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不理解的事情要学会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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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凤倾霜万分感激的看着风倾城和凤吟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她觉得喉咙处有些发紧，阻塞的难受，微微张了张嘴，才勉强说道，：“二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凤倾城浅笑盈盈的看着凤倾霜，：“六妹妹，我们是亲姐妹，我帮助你是应该的，不是吗？”
凤吟谦看着两个女儿相处的如此融洽，心里也十分的欣慰。
说实话，凤吟谦对凤倾霜，要说父女之情，真的是没有很多，最多的只怕还是愧疚。
就算当时凤吟谦真的很生气，凤倾霜做出这么伤风败俗，丢了脸面的事情，可最终还是原谅了凤倾霜。
现在凤倾霜被杜远航给抛弃了，毕竟他们是父女，尽量能给的，他都会给，他永远不可能像对待风倾城那样对待凤倾霜，给的最多的也只能是钱财上的补偿。
不过这些，也能让凤吟谦的心里好过一些。
这辈子，终究是他亏欠了这个女儿的。
而且凤吟谦也明白，凤倾霜这一走，很可能好多年都不会回来了，只怕也就可能在潞州寻一个合适的对象嫁人了。
只怕也寻不到多么优秀出众的，但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对方人好，能对凤倾霜好，对孩子好，其他的凤吟谦也不在乎。
所以凤吟谦只想着在经济上好好的补偿着凤倾霜。
凤吟谦刚想开口说话，外头响起了小厮的声音，：“侯爷，方姨娘求见。”
凤吟谦微微皱眉，很多年了，方姨娘从来都没来过自己的外书房求见了，纵使从前来过，也统统被挡在外头，结果就是自取其辱，可今日，方姨娘却来了，凤吟谦看了一眼凤倾霜。
凤倾霜显得也很惊讶，她也没想到方姨娘会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无措的望着凤吟谦。
凤吟谦叹了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
有些事情，早晚也是该说清楚的，凤吟谦其实也是想让方姨娘离开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姨娘的年纪也不大，仿佛才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她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全都浪费在自己身上。
凤倾霜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是有些担心父亲会不见姨娘，其实凤倾霜也希望姨娘能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同时凤倾霜也明白姨娘大概也是拿不定主意，才会来求见父亲，想要做个彻底的了断。
连凤倾霜都能明白的道理，凤倾城当然也是一清二楚了，凤倾城刚想说话，方姨娘人已经走了进来。
方姨娘已经得知了凤倾霜被凤吟谦给叫过来了，可她现在的确是想来问一问，问一问自己这十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方姨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给侯爷请安，给二姑奶奶请安。”
凤吟谦摆了摆手，倾城也点了点头。
凤倾霜有些担忧的看着方姨娘，低声唤道，：“姨娘。”
方姨娘冲着凤倾霜笑了笑，凤倾城是比较有眼色的，忙对凤倾霜说道，：“六妹妹，你陪我去逛逛吧，让方姨娘和父亲谈吧。”
凤倾霜自然知道此刻她们是该走的，所以就很听话的跟着风倾城离开了。
凤倾城和凤倾霜走后，房内就只剩下凤吟谦和方姨娘两个人了。
方姨娘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依旧风度翩翩，甚至比那些少年郎更有魅力，多年来在朝堂中，政坛上的历练，虽然看上有几分不怒自威，但都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成熟，优秀，让很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男人。
方姨娘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当初夫人给侯爷挑通房的时候，她才十七岁，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那时候的她并没有野心勃勃，但也是满怀希望的，希望能给侯爷生下一男半女，或者得到侯爷的宠爱，就可以脱离丫鬟的身份，做一个人上人。
的确，她生了一个女儿，可是这十几年来，她得到是什么呢？冷落，寂寞，无穷无尽的寂寞。
从头到尾，她只和这个男人做过几夜的夫妻，而从来没有得到半分的温存和疼惜，甚至连真正的女人都没做过。
方姨娘这些天一直都在想，她这十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如果是为了女儿，现在女儿的事情也尘埃落地了，她是不是该为自己活一次呢。
“侯爷。”方姨娘带着哭腔喊道。
“你坐吧。”凤吟谦的语气很平静，冲着方姨娘摆了摆手。
方姨娘心里清楚，不管过去，现在，或者是将来，侯爷都不可能对她有一丝丝的爱意，一丝丝的怜惜，永远不可能有！
“本侯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初你是若雪为本侯的挑选的，本侯曾经说过，你不许要对本侯抱有任何的希望，现在依旧是这句话，本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错误，本宫当初爱的人是宁若雪，现在爱的人是谢雅思，而且不久之后，就要迎娶她过门，你留在侯府，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凤吟谦的话很是心平气和，仿佛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这也是第一次，凤吟谦和方姨娘说过这么多的话，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过说这么多话的机会。
方姨娘咬着唇，其实这个事实她知道，她也明白，不过从凤吟谦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挺伤心的。
“妾身知道，妾身身份低微，不因该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方姨娘低着头说道。
凤吟谦摆了摆手，：“这和身份地位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本侯对你没有一丝的情感罢了，你在侯府的年头也不少了，跟了本侯十几年，还给本侯生了一个女儿，这些年你的日子也很苦，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跟着霜姐儿一起离开，到潞州去生活，你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话凤倾城说过，凤倾霜说过，现在又轮到凤吟谦对她说了。
她其实在凤倾城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动摇了，因为这十几年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
她真的不想在这么过下去了。
而且凤倾霜也要离开这里了，连女儿都走了，她唯一的盼头也没有了，那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府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切都让方姨娘真的没有勇气留下来，想要跟着凤倾霜离开。
其实今天方姨娘来找凤吟谦的目的，心中还是带着一丝的期盼的，期盼着凤吟谦能够开口留下自己，只要他说一句话，让自己心里还有一点儿的希望，那么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留下来，继续过那种形如槁木的生活。
可是，凤吟谦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她真的只能选择离开了。
方姨娘眼中落了泪，其实论起容貌，方姨娘肯定比不得宁若雪，但也是楚楚动人性质的。
不过不管方姨娘多么的柔弱风姿，凤吟谦都不会将她看在眼里。
