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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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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云儿特地备的清淡,印花瓷盆中半满的川贝莲子银耳羹,一碟子茶饼、四喜乾果、杏仁佛手还配了一壶丽人献茗。

    白素看着桌子上的满满当当的事物,内心苦笑,王府小姐里怕是这样的早膳都不入她们眼,特别是那一向娇惯的三小姐。

    “这里也没别人,你们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多她实在吃不完。

    “小姐,主奴有别,万不可乱了分寸,叫人看了去背后嚼舌根。”云儿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听到白素让她们一起坐下来吃,心里惊了一下,转而又想许是小姐在外习惯了与父母一起吃饭,便觉得无妨,可是这王府与医馆可大不相同,所以她轻声提醒着小姐。

    平日里在橙园,小姐经常叫元儿跟她一起用餐,几番推托不了后,元儿便一起用了,因为平时云儿姐姐主管院子的大小事务,很少贴身伺候小姐所以她并不知晓。

    但是现在在玉竹院,不在橙园,虽说现在偏厅没有人,但也怕无意间会有人进来,如若看到她们与小姐坐在一起吃早膳,肯定要说小姐粗鄙,说不定还要去王妃,世子妃面前告她们一状,想了想元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来。

    “罢了,只是这事物太多,我一人吃不完浪费的很。”白素见她们不愿坐下来也不强人所难,毕竟也不在自己的院子,“你们俩忙到现在也没吃早膳,这样这两碟子四喜乾果和杏仁佛手你们拿着吃着。”

    虽然不能同坐一桌,但是小姐发话能吃糕点,元儿也不在推托微微向前用手拿了两块,在一旁一个手吃着另一只手接着碎渣。

    白素也自顾自的用玉瓷小碗从瓷盆里挖了半碗银耳羹微微吹了吹,便慢慢进食。

    在一旁的云儿见白素自己盛银耳羹,连忙准备帮小姐。

    “云儿姐姐,这乾果好甜,真好吃,你快尝尝。”元儿一边吃着一边开心的跟云儿分享。

    元儿年纪不过十三四岁,遇到好吃的当然开心,小姐说让她们吃糕点,元儿也立即就吃了,可是云儿就不一样了,她的年岁比小姐还长两岁,规矩还是要懂得,而且小姐很少让她贴身伺候,难免与小姐有些生疏,不像元儿在小姐面前这边肆意。

    白素见左边依旧站着恭恭敬敬的云儿,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也知晓她念着王府规矩,便也不做勉强。

    元儿吃了两块乾果,又拿了两块杏仁糕,高高兴兴的吃着,白素看元儿吃的如此开心,也想尝尝这杏仁糕的味道,便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杏仁的味道甜而不腻,甚好。

    白素很满足的又吃了一口,接着从碟子里拿了一块表面很酥看着就很好吃的杏仁糕,转头看向一边的云儿,温和的递给她:“你尝尝,这糕点甚是好吃,橙园的厨娘可没这个火候。”

    云儿没想到小姐会亲手拿点心给她,她连忙用手接着,在看小姐对她温柔的笑着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和银耳羹,云儿心里有些触动,她虽是小姐的身边的大丫鬟,但是大多都是再院里管理,小姐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元儿服侍,她原以为小姐对她是不同于元儿的,但是刚刚小姐很平常的像对待元儿一般对她。

    云儿看着手里还温热的杏仁糕,抬头又看向坐在锦椅上文雅喝着银耳羹的小姐,元儿在一旁吃一口然后又跟小姐说这话,她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杏仁糕拿起来,用嘴轻咬了一口,真甜!

    用完早膳,白素就准备去内屋,刚走到主屋外的小院子,就看见尤原衡从里面踱步出来。

    “世子爷早啊。”白素乐呵一笑,对尤原衡打了个招呼。

    尤原衡没成想出屋外就跟这个丫头打照面,本想装作没注意,结果这个丫头上赶着跟他打招呼,只能应付一句。

    “义妹,昨夜的事我听说了,子渝这事定不是义妹你做的,我一会去拜见母妃会好好与她说一说的。”他看似忧心白素的样子。

    “如此甚好,这样我就一会就不去王妃院里了,麻烦世子爷了。”白素对世子感激一笑。

    听这意思,她还要去母妃院里?是要去求母妃的原谅?尤原衡一时间想不通,在看向面前对他微笑的丫头,怎么感觉她这笑没有感觉反而有些奸诈。

    他摆了摆手,不管白素怎么想,他还是先去母妃院里,便作罢直接走了,出了玉竹院。

    路上世子心里还是思绪,一会要好好宽慰母妃,听闻昨夜母妃对子渝中毒吓的不轻,之后又被白素气的不轻,这么一想,他想到刚刚曦儿跟他说的话,昨夜白素让母妃给她道歉,还要……母妃还打她的那一巴掌,世子突然脚步一顿。

