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清幽小院乐中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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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果然就是你设想的那样，那崔氏并非是初次到王员外府中。”小芙激动地说着，跟着于寒依一步步接近谜底，小芙心里自然是兴奋的。
几人刚从崔氏的小院离开，就近找了家茶楼稍作休息。也就着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做初步的整合。
她接着说道：“那崔氏被我跟慕容公子恐吓了一番，吓得花容失色，直接说出了实情。她说，王夫人是个极为善妒的女人，背后又有张家撑腰，在府中甚为霸道专横。王员外对这个夫人又敬又怕。因此根本不敢在府中纳妾。”
小芙还没说完，慕容昇就接着往下说了：“可这王员外呀，偏偏是个好色的主，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索然无味的日子。就时常偷偷地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这个崔氏就是在一年前，在万花楼里遇到了王员外。按王员外惧内的怂样，应该是只敢偶尔偷摸着去烟花之地，没胆子把人带走的。但是，这崔氏倒是个厉害的，居然能够哄得王员外替她赎身，还将她养在王员外府边上的一个院子里。这一年里，只要王夫人不在府里，他就将崔氏带到府中的书房。据崔氏回忆，大概去过八九次了。”
于寒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比起他们所说的内容，她更惊诧于两人态度的转变。不久前还喊打喊杀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能够有如此和谐的一幕。
慕容昇看于寒依这样子，神色颇为得意，而小芙的面上，却略显尴尬。
“于小姐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不然我会误以为您看上我了呢。”慕容昇随口道。
“切，我们家小姐可看不上你。”小芙白了一眼他，不过态度倒不似之前那样不屑了。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钦佩。
于寒依看小芙这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想来崔氏会说出这些话，慕容昇功不可没吧。他这流连花丛多年的经验，在关键时刻，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看来，这次还得多谢慕容公子，问出了这些信息。”于寒依笑着对慕容昇说道。随即，她又开口道：“不过，你问到的这些，未必完全就是实情。我想，崔氏应该并没有告诉你们，她是何人。”
慕容昇和小芙两人都面露疑色，于寒依便把她在竹林中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这崔氏居然是禾家管家的女儿，这点我倒是没想到。不过，那崔管家不是凶手，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慕容昇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芙问道。
“你们岁数比我小些，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禾家灭门案发生不久后，就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地找寻着禾家的巨额财富，持续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之后，那些人也都心灰意冷地放弃了，这件事才渐渐被人们淡忘了。我小时候，也是偶然间......”
“我说你可以直接讲重点吗！”小芙不耐烦地开口道。
“你别急呀，接下来我说的就是重点了。我小时候，听长辈提起过，那崔管家年迈体弱，几乎是下不了床了，都是靠禾家的银钱来续命。所以说，他根本杀不了人，也没有理由杀人。”慕容昇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道。
两个人说的几乎完全吻合，看来樊郁景在这点上真的没有骗她。于寒依心中的那点猜疑彻底消散了，接着继续说出了她的设想。
“这崔氏和樊公子都提到了，崔氏是因为害怕王夫人，所以才撒谎说是初次到王员外府，也因此才搬到了现在的住所。可是，据我观察，她那个院子完全不像是刚刚置办。从那院中植物的长势来看，起码置办了半年以上。所以，我怀疑这个崔氏，极有可能是帮凶。”于寒依说道。
小芙看着于寒依神色淡然地唤樊郁景为“樊公子”，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看来小姐是真的放下了那个人了。再也不会像三年前那样为这样一个不值当的伤心欲绝了。
她想起三年前，庄主刚被官府的人带走时，小姐迎着滂沱大雨，来到樊府门前，想要求助樊家。可不成想，那樊府早已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附近的住户看着一个小姑娘如此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于心不忍，告诉她们，这樊家早在半个月前就举家迁往了长安城。
小姐那夜回来后，大病了一场，高烧持续了三天，他们找遍了全城的郎中，试了无数种药方，可就是一直不退。幸好小姐福大命大，让他们遇到一个云游四方的神医，仅用了一记偏方，施以针灸，将小姐彻底医好了。
但是，自那以后，小姐性情大变，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天真活泼了。时常的，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忧郁。
他们看着自家小姐变成了这样，心里十分难过，却又束手无策。
好在如今，小姐都挺过去了。回到了姜家，又遇到了真心待她的太子殿下，从前的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往云烟，再也不能伤害到她一分一毫了。
想到这，小芙心安了，将关注点又放回了案情上。
“小姐，你为何觉得崔氏是帮凶而不是凶手呢？她屋里一堆的刺绣作品，可见她是个绣技高绝之人，你之前不是说，凶手是个用针高手吗？”