“侯爷，您真的让妾身离开吗？”方姨娘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凤吟谦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已经为本侯耽搁了十多年，本侯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若留下，给你的只有一个姨娘的名分，当然，你愿意在侯府的话，本侯已然会养着你，就算本侯不在了，宸哥儿也会养着你，仅此而已！”
凤吟谦这话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方姨娘留下，无非就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过日子，衣食住行可能依旧像现在这样，但终其一生，都是只能过那种孤单寂寞的日子，凤倾霜走了，就更加没有人陪伴她了！
方姨娘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哪怕她跟着凤倾霜走了，日子过的依旧很富足，凤倾霜是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娘的。
“你要是真的离开的话，本侯也会给你一些补偿的，就算霜姐儿不供养你，也会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是本侯欠你的！”凤吟谦淡淡的说道。
的确，一个女人为了他浪费了十几年的光阴，还给他生育了一个女儿，他是的确要做出一些补偿的，要说以前凤吟谦厌恶方姨娘，可如果方姨娘真的肯离开，凤吟谦反倒对她不这么厌烦了。
因为方姨娘若是肯离开的话，凤吟谦也是真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方姨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心情是有些沉重的，同时也总算下定了决心，看来真的是要离开了，因为她没有任何意义留在这里了。
方姨娘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凤吟谦面前，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侯爷，妾身虽然跟了你十多年，但是侍候您真的不多，多谢侯爷的恩典，让妾身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妾身给您磕头了。”
对此，方姨娘也是存着感激之心的，不可否认的，侯爷真的是个好人，如果在其他的高门大户中，姨娘不受宠了，也只能老死在府中，那日子过的才是一点儿盼头也没有。
可现在侯爷竟然肯放自己离开，还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方姨娘真的是感激不尽的。
方姨娘郑重其事的给凤吟谦磕了三个头。
凤吟谦上前虚扶了一把，但是却没有碰到方姨娘，：“好了，你起来吧。”
方姨娘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她并不是很算得上是宁若雪的心腹，宁若雪这个人心地特别好，当年给凤吟谦挑通房的时候，也没有非得从自己的心腹里头选，而是把她们这些姿容比较出众的丫鬟都叫过去了。
而且还是询问自己的意思。
方姨娘当初怎么也是存了往上爬的心思，才同意的，并不是宁若雪逼迫的她。
“不需要再哭了，将来的路，是好是坏，都是要你自己选择的，本侯会给你一万两的现银，还有一处庄田的收益，不管你后半辈子是否嫁人，都可以衣食无忧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过几天，和霜姐儿一起出发去潞州吧，而侯府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方姨娘，本侯会说你得了疾病去世了！”凤吟谦说道。
方姨娘哭的更加伤心了，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一下子离开，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凤吟谦没有在劝说，只是说道，：“回去吧，回去吧。”
方姨娘知道凤吟谦对她的耐心有限，在留下来，不过是徒惹厌烦罢了，于是行了礼，就掩面而去。
凤吟谦看着方姨娘知趣的离开了，心里难得轻松，不可不说，凤吟谦的确是个好人，因为方姨娘离不离开，对于凤吟谦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
反正方姨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就当时猫狗儿一样养在府里就是了，这样打发出去，凤吟谦还搭了一万两银子和一个庄田，当然这对凤吟谦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就是在不算什么，人也没有嫌弃自己钱多的吧。
所以凤吟谦对方姨娘，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凤倾城和凤倾霜其实并没有走远，她们两个都想知道结果如何，其实二人都很想方姨娘离开的。
凤倾城想方姨娘离开，一方面是觉得方姨娘其实挺可怜的，也是想让自己师父嫁过来的时候，能清清静静的。
凤倾霜则全都是为了自己亲娘着想的，她现在手里有这么的钱财，带着自己的亲娘离开，以后的日子肯定过的很好。
所以二人都没有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等着。
看到方姨娘掩面哭着跑了出来，凤倾城大概也能猜到结果了，父亲肯定跟方姨娘说的很清楚了，让方姨娘离开，也可能还会给方姨娘一些补偿，但不管结果如何，方姨娘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终归说起来，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因为方姨娘离开之后，终归是会想明白的，离开侯府之后，她才会有新的生活，留在这里，这辈子都是只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悲剧。
凤倾城看凤倾霜有些发怔，忙推了凤倾霜一把，说道，：“你快追上你娘，安慰安慰她吧。”
凤倾霜忙去了，但是凤倾霜毕竟怀着身孕，也不敢跑太快，终于在方姨娘回到院子的时候，才算是追上了方姨娘。
“姨娘，你等等我。”凤倾霜追赶的真的是有些吃力的。
方姨娘刚才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并没有看到凤倾霜，也没有听到凤倾霜的声音，现在离的近了，才听到了凤倾霜的声音，忙回头瞧着凤倾霜。
看到凤倾霜气喘吁吁的样子，方姨娘急了，也不顾自己的满面泪痕，忙上去扶住凤倾霜，问道，：“你这孩子，自己怀着身子不知道吗？跑什么跑啊？”
凤倾霜说道，：“我和二姐姐看着你从父亲的书房里哭着跑出来，我担心你，所以就跟着来看看啊。”
方姨娘扶着凤倾霜回了房间，她擦干了眼泪，语气也平静下来了，：“我没事，你放心吧。”
凤倾霜打量着方姨娘，摇头道，：“娘，你这样我很不放心，父亲的心意不用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难道你留在这里吗？”
方姨娘没想到凤倾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诧异的看着凤倾霜，：“霜姐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凤倾霜自嘲的笑了笑，：“母亲，经历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永远得不到，父亲对你，根本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惜，你留这儿又有什么用处呢？”
方姨娘没有说话，凤倾霜继续说道，：“姨娘，你看开一些吧，跟着我走，去了潞州，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才三十几岁，还有大把的时间，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到时候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不是挺好的吗？”
方姨娘其实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凤倾霜离开了，刚才哭一场也是祭奠一下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痴心一片，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想凤家的一切了。
