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灵玉成了对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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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影加快步伐走了过去，陆行舟听到脚步声，紧绷的眼角眉梢放松下来。
“小影儿——”他大步走上前，眼底隐隐含着心疼与担忧，“哥哥来带你回家。”说着，握住少女纤细的皓腕就要拉她走。
“二哥——”陆惊影的脚仿佛生了根，定在原地不动，“我不回去。”
陆行舟转身垂眸看着她，温声道：“我知道你有所顾忌，但你放心，有二哥在，丞相府永远是你的家。”
“二哥，我……”
“你不相信二哥？”
“我相信二哥，但是……”
“相信二哥，就跟二哥回家，我们走。”
被陆行舟紧紧握住手腕，陆惊影抽不开，只好作罢，任由他拉着自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夕阳一寸一寸隐在远山之后，几颗星子挂在高空亮亮闪闪。
丞相府的晚宴摆在花厅，丞相夫人、陆云霄、陆皎月已经在座。
而今夜恰逢文安帝在宫中摆宴，留下诸位臣子在宫中用膳，丞相大人身为百官之首，自然也留在宫中。
“母亲，孩儿回来了。”陆行舟拉着陆惊影进了花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婢女们端着好酒好菜鱼贯而入，摆好菜肴后又依次离去。
“二弟，你带她回来做什么，影响用饭的心情。”陆云霄首先发话，脸色不悦。
“惊影，你来了，快坐——”陆皎月站起身欲邀她入座，被陆云霄拉住，陆皎月不敢反抗，只得怯怯坐下。
陆行舟眉心微蹙，将陆惊影拉到身侧，很不赞同陆云霄的话：“兄长说的话，有些刻薄了。”
“二弟，你不在家中，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你说我说话刻薄，你怕是不知道陆惊影做的事更刻薄，更恶毒！”陆云霄眼神里含淡淡的着厌恶，扫了陆惊影一眼。
“她做什么了，兄长要如此说她？”
接下来，陆云霄历数陆惊影的几大罪状：拿鞭子抽陆皎月、在枕头里放银针、在陆皎月屋里放毒蛇、推陆皎月下湖……
陆行舟听完，表情无多大变化，依然坚定护着妹妹：“这些事不是惊影会做的，我相信她。兄长与母亲向来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怎会听信他人片面之词和虚浮的表象就认定是惊影所为？”
“二弟！”陆云霄认为陆行舟还被蒙在鼓里，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能因为和她关系亲密便无厘头的护着她，皎月才是你的亲妹妹，身上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
“我不认同大哥的言论。我只知道，我和影儿十七年的兄妹情，并不会因为她身上流的不是我们陆家的血便不认她。”
陆云霄还想在说什么，从陆惊影进花厅那一刻便面无表情的丞相夫人突然发话：“好了，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用饭。你们兄弟俩和气些，莫让外人见了笑话。”
“影妹，我们坐。”
陆惊影看了陆皎月一眼，刚要被陆行舟拉着坐下，陆皎月忽然低声啜泣起来，从嗓子里挤出轻细的声音：“对不起，大哥二哥，你们莫要为了这件事吵闹引母亲担忧了，是皎月不好，自从皎月进丞相府以来，家里人总是因为我而频频吵闹，对不起……”
说着起身跑走了。
陆云霄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冷冷看一眼陆惊影，对丞相夫人道：“母亲，儿子去看看妹妹，以免她胡思乱想。”
丞相夫人也有些担忧陆皎月，颔首道：“去吧，月儿心思敏感，心性善良，容易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好生安慰安慰她。”
陆云霄走后，丞相夫人站起身，一语不发，领着身边伺候的丫鬟走了。
热闹的花厅瞬时只剩两人，陆惊影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陆行舟知道她伤心，揉揉她的头，语气坚定且温和：“别难过，就算家里人都不信你，还有二哥信你。有二哥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陆惊影几不可闻叹一口气，看着满桌还未动过一口的菜，抬眸道：“二哥，家还是以前的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但只要你愿意，你依旧是我的二哥，我也依旧是你的妹妹，只是，你以后莫要再带我回来了，徒惹他们生气，让我难堪。谢谢二哥的好意，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丞相府。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白日有多热闹，夜晚就有多清冷。陆惊影在前面走，陆行舟在后面跟着。
