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灵玉成了对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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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笑吟吟的无赖样，陆惊影妥协：“桓公子，请。”
桓玄愉悦眯了眯眼，摩挲她胡子的手转而揉揉她的头顶，逗宠物似的：“我喜欢听话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楼梯口时恰好遇见齐墨带着小厮离开。
见陆惊影跟在桓玄身后，微愣，随后对桓玄拱手道：“桓少将军。”
桓玄撩起眼梢轻飘飘睨他一眼，随意点了点头：“齐世子，慢走。”
待桓玄领着陆惊影进了雅间，齐墨转头看了看，眼神微漾，面上却无甚表情。
陆惊影的事，他管不着。只希望日后莫要再和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桓公子找我，不知有何事？”雅间两人相对而坐，茶馆里的两名小仆端来煮茶用的一系列用具：水方、碾、拂末、漉水囊、瓢……恭敬而谨慎地将茶具依次摆上长形具列上。
待小仆离去，他开始煮茶，墨色织金蟒纹宽袖随着他的动作缓上缓下，透出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男人极俊的五官隐在茶香袅袅里，仿若氤氲雾气绕玉山。
“桓玄，你不会是单纯请我来饮茶的吧？”她有些摸不清眼前这男人的想法。
桓玄是桓大将军的儿子，十三岁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一年前被当今圣上召回京来，今年方及弱冠。
“稍安勿躁。我煮茶的手艺甚好，特意请你来尝尝。”他神情专注，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在布置战略图。
陆惊影觉得无趣，便趴在窗沿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芸芸众生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脚步匆忙却沉稳，俊雅的面上隐隐透着忧心。
似是感受到陆惊影的目光，男子抬起头朝这边看来，陆惊影一惊，忙闭了窗。
桓玄忙活一阵后，分了一杯茶给她。
陆惊影接过呷了一口，微微眯眼，品评道：“有些磨口，像在喝沙子。”
桓玄轻笑一声：“这龙凤茶堪称茶中至尊，加上我精湛的煮茶手艺，竟还被你挑剔。”
“龙凤茶？”陆惊影放下青瓷茶盅，似在思忖，“这家茶馆虽有香茗千种，却不可能有龙凤茶。这是你自带的吧？”
龙凤茶是贡茶中的极品，只有在皇宫里才能喝到。当然，皇上也会赏赐一两斤给个别大臣。
“我向来只喝府里的茶。外面的茶磨口，喝不惯。”他小啜了一口茶，往后靠在绣椅垫的软枕上，十分惬意的模样。
“那你自个儿在府里煮茶喝便可，又何必徒步来茶馆喝，还得自己动手煮，多费劲。”
“这是一种乐趣。何况，别人煮的茶，没我的好喝。”
陆惊影：“……”啧，昨晚某人喝的莫非不是茶？
是沙子。
看着男人慵懒惬意的模样，她微微仰头，灌了一大口。
桓玄似是看不过去，有些嫌弃地提醒道：“你这小俗物，茶要慢慢品，哪有你这样一口闷的，真是暴疹天物！”
陆惊影不以为意：“你分给我的茶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啧，瞧你那能耐样。”
与桓玄拌了两句嘴，走之前又被他说话揶揄，陆惊影踩了他一脚后步伐轻快去对面的风吟酒肆逛了逛。
酒肆窗明几净，小二热情洋溢，大堂里都是吃饭喝酒的客人，十足热闹……
梧桐街，丞相府。
“月儿，这是昨日刚从岭南树上摘下，连夜送来的新鲜荔枝。夏日吃荔枝，最是可口凉爽。”丞相夫人眼里含着慈祥的笑意，保养得当的纤纤双手从盛有冰块的白玉盆里捏了一颗荔枝，亲自剥了递给她。
陆皎月小心翼翼接过白嫩嫩的荔枝，乖巧一笑：“谢谢母亲。”语罢，怯生生将荔枝放进嘴里，鲜肉多汁，清凉爽口，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眼眸微睁，含着几分新奇看向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笑了，心里却心疼无比，轻柔握住她的手：“这十七年来月儿受苦了，以后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娘，知道吗？”
她将荔枝核吐在手里，小心翼翼将荔枝核放在白玉盆左侧的琉璃碗里，咽了咽口水，微笑道：“月儿只要能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就知足了。”