方姨娘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霜姐儿，我听你的，我跟你一起走，咱们娘俩儿好好的生活，我也不想其他的，就想着以后给你带带孩子，享老太太的福气，可好？”
凤倾霜这才眉开眼笑，：“姨娘，你这样想就对了，以后我也不会在叫你姨娘了，就叫娘，好不好！”
方姨娘搂住了凤倾霜，声音透着无限感动，：“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方姨娘也发觉了，凤倾霜好像真的变了好多，从前那个骄纵的姑娘真的不见了，原来经历了磨难，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起来的。
到了这一步，方姨娘都不知道杜家退亲这件事情，是好还是坏了。
倾城和凤倾霜分开之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天是父亲的沐休日，因为莫离染回来了，所以宫里那边也能松一口气了。
可莫离染却一早就进宫去了，其实严格说起来，宫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罢了。
东绪帝自从身体康复以后，虽然这毒是解了，但是身体却是大不如前了。
更加无心过问朝政之事了。
说实话，莫离染离开的这些日子，东绪帝也很少上朝了。
折子都堆成山了，这几天，莫离染都是在马不停蹄的处理奏折。
而此时此刻，莫离染就坐在宝座上，正满腹怨气的看着折子。
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姜福小心翼翼的将一盅刚刚炖好的牛乳燕窝放在了莫离染面前，轻声道，：“染世子，您都看了一早上的折子了，连早膳也用的不多，多少吃一些燕窝，当心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您毕竟也是大病初愈啊！”
要说姜福对莫离染，和对东绪帝的心真的差不了多少，那都是关心的不得了。
莫离染早就开始着手帮着东绪帝处理奏折了，可越是处理国家大事，莫离染真的越烦躁，觉得做皇帝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他是真的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其实这次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东绪帝就和自己说过，要给自己正名，让自己认祖归宗，而且直接立他为皇太孙。
莫离染拒绝了，莫离染是真的不想同意这件事情，如果能选择的话，他真的不想干这个皇帝了。
天天的操心受累不说，还得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群臣，这些年，莫离染从小就是东绪帝培养的，完全是按照帝王标准培养的。
这朝堂上的事情，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所以他是真心罢工不想干了。
若是没遇到倾城之前，大概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做皇帝，不做皇帝的没区别，但是现在莫离染只想和倾城在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四季景色，并不是想被这个皇位束缚一生。
“世子爷，您怎么了？”姜福看到莫离染有些发呆，忍不住问道。
其实姜福哪里知道莫离染是在感叹自己悲催的人生啊！
莫离染摇了摇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然后将折子扔在了御案之上，端起汤盅，拿着汤匙轻轻的搅动了几下。
看着这晶莹剔透的颜色，就知道是上好的血燕，莫离染此刻也觉得肚子饿了，吃了一些，口中甜甜的感觉，让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莫离染想想东绪帝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这事情莫离染连倾城都没说，东绪帝现在几乎天天和沈凤翎泡在一起，对于沈凤翎，莫离染真的没有多少好感，而且莫离染认为如果再这样下去，东绪帝很可能会死在沈凤翎身上。
莫离染只要一想到，东绪帝和沈凤翎在里头风流快活，而自己的呢，却在这里操心受累的处理着国家大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是沈凤翎的说辞，却是让莫离染更加的吃惊。
沈凤翎说，她从来都没有吸取过东绪帝的精气，而是把从别的男人身上吸取来的精气，过度到东绪帝身上，东绪帝和她在一起，只会延长寿命，绝对不会损伤身体。
可是这话莫离染是不信的，沈凤翎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妖孽。
但偏偏现在东绪帝对沈凤翎宠爱到了极点，多次都要册封沈凤翎为贵妃，但是沈凤翎却拒绝了！
东绪帝也没有再坚持，大概东绪帝此刻是真的疼爱沈凤翎吧，东绪帝也和莫离染说过自己的顾虑。
他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不准那天就死了，可沈凤翎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如果真的做了自己的妃子，那么他死了之后，沈凤翎的下场也不会多好！
只能在宫中等死，还不如现在，沈凤翎愿意陪着自己就陪着自己，哪天自己死了，沈凤翎照样可以出宫去，自由自在的生活，真的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而且东绪帝还和莫离染商议着要给沈凤翎诰命。
并且还是正一品的国夫人。
当然，封号还没想好，这已经足够让莫离染吐血的了。
这到底叫什么事情啊？
若是被朝臣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编排东绪帝，东绪帝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搞这样的事情。
一旦沈凤翎的封号定下来，很明显，这就是皇帝陛下的外室啊！
这影响也不是多么的好。
所以莫离染这几天真的堵了一肚子的气。
沈凤翎对此很无所谓，反正她是不打算进宫做妃子了，哪怕皇后的位置给她她也不做，若是给诰命，她就无所谓了。
只要不束缚了她的自由，她就没意见。
东绪帝虽然没糊涂到对沈凤翎偏听偏信的地步，但也是十分的宠爱，对此，莫离染也很无可奈何。
倒是姜福在中间调停着，沈凤翎来的这几天，姜福很明显的看出东绪帝的脸色好了起来。
反正比以前要好许多。
这一两天，其实莫离染也看出来了，若是沈凤翎真的再害东绪帝的话，只怕莫离染早就把沈凤翎给扔出去了。
莫离染是真的不理解，东绪帝为什么非得要和沈凤翎搅合在一起，他不是爱惨了祖母吗？祖母离开这些年，他都没有偏宠过任何女人，唯一得宠过的也是德妃，就是祖母的妹妹。
而沈凤翎又为什么会和东绪帝在一起，沈凤翎不是爱惨了楚昭吗？还能在别的男人怀里谈笑风生，并且还是一个年纪足够当她父亲的人！
这一点，莫离染真的是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莫离染一边吃着燕窝，一边心里暗自抱怨。
大概真的是饿了吧，不一会儿，一盅燕窝就见了底，莫离染也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但是看看御案上的奏折，莫离染心里还是很烦躁。
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劳累的命。
看看这大半桌子的奏折，估摸着今天大半天的时间就浪费在这儿了！
莫离染叹了口气，虽然真的很想转头走人，可是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
他都进宫两个时辰了，到现在内殿的门还没有打开，这都日上三竿了，也足够可以说明东绪帝和沈凤翎到底有多么疯狂了？
莫离染正准备继续看奏折，只听的内殿中东绪帝的声音传了出来，：“姜福。”
姜福侍候了东绪帝大半辈子，自然了解东绪帝所有的生活习惯，忙应道，：“老奴马上就准备。”
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莫离染今天也不是头一天过来了，自然也习惯了，没有头一天那么生气了。
过了好半响，东绪帝才迟迟的从内殿走出来。
人看着倒是挺精神的，而且脸色也很红润，比起前些日子来，真的是好了太多。
看着东绪帝满面春风的样子，真的不想是六十多岁的人，那感觉，和坠入爱河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莫离染真的不知道该说东绪帝什么好？
东绪帝一般都是在内殿用早膳的，不过莫离染看到姜福正在指挥着宫人将饭摆在了外头，可见沈凤翎定是还没醒。
