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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悲歌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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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堪嬁自隐身古树走出来,沉阴目光凝聚到敏柽女帝脸上:“敏柽女帝,你意欲为何!女帝可是忘记与我之约!”

    我冷眼看着她们窝里斗,轻轻向师兄丢了个眼神,示意他注意前方动静我好去救母亲,师兄蹙眉对我摇摇头,唇语道,“别轻举妄动,下面还保不定是否还有暗手,再者,束绳还有敏柽女帝手中,万一发现便会随时令人松手。”

    脚边是陡峭悬崖,古松的几条松枝如同倒挂在壁上,涯涧山风吹过将母亲与爹爹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吹得晃荡不已,我站在悬崖进退两不适,正如师兄所说,下面确实还有暗手攀沿在陡壁,粗大麻绳便是由她们握住。另几根弯垂的松枝也是因人拖坠,只要我稍有动静,她们便会将母亲与爹爹坠落深涯,慢慢退后几步,臂中凤影剑:铮呤而出,万一真不行,只能拜凤凰帮忙了。

    “三皇女,朕与你之约依是算数,不过……”敏柽女帝嘴角缓缓挑起,酷戾的视线轻扫紫堪嬁后,落向其身后的丛林里,道,“还不知三皇女有没福份与朕同享江山。”

    紫堪嬁双眉霾蹙,冷道,“女帝,你是何意!当初女帝可是与我约好的,莫不是女帝现要反悔了!”

    “哈哈哈”,敏柽女帝鹰目虚起,挥手让押着诚孝温明德凤后的四人退没丛树深处,冷笑道:“小小毛孩还是有些不自量力,朕没想到你是空有小聪明,少运筹帷幄之大智。潜到我国来不说,竟还妄想杀朕,诶,你与紫潋夜、紫韫纾相比确实不是什么成大器者,不过,朕却偏生要帮你登上九五之尊。”

    紫堪嬁闻言脸色突变,平了下心中慌悚,道:“敏柽女帝多心了,女帝与我为盟,我岂会做出不利出女帝与我之间的事情呢!”

    “哦!是吗!不知皇女带来一百名军中神射手现在在何处呢!”敏柽女帝眼底骤然煞寒,霾寒道,“皇女未诚心与朕结盟,朕又何必与皇女再联手呢!”

    事昔之变,片刻功夫便足以,我与师兄还未来得急商讨如何救下母亲时,那厢三皇女与女帝竟然开始窝里斗了,师兄突然指着涯路古树,见半腰分叉中蹿出的劲装弓箭手有些不可思议道:“他们竟然藏在树心里!”

    我确实愣住,实在佩服她们的聪明,紫堪嬁竟派人把树心掏空,一百来号弓箭手全部藏身于其中,我是说她是破坏生态环境!还是说她头脑聪明!

    “我去救母亲,你帮我防碍她们来袭击我。”微微虚起凤眸凝看对峙的两人,凤影剑紧握手中,伙伴,呆会就要拜托你了。

    敏柽女帝与宵焚楼暗手未曾想到紫堪嬁竟将神箭手藏于树心里,众人都是心如明镜知紫堪嬁劣境猛地回转占据先机,一百名神箭手是镇南大将亲信,箭术不凡身手更是不凡,如两方混战必会相互惨伤,无奈都已撕破脸皮,还有什么回旋余地呢!

    紫堪嬁嘴角笑意阴冷,挥起衣袖,厉喝!“射!”

    树上神箭手听令,弓满拉弦,箭矢地呼啸声音铺天而来,发出的厉箭直射于暗手身上。弯刀幽寒,厉箭森冷,一时间西峰涯上人影纷乱惨叫连连回荡于整个碾尘峰山谷。殷血的液体染红一层层枯叶断枝,白色雾霭已被血珠浸染成了层妖艳的血雾,月色下血雾妖艳,宛如血海。

    敏柽女帝自幼习武,对凌疾而来的厉箭能轻轻松松避过,可久了体力也会不支,再加此次重心都放在我身上,未料紫堪嬁将箭手藏在树心里,其所带上的暗手并不多,但快敏柽女帝便要处于下风。

    神箭手受命于镇南大将军,出身于正规军队其实力令人由心佩服,支支厉箭带着死亡气息直速而射,冷酢酷里不留点分情。

    我与敏柽女帝太低估紫堪嬁的心机,决战正乱时,猝不及防下自涯峰悬崖三侧有数百道黑影陡然跃升而来,劲衣着装,铁钩于手,原来……原来他们是用铁钩钩于涯石,用铁链悬挂隐身于涯壁。凝眸看了眼悬空松枝上的飘荡的人影,薄唇紧抿,回头向师兄身边掠去

    我掠身靠近师兄轻道,“先解决他们再说,敏柽女帝三物还未得到手,断不会想让我母亲她们丧命。”

    雁栀烬谑漫一笑,潋潋的桃花水眸流曦异辉,“也好,我们别太费力,让他们窝里斗!”

