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来财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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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城东街，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各种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三名年轻男子，各怀心事，站在一家装饰很豪华的赌坊之外。这座赌坊高达三层，赌坊的招牌高悬于门楣之上，上面镌刻着“自来财赌坊”五个字。门口有数名彪形大汉在把守着，偶尔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喧哗声。
赵锦楼望着眼前的赌坊，沉声道：“赌场这种是非之地，倾家荡产之事屡见不鲜。齐兄，你所说的张珺，当真在此处？”
齐谷风微微一笑，双手负后，风轻云淡地说道：“这张珺，自小便对这赌场情有独钟，没事就爱往这里跑。有人要是输给了她还不起钱，她就把人拉去矿场做些挖矿的苦活还债。”
萧昕眉头微皱，瞥了齐谷风一眼，疑惑道：“你怎么对鸣剑山庄的人这么清楚？”
齐谷风淡然道：“我不是对鸣剑山庄了如指掌，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我知道些罢了。”
赵锦楼好奇地追问：“哦？她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齐谷风缓缓道：“她是鸣剑山庄副庄主张半崖的女儿，鸣剑山庄人员名册都是她负责打理的。也就是说，想要找鸣剑山庄的人就要找她。”
赵锦楼疑惑不解，“可是齐兄，我们要去的是霸天门的地盘，和她又有何干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张珺混迹于此，并非单纯为了赌钱。赌场人来人往的，消息四通八达，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事。”齐谷风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生平最佩服女子就是她了，她可是连我师父都不怕的人！！”
赵锦楼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道：“齐兄，看来这女子不简单呀，快说说怎么让你如此佩服。”
齐谷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她曾女扮男装，潜入太清宫，竟做了半个月的道士。当时恰逢掌门和长老外出，我师父回山后一眼便识破了她的身份。因顾及张半崖的面子，师父只得以一剑将她逐下山门。”
赵锦楼听罢，不禁皱眉道：“被剑宗一剑打下山？这还算是顾及颜面？那若是不顾及颜面，岂不是......”
齐谷风笑道：“当时师父确实动了真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
赵锦楼闻言，忍不住大笑道，“这个张珺，倒是个妙人。”
萧昕轻笑道：“太清宫从不收纳女弟子，她若想修行道法，去其他道观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赵锦楼搭着齐谷风的肩膀，低语道：“这你们就不懂了，我曾经在宫中藏书阁翻阅过一些典籍，隐约提及太清宫的秘辛。我跟你们说，当时有个道长和道姑......”
萧昕见赵锦楼越说越离谱，生怕他口无遮拦惹出麻烦来，急忙挥手打断道：“齐道长，我们先进去吧。”说着，他当先一步，朝赌坊走去。
赌坊门口守卫只是稍稍撇了萧昕一眼，并未理会。萧昕便大步踏进了那名为“自来财”的赌坊。赵锦楼和齐谷风相视一笑，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一走进赌坊，便是一阵喧哗之声迎面扑来。屋顶上挂着的几盏琉璃灯，发出昏暗而摇曳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个充满欲望的空间。赌桌旁，人影绰绰，各种吆喝咒骂声、骰子的摇晃声、银两的碰撞声汇集在一起。金钱与欲望在这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束缚其中。
正当此时，一名醉意熏熏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入赵锦楼的怀中，他面色颓然，口中嘟囔：“最后那十两银子也输光了，怎么总是输，我要翻盘，我一定要赢回来！”醉态中的他，尽显失意的落魄。
赵锦楼稳稳扶住他，眼中满是同情，劝道：“兄弟，赌场不是久留之地，你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还是先回家清醒清醒，改日再谋他路吧。”
那男子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失控地喊道：“清醒？清醒有什么用！我一定要赢回来！”
萧昕轻轻将赵锦楼拉到一旁，叹息道：“这种人，早已被贪欲蒙蔽了双眼，难以自拔。他们在赌场里，赢了觉得不够，输了却欲罢不能，最终只能以泪洗面。”
齐谷风见状，走上前去，温和道：“这位仁兄，人生在世，莫让贪欲毁了前程。赌场之中，赢了欢喜片刻，输了却是长久之痛。你的未来还有无数可能，岂能让一时的输赢，决定了一生的命运？”
赌徒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答：“你是谁？你懂什么？我只是手气不好，下一把我一定能赢！”