东绪帝看到莫离染，并不奇怪，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处理朝政，这些年，他都在皇位上勤勤恳恳的，也操劳了四十多年了，现在也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原本这一次，东绪帝都打算公开莫离染的身份了，而且打算直接立莫离染做皇太孙，甚至是让位，都可以，但是莫离染不同意，不过东绪帝也不管莫离染是否同意，总之，他就是撂挑子了，反正也不上朝，折子也不批，莫离染不在，也给莫离染留着。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东绪帝是对着莫离染耍起了无赖。
就是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莫离染真的很想骂人。
东绪帝一边美美的吃着精致可口的膳食，一边看着莫离染在处理折子，心情美得很啊！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他在做的，做了四十多年了，也实在是够了。
现在总算是有人替自己接班了。
东绪帝的年纪毕竟不小了，胃口虽然好，但是也没有吃太多。
多年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就算是吃东西，也只吃半分饱，这和从小潜移默化的帝王教育论是分不开的。
东绪帝放了筷子。
姜福就明白了，忙差人来将膳食全都收了。
作为皇帝陛下，东绪帝一点儿也不奢侈，他的早膳，虽然精致，但是却并不浪费，今儿的主食就是栗子糕，豆沙卷，黑米粥，菜色是什锦素盘，蜜丝山药，三鲜丁儿，八宝兔丁。还有刚才给莫离染吃的牛乳燕窝。
东绪帝一向不主张浪费的，而且他真的也是吃不多。
姜福指挥着宫人在收拾。
东绪帝忍不住说道，：“昨儿的蜜饯樱桃肉还有吗？”
姜福忙答道，：“没有了，圣上您都是喜欢吃新鲜的，所以剩下的老奴给宫人们分了！”
东绪帝对于饮食住行上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吃剩的膳食也都分给宫人们。
算得上是一个比较贤明的主子。
“那今个儿让御膳房在做一次吧，翎儿喜欢吃。”东绪帝吩咐道。
姜福拱了拱身子，：“老奴马上去吩咐。”
莫离染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翎儿，叫的这么亲切，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绪帝坐在一旁，姜福吩咐完了，然后端了杯茶过来，递给东绪帝，：“圣上，喝杯茶吧。”
东绪帝接过来，喝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
莫离染终于忍不住了，将折子扔到了一边，说道，：“您老人家该处理正事了吧。”
东绪帝稳坐不动，摇了摇头，：“你处理的不是挺好的吗？朕这皇位迟早是你来接班，只不过是让你提前过过瘾吧了！”
莫离染冷哼一声，：“你说这是提前过瘾，我可觉得一点儿也不过瘾！”
东绪帝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名不副实，朕可以马上下诏回府你的身份，也可以直接传为于你！”
其实现在莫离染已经坐在宝座之上了，如果今天换了个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就会被视为谋反。
莫离染脸色憋得有些发青，咬牙切齿道，：“不需要！”
东绪帝似乎很喜欢看到莫离染这个样子，让他觉得真的挺好的。
莫离染从御座上走了下来，双手抱着肩膀看着东绪帝，直接问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打算真的撒手不管了！”
东绪帝点头，：“对，朕已经和你商量过很多次了，朕操劳了这多年了，的确是累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朕这些年都是按照一个合格的帝王之术来教诲于你的，所以这担子也实在是该你接下来了！”
莫离染蹙着眉，问道，：“你真的打算这几天就公开我的身份？”
东绪帝继续点头，而且神色十分的坚定。
莫离染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是打算除掉逍遥真人之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今天回去和倾城商议一下，明天给你一个答复，可以吗？”
东绪帝也能猜得到莫离染的答案，现在东绪帝已经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莫离染和凤倾城之间的感情了。
这种感情是他不能理解的，但是东绪帝却学会了尊重。
虽然在东绪帝眼中，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莫离染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要回去和凤倾城商量。
但是东绪帝却不会在过问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了！
虽然东绪帝真的觉得莫离染在凤倾城面前没有任何的男人和帝王的尊严，但是这明显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的事儿。
他是不会去搀和了。
“随你吧，你要是愿意回去和她商量就去吧，但是朕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个位子，迟早都因该是你接下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太子和晋王接二连三的过世，太子之位迟迟定不下来，现在朝中也是人心惶惶的，朕的顾虑，你也要明白！”东绪帝严肃的说道。
莫离染点了点头，：“我明白。”
东绪帝准备起身回内殿，不想打扰莫离染继续看折子了。
莫离染却出言阻止道，：“皇祖父，您为什么非得要和沈凤翎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离染真的不能理解。
东绪帝笑起来还是满面含春，：“翎儿身上似乎有股魔力，感染着朕，仿佛让朕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有活力，那样让人着迷，也许你会觉得朕很自私，甚至是很荒唐，这么一般年纪了，还和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纠缠不清，可是朕的确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就是想和翎儿在一起！”
莫离染皱眉问道，：“那我祖母呢？”
提到云皇后，东绪帝顿时变的很哀伤，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开口说道，：“当年，朕爱极了你祖母，可就是因为当初的朕太年轻，帝位不稳，为了这权利，朕放弃了和她的感情，朕已经悔恨终生了，现在朕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朕不想再放弃翎儿了！”
莫离染忍不住嗤笑道，：“那你可知道，沈凤翎曾经也爱过两个男人，她未必就爱你的！”
东绪帝一点儿也不在乎，：“朕知道，翎儿她的确不爱朕，朕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和朕在一起，但是朕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朕的身份，朕喜欢灵儿得到坦诚。”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莫离染也知道自己无需再劝了。
毕竟东绪帝六十多岁了，而且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莫离染相信东绪帝有正常的思维判断，他既然愿意和沈凤翎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可能去阻拦。
不管他是不是皇上，只要他们两个人愿意在一起，就没有人可以阻拦。
“在朕将皇位传于你之前，朕会下旨册封翎儿为正一品楚国夫人！”东绪帝无比坚定的说道。
莫离染没有说话。
东绪帝却又加了一句，：“就算是朕不在了，你也要答应朕，好生照顾她，在你允许的范围内，让她好好的生活，可以吗？”
莫离染看着东绪帝，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看来，东绪帝现在真的很喜欢沈凤翎，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既然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做到，毕竟说起来沈凤翎也是很命苦的。
东绪帝这才放了心，然后转身去了内殿。