    刚刚那丫头说一会要去母妃院里,难不成是要去说道道歉的事?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义女竟然敢让恭亲王妃给她道歉,且不说凶手是不是她,就算不是,母妃也不断可能给她道歉。

    他一想,眼神逐渐深邃,刚刚停下的脚步又动了起来,而且略微加快的往王妃的丹红院走去。

    白素见尤原衡走了,讪讪的耸了耸肩,低声嘟囔了一句:“实在无趣,还是世子妃合我眼缘一些。”

    说罢便掀开纱帘,轻步走了进去。

    白素在玉竹院一直待到午前,看着丫鬟将药煎好,然后看着世子妃小心的将药一口一口的喂了下去,她又把了脉,看小团子呼吸均匀,烧也退了,估摸着小团子要晚的时候就会醒来。

    白素跟世子妃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药需每日饭前服用,便回了橙园。

    云儿在白素回去之前就吩咐好了下面的人烧好热水,准备好一碗热姜汤,所以等到白素回到橙园喝完姜汤就直接去沐浴了。

    橙园虽不大,但是也有单独的浴室,里面放在洗浴的箍木桶,沐桶周边用轻纱幔帐围了一圈,丫头们则在轻纱外等候呼唤。

    因为昨天一夜未眠,今日又忙碌到现在,白素一不小心就在浴桶里睡了过去,元儿在一边是知道白素的性子,也不是第一次在沐桶里睡着,就尽由她睡,她和云儿在一旁好生看着,在时不时添点水,使水中的温度刚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白素还未转醒,许是太累了,但是一直在沐桶里睡也不是个办法,元儿准备喊醒小姐,轻轻喊了两声,白素也没反应,云儿就出了个办法喊了院里的婆子进来。

    两个婆子干粗活干了大半辈子,白素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的重量她们不在话下,没两下功夫就将白素拎了出来,云儿和元儿一番擦拭将亵衣穿好,然后让两个婆子将白素放到浴室里间,穿过红木镶嵌贝壳琉璃屏风后,有一张孔雀蓝什锦软榻,专为小憩备的。

    白素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抬她,沉重的眼皮微微张开一看是元儿她们,便放心了转眼又睡了过去。

    在王爷的书房六韬斋中入眼的皆是行军带兵书籍,书桌前摆放了一个沙桌里面有红黑两面旗帜,沙桌旁放了许多地图,大多都是东晟边境地方详图。

    此时恭亲王背手站在放着盔甲的衣架前,仰首望着这一身黑耀盔甲,用的是最好的霜耀而制,虽然上面刀剑裂痕斑斑,但是擦拭的蹭亮,盔甲旁屹立一只银尖红缨枪,能看到出来这副盔甲的主人多年征战沙场,横枪跃马折冲千里的人。

    尤原衡端正的站在王爷身后,没一会尤原莫便走了进来。

    “父王喊我来有何事?”尤原莫两手一拱,施礼问道。

    恭亲王听到尤原莫的声音头转了过来,自得青辰苼医治之后,莫儿面色每日都在转好,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莫儿身体已经与常人无异,还能去校场学习拳脚,他心感甚慰。

    “星城知府贪污受贿,苛待百姓,现如今皇上让衡儿去星城暗查,收集到可利证据,就将知府,县衙一众人押进回京。”恭亲王对尤原莫说着昨日他们在宫内的事,虽是暗查,但是告知尤原莫是可以的。

    尤原莫静静的听着并不言语。

    “你兄长见你身体渐好,你从小聪颖,对于朝堂之事也该慢慢适应,所以求了皇上给你谋了一份差事。”恭亲王想到衡儿在皇上面前夸赞莫儿,为弟弟着想,他一脸欣慰,家中嫡子就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和睦,以后相互照应,恭亲王就放心了。

