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红楼:我在大观园种菜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东府的人,以后绝不允许踏足西府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东府的人,以后绝不允许踏足西府

作者:幼稚园大师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56章 东府的人,以后绝不允许踏足西府

    宁国府,贾玖小院。

    鸳鸯和袭人正坐着廊下做着女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半响,鸳鸯没有听见袭人的回答,遂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说道:“你这几日神不思魂不守的,莫不是因为你家里的事情。”

    月前,袭人父亲得了重病过世,她哥哥花自芳便寻到荣国府,欲找妹妹拿钱替父治丧,袭人当时只给了二两银子,他哥哥为此还大闹了一场。

    袭人原也算是被赶出的荣国府,此前她在荣国府的那些积蓄和衣物,全被王夫人命人给收拾了,而她则是属于赤条条留在宁国府这边。

    而袭人全身上下,也只是从东叔那边领来的二两月例银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嘴东叔那个鬼灵精,因袭人在荣国府的月钱,是从王夫人的月钱里面扣出来的二两银子。

    故而,东叔便直接把袭人的月例提到了二两银子。

    实则,却是东叔私下认为,就袭人这般模样,领上二两月钱那是迟早的事儿。

    而袭人这边,因她听大爷提过一嘴府里正缺钱,鉴于此,她也不敢告诉大爷她家里的事情,便偷偷摸摸从鸳鸯那边借来二十两银子,请人带回去给自家哥哥。

    袭人忽觉肩膀有异,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鸳鸯姐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已,顿时心头一暖,刚欲想回话时。却被一位原是西府的小丫鬟,如今是东府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小院给打断。

    “鸳鸯姐姐,袭人姐姐,不得了……”

    一位喘着粗气和小角儿般大小的丫鬟,叫喊着冲到了廊下,等顺回了气儿,她这才说道:“西府的人要仗毙小角儿,还有袭人姐姐你的哥哥,也少不了挨一顿打,怎么办,怎么办呀。”

    袭人一听,手中的针钱登时跌落地上,一面从坐椅上面起得身来,一面带着泣声朝鸳鸯哭求道:“好姐姐,我如今进不了西府,伱能带着我过去一趟吗?”

    鸳鸯听了那位丫鬟的传报,亦是一惊,此时听了袭人的哭求声,一面劝了她一句,一面匆匆放下筐箧,朝那小丫鬟吩咐道:“你且去将此事告诉东叔。”

    说着,鸳鸯便拉着心急如焚的袭人,疾步出了小院。

    当鸳鸯拉着袭人出现在西角门,这时,哪怕门房再有心阻拦袭人进府,他们也不敢拂了老太太跟前红人大丫鬟的面。

    恰好这一幕,让因有事担误回来的宝二爷远远便瞧了个清楚。

    当贾宝玉瞧见袭人的背影,目光便是一亮,顿时催促身边的小厮加快脚步,一路打听鸳鸯和袭人的踪迹,快步回到了太太的院落。

    这时,王夫人的院落里面,传来几声惨呼和痛苦的求饶声响,以及木棍重重击打在身体上面的沉闷声响。

    等贾宝玉回到院落的时候,便瞧见心心念念的袭人,此时正跪倒在地上,整个身子护在一位血肉模糊的男子身上,而袭人的身上,亦是挨了三两下重棍。

    见状,贾宝玉心里满是痛惜,脸色登时扭曲起来,目眦欲裂,当即大喝一声:“好胆,都给我住手。”

    正自打得高兴的三位嬷嬷,闻听门外传来宝二爷的喝骂,手上的木棍一顿,高举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这时,周瑞家的行将出来,将宝二爷给划拉到一旁,太太这几日心绪有多郁闷,她这位身边人自是瞧得清清楚楚。

    “二爷,快别管了,这是太太下的命令,除了老爷,今天没人救得了她们,二爷你想管这趟子浑事,便就只能去请示老爷。”

    周瑞家的说得不错,这是王夫人的院落,王夫人说的话,在这些下人的眼中便就是圣旨,哪怕是老太太,也不便插手这等主子教训奴仆的事情。

    而周瑞家的这般说法,是笃定老爷定是不会插手这等子事情,更何况,她是知道宝二爷指定不敢去求告老爷的。

    果然,贾宝玉一听老爷二字,身体登时打了个冷颤,嘴唇翕动,先前眼睛瞪得滚圆,满腔怒火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起来。

