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密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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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沐英哥绝对不会知道是有心之人的算计!否则即便是天女下凡,沐英哥也必定杀到揪出幕后黑手为止!”

    “咱知道,只是有些想念那孩子了!”

    “爹,那明日朝会孩儿就将应天到云南的水泥路提上日程,终究国库愈发富裕,还是要不断花出去的。”

    “老四,你有心了,不过倒是一举两得,有了水泥路,又有蒸汽车,往返起来倒是快捷不少。”

    “爹…那您是怎么怀疑的?”

    朱元璋眸光闪过一丝狠厉,

    “洪武15年自从那次梦之后,直到去年,3年间咱一共宿在晴妃那里7次,却做了三次逼真至极的梦,一次是梦见你娘去了,一次是长生那小贼带着炮轰塌了太和殿,一次是长生小贼的儿子将我朱家屠戮一空,当了皇帝,还有最初的长生小贼被一群武将黄袍加身!”

    “太过玄学,咱虽也有疑惑,但一次两次三次都没朝那方面去想,直到去年底的第四次,你爹我就是再老糊涂,也该怀疑了吧!”

    朱棣若有所思,片刻开口道,

    “爹,长生他的确是对咱朱家江山最有威胁之人,因此成为您心底最忧心的症结,孩儿寻访过一些奇人异事,此种称作催眠,手段各有不同,结果就是让人沉睡。”

    “而沉睡势必彻底放空心神,届时心底最忧心的就会无限放大。”

    “此术法用在旁人身上或能治疗失眠,可您是皇帝,一旦放大,势必会对梦里不好的人或事情耿耿于怀。”

    说到这,朱棣心中一阵后怕,

    “爹您想想,若是长生是个有能力的官员,只怕早被爹寻个由头斩杀了吧!”

    “亦或者他还在京城,您这般几次三番梦到他造反,怕是他早就被您永绝后患了!”

    “所以啊爹,这不管是对梦里的武勋们心存芥蒂,还是长生,若非您心志坚定,换了昏聩的帝王,怕早已浮尸千里!”

    “使用此术之人的背后,心思何其歹毒,这分明是不想要大明好啊!”

    朱元璋并未怪罪朱棣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而认真地点点头,

    “她那边咱已经安排人盯梢了,此事你不必再管,传将出去,终究于你声名不利!”

    朱棣点点头,

    “父皇圣明!”

    ……………………

    应天府一处地下秘密聚集地。

    “郭大人,咱们此次必须拿出个章程,这么下去谁遭得住啊!”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严松,被称作郭大人的正是历史上本该发展却因户部商税征收,国库宽裕而并未案发的‘郭恒案’头号人物,户部侍郎郭恒。

    一众附和声此起彼伏。

    能坐在此地的,尽管大部分都比侍郎一职要低些许,但都分属6部各种管理要职。

    郭恒慢下了口茶水,幽幽一叹,

    “本官又能如何?”

    “姓陆的虽只是在应天几个月功夫,却将这朝堂大事影响的面目全非!”

    “今上除了私下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武勋武备集团始终没有应下,其他一应政策都在照着陆长生那厮写的剧本走!”

    “哼!”

    严松对郭恒如今还在炒冷饭的态度很是不满,抱怨道,

    “你郭家受的损失难道比咱们在坐的还小不成?这些路人皆知的话就不必多言了!”

    见两位大人顶牛,众人纷纷充当和事佬,

    “两位侍郎大人,此番不是怄气的时候,咱们得群策群力才是啊!”

    “是啊,严大人,郭大人说的也是实情,若好办咱们也不会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呀!”

    严松对这些应声虫有些不满,

    “好啦,先说说各人手中掌握的脉络!”