齐谷风微微皱眉，却也不恼，只是轻声道：“我看你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理应明白，有些路，走错了便再难回头。你所谓的下一把，或许能短暂地满足你的贪欲，但长远来看，终究是害了你。”
赌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你凭什么教训我？你知道我输得有多惨吗？我什么都不剩了，只有这赌场，才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齐谷风叹息道：“你输的，不仅仅是金银财物，更是你的心智和尊严。你口口声声说要翻身，却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泥潭。你可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但若你执迷不悟，只怕最终连自己都输得一无所有。”
赌徒被齐谷风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齐谷风见状，继续道：“放下贪欲，重新开始。江湖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何必非要在这赌场之中，与人争夺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赌徒沉默片刻，似乎有所触动。他缓缓站起身，对齐谷风抱拳道：“多谢阁下指点迷津。我……我会试着放下的。”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赵锦楼目睹这一切，不禁对齐谷风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齐兄，“齐兄，你这说道的本事，可真是了得啊。”
齐谷风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愿他能真正醒悟吧。”他扫视了一圈赌场，并未见到张珺，于是又往里走了走。赌客们的喊叫声、银两落在赌桌上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齐谷风找了一个赌场小厮询问张珺的下落。那小厮打量了他们几眼，本想赶他们出去，见齐谷风拿出鸣剑山庄的出入令，才不情愿的将他们引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三人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这赌坊的三楼。一踏入此地，便觉气氛迥异于楼下。此处安静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楼下的喧嚣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那雅间的门半敞着，从中透出柔和的烛光。进入雅间后，发现这位置能将赌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张赌桌、每一个赌徒的面孔都尽收眼底。
坐在雅间内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男子长袍的女子。她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与这赌坊的氛围格格不入。
赵锦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声对身旁的萧昕说：“这就是张珺？”他见张珺虽然穿着男装，却难掩美色，眉宇间竟和陶凉有几分相似，也难怪齐谷风看到陶凉会想到她。
齐谷风立刻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张珺看到齐谷风，笑了笑，道：“齐道长，今日怎么有雅兴来赌坊消遣？”说完，她打量了几人一番，放下手中的茶盏，“既然来了，何不与我赌上一局？就赌刚才那位男子会不会再回来如何？”
齐谷风面露难色，连连摆手拒绝道：“张姑娘，师门有令，赌是断不能沾的！”
张珺似乎早已料到齐谷风的反应，她并不气恼，反而笑意更浓：“齐谷风，你少装模作样了。既然不赌，那你来赌坊干什么？难道是沅守让你来找我？”
齐谷风急忙摆手否认道：“张姑娘，你误会了。并非我师兄所托，实在是因为我这两位朋友有要事相求，才特地来此寻找姑娘你帮忙。”
闻听此言，张珺的眸光轻轻转向齐谷风身后的两人，带着几分探寻之意，朱唇轻启：“哦？这两位是？”
萧昕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在下萧阳，见过张姑娘。”
赵锦楼也随之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在下赵子明。我们二人有要事相求于姑娘，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张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秀眉轻挑问道：“所为何事，直言无妨。”
赵锦楼性格直爽，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张姑娘，我们想去象鼻山，你可有妙法相助？”
“象鼻山？”张珺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你们只需出了城门，沿着西南方向的山中大道直行，自然便能抵达。”
萧昕从张珺的笑声中听出了敷衍之意，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张姑娘，我们并非问如何进山，而是想进入象鼻山的矿洞。”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张珺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她神色微变，冷声道：“你们想去象鼻山的矿洞，那是霸天门的地盘，与我这鸣剑山庄可无甚瓜葛。问我有什么用？”说着，她指了指楼下赌桌上一个正在豪赌的壮汉：“诺，那是霸天门的人，你们自去问他便是。”