“你家小姐说的用针高手，可是个内里深厚之人。那崔氏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在数丈开外，用银针打落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剑呢。”慕容昇说。
“确实如此。如果这崔氏真有问题，那她也只有可能是帮凶。而且，她又这么恰巧是二十年前禾家已故管家崔英之女。所以，我怀疑真正行凶之人，极有可能与那禾家有着密切的关系之人。”于寒依说到。
“小姐，按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崔氏屋里挂着的那幅《昭君出塞图》，看着有点奇怪。嗯......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吧，它看起来和屋里的摆设之物并不协调，所以我猜，那很有可能是他人所赠之物。”小芙说。
慕容昇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咦，没想到呀，你居然能够一眼看出那字画是他人所赠。还真是不容易呀。”
小芙得意地看了一眼慕容昇，说：“我看崔氏屋内布满了绣品，可字画却只有那一幅。所以，我猜那崔氏也不是个会赋诗作画的人。既然不会作画，那那幅画肯定是出自别人之手了。她会挂在天天劳作的绣架上方，于她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如果她真的是帮凶，那送她《昭君出塞图》之人就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慕容昇听后“啧啧啧”地随口称赞了几句，小芙的神色更是得意了。于寒依看着这两人这样有趣的互动，不由得笑出了声。同时她也感到欣慰，小芙可终于开窍了，这么多年总算没白教了她。
小芙得意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于寒依问：“小姐，我看你今天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可是在那幅画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于寒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如果非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幅画没有任何的署名。而且琵琶的样式也与我以前看到的《昭君出塞图》不同。相较之下，崔氏屋里的那幅《昭君出塞图》中的琵琶在配色上显得奢华很多。”
等等！琵琶！于寒依浑身一震，原来那华美的琵琶才是关键！
她转身看着小芙，吩咐道：“你可还记得此前在护国寺中，那个青衣方士送了一副《桃林芳菲图》？你现在速回府将那幅图取来，我和慕容公子先去刑部，你取到后直接到刑部与我们会合。”
小芙有些疑惑，不过她也没做多少耽搁，快步出了茶楼，策马前往定国侯府了。
慕容昇见此，更是一脸困惑，开口道：“于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于寒依站起身来，胸有成竹地看向慕容昇，说：“我想，我知道凶手是何人了。不过现在需要劳烦慕容公子陪我去一趟刑部了。到了那边，答案自会揭晓。”
“小姐，果然就是你设想的那样，那崔氏并非是初次到王员外府中。”小芙激动地说着，跟着于寒依一步步接近谜底，小芙心里自然是兴奋的。
几人刚从崔氏的小院离开，就近找了家茶楼稍作休息。也就着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做初步的整合。
她接着说道：“那崔氏被我跟慕容公子恐吓了一番，吓得花容失色，直接说出了实情。她说，王夫人是个极为善妒的女人，背后又有张家撑腰，在府中甚为霸道专横。王员外对这个夫人又敬又怕。因此根本不敢在府中纳妾。”
小芙还没说完，慕容昇就接着往下说了：“可这王员外呀，偏偏是个好色的主，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索然无味的日子。就时常偷偷地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这个崔氏就是在一年前，在万花楼里遇到了王员外。按王员外惧内的怂样，应该是只敢偶尔偷摸着去烟花之地，没胆子把人带走的。但是，这崔氏倒是个厉害的，居然能够哄得王员外替她赎身，还将她养在王员外府边上的一个院子里。这一年里，只要王夫人不在府里，他就将崔氏带到府中的书房。据崔氏回忆，大概去过八九次了。”
于寒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比起他们所说的内容，她更惊诧于两人态度的转变。不久前还喊打喊杀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能够有如此和谐的一幕。
慕容昇看于寒依这样子，神色颇为得意，而小芙的面上，却略显尴尬。
“于小姐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不然我会误以为您看上我了呢。”慕容昇随口道。
“切，我们家小姐可看不上你。”小芙白了一眼他，不过态度倒不似之前那样不屑了。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钦佩。
于寒依看小芙这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想来崔氏会说出这些话，慕容昇功不可没吧。他这流连花丛多年的经验，在关键时刻，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看来，这次还得多谢慕容公子，问出了这些信息。”于寒依笑着对慕容昇说道。随即，她又开口道：“不过，你问到的这些，未必完全就是实情。我想，崔氏应该并没有告诉你们，她是何人。”
慕容昇和小芙两人都面露疑色，于寒依便把她在竹林中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这崔氏居然是禾家管家的女儿，这点我倒是没想到。不过，那崔管家不是凶手，却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慕容昇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芙问道。
“你们岁数比我小些，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禾家灭门案发生不久后，就有许多人明里暗里地找寻着禾家的巨额财富，持续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之后，那些人也都心灰意冷地放弃了，这件事才渐渐被人们淡忘了。我小时候，也是偶然间......”