    “下官这里正好有件事想要与诸位商议,”

    说话的是工部给事中,众人纷纷看过来。

    “家族带信过来,此番驻守小琉球的倭人里来了位倭国本土的大人物,利用之前的商路传信来说,希望能购买2台蒸汽车,他们也知道海岸被锦衣卫封锁的严格,愿意作价1000万两白银,并愿意为我们重开商路贡献多一些的武士和船只,当然还是以倭寇的方式。”

    众人一阵沉默,1000万并不算多,若能重开商路各家才不在乎这些银钱,吸引他们的反而是那些人愿意下血本,多出一些船只与武士,利用得好,或能成事,即便不成,也能叫朝廷派出的沿海卫所军顾此失彼。

    其中有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却是笑了,

    “这事说了有何意义?”

    “广东高州府、惠州府类似你这般的诉求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们可是坚船利炮的西班牙、葡萄牙人,比你说的矮小倭寇靠谱多了吧?!一个个都在打破脑袋想要蒸汽机,开出的价码已是到了一船黄金一辆车的地步,可谁能应承下来?”

    “可购买蒸汽车都得登记造册,另外当初参与陆府拍卖的几家虽然也拿到了蒸汽机的制造方法,可这些人一个个油盐不进,再有锦衣卫有多少密探盯着此事,出不了海就得人头落地!”

    “呵,丝绸瓷器的营生如今都只能做个七零八落,还想碰蒸汽机,真是笑话!”

    有人叹息道,

    “唉,只恨那陆长生就靠着一个大朝会,三言两语把咱们族里那些个事揭了个底掉!”

    马上有人接话,

    “何止如此,他将利弊大事说的那般危言耸听,直接从内部分化我士林,如今我等不仅是面对皇家的高压,更要防备士林里那些个叛徒,他们才是对我们知根知底的存在!”

    “朝廷卫所也好,锦衣卫也罢,咱们之前不都能应付?所以啊,那些叛徒才是我们各家举步维艰的根本所在。”

    有人弱弱道,

    “蒸汽机终究还是不好售于蛮夷,若是叫蛮夷得了去,他们又有舰船利炮,恐应了陆长生那故事之言,咱们各家未必落的了好,诸位不得不防啊!”

    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关乎利益,嘴上都是不认的,马上有人反驳,

    “那又如何,我们先有,蛮夷不过是拾人牙慧,还能强我泱泱大国不成?”

    “何况咱们不卖,难道能保证旁人也不卖?”

    “哼,利益动人心,朝廷能防得住几时,无非早晚的事!”

    郭恒这才悠悠开口,

    “说来说去,还得是陆长生那厮!”

    众人纷纷聚焦,毕竟郭侍郎官位够高,背后家族雄厚底蕴,是他们这群人的真正核心。

    “郭某这边恰逢其会,倒是有人愿意倾力相助,不过只是那些人名声不好,本官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严松目露精光,老狐狸不会无的放矢,递了个梯子道,

    “还能比蛮夷差了去?老郭你就莫要卖关子了!”

    郭恒满意点头,直言不讳,

    “白莲教!”

    众人纷纷眼神雪亮,这个好啊,兴风作浪的行家里手。

    “他们会在各地挑起事端,吸引朝廷的视线。”

    “还会派一波战力彪悍的死士为我等所用。”

    “不过嘛,他们需要咱们协助。”

    严松急道,

    “说说看,多一方助力总是好的。”

    “郭某以为将文登陆长生那几艘蒸汽渔船的事,透露给西班牙,葡萄牙,甚至倭寇,包括白莲教的死士,咱们负责居中糅合这几方,从海上突袭文登!”

    “前提是我们先收买蒸汽机的钱,然后再让他们各凭本事,届时谁得偿所愿,谁空欢喜一场,怨不得咱们!”

    严松狂笑不止,

    “好,就这么办,金银咱们要了,陆长生的命咱们也要!”