萧昕心头一紧，察觉出张珺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伸出援手。他赶忙拱手作揖，语气中透露出诚恳与恳求：“张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此来原是为了寻一位名叫钱多多的人。听说他之前在象鼻山做事，想去象鼻山打探一下，看他是否在那里。这象鼻山查得十分严格，进出都要经过好几次盘查，我们试过多次，实在难以混入。要不是钱多多藏在里面，我们也不想冒险去这危险之地。”
张珺闻言神色微变，她深深地看了萧昕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萧昕的眼神坦荡无比，让她无法看出任何端倪。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认识钱多多？他欠了你们什么？”
赵锦楼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悲愤之色：“不瞒张姑娘，钱多多曾欠下我父亲一百两银子，还有萧兄父亲五十两。家父如今病重垂危，急需这笔银子救命。我们得知钱多多在定西城出现过，这才不远千里赶来。只求能寻得他的踪迹，讨回这救命的银子。”
齐谷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信以为真刚想开口询问详情，却被赵锦楼一个眼神制止。他顿时会意，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然而，张珺何等精明，一眼便识破了赵锦楼的谎言。她轻启朱唇，淡淡道：“齐道长，你可知道，世事如棋局，人生如棋子。即便你不愿参与这纷乱的赌局，却也无法置身事外。”
她挥手屏退了小厮，继续道：“鸣剑山庄以铸剑闻名于世，而霸天门则以锻刀独步江湖。这定西城虽是鸣剑山庄的地盘，但象鼻山却已被霸天门所占。那里如今是霸天门的矿场，他们在那里开采矿石，意图打造一把名震江湖的鬼阔刀。”
萧昕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张姑娘既然掌管鸣剑山庄矿洞之事，想必对霸天门的动向也有所了解。不知姑娘能否指点迷津，助我等一臂之力，进入矿山寻找钱多多？”
赵锦楼也急切地拱手道：“张姑娘，我等此行只为寻人讨债，并无他意。还请姑娘看在家父病重的份上，仗义相助！”
张珺闻言眉头紧皱，冷声道：“此地龙蛇混杂，你们来路不明，我可不愿招惹麻烦。这个傻道士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不管你们是真讨债还是假讨债，都与我无关。”
她瞥了赵锦楼一眼，继续道：“名剑大会在即，我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免得那个骄横的大小姐对我指手画脚。所以，几位还是请回吧！”
定西城东街，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各种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三名年轻男子，各怀心事，站在一家装饰很豪华的赌坊之外。这座赌坊高达三层，赌坊的招牌高悬于门楣之上，上面镌刻着“自来财赌坊”五个字。门口有数名彪形大汉在把守着，偶尔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喧哗声。
赵锦楼望着眼前的赌坊，沉声道：“赌场这种是非之地，倾家荡产之事屡见不鲜。齐兄，你所说的张珺，当真在此处？”
齐谷风微微一笑，双手负后，风轻云淡地说道：“这张珺，自小便对这赌场情有独钟，没事就爱往这里跑。有人要是输给了她还不起钱，她就把人拉去矿场做些挖矿的苦活还债。”
萧昕眉头微皱，瞥了齐谷风一眼，疑惑道：“你怎么对鸣剑山庄的人这么清楚？”
齐谷风淡然道：“我不是对鸣剑山庄了如指掌，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我知道些罢了。”
赵锦楼好奇地追问：“哦？她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齐谷风缓缓道：“她是鸣剑山庄副庄主张半崖的女儿，鸣剑山庄人员名册都是她负责打理的。也就是说，想要找鸣剑山庄的人就要找她。”
赵锦楼疑惑不解，“可是齐兄，我们要去的是霸天门的地盘，和她又有何干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张珺混迹于此，并非单纯为了赌钱。赌场人来人往的，消息四通八达，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事。”齐谷风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生平最佩服女子就是她了，她可是连我师父都不怕的人！！”
赵锦楼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道：“齐兄，看来这女子不简单呀，快说说怎么让你如此佩服。”
齐谷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她曾女扮男装，潜入太清宫，竟做了半个月的道士。当时恰逢掌门和长老外出，我师父回山后一眼便识破了她的身份。因顾及张半崖的面子，师父只得以一剑将她逐下山门。”
赵锦楼听罢，不禁皱眉道：“被剑宗一剑打下山？这还算是顾及颜面？那若是不顾及颜面，岂不是......”