莫离染也返回到御座之上，继续看折子了，莫离染也想尽早的处理完政事，然后回去见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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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霜万分感激的看着风倾城和凤吟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感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她觉得喉咙处有些发紧，阻塞的难受，微微张了张嘴，才勉强说道，：“二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凤倾城浅笑盈盈的看着凤倾霜，：“六妹妹，我们是亲姐妹，我帮助你是应该的，不是吗？”
凤吟谦看着两个女儿相处的如此融洽，心里也十分的欣慰。
说实话，凤吟谦对凤倾霜，要说父女之情，真的是没有很多，最多的只怕还是愧疚。
就算当时凤吟谦真的很生气，凤倾霜做出这么伤风败俗，丢了脸面的事情，可最终还是原谅了凤倾霜。
现在凤倾霜被杜远航给抛弃了，毕竟他们是父女，尽量能给的，他都会给，他永远不可能像对待风倾城那样对待凤倾霜，给的最多的也只能是钱财上的补偿。
不过这些，也能让凤吟谦的心里好过一些。
这辈子，终究是他亏欠了这个女儿的。
而且凤吟谦也明白，凤倾霜这一走，很可能好多年都不会回来了，只怕也就可能在潞州寻一个合适的对象嫁人了。
只怕也寻不到多么优秀出众的，但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对方人好，能对凤倾霜好，对孩子好，其他的凤吟谦也不在乎。
所以凤吟谦只想着在经济上好好的补偿着凤倾霜。
凤吟谦刚想开口说话，外头响起了小厮的声音，：“侯爷，方姨娘求见。”
凤吟谦微微皱眉，很多年了，方姨娘从来都没来过自己的外书房求见了，纵使从前来过，也统统被挡在外头，结果就是自取其辱，可今日，方姨娘却来了，凤吟谦看了一眼凤倾霜。
凤倾霜显得也很惊讶，她也没想到方姨娘会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无措的望着凤吟谦。
凤吟谦叹了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
有些事情，早晚也是该说清楚的，凤吟谦其实也是想让方姨娘离开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姨娘的年纪也不大，仿佛才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她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全都浪费在自己身上。
凤倾霜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是有些担心父亲会不见姨娘，其实凤倾霜也希望姨娘能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同时凤倾霜也明白姨娘大概也是拿不定主意，才会来求见父亲，想要做个彻底的了断。
连凤倾霜都能明白的道理，凤倾城当然也是一清二楚了，凤倾城刚想说话，方姨娘人已经走了进来。
方姨娘已经得知了凤倾霜被凤吟谦给叫过来了，可她现在的确是想来问一问，问一问自己这十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方姨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给侯爷请安，给二姑奶奶请安。”
凤吟谦摆了摆手，倾城也点了点头。
凤倾霜有些担忧的看着方姨娘，低声唤道，：“姨娘。”
方姨娘冲着凤倾霜笑了笑，凤倾城是比较有眼色的，忙对凤倾霜说道，：“六妹妹，你陪我去逛逛吧，让方姨娘和父亲谈吧。”
凤倾霜自然知道此刻她们是该走的，所以就很听话的跟着风倾城离开了。
凤倾城和凤倾霜走后，房内就只剩下凤吟谦和方姨娘两个人了。
方姨娘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依旧风度翩翩，甚至比那些少年郎更有魅力，多年来在朝堂中，政坛上的历练，虽然看上有几分不怒自威，但都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成熟，优秀，让很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男人。
方姨娘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当初夫人给侯爷挑通房的时候，她才十七岁，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那时候的她并没有野心勃勃，但也是满怀希望的，希望能给侯爷生下一男半女，或者得到侯爷的宠爱，就可以脱离丫鬟的身份，做一个人上人。
的确，她生了一个女儿，可是这十几年来，她得到是什么呢？冷落，寂寞，无穷无尽的寂寞。
从头到尾，她只和这个男人做过几夜的夫妻，而从来没有得到半分的温存和疼惜，甚至连真正的女人都没做过。
方姨娘这些天一直都在想，她这十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如果是为了女儿，现在女儿的事情也尘埃落地了，她是不是该为自己活一次呢。
“侯爷。”方姨娘带着哭腔喊道。
“你坐吧。”凤吟谦的语气很平静，冲着方姨娘摆了摆手。
方姨娘心里清楚，不管过去，现在，或者是将来，侯爷都不可能对她有一丝丝的爱意，一丝丝的怜惜，永远不可能有！
“本侯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初你是若雪为本侯的挑选的，本侯曾经说过，你不许要对本侯抱有任何的希望，现在依旧是这句话，本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错误，本宫当初爱的人是宁若雪，现在爱的人是谢雅思，而且不久之后，就要迎娶她过门，你留在侯府，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凤吟谦的话很是心平气和，仿佛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这也是第一次，凤吟谦和方姨娘说过这么多的话，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过说这么多话的机会。
方姨娘咬着唇，其实这个事实她知道，她也明白，不过从凤吟谦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挺伤心的。
“妾身知道，妾身身份低微，不因该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方姨娘低着头说道。
凤吟谦摆了摆手，：“这和身份地位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本侯对你没有一丝的情感罢了，你在侯府的年头也不少了，跟了本侯十几年，还给本侯生了一个女儿，这些年你的日子也很苦，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跟着霜姐儿一起离开，到潞州去生活，你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话凤倾城说过，凤倾霜说过，现在又轮到凤吟谦对她说了。
她其实在凤倾城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动摇了，因为这十几年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
她真的不想在这么过下去了。
而且凤倾霜也要离开这里了，连女儿都走了，她唯一的盼头也没有了，那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府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切都让方姨娘真的没有勇气留下来，想要跟着凤倾霜离开。
其实今天方姨娘来找凤吟谦的目的，心中还是带着一丝的期盼的，期盼着凤吟谦能够开口留下自己，只要他说一句话，让自己心里还有一点儿的希望，那么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留下来，继续过那种形如槁木的生活。
可是，凤吟谦连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她真的只能选择离开了。
方姨娘眼中落了泪，其实论起容貌，方姨娘肯定比不得宁若雪，但也是楚楚动人性质的。
不过不管方姨娘多么的柔弱风姿，凤吟谦都不会将她看在眼里。
