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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男子不等李婆把门关上,扑身压在柳文珠身上,胡乱的在她脸上一阵亲吻,然后色急的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柳文珠皱了皱眉,缓缓转醒,待看到身上的男人,吓了一跳,顿时向后躲去,

    “你是谁?”

    男子淫笑一声,“美人醒了!”

    “滚、滚开!”

    柳文珠胡乱的扑打男子,挣扎着想往床下跑,却被男人一把按在床上,她本就中了迷药无力,被摔在床上,顿时天晕地转,再爬不起来。

    “刺啦”一声

    男人随即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看着身下女子白皙的肌肤,两眼发直,喉咙上下滚动,越发难耐,急忙去解身上的锦袍。

    “不要,求你不要!”

    “不要碰我!”

    女子拼命的挣扎、嘶喊,声音绝望而惶恐。

    隔壁的女人听到声音从昏睡中醒来,急急往外跑,“文珠?”

    屋门外,李婆倚在门上,猛的将女人一推,“常公子和你家文珠正快活呢,你可不能进去搅了好事!”

    “你们这群坏人,要害我家文珠,我和你拼了!”女人怒喊一声冲上来。

    李婆冷笑一声,抬手便将女人推了个趔趄,咕咚一声,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女子倒在地上,头上斗笠掉落,到是将李婆吓了一跳。

    “啧啧!”李婆嫌弃的咂嘴,“我说怎么吃饭都戴着个破帽子呢,原来这么吓人!”

    随即叹了一声,“又多了个吃白饭的!”

    女人无力的靠在桌腿上,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上,双眼瞪着李婆,“放了我的女儿!”

    “好啊,放了她可以,把你们这两日吃的饭钱,住宿钱都给我,我就放了你们!”李婆斜着眼,对女人伸手。

    女人顿时一噎,她们哪里有钱。

    有几件首饰也早就当光了。

    李婆将女人扶在椅子上,撇着嘴笑道,“妹子,不是我做的狠,你说你们在上京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算你家文珠今天没被卖,哪天在街上也不知被哪个流氓占了便宜去。”

    女人缩在椅子上瑟瑟不语。

    “你看这样行不行,常公子出手大方,一下子给了二两银子,我分你一半,以后只要有客人来,我们都平分,我还管你们娘俩吃饭,住宿,你去哪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啊!”

    女人一听有银子拿,还有饭吃,有地方住,竟然有些动心,低着头讷讷道,“这、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只要你家文珠听话,乖乖替我挣银子,我保证亏待不了你们!”李婆继续说服道。

    屋子里面传来女子痛苦的的嘶喊和求救声,女人瑟瑟往椅子里面抽着身子,目光闪烁,犹豫不定。

    然而她犹豫的这片刻,里面女子喊叫的声音已经小下去,只剩男人急促的喘息。

    女人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柳文珠已经让里面的男人占了身子,想冲进去阻止也晚了,重叹一声,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李婆坐在椅子上,冷呸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隔壁的床响了半夜,女人躺在床上,也一夜未睡,心里纠结,李婆说的对,她们流落街头,挨饿受冻,不知哪日也被人欺凌了去,现在有饭吃,有银子拿,比在侯府还好,只是觉得对不起柳文珠。

    第二日天刚亮,隔壁屋门一响,男人似走了,李婆一路嬉笑的送出门去,回来开始挑水洗米做饭。

    一直到天大亮,听不到隔壁屋子里有动静,女人走出去,小心的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揣着袖子不敢进去。

    李婆端着一碗稀粥过来,递到女人手上,“进去看看你女儿吧,让她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端着碗,推门垂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挂着帘子,房内昏暗,女人被扯碎的衣服扔了一地,床上女人头埋在被子里,头发散乱,赤裸的身体上满是青肿的痕迹,躺在那一动不动。

    女人忍不住心疼,坐在床沿上,扯过被子给柳文珠盖上,疤痕模糊的脸纠结在一起,半晌在讷声道,

    “文珠,娘对不起你!”