“我说你可以直接讲重点吗！”小芙不耐烦地开口道。
“你别急呀，接下来我说的就是重点了。我小时候，听长辈提起过，那崔管家年迈体弱，几乎是下不了床了，都是靠禾家的银钱来续命。所以说，他根本杀不了人，也没有理由杀人。”慕容昇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道。
两个人说的几乎完全吻合，看来樊郁景在这点上真的没有骗她。于寒依心中的那点猜疑彻底消散了，接着继续说出了她的设想。
“这崔氏和樊公子都提到了，崔氏是因为害怕王夫人，所以才撒谎说是初次到王员外府，也因此才搬到了现在的住所。可是，据我观察，她那个院子完全不像是刚刚置办。从那院中植物的长势来看，起码置办了半年以上。所以，我怀疑这个崔氏，极有可能是帮凶。”于寒依说道。
小芙看着于寒依神色淡然地唤樊郁景为“樊公子”，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看来小姐是真的放下了那个人了。再也不会像三年前那样为这样一个不值当的伤心欲绝了。
她想起三年前，庄主刚被官府的人带走时，小姐迎着滂沱大雨，来到樊府门前，想要求助樊家。可不成想，那樊府早已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附近的住户看着一个小姑娘如此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于心不忍，告诉她们，这樊家早在半个月前就举家迁往了长安城。
小姐那夜回来后，大病了一场，高烧持续了三天，他们找遍了全城的郎中，试了无数种药方，可就是一直不退。幸好小姐福大命大，让他们遇到一个云游四方的神医，仅用了一记偏方，施以针灸，将小姐彻底医好了。
但是，自那以后，小姐性情大变，再也不似从前那样天真活泼了。时常的，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忧郁。
他们看着自家小姐变成了这样，心里十分难过，却又束手无策。
好在如今，小姐都挺过去了。回到了姜家，又遇到了真心待她的太子殿下，从前的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往云烟，再也不能伤害到她一分一毫了。
想到这，小芙心安了，将关注点又放回了案情上。
“小姐，你为何觉得崔氏是帮凶而不是凶手呢？她屋里一堆的刺绣作品，可见她是个绣技高绝之人，你之前不是说，凶手是个用针高手吗？”
“你家小姐说的用针高手，可是个内里深厚之人。那崔氏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在数丈开外，用银针打落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剑呢。”慕容昇说。
“确实如此。如果这崔氏真有问题，那她也只有可能是帮凶。而且，她又这么恰巧是二十年前禾家已故管家崔英之女。所以，我怀疑真正行凶之人，极有可能与那禾家有着密切的关系之人。”于寒依说到。
“小姐，按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崔氏屋里挂着的那幅《昭君出塞图》，看着有点奇怪。嗯......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吧，它看起来和屋里的摆设之物并不协调，所以我猜，那很有可能是他人所赠之物。”小芙说。
慕容昇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咦，没想到呀，你居然能够一眼看出那字画是他人所赠。还真是不容易呀。”
小芙得意地看了一眼慕容昇，说：“我看崔氏屋内布满了绣品，可字画却只有那一幅。所以，我猜那崔氏也不是个会赋诗作画的人。既然不会作画，那那幅画肯定是出自别人之手了。她会挂在天天劳作的绣架上方，于她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如果她真的是帮凶，那送她《昭君出塞图》之人就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慕容昇听后“啧啧啧”地随口称赞了几句，小芙的神色更是得意了。于寒依看着这两人这样有趣的互动，不由得笑出了声。同时她也感到欣慰，小芙可终于开窍了，这么多年总算没白教了她。
小芙得意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于寒依问：“小姐，我看你今天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可是在那幅画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于寒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如果非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幅画没有任何的署名。而且琵琶的样式也与我以前看到的《昭君出塞图》不同。相较之下，崔氏屋里的那幅《昭君出塞图》中的琵琶在配色上显得奢华很多。”
等等！琵琶！于寒依浑身一震，原来那华美的琵琶才是关键！
她转身看着小芙，吩咐道：“你可还记得此前在护国寺中，那个青衣方士送了一副《桃林芳菲图》？你现在速回府将那幅图取来，我和慕容公子先去刑部，你取到后直接到刑部与我们会合。”
小芙有些疑惑，不过她也没做多少耽搁，快步出了茶楼，策马前往定国侯府了。
慕容昇见此，更是一脸困惑，开口道：“于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于寒依站起身来，胸有成竹地看向慕容昇，说：“我想，我知道凶手是何人了。不过现在需要劳烦慕容公子陪我去一趟刑部了。到了那边，答案自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