齐谷风笑道：“当时师父确实动了真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
赵锦楼闻言，忍不住大笑道，“这个张珺，倒是个妙人。”
萧昕轻笑道：“太清宫从不收纳女弟子，她若想修行道法，去其他道观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赵锦楼搭着齐谷风的肩膀，低语道：“这你们就不懂了，我曾经在宫中藏书阁翻阅过一些典籍，隐约提及太清宫的秘辛。我跟你们说，当时有个道长和道姑......”
萧昕见赵锦楼越说越离谱，生怕他口无遮拦惹出麻烦来，急忙挥手打断道：“齐道长，我们先进去吧。”说着，他当先一步，朝赌坊走去。
赌坊门口守卫只是稍稍撇了萧昕一眼，并未理会。萧昕便大步踏进了那名为“自来财”的赌坊。赵锦楼和齐谷风相视一笑，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一走进赌坊，便是一阵喧哗之声迎面扑来。屋顶上挂着的几盏琉璃灯，发出昏暗而摇曳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个充满欲望的空间。赌桌旁，人影绰绰，各种吆喝咒骂声、骰子的摇晃声、银两的碰撞声汇集在一起。金钱与欲望在这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束缚其中。
正当此时，一名醉意熏熏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入赵锦楼的怀中，他面色颓然，口中嘟囔：“最后那十两银子也输光了，怎么总是输，我要翻盘，我一定要赢回来！”醉态中的他，尽显失意的落魄。
赵锦楼稳稳扶住他，眼中满是同情，劝道：“兄弟，赌场不是久留之地，你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还是先回家清醒清醒，改日再谋他路吧。”
那男子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失控地喊道：“清醒？清醒有什么用！我一定要赢回来！”
萧昕轻轻将赵锦楼拉到一旁，叹息道：“这种人，早已被贪欲蒙蔽了双眼，难以自拔。他们在赌场里，赢了觉得不够，输了却欲罢不能，最终只能以泪洗面。”
齐谷风见状，走上前去，温和道：“这位仁兄，人生在世，莫让贪欲毁了前程。赌场之中，赢了欢喜片刻，输了却是长久之痛。你的未来还有无数可能，岂能让一时的输赢，决定了一生的命运？”
赌徒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答：“你是谁？你懂什么？我只是手气不好，下一把我一定能赢！”
齐谷风微微皱眉，却也不恼，只是轻声道：“我看你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理应明白，有些路，走错了便再难回头。你所谓的下一把，或许能短暂地满足你的贪欲，但长远来看，终究是害了你。”
赌徒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你凭什么教训我？你知道我输得有多惨吗？我什么都不剩了，只有这赌场，才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齐谷风叹息道：“你输的，不仅仅是金银财物，更是你的心智和尊严。你口口声声说要翻身，却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推入更深的泥潭。你可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但若你执迷不悟，只怕最终连自己都输得一无所有。”
赌徒被齐谷风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齐谷风见状，继续道：“放下贪欲，重新开始。江湖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何必非要在这赌场之中，与人争夺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赌徒沉默片刻，似乎有所触动。他缓缓站起身，对齐谷风抱拳道：“多谢阁下指点迷津。我……我会试着放下的。”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赵锦楼目睹这一切，不禁对齐谷风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齐兄，“齐兄，你这说道的本事，可真是了得啊。”
齐谷风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愿他能真正醒悟吧。”他扫视了一圈赌场，并未见到张珺，于是又往里走了走。赌客们的喊叫声、银两落在赌桌上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齐谷风找了一个赌场小厮询问张珺的下落。那小厮打量了他们几眼，本想赶他们出去，见齐谷风拿出鸣剑山庄的出入令，才不情愿的将他们引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三人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这赌坊的三楼。一踏入此地，便觉气氛迥异于楼下。此处安静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楼下的喧嚣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那雅间的门半敞着，从中透出柔和的烛光。进入雅间后，发现这位置能将赌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张赌桌、每一个赌徒的面孔都尽收眼底。
