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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排阵大师赵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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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正如诗中所写,同样一件事情,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当赵德昭春风得意之际,李继筠和李继捧这对难兄难弟,迎着七月骄阳踏入了东京这座繁华的大城市。

    御赐的夏王府正在督造当中,赵匡胤还算厚道,赏赐了一座大宅做了李光睿的临时居所。

    晋王更是豪爽,大手一挥又赐了他们良田千亩,钱三十万,歌姬仆从百名。

    哥俩一入自己的豪宅,立刻被里面的豪奢惊呆了。原有的那些怨恨和担忧,瞬间就去了七八分。

    宅子里歌舞升平,李光睿眼神迷离,左拥右抱,看见两个儿子进来,自嘲道:“此间乐不思蜀也。哈哈哈哈。”

    做足了一副沉湎于富贵乡里,不思进取的模样。

    李继筠担忧地喊了一句,“爹……”剩下的话,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光睿眼神恢复一丝清明,瞬间又黯淡下去,“陛下是个讲究人,我儿且做个富贵闲人吧,其他的莫再提起。”

    李继筠还要说些什么,李光睿摆摆手打断了他,转头对李继捧道:“晋王要见你,你洗漱一番,莫要失了礼数。”

    李继捧一愣,转而心头生出一丝窃喜来。

    看着次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李光睿心中一叹:或许你这样的性子,会比你爹和大哥活得更滋润些吧。

    李继捧匆匆整肃衣冠,便在下人的带领下赶去觐见赵光义。

    他从未见过赵光义,也不知赵光义为何独独要接见他。一路走来,李继捧内心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稀里糊涂入了晋王府,到了会客厅,小心翼翼地端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约莫等候了半个时辰,一个高胖的中年人自后堂迈入,人还未到,洪亮的声音先传入了李继捧的耳朵当中。

    “和本王说说,二哥儿这仗到底怎么打的?辽兵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了夏州城下?”

    李继捧舒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

    “殿下骁勇,将士用命。一万人只用七天就打下了夏州那一座坚城。辽兵更是不堪一击,听说三千铁骑,逃走的不足半数。”

    “听说?”赵光义目光一凝,“原来你也不知道么?”

    李继捧尴尬地笑了笑,“下官当时驻守银州城。”

    赵光义最喜欢在自己不擅长的兵事上指手画脚,当即详细问了当日银州城的战况。

    待得知李继捧还未来得及排兵布阵,便被夏尽忠活捉之后,不由大失所望。

    李继捧察言观色,大致猜出赵光义的喜好,忙道:“我虽归正,但城中仍有人妄图抗拒天兵,夺取城池。多亏了石将军和马将军神兵天降,这才力保银州不失。”

    “哦?”赵光义来了兴致,吩咐左右上茶,“你仔细说来。”

    李继捧绘声绘色将银州巷战说来。

    赵光义听得入神,渐渐地露出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态。

    待李继捧说完,赵光义总结道:“说到底还是你们党项无人,这才使竖子建功。照你的说法,叛军当时还有三千人,石保吉也只有三千人。若是你们依据地利,结成八门金锁阵,再将银州夺回也非难事。”

    李继捧讷讷无言,一时都搞不清楚这个晋王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他哪里知道,赵光义作为一代战阵大师,只是单纯的喜欢排兵布阵而已。

    历史上正是他自创的“平戎万全阵”,成就了他“高梁河车神”的美誉。

    “好了,好了,你初来东京,我就不留你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得了赵光义这句话,李继捧喜不自胜,来时忐忑,去时心满意足。

    待李继捧走后,赵光义一众班底纷纷进了议事厅。

    卢多逊道:“殿下,当真要坐视德昭殿下坐大?”

    宋琪不无担忧地说道:“河西五州之地自然不能与中原抗衡,只是陛下春秋鼎盛,若是挟灭国之威,而行易储之事……”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赵光义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怕赵德昭,他唯一怕的就是赵匡胤改变心意。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卢多逊与宋琪面面相觑,好半天宋琪才道:“莫不如将封赏打些折扣?”

    赵光义瞥了他一眼,强忍着没有发作,“你以为若是陛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他要是打我一顿出气还算好,就怕他什么都不说,只当我连一个退出争储的侄儿都容不下。到时候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想了想吩咐道:“不要节外生枝,封赏的钱粮给足,遴选的官员里面也不要掺沙子。下去吧。”

    卢多逊与宋琪告退。

    赵光义又将孟超叫了过来。

    “瞧你行事还算周密,我这里有一封密信,劳你往河阳走一趟,将其交到河阳三城节度使赵相公的手里。务必要他写一封回信给我。”

    孟超接过信件,贴身藏了。内心火热无比,暗叹自己兢兢业业大半年,如今总算入了晋王的青眼。

    孟超拱手告退,安排好乡公事所的差事,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往河阳而去。

    赵光义口里的赵相公,正是河阳三城节度使,加检校太傅、同平章事赵普。

    他于开宝六年,因卢多逊多次在赵匡胤面前说他短处而被罢相,远离中枢已达三年之久。

    权力能使人上瘾,一旦尝过了它的滋味,再要忘记非有大智慧、大定力不可。

    赵普显然不是拥有这种大智慧的人,这三年他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去。待接到孟超呈交上来的晋王密信,他一霎时间居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哆哆嗦嗦地将信展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呆坐在椅子里怔怔出神。

    “赵相公,晋王还在等您的回信。”

    孟超出言提醒,赵普恍若未闻。

    “晋王说了,请您务必回信一封交由下官带回。”

    赵普终于回过神来,原本浑浊的双眼变得熠熠发光。

    他慢条斯理将信件烧了,缓缓开口道:“告诉晋王,我已有了计较,昭宪太后临终顾托之事,我必设法成全。”

    孟超听得云里雾里,还想要赵普写一封回信。

    赵普挥一挥衣袖,不耐烦地赶人,“你将我的话一个字都不许遗漏,说给晋王听,晋王自然会赏你。去吧,去吧。”

    孟超将信将疑,没奈何只能将赵普的话牢牢记在心间。旋即回程去向赵光义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