    待他瞧见袭人那悲惨的哭泣声,心里不忍。

    “那他们这些狗奴才,也不能照着袭人的身体打去呀。”贾宝玉瞧见袭人的嘴巴生生被敲出了血迹,顿时让他心疼不已,说话的语气略微加重。

    周瑞家的转过身子,朝执行家法的奴才说道:“都愣着做甚,还不把人给拖开,继续执行太太的命令。”

    这时,袭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转过身子来,朝着不远处侍奉过一场的宝二爷哭求道:“宝二爷,求求您瞧在袭人服侍一场的分上,去帮婢子求一求太太,婢子父亲才刚刚过世,眼下便只有我哥哥一个亲人,他的身子,熬不过呀,我哥哥着实是熬不过这顿打的,求求宝二爷您了。”

    一面哭着说,一面不停地伏首拜地,彼时,袭人的额头已经嗑出血迹来,显然,那几下嗑头,却是用了极重的力气。

    鸳鸯瞧着心里不忍,便只好上前拦住袭人继续往死里去嗑头。

    她虽说是老太太跟前的大红人,但也只是一位家生子。今日这般,她们仨显然是撞到了太太的枪口上。

    鸳鸯她眼下惟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把袭人带进西府,其他的事情,不是她这位下人能够置言的。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我…已经…不…是…西…府的人了呀。”

    小角儿牢记玖爷替她说过的那翻话,她如今已经是东府的人,再不是西府的人,西府的人再不能欺负她了。

    处于快昏迷中的小角儿,亦是牢牢记住玖爷替她说过的这翻话头。

    闻听此言,院落里面的气氛陡然一静。

    周瑞家的一听,心性乖滑的她,登时拿太太的话来说道:“别说你是东府的奴仆了,哪怕你是东府的主子,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带人乱闯我们的西府。

    你要怪,便只能怪是那姓花的害了你,今日,那怕是你们玖大爷在此,他也不能阻拦咱们太太处置你们,给我继续打。”

    三名嬷嬷闻言,刚要抓起手中的重棍继续执行杖罚。

    “好的,你这翻话,我们东府的人记下了,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小主。”

    一道平稳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向门外。

    此时,只见东府新晋大管家林耀东、林大宝,还有一群身着灰衣劲服的东府护卫队,他们正齐唰唰地站着院落门外,那群护卫队的目光,正锐利地盯着院落里面,那些执行杖法的婆子们。

    那位说话之人,后面还跟着两位穿着道袍的道教中人。

    来人正是任怂和游方师徒,他们刚返回到宁国府,便听见一位小丫鬟哭哭啼啼传报,说西府的人仗杀东府这边的人,任怂登时便和东叔喊上护卫队赶了过来。

    西府门房的人,哪敢阻拦这么一大群人,不过,他们也阻拦不了,所有门子连传报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东府的人,毫不客气地摁倒在地上。

    任怂话落,手一挥,十数名身形壮硕的妇人,直接踏入院门,将那些还在执杖的嬷嬷们摁了起来。

    游咏瞧见三位血淋淋的人,心中不忍,从师傅的怀里掏出药瓶,便直接抬脚进了小院。

    他先是察看起淹淹一息的小角儿,替她喂下一粒疗治内伤的药丸后,紧接着,这才又替旁边昏死过去的小吉祥喂服一颗。最后才给那位中年男子喂服。

    袭人见状,不停地伏首谢恩。

    这时,袭人见到东叔他们,仿若见到了家人,极度惊恐不安的心绪,这才慢慢落了下来。

    只要东府能够出面,她的哥哥便能捡回一条命来,袭人坚信!

    站在袭人旁边的鸳鸯,见到东府来人,她的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瑞家的脸色极度难看,但她现在架不住对方人多。

    眼下,虽然那些东府的人和护卫还恪守着礼仪,并没有踏进太太的院落中来。

    自已的人全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妇人给捆了起来,整个院落里面,除了宝二爷和她还有身后的两位丫鬟,再无一位自由的人。

    见状,周瑞家的便朝一位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名丫鬟脚下打着颤,硬着头皮抬脚往外面行去,见东府的人并没有阻拦,她连忙快步跑了起来。

