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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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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流人,你的心是黑的是红的,我比谁都清楚”

    沧澜一怔,双眸射出一丝惊讶,阳歌之也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无烬,云翔和云棋好似早就知道了一样,瞪着眼看好戏。

    无烬波澜不惊的俊颜先是一惊,继而思索的看着云琴,冷若冰霜的俊颜,更显高傲。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认出了他,他一向不出皇宫,天下认识他的也没几个,看来这“风云商行”果然是卧虎藏龙。

    “你是沁流人?”沧澜不确定的问,心口的那丝情愫突然好似打了结一样,纠纠缠缠,缠缠绕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欣喜,有些喜悦,却也有些苦涩,有些难受。

    他是沁流人,津国当今国君,他的能力自是不必多说,她云沧澜的身份,瞒不过他,可是…

    十二年前,她爷爷和津国老国君为他们定下亲事,不知是玩笑,还是真话,沁流人,又知道多少?

    沁流人一顿,坦然的点头,“是”,没有因沧澜的直呼而气恼,“风云商行”的主事之人都可以见君不跪,何况是他们的主子。

    “你说你叫无烬”

    “那是我的字”,沁流人,字无烬。就同泪天颜,字落随一样。

    “主子,跟他说这么多干吗,既然知道他是沁流人,就该知道他的狠辣无情了,主子,他的野心更是路人皆知,如今灵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云棋有些急切起来,看着主子的眼神,好似没有怀疑和责备,反而带了些欣喜?

    欣喜?

    他同云琴交换一下眼神,在考虑是不是要把那件事也一同说出来。

    无烬,不,是沁流人,他双眸微眯,射出一道凛冽的光芒,“灵国亡不亡,跟你们有何关系?”

    云翔笑嘻嘻的走过来,一张无害的娃娃脸可爱的很,“你如此说,是不是说明你承认了?”

    “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沁流人寒眸微扫,云翔摸摸鼻子,“那我们同灵国的关系,又跟你有何关系?”

    沁流人蹙眉,什么玩意,绕口令吗?

    “你说你没做过?鬼才信呢”

    “︕”声音不大,好似雨落一样,清脆而婉转,可是却好似带着无尽的魔力,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

    沧澜望着沁流人,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云琴云棋失败的唉声叹气,主子啊,你做鬼没关系,天颜公子怎么办啊?

    沁流人猛地看向沧澜,双眼不自觉流露出什么,可是太快,没有人看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从小被当作皇储培养,无数人的暗害,无数人的算计,他早就学会了不信。心思反复,狠辣无情,他一向戾气极重,阴谋诡计,利用筹谋,他早已不被别人相信。

    如今,却有一个人对他说,。

    呵呵,信之一字,又能值多少钱。

    凤眸微转,冰寒重现,“虽说我未曾掺合灵国之事,但还是奉劝姑娘,既为商,就不要涉政,这水深得很,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寒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气和温度,轻飘飘的,好似寒冬腊月的雪花一样,却没有雪花般的柔和,字字珠玑,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百事通说他“冷似寒冰,不知笑为何物,乖张无情,杀人于无形”,果然不错。

    若不是云琴云棋和云翔他们跟的沧澜久了,恐怕都要被这满身的寒气和傲然所折服。

    不过若论傲然之气和天地之尊贵,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们主子的,沁流人算个毛。

    “谁说我们跟灵国没关系?”云琴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十皇子是我们主子的男人︕”

    一句话,一道雷,万里晴空秋高气爽的秋日里,竟然轰隆隆的炸了开来。

    沧澜倒是没什么,天生脸皮厚,这点雷不算雷,阳歌之就不行了,人家是大家公子,小家男人,云琴的话让他猛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夜,温润的面庞倏的红的好似夕阳周身的红霞,粉嫩粉嫩的,极为好看。

    云棋和云翔崇拜的看着云琴,双手在屁股后面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

    哥,不配是哥,牛︕

    沁流人浑身一怔,好似僵硬了一般,雷声理他最近,耳朵不好使了,连心口都振的发疼。早就发觉她同这个十皇子关系不一般,十皇子更是连眼里的爱恋都不掩饰,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云琴得意洋洋的抬起头,鄙夷的看着沁流人,“现在知道了吧,我们主子抢手的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以为有点长相,有点权利就得瑟,我们主子只是吃惯了清粥小菜,想来点鱼肉而已”。

    “咳咳”

    “咚”