    柳文珠一声不吭,似没听到一般,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咱们娘俩已经走到了绝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女人摸了几滴泪,呜呜哭了一会,又道,“你也别怪娘,有的人家穷的没饭吃,八九岁就把自己闺女卖了的也有的是,娘再苦也没把你丢下过,你要怪就怪你那死鬼爹,抛弃了咱们娘俩,现在不知道在哪快活呢!”

    “我怎么这么命苦?本来有个地方呆着,呆的好好的,那么大个侯府,怎么说败就败了呢?”

    女人又开始哭。

    床上柳文珠手掌缓缓握紧,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褥子,似是忍耐到了极致,猛然起身,用力的将枕头砸在女人身上,乱发下双眼血红狰狞,

    “滚,你给我滚!”

    女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伏地痛哭。

    “我生了你,又把你拉扯大,现在还要遭这份罪!”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李婆推门走进来,“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你还敢说!”柳文珠扑过去,狠狠抓住女人的胸前的衣服狠命的摇晃,“逼良为娼,我要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啪!”李婆一巴掌打在柳文珠脸上,将她直直打了一个趔趄,冷笑道,“告我?我现在就找几个男人把你轮了扔大街上去你信不信?”

    柳文珠赤着身子,捂着脸惊惧的往后躲。

    李婆瞥了她一眼,脸色又缓下来,将柳文珠扶到床上,劝说道,“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的,总比你们在外面挨冻受苦强。”

    “说实话,在我这也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姑娘,要死要活的,可是最后怎么样呢,过几个月,把自己熬死了什么都得不着,你看允如就是个聪明人,听话,懂事,我也不会亏待她!”

    “你要是听话,在我这里做上几年,咱们都赚了银子,我再托远房的亲戚给你说门好亲事,不是一样过日子!”

    “就你娘这个模样,你想想,好人家谁敢娶你,我打赌,你要是落别人手里,指定比现在惨的多,也就我李婆心善,收留了你,还收留了你娘!”

    柳文珠低着头,将被子蒙在身上,垂头不语,一双眼里怨恨难消,幽光闪烁。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说罢,李婆起身,拂了拂衣裙,扭着腰往外走。

    地上女人蹒跚起来,想要再说些什么,见柳文珠根本不搭理她,在那踌躇站了一会,只得退了出去。

    大牢中,明文璟只剩尸骨,身上的肉全部被蒋氏割下来喂了狼。

    夜里二白刚刚用过晚膳,燕昭宇还在延寿宫里,侍卫来报,蒋氏杀了明硕!

    而且蒋氏精神已经有些不对,时哭时笑,杀了明硕,又拼命的将牢饭往明硕嘴里塞。

    二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侍卫告诉狱卒将明文璟的尸骨整理出来。

    她答应过鸳鸯,将明文璟给她,由她亲自埋葬。

    燕昭宇正独自下棋,手中捏着一粒黑子,灯火下,转头浅浅一笑,“看来在蒋氏眼中,明持伍还是很重要的,杀了自己的儿女,都没舍得杀他!”

    二白挑眉,“自然,蒋氏心中利益轻重分的最是明白,明硕瞎了,活着对她没有任何益处,而明持伍虽受打击,神智不清,但至少对她还有点用处,也许还期待着我看在他是我父亲的份上,饶了他们。”

    燕昭宇长眸一挑,冷笑道,“任她如何会某算,杀了自己的儿女喂狼,心里也承受不住了!”

    他倒要看看,蒋氏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二白倚在软塌上,推开窗子,冷风顿时吹进来,月华亦倾泻而入。

    “对了,听说今日上朝时有大臣上奏要你亲政,被裴相以你后宫中没有子嗣为由,挡了回去。”二白回头道。

    燕昭宇眸光一闪,“是!”

    “这算什么理由?”二白嗤笑一声,“是要你将精力放在子嗣上面?”

    之前因为琳琅的事,裴相对摄政王偏袒程威心中不满,之后也挑拨明持伍杀了程威,渐有脱离君冥烈讨好燕昭宇之意。

    可是这几日,君冥烈频频入出相府,两人不知又达成了什么协议,裴相又成了摄政王的走狗。

    君冥烈连失几名左膀右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拉拢裴相也在情理之中。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燕昭宇轻淡的道了一声。

    “不过昭宇哥哥也真该有个孩子了,后宫中嫔妃也不少,为何一个都没有动静。”二白笑的狡黠,“要不要我真的弄点药来给你?”