丞相夫人捏起绣帕替她擦手，柔声道：“月儿是母亲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陪在父亲母亲身边的。”
陆皎月轻轻抱住丞相夫人的胳膊，撒娇道：“以后女儿不嫁人了，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好不好？”
“好好好，月儿说什么都好……”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此时，一名面貌清秀的婢女走进花厅禀报。
“舟儿回来了？”丞相夫人往外看一眼，拍拍陆皎月的手，笑道，“两个月前你认祖归宗，而你二哥在外游历已半年有余，踪迹不定，这次回来，正好让你们兄妹相认……”
说话间，一名身姿挺拔，着青衫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丞相夫人作了一礼：“孩儿见过母亲。”
丞相夫人压下冲他招手的动作，准备拿乔他一番，还未开口，便听他问道：“母亲，妹妹呢？”
“皎月见过二哥。”陆皎月赶忙站起，对着陆行舟行礼。
陆行舟打量她一眼，客气颔首。
丞相夫人上前握住他的手，望了要拿乔他一番的事，只笑道：“舟儿，你离家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最可幸的——”她转头看陆皎月一眼，伸手将她牵过来，“你亲妹妹回来了，你们兄妹俩好好熟悉熟悉，待会母亲命人去准备一桌宴席，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陆行舟点点头，又问：“母亲，惊影去何处了，孩儿找她有事。”
提起陆惊影，丞相夫人的脸色微沉，语气淡淡：“她现在和我们陆家无任何一丝关系，你莫再管她，有这时间，不如和你亲妹妹皎月联络联络感情。”
“母亲，就算皎月是我亲妹妹，惊影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十七载，我也早已将她当做我的亲人。这份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她一个女孩儿只身在外不安全，我要把她找回来。”
“舟儿，你站住！”
“二哥——”
“这孩子，是要气死我！”丞相夫人脸色沉沉，目光追随着陆行舟远去。
陆皎月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您别动怒，二哥只是担心惊影……”
日头西斜，五彩的晚霞如绸缎铺满天际，晚风送凉。
陆惊影返回安康巷时，遥遥地就见自家木门大大敞开，青袍白衫的公子守在门口，如一丛深山青竹，挺拔修长。
看着他那笑吟吟的无赖样，陆惊影妥协：“桓公子，请。”
桓玄愉悦眯了眯眼，摩挲她胡子的手转而揉揉她的头顶，逗宠物似的：“我喜欢听话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楼梯口时恰好遇见齐墨带着小厮离开。
见陆惊影跟在桓玄身后，微愣，随后对桓玄拱手道：“桓少将军。”
桓玄撩起眼梢轻飘飘睨他一眼，随意点了点头：“齐世子，慢走。”
待桓玄领着陆惊影进了雅间，齐墨转头看了看，眼神微漾，面上却无甚表情。
陆惊影的事，他管不着。只希望日后莫要再和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桓公子找我，不知有何事？”雅间两人相对而坐，茶馆里的两名小仆端来煮茶用的一系列用具：水方、碾、拂末、漉水囊、瓢……恭敬而谨慎地将茶具依次摆上长形具列上。
待小仆离去，他开始煮茶，墨色织金蟒纹宽袖随着他的动作缓上缓下，透出一种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男人极俊的五官隐在茶香袅袅里，仿若氤氲雾气绕玉山。
“桓玄，你不会是单纯请我来饮茶的吧？”她有些摸不清眼前这男人的想法。
桓玄是桓大将军的儿子，十三岁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一年前被当今圣上召回京来，今年方及弱冠。
“稍安勿躁。我煮茶的手艺甚好，特意请你来尝尝。”他神情专注，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在布置战略图。
陆惊影觉得无趣，便趴在窗沿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芸芸众生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脚步匆忙却沉稳，俊雅的面上隐隐透着忧心。
似是感受到陆惊影的目光，男子抬起头朝这边看来，陆惊影一惊，忙闭了窗。
桓玄忙活一阵后，分了一杯茶给她。
陆惊影接过呷了一口，微微眯眼，品评道：“有些磨口，像在喝沙子。”
桓玄轻笑一声：“这龙凤茶堪称茶中至尊，加上我精湛的煮茶手艺，竟还被你挑剔。”