    轻扫围在身边的杀手,摇摇道,“估计不行,这数百人是紫堪嬁派来针对我们的。”

    “那就杀吧,早杀早完事!我好像有点饿了!”雁栀烬桃花美眸冷幽杀冽,手中蝉姬剑划过道道清泓,剑刀于皮肉间穿梭发出:嘶嘶肉绽声,他墨发飞舞,红衣翩跹,在月色下宛如游龙穿梭于白雾里。剑光如雪,亦如瀑,蝉姬剑所过之处便是杀手皮肉绽裂,生命损落。

    清幽冷月斜斜投下冷冽银辉,西峰涯冲霄的杀气似是将天上的冷月给震得荡动几下,刀光剑影中漫天的沾血落叶萧萧坠落,人影在血雾中不断掠起掠落。

    在无人注意下,紫堪嬁轻轻挥挥手,其身后最大一颗古树的枝叉上闪过一个全身笼着黑气的弓箭手,其双目在月辉下掠过碧绿眸光。

    紫堪嬁抬眸,手指前方,“狼影,把那人射下!最好是一箭毙死。”

    狼影冷冷点头,臂劲的手拉弓满弦,一只狼牙墨翎箭破空疾射,箭身带着无人可挡的凌厉自三个暗手胸前爆厉穿过,沾血的三菱箭头在冷辉里寒光掠过,疾呼向那人心胸口射去!

    凤影剑红芒幽厉,带着着噬杀冽气解决完几个暗手,突感到身后有骤然杀气疾疾掠来,飞速跃起,回头一看,骇然瞪眼,破声尖叫:“快躲开!师兄!”

    雁栀烬只觉脑后一阵杀风,速度快得让自己躲闪不及:嗖地一声,箭尖入肉身,雁栀烬浑身一震,静静垂下眸子向胸口一看,一截箭头由背心穿刺前胸,没有想像中的冷痛,只是有些不愿,不愿现在就死,更不愿死在她面前。不想让她背负枷锁,不想让她为自己愧疚终生,不愿,不想,却是不痛……

    温热的血珠慢慢沿着三菱箭头滴落!呵!原来是这样啊,抬起水漾美目凝向怒吼杀来的人,看她清冷地凤眸里流出悲凉的绝望,雁栀烬苍色唇瓣缓缓上扬,她……终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真好……真好……:噗嘴里喷出一口血,雁栀烬渐渐失去集聚的目光看到那人疯狂的冲过来,滴血的唇瓣笑意更深……真的……很好……

    “不要啊……师兄!不要啊……”悲厉的大吼声刹那间仿佛整座山峰都在剧烈震动。眸子冷冽直直的看着他胸中厉箭,心毫无抵酸胀滚痛,厉痛顷刻覆盖了周身,痛到连呼吸都在抽痛。

    凤影剑疯狂的杀出一条血路,黏稠的血沾满全身溅入眼内,灼辣血水铺散在眸子里,眼前影像红火一片!杀!杀!杀!只有杀戮才能添平心中前所未有的惊慌与恐惧,只有不断的杀戮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才知道刚刚一切都是真的!

    “潋儿呵……”眷恋的轻虚声飘碎在风中,雁栀烬微微抬起头,嘴角蜿蜒的血不断流下。看着那人不要命地挥霍真气,一身素衣殷血尽染如地狱修罗般杀来,他恍若身如蒲絮在血雾里摇晃,真的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耳畔嗡鸣,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胸前箭尖,轻如蒲絮的身子慢慢后面仰滑,一滴清泪自眼角飞落……

    狠狠的挥起剑,向前削去,在师兄快要倒地的瞬间接住了师兄温湿的身躯,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他苍白的脸庞,死枯的声音无尽悲凄,“师兄……”

    “潋儿……师兄……不能……再……再……”噗,汩汩殷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雁栀烬缓力抬眸,一口接一口的呕着血,染血嘴角轻轻笑起,“再……也……不能陪……你了……”笑如茶靡绽放,倾满大地,眉目里悲伤丝丝了了无穷无尽,终是要离开了呵,老天不公平啊,找到一生的依靠却不能与她天长地久……

    抱着这舍不得放不掉的温软,我轻探着他颤抖的唇瓣,从怀里拿出郁离配的药送于曾是红艳欲滴的唇内,“不要说话,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

    黑黑的净澈眸子深深的看着,是看千年万年也不厌倦的,唇如风中落蕊般轻启,“如有来世,潋儿……你……一定……要找到……我!”记得啊,一定要找到我,奈何桥我等你十年,三生石畔我许下来生,来生你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啊……

    用力的抱紧他抽搐的身躯,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化为风化为青烟飘散,他妩媚风情,他的嬉笑人生,他的桀傲不羁,他的一切一切不断在脑里掠过,我颤抖的唇瓣哑声乞求,无声无息地乞求:“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