“侯爷，您真的让妾身离开吗？”方姨娘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凤吟谦很坚定的点了点头，：“你已经为本侯耽搁了十多年，本侯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若留下，给你的只有一个姨娘的名分，当然，你愿意在侯府的话，本侯已然会养着你，就算本侯不在了，宸哥儿也会养着你，仅此而已！”
凤吟谦这话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方姨娘留下，无非就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过日子，衣食住行可能依旧像现在这样，但终其一生，都是只能过那种孤单寂寞的日子，凤倾霜走了，就更加没有人陪伴她了！
方姨娘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哪怕她跟着凤倾霜走了，日子过的依旧很富足，凤倾霜是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娘的。
“你要是真的离开的话，本侯也会给你一些补偿的，就算霜姐儿不供养你，也会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是本侯欠你的！”凤吟谦淡淡的说道。
的确，一个女人为了他浪费了十几年的光阴，还给他生育了一个女儿，他是的确要做出一些补偿的，要说以前凤吟谦厌恶方姨娘，可如果方姨娘真的肯离开，凤吟谦反倒对她不这么厌烦了。
因为方姨娘若是肯离开的话，凤吟谦也是真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方姨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心情是有些沉重的，同时也总算下定了决心，看来真的是要离开了，因为她没有任何意义留在这里了。
方姨娘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凤吟谦面前，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侯爷，妾身虽然跟了你十多年，但是侍候您真的不多，多谢侯爷的恩典，让妾身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妾身给您磕头了。”
对此，方姨娘也是存着感激之心的，不可否认的，侯爷真的是个好人，如果在其他的高门大户中，姨娘不受宠了，也只能老死在府中，那日子过的才是一点儿盼头也没有。
可现在侯爷竟然肯放自己离开，还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方姨娘真的是感激不尽的。
方姨娘郑重其事的给凤吟谦磕了三个头。
凤吟谦上前虚扶了一把，但是却没有碰到方姨娘，：“好了，你起来吧。”
方姨娘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她并不是很算得上是宁若雪的心腹，宁若雪这个人心地特别好，当年给凤吟谦挑通房的时候，也没有非得从自己的心腹里头选，而是把她们这些姿容比较出众的丫鬟都叫过去了。
而且还是询问自己的意思。
方姨娘当初怎么也是存了往上爬的心思，才同意的，并不是宁若雪逼迫的她。
“不需要再哭了，将来的路，是好是坏，都是要你自己选择的，本侯会给你一万两的现银，还有一处庄田的收益，不管你后半辈子是否嫁人，都可以衣食无忧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过几天，和霜姐儿一起出发去潞州吧，而侯府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方姨娘，本侯会说你得了疾病去世了！”凤吟谦说道。
方姨娘哭的更加伤心了，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一下子离开，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凤吟谦没有在劝说，只是说道，：“回去吧，回去吧。”
方姨娘知道凤吟谦对她的耐心有限，在留下来，不过是徒惹厌烦罢了，于是行了礼，就掩面而去。
凤吟谦看着方姨娘知趣的离开了，心里难得轻松，不可不说，凤吟谦的确是个好人，因为方姨娘离不离开，对于凤吟谦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
反正方姨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就当时猫狗儿一样养在府里就是了，这样打发出去，凤吟谦还搭了一万两银子和一个庄田，当然这对凤吟谦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就是在不算什么，人也没有嫌弃自己钱多的吧。
所以凤吟谦对方姨娘，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凤倾城和凤倾霜其实并没有走远，她们两个都想知道结果如何，其实二人都很想方姨娘离开的。
凤倾城想方姨娘离开，一方面是觉得方姨娘其实挺可怜的，也是想让自己师父嫁过来的时候，能清清静静的。
凤倾霜则全都是为了自己亲娘着想的，她现在手里有这么的钱财，带着自己的亲娘离开，以后的日子肯定过的很好。
所以二人都没有走远，只是在不远处等着。
看到方姨娘掩面哭着跑了出来，凤倾城大概也能猜到结果了，父亲肯定跟方姨娘说的很清楚了，让方姨娘离开，也可能还会给方姨娘一些补偿，但不管结果如何，方姨娘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终归说起来，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因为方姨娘离开之后，终归是会想明白的，离开侯府之后，她才会有新的生活，留在这里，这辈子都是只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悲剧。
凤倾城看凤倾霜有些发怔，忙推了凤倾霜一把，说道，：“你快追上你娘，安慰安慰她吧。”
凤倾霜忙去了，但是凤倾霜毕竟怀着身孕，也不敢跑太快，终于在方姨娘回到院子的时候，才算是追上了方姨娘。
“姨娘，你等等我。”凤倾霜追赶的真的是有些吃力的。
方姨娘刚才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并没有看到凤倾霜，也没有听到凤倾霜的声音，现在离的近了，才听到了凤倾霜的声音，忙回头瞧着凤倾霜。
看到凤倾霜气喘吁吁的样子，方姨娘急了，也不顾自己的满面泪痕，忙上去扶住凤倾霜，问道，：“你这孩子，自己怀着身子不知道吗？跑什么跑啊？”
凤倾霜说道，：“我和二姐姐看着你从父亲的书房里哭着跑出来，我担心你，所以就跟着来看看啊。”
方姨娘扶着凤倾霜回了房间，她擦干了眼泪，语气也平静下来了，：“我没事，你放心吧。”
凤倾霜打量着方姨娘，摇头道，：“娘，你这样我很不放心，父亲的心意不用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难道你留在这里吗？”
方姨娘没想到凤倾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诧异的看着凤倾霜，：“霜姐儿，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凤倾霜自嘲的笑了笑，：“母亲，经历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永远得不到，父亲对你，根本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惜，你留这儿又有什么用处呢？”
方姨娘没有说话，凤倾霜继续说道，：“姨娘，你看开一些吧，跟着我走，去了潞州，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才三十几岁，还有大把的时间，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到时候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不是挺好的吗？”
方姨娘其实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凤倾霜离开了，刚才哭一场也是祭奠一下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痴心一片，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想凤家的一切了。
方姨娘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霜姐儿，我听你的，我跟你一起走，咱们娘俩儿好好的生活，我也不想其他的，就想着以后给你带带孩子，享老太太的福气，可好？”