“龙凤茶？”陆惊影放下青瓷茶盅，似在思忖，“这家茶馆虽有香茗千种，却不可能有龙凤茶。这是你自带的吧？”
龙凤茶是贡茶中的极品，只有在皇宫里才能喝到。当然，皇上也会赏赐一两斤给个别大臣。
“我向来只喝府里的茶。外面的茶磨口，喝不惯。”他小啜了一口茶，往后靠在绣椅垫的软枕上，十分惬意的模样。
“那你自个儿在府里煮茶喝便可，又何必徒步来茶馆喝，还得自己动手煮，多费劲。”
“这是一种乐趣。何况，别人煮的茶，没我的好喝。”
陆惊影：“……”啧，昨晚某人喝的莫非不是茶？
是沙子。
看着男人慵懒惬意的模样，她微微仰头，灌了一大口。
桓玄似是看不过去，有些嫌弃地提醒道：“你这小俗物，茶要慢慢品，哪有你这样一口闷的，真是暴疹天物！”
陆惊影不以为意：“你分给我的茶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啧，瞧你那能耐样。”
与桓玄拌了两句嘴，走之前又被他说话揶揄，陆惊影踩了他一脚后步伐轻快去对面的风吟酒肆逛了逛。
酒肆窗明几净，小二热情洋溢，大堂里都是吃饭喝酒的客人，十足热闹……
梧桐街，丞相府。
“月儿，这是昨日刚从岭南树上摘下，连夜送来的新鲜荔枝。夏日吃荔枝，最是可口凉爽。”丞相夫人眼里含着慈祥的笑意，保养得当的纤纤双手从盛有冰块的白玉盆里捏了一颗荔枝，亲自剥了递给她。
陆皎月小心翼翼接过白嫩嫩的荔枝，乖巧一笑：“谢谢母亲。”语罢，怯生生将荔枝放进嘴里，鲜肉多汁，清凉爽口，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眼眸微睁，含着几分新奇看向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笑了，心里却心疼无比，轻柔握住她的手：“这十七年来月儿受苦了，以后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娘，知道吗？”
她将荔枝核吐在手里，小心翼翼将荔枝核放在白玉盆左侧的琉璃碗里，咽了咽口水，微笑道：“月儿只要能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就知足了。”
丞相夫人捏起绣帕替她擦手，柔声道：“月儿是母亲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陪在父亲母亲身边的。”
陆皎月轻轻抱住丞相夫人的胳膊，撒娇道：“以后女儿不嫁人了，一辈子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好不好？”
“好好好，月儿说什么都好……”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此时，一名面貌清秀的婢女走进花厅禀报。
“舟儿回来了？”丞相夫人往外看一眼，拍拍陆皎月的手，笑道，“两个月前你认祖归宗，而你二哥在外游历已半年有余，踪迹不定，这次回来，正好让你们兄妹相认……”
说话间，一名身姿挺拔，着青衫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丞相夫人作了一礼：“孩儿见过母亲。”
丞相夫人压下冲他招手的动作，准备拿乔他一番，还未开口，便听他问道：“母亲，妹妹呢？”
“皎月见过二哥。”陆皎月赶忙站起，对着陆行舟行礼。
陆行舟打量她一眼，客气颔首。
丞相夫人上前握住他的手，望了要拿乔他一番的事，只笑道：“舟儿，你离家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最可幸的——”她转头看陆皎月一眼，伸手将她牵过来，“你亲妹妹回来了，你们兄妹俩好好熟悉熟悉，待会母亲命人去准备一桌宴席，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陆行舟点点头，又问：“母亲，惊影去何处了，孩儿找她有事。”
提起陆惊影，丞相夫人的脸色微沉，语气淡淡：“她现在和我们陆家无任何一丝关系，你莫再管她，有这时间，不如和你亲妹妹皎月联络联络感情。”
“母亲，就算皎月是我亲妹妹，惊影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十七载，我也早已将她当做我的亲人。这份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她一个女孩儿只身在外不安全，我要把她找回来。”
“舟儿，你站住！”
“二哥——”
“这孩子，是要气死我！”丞相夫人脸色沉沉，目光追随着陆行舟远去。
陆皎月扶着她，安慰道：“母亲，您别动怒，二哥只是担心惊影……”
日头西斜，五彩的晚霞如绸缎铺满天际，晚风送凉。
陆惊影返回安康巷时，遥遥地就见自家木门大大敞开，青袍白衫的公子守在门口，如一丛深山青竹，挺拔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