    云翔一个没站稳,狠狠的摔了出去,云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的脖子都红了。

    月影离的沁流人最近,猛然感觉周身的温度好似下降了好多,转头,才发现自家公子难看的脸色,毕竟,任谁这样侮辱,也不可能不生气的吧。

    沁流人眼眸微眯,透着一股危险,满身的杀气被云琴华丽丽的忽视,最后,杀气变成鄙夷。凤眸对上沧澜的,轻视和不屑如此的明显。

    “在下终于知道火流云,阳歌之,凤归,天颜公子,公子无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都是姑娘的入幕之宾,姑娘还真是海纳百川呐。一个未婚夫,一个前夫,还有若干个情人,在下佩服”。

    头一次,不是冰寒的语气,却比他的寒冷更加伤人。

    沧澜身子猛地一僵,双眼忽的被氤氲的雾气挡住了视线,突然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看不清他的嗤笑和不屑,周身却无比的寒冷,只觉的好似什么东西“嘭”的一声碎了,然后便是瘆人而诡异的滴血声。

    呵,他沁流人,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收,便杀人于无形。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竟然侮辱我们主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如此说,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的命都是我们主子救的你忘了吗?”

    云棋满脸愤恨的就要上前,却被云翔拦住,他们三人交换一个眼神,看着怔愣悲切的沧澜,摇摇头,主子如此在意这个男人,他们根本就没法动手。

    阳歌之的双眼一直都未离开沧澜,看到她的痛,他竟然跟着痛了起来,甚至,比她还痛百倍,千倍。好像好像,上前去抱住她,对她说,别人不知道珍惜她,还有他呢,他是那个小时候就知道粘着她捏泥娃娃的阳歌之,他从来没有变,从粘上她的第一眼,就没有变。

    一阵秋风萧瑟,院子里一棵梧桐树上,纷纷扬扬的落下无数泛黄的落叶,围绕在沧澜身边起舞,那一身的花红柳绿灿烂无比的金钗玉簪,也挡不住这秋日的萧条,落叶的悲凉。

    沁流人在看到那个满身凄冷的身影时,心口一颤,就后悔了。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三番两次的让他胸口处不正常的跳动,更不明白,为何一向淡然冰寒,惜字如金的他,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更不明白,此时看着那个立在秋风中摇曳飘荡的身影,他为何觉得喉头泛酸。

    “我们走吧”,袅袅清音,好似来自天际一般的遥远,清脆依旧,却少了灵气和透彻。

    沧澜转身,谁都没理会,便出了院子踩着落叶离去。

    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却无端的凄凉的很,萧条的很。

    阳歌之率先迈开步子追随那个人影离去,没有一丝迟疑。

    “哼︕”云棋愤恨的瞄了一眼沁流人,也跟着离去。云琴走到沁流人面前,将一个瓷瓶扔到他面前,没好气的说道:“这是解药,毒解了马上滚”。

    云翔慢悠悠的走过来,娃娃脸上依旧无害,“津国国主是吧,骂了我们主子,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就等着津国三年颗粒无收好了”。

    一下子,卉听苑突然安静了下来,沁流人有些不太适应。修长的手指捏着云琴留下的瓷瓶,眼里的思绪有些飘渺。

    阳歌之追上沧澜,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只能跟在沧澜身后,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气息和变化。

    “他们还说了什么?”

    “恩?”

    阳歌之以为自己听错了,沧澜突然问话,让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沧澜停住脚步,侧身望着阳歌之,“宁王和‘水皇商行’的人,还说了什么?”清澈的眸子里,干净的好似春雨洗涤过一样,方才的痛楚,消失的一干二净。

    阳歌之怪异的看着云沧澜,眼里带着心疼,这样强颜欢笑的她,让他更加难受了,为何,她偏偏要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做到这一步。

    好看的凤眸中淡淡流露的疼惜,让沧澜有些无无措起来,这样温暖的眼神,这样关切的神情,让她很舒心,可是,却也让她想要逃避。

    阳歌之好看看到了沧澜的逃避,打算不再逼她,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他们好似在商量什么,有些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姻缘会,刺杀之类的”。

    阳歌之随即眸子一亮,好似那夜空里绚烂皎洁的圆月一般,带着无尽的光辉,柔和而又美丽,“云儿,你信我?”

    沧澜缓缓转身背对着他,“信,为何不信?”

    “可是我…”

    “你利用我,只是想要回国罢了,对吗?”

    “是,对,我是为了回国”,阳歌之急切的附和,语里惊喜不已,沧澜虽然不去看他的表情,却也是能想到的,如玉的面容,定然是欣喜不已。

    何必呢,他只是利用而已,况且那时,他也不知自己便是云沧澜。

    那年她五岁,他六岁,他们也只是见过一面,他的羽翎就开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何必还要计较太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