凤倾霜这才眉开眼笑，：“姨娘，你这样想就对了，以后我也不会在叫你姨娘了，就叫娘，好不好！”
方姨娘搂住了凤倾霜，声音透着无限感动，：“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方姨娘也发觉了，凤倾霜好像真的变了好多，从前那个骄纵的姑娘真的不见了，原来经历了磨难，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快速的成长起来的。
到了这一步，方姨娘都不知道杜家退亲这件事情，是好还是坏了。
倾城和凤倾霜分开之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天是父亲的沐休日，因为莫离染回来了，所以宫里那边也能松一口气了。
可莫离染却一早就进宫去了，其实严格说起来，宫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罢了。
东绪帝自从身体康复以后，虽然这毒是解了，但是身体却是大不如前了。
更加无心过问朝政之事了。
说实话，莫离染离开的这些日子，东绪帝也很少上朝了。
折子都堆成山了，这几天，莫离染都是在马不停蹄的处理奏折。
而此时此刻，莫离染就坐在宝座上，正满腹怨气的看着折子。
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姜福小心翼翼的将一盅刚刚炖好的牛乳燕窝放在了莫离染面前，轻声道，：“染世子，您都看了一早上的折子了，连早膳也用的不多，多少吃一些燕窝，当心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您毕竟也是大病初愈啊！”
要说姜福对莫离染，和对东绪帝的心真的差不了多少，那都是关心的不得了。
莫离染早就开始着手帮着东绪帝处理奏折了，可越是处理国家大事，莫离染真的越烦躁，觉得做皇帝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他是真的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其实这次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东绪帝就和自己说过，要给自己正名，让自己认祖归宗，而且直接立他为皇太孙。
莫离染拒绝了，莫离染是真的不想同意这件事情，如果能选择的话，他真的不想干这个皇帝了。
天天的操心受累不说，还得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群臣，这些年，莫离染从小就是东绪帝培养的，完全是按照帝王标准培养的。
这朝堂上的事情，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所以他是真心罢工不想干了。
若是没遇到倾城之前，大概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做皇帝，不做皇帝的没区别，但是现在莫离染只想和倾城在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四季景色，并不是想被这个皇位束缚一生。
“世子爷，您怎么了？”姜福看到莫离染有些发呆，忍不住问道。
其实姜福哪里知道莫离染是在感叹自己悲催的人生啊！
莫离染摇了摇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然后将折子扔在了御案之上，端起汤盅，拿着汤匙轻轻的搅动了几下。
看着这晶莹剔透的颜色，就知道是上好的血燕，莫离染此刻也觉得肚子饿了，吃了一些，口中甜甜的感觉，让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莫离染想想东绪帝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这事情莫离染连倾城都没说，东绪帝现在几乎天天和沈凤翎泡在一起，对于沈凤翎，莫离染真的没有多少好感，而且莫离染认为如果再这样下去，东绪帝很可能会死在沈凤翎身上。
莫离染只要一想到，东绪帝和沈凤翎在里头风流快活，而自己的呢，却在这里操心受累的处理着国家大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是沈凤翎的说辞，却是让莫离染更加的吃惊。
沈凤翎说，她从来都没有吸取过东绪帝的精气，而是把从别的男人身上吸取来的精气，过度到东绪帝身上，东绪帝和她在一起，只会延长寿命，绝对不会损伤身体。
可是这话莫离染是不信的，沈凤翎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妖孽。
但偏偏现在东绪帝对沈凤翎宠爱到了极点，多次都要册封沈凤翎为贵妃，但是沈凤翎却拒绝了！
东绪帝也没有再坚持，大概东绪帝此刻是真的疼爱沈凤翎吧，东绪帝也和莫离染说过自己的顾虑。
他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不准那天就死了，可沈凤翎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如果真的做了自己的妃子，那么他死了之后，沈凤翎的下场也不会多好！
只能在宫中等死，还不如现在，沈凤翎愿意陪着自己就陪着自己，哪天自己死了，沈凤翎照样可以出宫去，自由自在的生活，真的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而且东绪帝还和莫离染商议着要给沈凤翎诰命。
并且还是正一品的国夫人。
当然，封号还没想好，这已经足够让莫离染吐血的了。
这到底叫什么事情啊？
若是被朝臣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编排东绪帝，东绪帝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搞这样的事情。
一旦沈凤翎的封号定下来，很明显，这就是皇帝陛下的外室啊！
这影响也不是多么的好。
所以莫离染这几天真的堵了一肚子的气。
沈凤翎对此很无所谓，反正她是不打算进宫做妃子了，哪怕皇后的位置给她她也不做，若是给诰命，她就无所谓了。
只要不束缚了她的自由，她就没意见。
东绪帝虽然没糊涂到对沈凤翎偏听偏信的地步，但也是十分的宠爱，对此，莫离染也很无可奈何。
倒是姜福在中间调停着，沈凤翎来的这几天，姜福很明显的看出东绪帝的脸色好了起来。
反正比以前要好许多。
这一两天，其实莫离染也看出来了，若是沈凤翎真的再害东绪帝的话，只怕莫离染早就把沈凤翎给扔出去了。
莫离染是真的不理解，东绪帝为什么非得要和沈凤翎搅合在一起，他不是爱惨了祖母吗？祖母离开这些年，他都没有偏宠过任何女人，唯一得宠过的也是德妃，就是祖母的妹妹。
而沈凤翎又为什么会和东绪帝在一起，沈凤翎不是爱惨了楚昭吗？还能在别的男人怀里谈笑风生，并且还是一个年纪足够当她父亲的人！
这一点，莫离染真的是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莫离染一边吃着燕窝，一边心里暗自抱怨。
大概真的是饿了吧，不一会儿，一盅燕窝就见了底，莫离染也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但是看看御案上的奏折，莫离染心里还是很烦躁。
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劳累的命。
看看这大半桌子的奏折，估摸着今天大半天的时间就浪费在这儿了！
莫离染叹了口气，虽然真的很想转头走人，可是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
他都进宫两个时辰了，到现在内殿的门还没有打开，这都日上三竿了，也足够可以说明东绪帝和沈凤翎到底有多么疯狂了？
莫离染正准备继续看奏折，只听的内殿中东绪帝的声音传了出来，：“姜福。”
姜福侍候了东绪帝大半辈子，自然了解东绪帝所有的生活习惯，忙应道，：“老奴马上就准备。”
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莫离染今天也不是头一天过来了，自然也习惯了，没有头一天那么生气了。
过了好半响，东绪帝才迟迟的从内殿走出来。
人看着倒是挺精神的，而且脸色也很红润，比起前些日子来，真的是好了太多。
看着东绪帝满面春风的样子，真的不想是六十多岁的人，那感觉，和坠入爱河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莫离染真的不知道该说东绪帝什么好？
东绪帝一般都是在内殿用早膳的，不过莫离染看到姜福正在指挥着宫人将饭摆在了外头，可见沈凤翎定是还没醒。