直到回了安康巷，到达家门口，陆惊影方才转身道：“二哥，进来坐坐吧。”
屋里，陆惊影给他斟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此后二哥若是想我了，可以时常来这里看我。”
“不了。”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若你不回家，二哥便在这四周买下一户宅子，陪着你。”
“不行。”陆惊影摇头拒绝，“二哥若是如此，母亲会担忧的。”
“一家人本就该在一起，你一个人在外，二哥不放心。”
陆惊影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陆行舟已经不给她机会：“妹妹不必再多说，二哥已经决定了。”
临走时，他叮嘱陆惊影关好门窗，出了院子，又检查一遍周围有无可疑人，而后才放心离去。
更深月色半人家。
到了半夜，陆惊影忽然起身，从床头的木箱里取出一沓纸钱，从床底找出铜盆，在屋里烧起来。
火起，烧纸钱的味道瞬时盈满屋室。
昏黄闪烁的火光映在少女的脸蛋上，使她她含着忧伤的双眸忽明忽暗。
六月十四，宜祭祀。
烧完了一沓钱纸，她将纸灰倒进身侧木盆里，又开始烧另一沓，嘴里喃喃自语，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生气，但抱歉，我必须要这样做。”
做完这一切，她把盛有纸灰的木盆抬着去了屋外，在泥土疏松的地方挖了一个略深的坑，将纸灰倒进去，埋上。
时光如流水，匆匆不回头。
转日，陆惊影正准备去酒肆吃一顿，院外突然传来几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开了门，门外三名婆子立刻歇了嘴。
这三个婆子她再眼熟不过，是丞相府的刘婆子、张婆子、李婆子。
为首的刘婆子一见她，忙笑道：“姑娘，是夫人命我们来的，有事与你商量。”
陆惊影微微颔首，侧开身子：“请进。”
夏季炎热，陆惊影搬了一条木质长凳出来，供她们在枇杷树下歇脚纳凉。
见她们额头细汗点点，道一声“稍等”后，行至井边，拉出早上放在冰凉井水中浸泡的西瓜，手法利落地将西瓜切成宽厚一致的西瓜片，请她们吃了散散暑气。
陆惊影加快步伐走了过去，陆行舟听到脚步声，紧绷的眼角眉梢放松下来。
“小影儿——”他大步走上前，眼底隐隐含着心疼与担忧，“哥哥来带你回家。”说着，握住少女纤细的皓腕就要拉她走。
“二哥——”陆惊影的脚仿佛生了根，定在原地不动，“我不回去。”
陆行舟转身垂眸看着她，温声道：“我知道你有所顾忌，但你放心，有二哥在，丞相府永远是你的家。”
“二哥，我……”
“你不相信二哥？”
“我相信二哥，但是……”
“相信二哥，就跟二哥回家，我们走。”
被陆行舟紧紧握住手腕，陆惊影抽不开，只好作罢，任由他拉着自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夕阳一寸一寸隐在远山之后，几颗星子挂在高空亮亮闪闪。
丞相府的晚宴摆在花厅，丞相夫人、陆云霄、陆皎月已经在座。
而今夜恰逢文安帝在宫中摆宴，留下诸位臣子在宫中用膳，丞相大人身为百官之首，自然也留在宫中。
“母亲，孩儿回来了。”陆行舟拉着陆惊影进了花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婢女们端着好酒好菜鱼贯而入，摆好菜肴后又依次离去。
“二弟，你带她回来做什么，影响用饭的心情。”陆云霄首先发话，脸色不悦。
“惊影，你来了，快坐——”陆皎月站起身欲邀她入座，被陆云霄拉住，陆皎月不敢反抗，只得怯怯坐下。
陆行舟眉心微蹙，将陆惊影拉到身侧，很不赞同陆云霄的话：“兄长说的话，有些刻薄了。”
“二弟，你不在家中，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你说我说话刻薄，你怕是不知道陆惊影做的事更刻薄，更恶毒！”陆云霄眼神里含淡淡的着厌恶，扫了陆惊影一眼。
“她做什么了，兄长要如此说她？”
接下来，陆云霄历数陆惊影的几大罪状：拿鞭子抽陆皎月、在枕头里放银针、在陆皎月屋里放毒蛇、推陆皎月下湖……
陆行舟听完，表情无多大变化，依然坚定护着妹妹：“这些事不是惊影会做的，我相信她。兄长与母亲向来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怎会听信他人片面之词和虚浮的表象就认定是惊影所为？”