    燕昭宇俊脸一黑,起身走过来,将窗子关上,俯身摸了摸二白的微凉的脸颊,勾唇潋滟笑道,“小丫头真是什么都操心,连我生孩子的事都要管,那你猜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

    二白抬眸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映着头顶邪魅俊美的脸,“为什么?”

    燕昭宇靠近一些,高大的身体将火光遮住,周围顿时一暗,他容颜隐在暗影中,越发俊魅,

    “因为那些女人都很脏,她们不配生我燕昭宇的孩子。我只要一个人为我生,我只要我和她的孩子。”

    男人离的极近,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二白胸口突的一跳,状似不经意的笑道,“昭宇哥哥有喜欢的人?”

    燕昭宇直直的看着她,眸光深深,有些话似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二白眉头一皱,将要退后时,他眸光一沉,突然起身靠在矮榻上,手中把玩着一粒棋子,回眸笑道,“有啊,只是,是个平民女子,现在还不能入宫,我怕、保护不好她!”

    二白勾了勾唇,挑眉笑道,“什么样子的女子能让昭宇哥哥这样痴心,哪日让我看看。”

    “会的,一定会让鸾儿见到。”燕昭宇低笑一声,偏身躺下,头枕在二白的腿上,握着她的手,闭上眼睛轻声道,“所以,在她入宫之前,鸾儿都不要离开好吗?不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冰冷的宫墙里。”

    二白点头,“好,我会一直陪着昭宇哥哥。”

    直到他不在这样辛苦,直到他口中的女子入宫陪他。

    是夜,大司马府,书房中的烛火已经连着亮了多日,亓炎在门外守着,阿鸾在廊下打盹。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着书房的方向走来,那脚步很轻却急促,一听便知道是在宫中长久行走的人。

    很快,一侍卫带着一太监自回廊那边快步而来,到了书房外,躬身行礼,

    “见过亓将军!”

    这一声将睡觉的阿鸾猛然惊醒,扎着翅膀叫喊道,“谁要害爷?谁要害爷?”

    最近君烨心情不好,脾气也不好,第一个受灾的便是阿鸾,因为说想锦二白被掌风拍飞出去一次,因为说想吃红烧肉被拍飞出去一次,因为说君烨是残暴的主子被拍飞出去两次…。

    心理的阴影可想而知。

    有点风吹草动,便觉得有人要害它!

    亓炎瞥它一眼,目光虽然冷淡,却含了几分同情,然后对着门内道,“公子?”

    门内传来低沉的一声,“进来!”

    亓炎将门推开,小太监垂头躬身走进去。

    房内有淡淡的酒气,却并不浓郁,男人斜靠在矮榻上,转头看着窗外,只看到如霜清雪的侧颜,晦暗阴郁。

    “公子!”

    小太监躬身立在一旁。

    “嗯!”

    男人鼻音很重,似喝了酒,磁性低沉。

    小太监顿了一下,才道,“皇上这几日晚膳都在延寿宫里,但并未宿在那里,夜里亥时以后,便会回宫。”

    君烨手中光芒一闪,握着一枚银簪,细细的在掌心摩挲。

    半晌,他才转过头来,倒了一杯清茶,淡声问道,“在延寿宫做了什么?”

    “奴才不知,除了皇上的几名心腹,其他人不许靠近,奴才几番找理由进去,都未入殿门便被赶了出来!”小太监忙道。

    “最近,皇上可有临幸后宫妃子?”

    小太监想了一下,“没有。”

    君烨清俊的长指握着杯盏,瞥眼过来,“一个都没有?”

    “是,没有!”小太监确定的道。

    君烨眸光暗沉,缓缓点头,“好,本尊知道了,回去吧!”

    “是,若有情况,奴才一定及时来回禀公子,若没有,奴才三日后再来。”

    “嗯!”

    小太监请了安,躬身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