    ……

    另一边,欢聚一堂的贾母上房。

    这时,除了邢夫人与王熙凤,其他的荣国府女眷齐聚一堂。

    薛宝钗携二婶和堂妹拜见完老太太。

    众人礼毕,贾母那双老花眼便一眨不眨地打量在薛宝琴的身上。

    贾母笑脸请神色不太自然的薛二婶落座,薛姨妈便招呼着二婶在她身旁落了座,眉眼尽是喜意,低声和二婶叙说二叔身体的近况。

    贾母转过头来,认真地瞧了一眼薛宝琴,半响,便朝她招手道:“丫头,来来,近前来,让我好生瞧瞧。”

    薛宝琴朝姐姐望了一眼,见堂姐笑着点头,她便大大方方地来到老太太的身前。

    “坐坐,你这一路千里迢迢上京,可累坏了罢,且坐,别拘着自个儿。”待贾母瞧清这位丫头的五官相貌长得极俊,忍不住频频点着头,自是极为喜欢这位名唤宝琴的丫头。

    一旁的湘云、迎、探、惜三春亦是悄悄地打量那位新来的顽伴,瞧着瞧着,便在心里把她拿与宝姐姐相比较,大多皆是认为,这位和宝姐姐的性子又大不相同。

    瞧着她与罗汉榻上面的老太太,落落大方、游刃有余地叙着闲话,她们对这位姐姐\/妹妹,充脸了惊讶。

    这时,传来王熙凤那标志性的笑声,人未到,笑声便已经在贾母的上房响起。

    不多会,平儿丰儿便簇着王熙凤进入贾母上房。

    王熙凤先是笑脸与诸人点着头,复又朝榻上的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满脸笑意,抬手免了凤姐的礼。

    贾母上房的小辈们,纷纷朝琏二嫂嫂问安。

    礼毕。

    王熙凤她那双丹凤眼,这才落在那位并没有见过面,且还是名义上的表妹身上。

    见其模样长得极其标致。不由得点了点头,摆着纤细的腰身,笑道:“可见姑妈一家子的姑娘,个个都长得出挑。

    早前一位宝丫头便喜得老祖宗开心了好几日,如今再来一位琴丫头,可见,老祖宗高兴的日子,还在后头哟。”

    薛姨妈和薛二婶闻言,眉眼尽是喜意,宝钗与宝琴两姊妹,则是被琏二嫂嫂这翻夸赞,微微垂下螓首来。

    “好你个凤姐姐,如你这般说法,竟是说我们这些姊妹们,不讨老太太的欢心了,如此伤我们这些姊妹们的心,你该当请我们的东道儿。”探春英眉下面的美眸,露出了一丝‘不满’。

    湘云她们亦是在旁边声援着探春,声讨王熙凤来。

    王熙凤顿时‘花容失色’,先是佯装大惊,这才扭着腰身,款步来到三春、湘云的身边,素手搭着探春的香肩上,笑道:“这多了一位好看的姊妹顽伴,你们私下里,不知有多高兴,该是你们这些小姑子,请我这个嫂子的东道才是。”

    贾母瞧着凤姐与丫头们顽闹,捂着嘴巴不停地笑,显然是极其高乐,刚想开口让人去厨房吩咐一声时,却被一位嬷嬷闯进来打断。

    “何事,竟这般慌里慌张?”贾母脸色一沉,早前的高乐顿时被冲散,便马上不悦地开声训了一句。

    那位嬷嬷一听丫鬟传报,听说太太的院落里竟被东府的人强行给打了进去,原是想着进来偷偷给太太禀报,没想到一时心慌之下动作大了,竟惊动了老太太。

    见状,那位嬷嬷只好将太太院落里面的事情经过,转说了一遍。

    堂上诸人听见嬷嬷添油加醋地叙说着经过,众人神色不一,表情极其丰富。

    按这位嬷嬷所说,宝玉她娘在执行家法管教下人,外人,可管不到她的院里来,这些东府的下人,未免也太过……盛气凌人了些。

    听完,诸多惊讶、不解、厌恶、怒气涌上贾母上房众人的心头。

    贾母沉着脸色,望了一眼小儿媳妇,见她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转过头来,朝那位传话的嬷嬷问道:“那位东府小管事真是这般说?还有,他们东府的奴才,竟然闯入小儿媳妇的院子拿人?”