“二弟！”陆云霄认为陆行舟还被蒙在鼓里，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能因为和她关系亲密便无厘头的护着她，皎月才是你的亲妹妹，身上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
“我不认同大哥的言论。我只知道，我和影儿十七年的兄妹情，并不会因为她身上流的不是我们陆家的血便不认她。”
陆云霄还想在说什么，从陆惊影进花厅那一刻便面无表情的丞相夫人突然发话：“好了，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用饭。你们兄弟俩和气些，莫让外人见了笑话。”
“影妹，我们坐。”
陆惊影看了陆皎月一眼，刚要被陆行舟拉着坐下，陆皎月忽然低声啜泣起来，从嗓子里挤出轻细的声音：“对不起，大哥二哥，你们莫要为了这件事吵闹引母亲担忧了，是皎月不好，自从皎月进丞相府以来，家里人总是因为我而频频吵闹，对不起……”
说着起身跑走了。
陆云霄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冷冷看一眼陆惊影，对丞相夫人道：“母亲，儿子去看看妹妹，以免她胡思乱想。”
丞相夫人也有些担忧陆皎月，颔首道：“去吧，月儿心思敏感，心性善良，容易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好生安慰安慰她。”
陆云霄走后，丞相夫人站起身，一语不发，领着身边伺候的丫鬟走了。
热闹的花厅瞬时只剩两人，陆惊影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陆行舟知道她伤心，揉揉她的头，语气坚定且温和：“别难过，就算家里人都不信你，还有二哥信你。有二哥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陆惊影几不可闻叹一口气，看着满桌还未动过一口的菜，抬眸道：“二哥，家还是以前的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但只要你愿意，你依旧是我的二哥，我也依旧是你的妹妹，只是，你以后莫要再带我回来了，徒惹他们生气，让我难堪。谢谢二哥的好意，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丞相府。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白日有多热闹，夜晚就有多清冷。陆惊影在前面走，陆行舟在后面跟着。
直到回了安康巷，到达家门口，陆惊影方才转身道：“二哥，进来坐坐吧。”
屋里，陆惊影给他斟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此后二哥若是想我了，可以时常来这里看我。”
“不了。”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若你不回家，二哥便在这四周买下一户宅子，陪着你。”
“不行。”陆惊影摇头拒绝，“二哥若是如此，母亲会担忧的。”
“一家人本就该在一起，你一个人在外，二哥不放心。”
陆惊影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陆行舟已经不给她机会：“妹妹不必再多说，二哥已经决定了。”
临走时，他叮嘱陆惊影关好门窗，出了院子，又检查一遍周围有无可疑人，而后才放心离去。
更深月色半人家。
到了半夜，陆惊影忽然起身，从床头的木箱里取出一沓纸钱，从床底找出铜盆，在屋里烧起来。
火起，烧纸钱的味道瞬时盈满屋室。
昏黄闪烁的火光映在少女的脸蛋上，使她她含着忧伤的双眸忽明忽暗。
六月十四，宜祭祀。
烧完了一沓钱纸，她将纸灰倒进身侧木盆里，又开始烧另一沓，嘴里喃喃自语，说着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生气，但抱歉，我必须要这样做。”
做完这一切，她把盛有纸灰的木盆抬着去了屋外，在泥土疏松的地方挖了一个略深的坑，将纸灰倒进去，埋上。
时光如流水，匆匆不回头。
转日，陆惊影正准备去酒肆吃一顿，院外突然传来几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开了门，门外三名婆子立刻歇了嘴。
这三个婆子她再眼熟不过，是丞相府的刘婆子、张婆子、李婆子。
为首的刘婆子一见她，忙笑道：“姑娘，是夫人命我们来的，有事与你商量。”
陆惊影微微颔首，侧开身子：“请进。”
夏季炎热，陆惊影搬了一条木质长凳出来，供她们在枇杷树下歇脚纳凉。
见她们额头细汗点点，道一声“稍等”后，行至井边，拉出早上放在冰凉井水中浸泡的西瓜，手法利落地将西瓜切成宽厚一致的西瓜片，请她们吃了散散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