    “二弟,虽然这是个小差事,但是也磨练人,你刚接触朝事,慢慢来。”尤原衡转头对尤原莫略微解释一番。

    尤原莫嘴角微勾,“大哥安排的甚好,我可真要谢过大哥了。”

    恭亲王见这两兄弟现在相处和睦,昨夜橙园惹的事让他心烦气躁,现在消散了不少,恭亲王拍了拍这两兄弟的肩膀:“虽然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但是都是我恭亲王的嫡子,势必要建功立业,报效朝廷。”

    尤原衡脸上洋溢着高兴:“父王,如今二弟的病也要好了,现在也可以慢慢帮你了,你放心吧。”

    恭亲王听言更是高兴,他转头望向尤原莫,小时莫儿虽然四书五经熟读很快,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兵书,经常偷偷的跑进六韬斋看兵书,他的母妃还说莫儿最像王爷。

    恭亲王现在瞧着他的二儿子,一眨眼这么大了,脸型俊俏,眉眼像极了他年轻征战沙场的样子,那般意气风发。

    “莫儿,如今校场教头教的如何?你学的可吃力?”王爷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身子才好。

    “父王放心,教头教的拳经和剑经孩儿已经熟读也能完整使出,不过这力度有时候还不够。”虽然他的父王对不起他的母妃,但是从来没有对尤原莫有任何亏待,相反宠爱有加,尤原莫心中对王爷有气,气的就是他母妃临终前王爷没能来相见。

    “慢慢来,不急,注意身子要紧。”恭亲王听闻尤原莫这么短时间内已经能熟练使出拳经和剑经,心里更是欣慰,他没看错,莫儿从小就是一个练武奇才,只不过……后来重病在身荒废了。

    “是啊,二弟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尤原衡见王爷对尤原莫心生愧疚悔意连忙打断,“此次是西溱国那边来使臣欲给太后祝寿,太后寿宴就在八月初,还有二十天左右将临近,不过西溱国派的使臣是安平侯的独子,年纪尚小玩性极大,更是西溱有名的纨绔子弟。”

    恭亲王在一边想到这个安平侯府的小世子是一脸无奈:“昨日西溱使臣派人快马加鞭来报,说小世子贪玩出走了,希望我国派人寻找一番,他们人手不够。”

    尤原莫听着是眉头紧锁,知道尤原衡不会给他揽什么好活,果不其然,这安平侯小世子他可是略有耳闻,在西溱没几个人能治的了他,身份尊贵还是安平侯的独子,就连西溱皇帝也对这小世子宠爱有加。

    这烫手山芋想来朝中无人敢接,尤原衡倒是好计策,此次寻找小世子,如果小世子稍有差错,皇上必要大怒,西溱那边也不好交代,尤原莫看向站着旁边的尤原衡,对他恭敬一笑,转而眼神微聚,内心冷哼。

    “小世子如今可知在何处?”尤原莫看向恭亲王问道。

    “据西溱的人说,小世子应该是在星城附近,但是星城是要城,他们的人不好随意探寻小世子的下落,所以让我们东晟国派人寻找。”恭亲王温和的对尤原莫说道,他对安平侯小世子的事迹也略有耳闻,本来这事他没准备向皇上举荐莫儿,但是衡儿说的也对,莫儿是该磨练磨练,毕竟是恭亲王府的二公子也该在朝堂上露露脸,况且只是寻个人,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翻天了不成?

    “孩儿明白了,小世子我定将他带回。”尤原莫向恭亲王拱礼。

    “明日你就随你大哥一同出发,这样你们俩也有个照看,你找到小世子务必安全的将他带回,要赶在太后寿宴之前。”恭亲王又对尤原莫一番细细交代。

    “孩儿定不负皇上的嘱托。”

    “好,好,莫儿是真正长大了,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恭亲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的说。

    “二弟确实是个大人了,此次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往,虽然我需要查星城知府等事宜,不过我也会照顾好二弟的,父亲尽管放心。”

    一边的尤原衡见到两人这般父慈子孝,脸上也堆满了笑容,不一会就暗自低下了头,顿时笑意全无,云纹黑袍的宽大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紧,心里暗道,此次要他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