    “陆长生一除,岂不印证了那句‘人亡政熄’?!哈哈哈哈。”

    ……………………

    威海新城,陆府。

    门徒出世后,陆府很是宁静祥和,硕大的院子也只剩下4人常住。

    陆长生,文静,阿福,以及与阿福搭伙过日子的35岁李氏。

    李氏是三大家族李家的庶出,早年出嫁不久,丈夫便死了。李氏被贴上了克夫的标签,日子艰难,后被李中正收留,帮着打点府内生活起居。

    文静受了陆长生之命替阿福寻伴侣,辗转通过李中正口得知李氏这样一个苦命女子的存在,确认了此女温婉贤惠,长相也是不差,很快李氏就搬到了陆府,距今已有两年。

    李中正的女儿去年已嫁做人妇,但仍活跃在新城商圈。

    陆长生的远行计划暂时搁置,因为与阿福同居两年的李氏有喜了!

    陆长生带着文静来偏房看望。

    “少爷!”

    阿福满脸乐呵呵地行礼。

    “妾身见过少爷!”

    李氏小腹微微隆起,身段也较初入门时丰腴了些许,此时在阿福身侧屈膝一礼,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很是端庄得体。

    “哈哈哈哈,不错,看肚子应该有5个月了!”

    阿福喜滋滋道,

    “少爷就是少爷,大夫刚走,说明年阳春3月就该生了,可不正对上了少爷说的5个月!”

    陆长生追问道,

    “大夫如何说的?”

    李氏脸上带着温情,抢在阿福前头说道,

    “回少爷,大夫把了脉,说一切正常。”

    陆长生刚要点头却瞥见阿福脸色带上了少许担忧,马上理解李氏这是报喜不报忧啊,

    “福伯,可是说了高龄产妇有风险?”

    阿福朝李氏望了一眼,这才微微点头。

    “不必担心,35岁哪里是什么高龄,在我看来,生孩子正是好时机!”

    陆长生朝李氏吩咐道,

    “你平日早晚多走动走动,不宜剧烈,平常心就好。”

    “妾身听少爷的,只是由此耽误了少爷出行,妾身实在难以心安…”

    陆长生随意摆手,

    “我该做的事都做了,剩下不过是看看这万里河山,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

    “咱们都是一家人,切莫生分了!”

    阿福拉了拉李氏的衣袖,嘀咕道,

    “听见没,咱们和少爷是一家人,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我巴不得少爷多在家里呆着呢,行走四方风餐露宿,哪有家里便当!”

    陆长生看了一眼文静,文静秒懂,笑着说,

    “福伯,明日再雇两个丫鬟小厮吧,以后这府上就是你们夫妻常住了,至少在孩子能说会道前不宜奔波。”

    阿福福至心灵道,

    “少爷,你和文静可是要远行?”

    陆长生轻笑摇头,

    “原本打算等你的孩子出生,不过老朱迟迟不开海,我心难安。这不又有几条新船要出水嘛,我打算征集一条,带着文静去海上转悠一圈。”

    阿福虽有几分不舍,但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自己不该羁绊着少爷,

    “少爷放心,我定会把这里守好,不过少爷还是小心些,虽然咱们的船够大,但海上凶险不说,走的远了说不得还有海上盗匪。”

    陆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少爷惜命着呢!”

    正此时李中正进来,老远就笑脸见礼,

    “呦,都在呢?!”

    “见过少爷!”

    “老李啊,你来的正好,且到我书房说吧!”

    “好的,少爷!”

    李中正风风火火,朝阿福与李氏打了个招呼,这才尾随陆长生而去。

    文静给两人上了茶水,刚要退去,陆长生却抬手制止,

    “文静坐着就是,又不是外人。”

    李中正来不及入座便一脸笑意道,

    “少爷,这3个月下来,各方面总算都顺利铺开咯!”