    瞧见嬷嬷不停点头确认,贾母登时从罗汉榻上面起身,一旁的王熙凤和李纨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老太太。

    诸人纷纷从椅子起身,跟随着贾母,抬脚便出了荣庆堂。

    薛姨妈原想着不掺和进去,却被姐姐王夫人示意她跟上,见状,她便只好叫上二婶,跟了上去。

    湘云、三春早已没了先前的笑容,四人这时的脸色,变得肃穆、担忧起来。

    薛宝琴抬眼望向堂姐,见堂姐的脸色平静,但堂姐眸子里,却是没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凝重。

    这时她再有怪异、诧异想要问的地方,也只能沉默着跟在堂姐的身后。

    她们的身后,是一众陪房、贴身丫鬟、嬷嬷、婆子丫鬟们,浩浩荡荡数十人朝着王夫人的院落而去。

    与此同时,刚从工部衙门下了值的贾政,并没有发现自家的门房换了一茬人。

    刚回到荣禧堂的他,闻听下人的传报,公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折身朝夫人的院落而去。

    贾政在夹道刚好撞见老太太,请过老太太的安后,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后面的王夫人,而后,老实地跟在老太太的身边。

    等贾母来到王夫人的小院门前,她这才不满地盯了一眼那位传话的嬷嬷,怪她没有说清楚。

    感情人家东府的男性下人,并没有一位进入小儿媳妇的院落,全是本分地立身站在院落外面。

    而院落里面,王夫人的院里人,全被十数位眼生的孔武有力的婆子摁倒在地上。

    东府自任怂和东叔以下,皆是躬身请了老太太的安。

    贾母只是扫了一眼长条板凳上面的三人,便将目光定在东府管家林耀东的身上。

    “林管事,这是玖哥儿的意思?”

    东叔微一躬身,继而回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并不是我家玖爷的意思。”

    “不是玖哥儿的意思,那便就是你的意思了?”贾母冷着脸色,语气森然起来。

    任怂上前拍了拍东叔的肩膀,示意他退下去,脸上带着笑容,拱手请了安,这才说道:“回老太太的话,我家小主没在府上。

    我们此翻前来,小主自是不知道此间事情,我已着人,去将我家小主给请了回来,老太太还请稍微等上一等。”

    王夫人此时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阴沉如水。东府今日的这般作法,让她直感到颜面尽失。

    这是她的院落,却被东府的人欺负上门来,她只觉怒气填胸,瞋目切齿般喝道:

    “这是我西府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东府置言,来呀,替我继续杖责,我看今日,谁敢阻拦。”

    东府一位小小奴仆,竟敢阻碍她执行管教下人的家法,没地让大房那边听了,贻笑大方。

    任怂脸上的笑意不停,却是让开了身子。

    跟在王夫人身后的其他豪奴当即挽起衫袖,便欲强行进入院落里面执行太太的命令。

    可是,很快他们便大惊失色,身体开始打起颤来。

    只见,一片明晃晃的冷芒,横空拦在他们的面前,寒光四射的横刀,锋利的刃芒直指他们的胸前。

    西府诸人见之,无不是大惊失色,瞠目结舌,怵目惊心。

    只见那些穿着灰衣作护卫打扮的人,皆是将手中的横刀出鞘,以刀锋逼退了荣府的下人。

    观那些人的冷漠神色,贾母能够看出来,但凡府上的奴仆还敢上前,这些人,是真的会举刀落下。

    贾母与贾政的脸色纷纷一变,贾母气得身体颤了颤,被凤纨二人使力搀了一下,这才将老太太的身子护稳。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眸满是忌惮,而李纨的丽容,亦是变了脸色。槁木死灰的俏脸,已经变成了花容失色。

    贾政原是因为王夫人乃自已的正房夫人,她管教起院里的下人,他作为丈夫,当需维护妻子的脸面,那便不会随意插手。

    如今,见到动了刀兵,他强压怒气,皱眉望向东府大管家,而后,朝任怂不满道:“这些混帐的规矩,不可能是牧之教你们的,是你私自教授他们,竟敢在西府动刀兵?”

    对于任怂,贾政虽不陌生,但也谈不上多熟悉,他只知道,任怂是牧之祖上的老仆。

    那位新上任的东府大管家,他情知对方绝对不敢命令这些杀气腾腾的灰衣卫士,竟敢朝西府的主子动刀兵。

    “东府的玖大爷,过府了!”