坐在雅间内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男子长袍的女子。她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与这赌坊的氛围格格不入。
赵锦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声对身旁的萧昕说：“这就是张珺？”他见张珺虽然穿着男装，却难掩美色，眉宇间竟和陶凉有几分相似，也难怪齐谷风看到陶凉会想到她。
齐谷风立刻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张珺看到齐谷风，笑了笑，道：“齐道长，今日怎么有雅兴来赌坊消遣？”说完，她打量了几人一番，放下手中的茶盏，“既然来了，何不与我赌上一局？就赌刚才那位男子会不会再回来如何？”
齐谷风面露难色，连连摆手拒绝道：“张姑娘，师门有令，赌是断不能沾的！”
张珺似乎早已料到齐谷风的反应，她并不气恼，反而笑意更浓：“齐谷风，你少装模作样了。既然不赌，那你来赌坊干什么？难道是沅守让你来找我？”
齐谷风急忙摆手否认道：“张姑娘，你误会了。并非我师兄所托，实在是因为我这两位朋友有要事相求，才特地来此寻找姑娘你帮忙。”
闻听此言，张珺的眸光轻轻转向齐谷风身后的两人，带着几分探寻之意，朱唇轻启：“哦？这两位是？”
萧昕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在下萧阳，见过张姑娘。”
赵锦楼也随之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在下赵子明。我们二人有要事相求于姑娘，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张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秀眉轻挑问道：“所为何事，直言无妨。”
赵锦楼性格直爽，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张姑娘，我们想去象鼻山，你可有妙法相助？”
“象鼻山？”张珺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你们只需出了城门，沿着西南方向的山中大道直行，自然便能抵达。”
萧昕从张珺的笑声中听出了敷衍之意，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张姑娘，我们并非问如何进山，而是想进入象鼻山的矿洞。”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张珺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她神色微变，冷声道：“你们想去象鼻山的矿洞，那是霸天门的地盘，与我这鸣剑山庄可无甚瓜葛。问我有什么用？”说着，她指了指楼下赌桌上一个正在豪赌的壮汉：“诺，那是霸天门的人，你们自去问他便是。”
萧昕心头一紧，察觉出张珺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伸出援手。他赶忙拱手作揖，语气中透露出诚恳与恳求：“张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此来原是为了寻一位名叫钱多多的人。听说他之前在象鼻山做事，想去象鼻山打探一下，看他是否在那里。这象鼻山查得十分严格，进出都要经过好几次盘查，我们试过多次，实在难以混入。要不是钱多多藏在里面，我们也不想冒险去这危险之地。”
张珺闻言神色微变，她深深地看了萧昕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萧昕的眼神坦荡无比，让她无法看出任何端倪。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认识钱多多？他欠了你们什么？”
赵锦楼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悲愤之色：“不瞒张姑娘，钱多多曾欠下我父亲一百两银子，还有萧兄父亲五十两。家父如今病重垂危，急需这笔银子救命。我们得知钱多多在定西城出现过，这才不远千里赶来。只求能寻得他的踪迹，讨回这救命的银子。”
齐谷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信以为真刚想开口询问详情，却被赵锦楼一个眼神制止。他顿时会意，将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然而，张珺何等精明，一眼便识破了赵锦楼的谎言。她轻启朱唇，淡淡道：“齐道长，你可知道，世事如棋局，人生如棋子。即便你不愿参与这纷乱的赌局，却也无法置身事外。”
她挥手屏退了小厮，继续道：“鸣剑山庄以铸剑闻名于世，而霸天门则以锻刀独步江湖。这定西城虽是鸣剑山庄的地盘，但象鼻山却已被霸天门所占。那里如今是霸天门的矿场，他们在那里开采矿石，意图打造一把名震江湖的鬼阔刀。”
萧昕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张姑娘既然掌管鸣剑山庄矿洞之事，想必对霸天门的动向也有所了解。不知姑娘能否指点迷津，助我等一臂之力，进入矿山寻找钱多多？”
赵锦楼也急切地拱手道：“张姑娘，我等此行只为寻人讨债，并无他意。还请姑娘看在家父病重的份上，仗义相助！”
张珺闻言眉头紧皱，冷声道：“此地龙蛇混杂，你们来路不明，我可不愿招惹麻烦。这个傻道士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不管你们是真讨债还是假讨债，都与我无关。”
她瞥了赵锦楼一眼，继续道：“名剑大会在即，我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免得那个骄横的大小姐对我指手画脚。所以，几位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