妙的兴奋,感动,陶醉,但是最强烈的一种感觉还是自责,他做的是背叛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她的,她想抱的人,不是他。

    但他的手还没动,她已经说:“别动,让我靠一下,我只想靠一下。”

    这样软弱无助的请求,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拒绝不了吧。

    ……

    唐宝明与阿奴的婚礼即将举行,大伙儿都忙得热火朝天,可阿奴硬要拉唐宝明到宫外的大佛寺祈福,说这样才会顺顺利利,白头皆老。

    在回程的路上,唐宝明念道:“好几天没见明皓那小子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真是下贱啊,每次看见明皓,都要骂他吊儿郎当,但不见到他,又怪担心他的。

    “他都那么大个人了,你就别老把他当小孩看了。”

    要是宝明知道明皓最近跟钱心仪在一起,而且都订了喜日,在他们前面奔向婚姻的殿堂,不知道会有什么的表情?

    是难过、悲伤?还是无所谓?

    “说得也是。”他淡然一笑。

    但就在这时候,两个人从远处说笑着,向这边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明皓和钱心仪。

    唐宝明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就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那里。

    而钱心仪也看见他了,但又像没看见,靠向明皓的肩更贴了。

    当明皓看到唐宝明的时候,他的胸口好像被重捶了一下,不敢看明哥的眼睛,低垂下头去。

    钱心仪在他耳边轻说:“别愣着,过去跟明哥明嫂打招呼啊。”

    明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依然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钱心仪看着阿奴握起唐宝明的手,眼睛眯了一下,勾起一抹美丽的笑容:“明哥,明嫂,去哪里玩回来呢?”

    明哥?明嫂?明明是恭敬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

    久没回应,钱心仪自顾自说:“今天天气不错啊,非常适合去郊游。喜初晴,晓霞西现,寒山烟外青浅。苔纹干处容香履,尖印紫泥犹软。人语乱,忙去倚柴扉,空负深深愿。相思一线,向新搓圆;穿愁惯恨,泪珠总成串!黄昏后,残热犹怜细喘,小窗风,射如箭,春红秋白无情艳,一朵似侬还难选。重见远,听说道,伤心已受殷勤饯。斜阳刺眼,休更望天涯,天涯只是几片冷云展。”

    什么空,什么愁,什么冷?哪里有那么多的心伤。心只有一颗。

    唐宝明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似乎已经明白这段时间明皓在忙什么了。

    他松开阿奴的手,执起明皓的手,“跟我走。”

    明皓一声不哼,任由他拖着走。

    钱心仪却开口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明哥要带他走,礼貌上也应该问问我吧?”

    可唐宝明根本不理她,她心里藏的什么心思,他太清楚了。

    不理她,没关系,钱心仪又冷冷地喊道:“明皓,你给我站住。”

    此话一出,明皓果然站住了。

    “跟我走。”唐宝明拉动他的手,但他依然不动。

    钱心仪嘴角浮动着一个笑意,斯条慢理地道:“明皓,你若不是个缩头乌龟,那你就回来。”

    他不是缩头乌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

    终于,明皓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唐宝明,心怯了一下,但马上镇定下来。

    钱心仪已走上来,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唐宝明,仿佛在嘲笑他这种愚笨的行为。

    她又再挽起明皓的手,甜笑道:“明皓,我们去看凤冠霞帔好了没有。我一定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明皓全身僵硬,终于,他说:“明哥,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啊?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钱心仪故意追问。

    唐宝明脸上的神色始终是沉着,冷静,他淡淡道:“她说得对,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少文艺了,装腔作势。明哥,我想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的吧,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明皓要成亲了,日子都订好了,下个月初四。你跟阿奴姑娘的好日子是初五哦,不好意思,爬了你们的头。”

    她笑得妩媚如花,唐宝明只觉得自己紧崩的脸快要碎成片片了,他一开声,是沙哑的,“明皓,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明哥,希望你不要怪我。”

    “走啦走啦,别婆婆妈妈,罗罗嗦嗦的,蚊子都睡着了。”钱心仪极不耐烦地拉着明皓就走。

    他们走了,成双成对,有说有笑,留下孤寂的他,独在尘埃纷扬中,黄昏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

    阿奴整个身子落入阴影中,看着站在辉煌光线中,却落寞的他,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

    报复他,报复所有人,或者报复自己,她做到了,但她并没有想象的开心。

    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清自己了。有些人很聪明,是因为她能分析别人,能运筹帷幄,但人,最难了解的人是自己。

    记得有人说过,人的大脑思维,人的感情是十分奇妙的,甚至比宇宙万物还要深奥。

    她觉得好迷茫,那些男人,都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美?喜欢她媚?也许都是,但她失去了这些后,她就一无所有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等她人老株黄的时候,该怎么办。有很多人年纪轻轻就想这些问题,其实她觉得那些人实在太庸人自扰了,如果有人问她,她一定会说,到时候实在过不成,就找一处无人的海,跳下去便一了百了。

    可自从认为的唐宝明以后,他发现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喜欢忧郁。

    以前,她觉得忧郁是一个很美的词,是有文化,有内涵,有身份,有气质的人,才有资格忧郁,但现在,她觉得任何人都可以很忧郁,其实忧郁是一个挺苦的词儿。

    她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唐宝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她不问不闻,当爱不再,空留一腔余恨。

    所以,钱心仪心里对唐宝明的怨恨,就像个火苗,越烧越旺。

    深夜,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像每个寂寞的夜晚,披上衣服,独自在路上肆意的直行。

    这是个有风的日子,她边走边叼上一根烟,感觉被风吹扬,吹走所有眉间不该有的忧郁。

    以前,她是为了寻找猎物,但今天,她什么都不找,只想找回自己。

    她可以这样不停地走,走一整天;她也可以在某一个角落坐下,一坐一整天。

    前方,有孤光一点荧,不同于天空中的星光清冷,不同于灯笼那种朦胧的光,也不同于那种刺目的明灯,它只是小小的一点光。

    依稀能闻到,风里传来淡淡的香草味,熟悉的香草味。

    钱心仪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走过去,说:“可以给我一个火吗?”

    唐宝明回过头去,凝视着她,光线太暗,看不到她的脸色,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她是微笑的。

    钱心仪也在看着他,那盛着一汪深情的眼睛在发着光。

    唐宝明几乎被她的眼神灼伤,连忙别开头,垂下眼去,腮边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着。

    “给我一个火啊。”钱心仪的语气嗲得很。

    娇媚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唐宝明仍然望着地面,取下口中的烟,将烟递给钱心仪。

    钱心仪缓缓捉住他的手,缓缓抬起,缓缓侧头相就,两支烟缓缓相触,烟雾弥漫。

    她一边对着火,一边眼波流转,亮晶晶地盯着唐宝明。

    他瘦了。为何?这个狠狠伤了自己心的人,自己依旧为他的憔悴而心疼。

    过去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曾经的誓言,皆已随风而去。

    唐宝明全身僵立,眼睛死死地望着地面。

    喜日在即,他的心里凌乱,才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会遇上她,心也就更乱了。

    这火对得太久了,最后是唐宝明用力甩开了手,大口地吸起烟来。

    钱心仪一边吸着烟,一边望着他,眼神转动,吐出一口烟,问:“你也抽这个烟?”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平淡地说了一句。

    “其实你这个人,是很习惯安于现状的。这是你的忧点,也是你的缺点。”

    “这点明皓确实比我强多了。”

    其实他想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要离开我的吗?”但他没有问出口,他不想丢掉自己仅有的一点小小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