    这时,西府门房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将进来,将这里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

    诸人纷纷转头、或翘首望向那道稳步而来的蟒袍男子。

    贾母望着那道白衣蟒袍身影,目光微微闪动,不知道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

    而王夫人,她的目光里面,除了屈辱,便多是充满了怨恨。

    外围的荣府下人,纷纷躬身请安,接着,便是其他一众荣国府的奴仆下人们,朝玖大爷见礼问安。

    最后,才是湘云、宝钗、宝琴等四春这些小辈们,盈盈屈身,朝着那位不苟言笑的玖大哥,齐齐福了个万福礼。

    贾玖面无表情地一路行了过来,在湘云她们身旁,微微停顿驻足,朝诸位妹妹回了个颌首礼。

    “玖,见过老太太、政叔、二太太、薛姨妈、薛二婶、珠大嫂子、琏二嫂子。”贾玖依次朝红飞翠舞的诸人见礼。

    除了老太太,其他诸位太太夫人,并不敢托大,皆是屈身还礼,就连向来对贾玖不喜的王夫人,亦是规规矩矩地还了一礼。

    而任怂和东叔等东府的人,这才朝贾玖见礼问安。

    贾政蹙起眉头,望着贾玖不满道:“牧之,他们这成何体统,竟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起了刀兵。”

    贾玖摆了摆手,神色冷漠的二十名新军,便齐齐收刀退了回去。

    “咱们贾家的老太太可是一位国公夫人,况且又出身将门,对于这些小场面,可唬不了老太太。”

    说毕,贾玖又拱手朝老太太揖了一礼。而后道:“玖,曾在东府说过,但凡是我东府的人,他们这些护军,拼死也会保护任何一人,可不管那人是主子还是下人,皆是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玖大爷这话一出,西府这边的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位脸色平淡,但眼神却是异常清冷的玖大爷。

    惟有一些下人们,才会在心头里,对玖大爷这翻话头油然生起一份敬意来。

    贾玖不去理会诸人纷乱的心绪,他抬手一指贾宝玉,说道:“宝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闻听此言,大家纷纷不解地望向贾宝玉。

    王夫人则是闪过一丝怨念,这么多主子在,他怎就喊了她的宝玉问话?

    宝玉早前在瞧见宝姐姐的身影之后,便高兴地钻了过去,后来又让他看见,站在宝姐姐身边的又一位惊为天人的妹妹。

    登时让他手舞足蹈起来。

    此时,贾宝玉正和新认识的宝琴妹妹低声畅聊,骤然闻听有人喊他,先是愕然抬首,见是那位时,脸色不情不愿地行了出去。

    “宝玉,你娘今天说过,哪怕是东府的主子,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带人进你们西府,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去岁丛绿堂,我问茗烟时,你说过的话。”

    平淡的一句话,顿时让王夫人心里一寒。

    而其他诸人,皆是不明白,贾玖此翻话头是为何?

    贾宝玉只想尽早回答完他的话,然后马上回去与宝琴妹妹顽乐。

    “记得,当时是我说过,茗烟是我喊进荟芳园的。”

    贾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朝贾政一拱手,清声道:“政叔,我记得当时茗烟是在我东府闹事,而后,却是被你们西府的人直接给带回去处置。

    如今,我东府的人,我带回去,想来政叔也不会阻拦的,对罢?

    至于我东府的人在你们西府抓人一事,他们,也仅仅是学了你们西府的奴仆,在我们东府的一贯作法,不是吗?”

    贾玖话落,字字如刀那般,插进一众西府主子们的心头里面。

    去岁,袭人事件,可不就是西府的奴仆们要在东府对眼前之人喊打喊杀?

    还在人家宁国府,宁安堂的门前拿人?

    贾母心绪一慌,顿觉接下来要出大事。

    不理会贾政变幻不停的脸色,贾玖直接朝东叔咐吩道:“东叔,吩咐下去,自今天开始,东府的人,以后绝不允许踏足西府一步。”

    “好的,玖爷。”东叔心里极其震撼,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而是恭声接令。

    闻听此番言论,西府一众人,唰唰地变起脸色来。更甚是有一些人,已经变得痴傻发愣了起来。

    王夫人直接呆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贾玖。

    他…他…这番话,东府这是?

    这是要和西府彻底划清界限?

    贾母直觉得头昏眼花,摇摇欲坠,身体再一次晃动起来。

    如不是王熙凤和李纨在听见玖兄弟那番心惊肉跳的话,早先一步紧紧搀扶着老太太。

    许是贾母,便真的会在这上百号人的面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贾政目瞪口呆地望着牧之,身体微微颤栗,嘴唇不断翕动。

    想着要开口劝说牧之几句,却又理屈词穷,惟有只能喃喃细语道:“何置于此……何置于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