    陆长生轻笑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如今4条渔船是错开出海日期的,如此确保每日都有鱼获归来。”

    李中正入座之后当即侃侃而谈,

    “鱼获依旧稳定,每日有活鱼2000斤左右,冷鲜鱼类2万余斤。”

    “咱文登百姓耕地多了,又有低廉的鱼肉补贴,所以家家户户都能吃饱,日子可是红红火火起来,您定的半年期过,如今不少外来人迁入咱们文登。”

    “以上等羊肉1斤18文钱计,少爷您当初定的1成价格供给本地,鱼制品翻倍供应外地。”

    “如今每日供应出外地的鱼制品差不多是1万5千斤,作价是4文钱一斤;而本地消耗7000斤才2文钱一斤。”

    说到这,李中正笑的有些无奈,

    “咱们一座新城的人在忙前忙后,这一日几十两银子,刚刚够水手和铺子、作坊里大伙干活的工钱!”

    “若非平均每月能捕获2-3头鲸鱼,怕是连船上的维护、补给都难以维系咯!”

    陆长生却不以为然,

    “老李,不亏本已是好事,仅仅四条船,一个小小的威海港,每月就有60多万多斤的肉食供应大明百姓!”

    “若加上鲸肉,岂不是翻倍还多!”

    “大明如此长的海岸线,这样的据点若是再多几处,大明百姓哪里还有可能饿肚子?!”

    李中正与陆长生算是志同道合的,所以为这白赚吆喝的事业忙的激情四射。

    “嘿嘿,少爷,也得亏了您的妙招,鲸鱼的肝脏可是咱好大一笔收支,还有咱的鲸皮作坊,这才是支撑咱们继续造船的来源。”

    陆长生点点头,印象中这两年应该是海盗猖獗的年代,而且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人也差不多要染指大明海岸了。

    这几年陆长生偏安一隅,对朝廷动向鲜少知情,最关注的开海一事,却是毫无动静,也不知老朱抽那般风!

    外有强敌窥视,可别叫人家把蒸汽机弄走,瞬间提速全世界进入工业革命的时间,那才大条了!

    陆长生最近是越想越难安心,这才顶着阿福孩子未出生便要急切出海转转。

    “投石机加装的如何了?”

    “回少爷,都已完成,1号-4号船都按照未出港的新船标准,每船加装了6套投石机。”

    虽然数月来4条船均未遇到所谓的海盗,但少爷提及渔船在外的安危,李中正不敢耽搁,未雨绸缪总是要的。

    “玻璃瓶灌装鲸油,如今也颇具规模,在外的渔船每船都配备500个燃烧瓶,还有10支气枪也交付船长挑选人手熟练了。”

    “少爷尽可放心,有这么厉害的枪在,便是碰上了不知死活想劫船,定叫他有来无回!”

    陆长生微微苦笑,

    “老李啊,碰上普通海寇,就咱们的船身,他们想爬上来都难,所以不足为惧!”

    “少爷我担心的西洋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弗朗机人,他们虽无蒸汽机,但风帆技术了得顺风逆风都能跑,船身也够大,关键是这些家伙可是装配了火炮的,而且船员手里肯定有火枪!”

    “我是担心他们丧心病狂来抢咱们的蒸汽船,一旦让他们得手,而老朱又迟迟不开海,我大明在海上再无优势可言!”

    “试想一下咱家门口的海都叫旁人的坚船利炮占去了,别说贸易主动权,只这取之不竭的渔业资源,咱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冤是不冤!”

    李中正一脸担忧,

    “这…”

    转而想到什么,急切道,

    “少爷,您那么厉害的枪都能造,那这造炮应该也难不倒您吧?”

    陆长生还没开口,文静悠悠道,

    “少爷的气枪射得又不远,只是防身罢了!”

    “真要是造火枪、火炮,先不说火药从何而来,只这行径,宫里不会坐视的。”

    “以咱们陛下的心思,文登不知有多少眼线盯着!”

    扭头朝陆长生幽怨道,

    “少爷,您弃个人生死不顾,在京城里该做的都做了,甚至您的门徒还在行走天下惩奸除恶!”

    “做到您这般,早已无愧天地,无愧于心!”

    “他不愿采纳兴武备,开海禁之策,您又何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