东绪帝看到莫离染，并不奇怪，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处理朝政，这些年，他都在皇位上勤勤恳恳的，也操劳了四十多年了，现在也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原本这一次，东绪帝都打算公开莫离染的身份了，而且打算直接立莫离染做皇太孙，甚至是让位，都可以，但是莫离染不同意，不过东绪帝也不管莫离染是否同意，总之，他就是撂挑子了，反正也不上朝，折子也不批，莫离染不在，也给莫离染留着。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东绪帝是对着莫离染耍起了无赖。
就是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莫离染真的很想骂人。
东绪帝一边美美的吃着精致可口的膳食，一边看着莫离染在处理折子，心情美得很啊！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他在做的，做了四十多年了，也实在是够了。
现在总算是有人替自己接班了。
东绪帝的年纪毕竟不小了，胃口虽然好，但是也没有吃太多。
多年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就算是吃东西，也只吃半分饱，这和从小潜移默化的帝王教育论是分不开的。
东绪帝放了筷子。
姜福就明白了，忙差人来将膳食全都收了。
作为皇帝陛下，东绪帝一点儿也不奢侈，他的早膳，虽然精致，但是却并不浪费，今儿的主食就是栗子糕，豆沙卷，黑米粥，菜色是什锦素盘，蜜丝山药，三鲜丁儿，八宝兔丁。还有刚才给莫离染吃的牛乳燕窝。
东绪帝一向不主张浪费的，而且他真的也是吃不多。
姜福指挥着宫人在收拾。
东绪帝忍不住说道，：“昨儿的蜜饯樱桃肉还有吗？”
姜福忙答道，：“没有了，圣上您都是喜欢吃新鲜的，所以剩下的老奴给宫人们分了！”
东绪帝对于饮食住行上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吃剩的膳食也都分给宫人们。
算得上是一个比较贤明的主子。
“那今个儿让御膳房在做一次吧，翎儿喜欢吃。”东绪帝吩咐道。
姜福拱了拱身子，：“老奴马上去吩咐。”
莫离染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翎儿，叫的这么亲切，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绪帝坐在一旁，姜福吩咐完了，然后端了杯茶过来，递给东绪帝，：“圣上，喝杯茶吧。”
东绪帝接过来，喝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
莫离染终于忍不住了，将折子扔到了一边，说道，：“您老人家该处理正事了吧。”
东绪帝稳坐不动，摇了摇头，：“你处理的不是挺好的吗？朕这皇位迟早是你来接班，只不过是让你提前过过瘾吧了！”
莫离染冷哼一声，：“你说这是提前过瘾，我可觉得一点儿也不过瘾！”
东绪帝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名不副实，朕可以马上下诏回府你的身份，也可以直接传为于你！”
其实现在莫离染已经坐在宝座之上了，如果今天换了个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就会被视为谋反。
莫离染脸色憋得有些发青，咬牙切齿道，：“不需要！”
东绪帝似乎很喜欢看到莫离染这个样子，让他觉得真的挺好的。
莫离染从御座上走了下来，双手抱着肩膀看着东绪帝，直接问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打算真的撒手不管了！”
东绪帝点头，：“对，朕已经和你商量过很多次了，朕操劳了这多年了，的确是累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朕这些年都是按照一个合格的帝王之术来教诲于你的，所以这担子也实在是该你接下来了！”
莫离染蹙着眉，问道，：“你真的打算这几天就公开我的身份？”
东绪帝继续点头，而且神色十分的坚定。
莫离染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是打算除掉逍遥真人之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今天回去和倾城商议一下，明天给你一个答复，可以吗？”
东绪帝也能猜得到莫离染的答案，现在东绪帝已经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莫离染和凤倾城之间的感情了。
这种感情是他不能理解的，但是东绪帝却学会了尊重。
虽然在东绪帝眼中，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莫离染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要回去和凤倾城商量。
但是东绪帝却不会在过问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了！
虽然东绪帝真的觉得莫离染在凤倾城面前没有任何的男人和帝王的尊严，但是这明显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的事儿。
他是不会去搀和了。
“随你吧，你要是愿意回去和她商量就去吧，但是朕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个位子，迟早都因该是你接下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太子和晋王接二连三的过世，太子之位迟迟定不下来，现在朝中也是人心惶惶的，朕的顾虑，你也要明白！”东绪帝严肃的说道。
莫离染点了点头，：“我明白。”
东绪帝准备起身回内殿，不想打扰莫离染继续看折子了。
莫离染却出言阻止道，：“皇祖父，您为什么非得要和沈凤翎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离染真的不能理解。
东绪帝笑起来还是满面含春，：“翎儿身上似乎有股魔力，感染着朕，仿佛让朕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有活力，那样让人着迷，也许你会觉得朕很自私，甚至是很荒唐，这么一般年纪了，还和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纠缠不清，可是朕的确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就是想和翎儿在一起！”
莫离染皱眉问道，：“那我祖母呢？”
提到云皇后，东绪帝顿时变的很哀伤，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开口说道，：“当年，朕爱极了你祖母，可就是因为当初的朕太年轻，帝位不稳，为了这权利，朕放弃了和她的感情，朕已经悔恨终生了，现在朕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朕不想再放弃翎儿了！”
莫离染忍不住嗤笑道，：“那你可知道，沈凤翎曾经也爱过两个男人，她未必就爱你的！”
东绪帝一点儿也不在乎，：“朕知道，翎儿她的确不爱朕，朕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和朕在一起，但是朕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朕的身份，朕喜欢灵儿得到坦诚。”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莫离染也知道自己无需再劝了。
毕竟东绪帝六十多岁了，而且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莫离染相信东绪帝有正常的思维判断，他既然愿意和沈凤翎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可能去阻拦。
不管他是不是皇上，只要他们两个人愿意在一起，就没有人可以阻拦。
“在朕将皇位传于你之前，朕会下旨册封翎儿为正一品楚国夫人！”东绪帝无比坚定的说道。
莫离染没有说话。
东绪帝却又加了一句，：“就算是朕不在了，你也要答应朕，好生照顾她，在你允许的范围内，让她好好的生活，可以吗？”
莫离染看着东绪帝，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看来，东绪帝现在真的很喜欢沈凤翎，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既然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做到，毕竟说起来沈凤翎也是很命苦的。
东绪帝这才放了心，然后转身去了内殿。
莫离染也返回到御座之上，继续看折子了，莫离染也想尽早的处理完政事，然后回去见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