    呕出一口鲜血,抬起手万般不舍的抚摸她泪流满面的脸颊,声轻如蜉蝣,“一定要……找到我……”

    冷月被人间的凄凉迫使隐入铅色云层内不忍再看,悲伤晚风呼呼不断地咆哮,低空血雾拢在他周边浓不可散,他红火如茶靡的薄衫上猩红血朵晕染全身,他缓缓闭上对她眷恋的美目,潋儿,与你相逢,此生,已足矣……但愿……但愿有来生……来生你我……一定要隽永……一定要相伴……

    看师兄那双光华如月的眼渐渐失去光彩,手臂紧紧拢抱他,心脏绞痛成灰,抬起头向那苍穹尖叱悲鸣,“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啊!”山谷里悲痛声声回荡,悲入九宵,凄入云端。

    天地倒错,日月混淆,魔障充斥四周,跪地的人身上红焰轰然涌起满目阴冷,一身戾气缓缓站起,绝冷声音似是从十八层无间地狱抽出,字字铿锵,字字冷冽:“紫堪嬁!我要你死!”

    敏柽女帝骇然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那人……那人……是神还是魔!周身火焰流流,眉心里有凤凰浴火焚身,清泓的凤影剑挥举胸前,剑尖亦有缕缕血雾缭绕,她素白沾红,满目悲怆,沾满的血污脸傲如天神,残如魔鬼。扬起的青丝在风中掠起道道弧风映得她宛如索命修罗,血色翻飞的衣袂里她眼底没有了天没有了地,只有杀戮,只有血腥!

    长风万里如泣如歌,吹不尽满涯悲伤,吹不散满涯血腥,宽曳的广袖真气飘飏,一声清亢凤啼,身后火色凤凰展翅而飞,展扑地巨大凤翅呼着阵阵厉风,涯上是飞沙走石,树枝颤粟,整个西峰涯是坠落人间地狱里,

    挡住飞疾而来的风石碎木,暗手与杀手愣怔看着那腾飞的神鸟,蓦地惊叫起,“凤凰!凤凰,真的是凤凰!”

    紫堪嬁早已被她戾悚的目光给吓得两脚发软,若不是狼影搀扶着她,估计早是两腿发软瘫痪于地上,惊恐万状时见她周身涌起火色焰芒,眉心中凤凰浴火,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落入冷火交连的煎池里。一声清亢鸟啼,紫堪嬁曈孔紧缩看月色下那只火色巨鸟在空中拖着长长金色羽尾翎腾飞时,全身遽然大震,死死攥在狼影双袖的手再也忍不住颤抖起,凤凰,她竟然有凤凰!紫堪嬁似想到什么般,猛地将狼影推开,急道,“快,趁她未发现你快躲起来!”

    凤首在我颈边轻轻摩挲着,无声的安慰我心中悲痛,我拍拍凤道,拭到眼角泪水弯腰抱起师兄放在它背上,嘶哑道,“帮我好好照顾他,母亲与爹爹也麻烦你救下,拜托了……”

    凤凰仰首又是一声响遏行云的清啼,背部轻弓将放在背上的人小心翼翼纳入羽翎,金色嘴喙轻轻点点了雁栀烬墨发,火红的凤眸里一滴凤泪悄悄滴入他受伤之处。

    “快去吧,救下我母亲与爹爹回紫府!”再一次抚摸师兄苍白脸颊,带着绝然仇恨一步一步向紫堪嬁与敏柽女帝走去,护主的两派人马见如此,连忙身影掠动将主子护到身边,眸子冷凛注视挡在我前面的两派人,目如寒箭,直直盯视!阻我者必死!

    手腕快转,凤影剑红芒灸热倾疾四周,心若冰清,剑气灸热,身顿化虚影无数在黑衣弯刀,劲装杀手里穿掠,所过之处红芒耀目,戾气冲宵,身后是血雨纷纷,残尸满地,

    敏柽女帝手心满是汗水,掠身妄图到涯边牵制定王来迫使似神似魔的人,身影靠近,被一股火热灸屏给挡了回来,敏柽女帝鹰目暴厉,高声呼叱道,“快!给朕放线绳索!快!”

    回眸看望,凤凰已将母亲与爹爹救下,火红翅膀对着我展扑几下,它幽幽的凤眼似有什么水珠在凝落,见我回眸看着它,凤首高高仰起,一声清啼后顿化为一道红芒消失在西峰涯,我轻轻吁了口气,没了后顾之忧,再也没有什么可忌惮。

    目如利刃直射敏柽女帝,红色眸子幽戾悚人,“你不是一直想拿到凤影剑吗!有本事今晚就夺去!”眼底冷冽凛然利扫紫堪嬁,“我不过想好好生活,平静的生活,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这条死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怨不得我!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紫堪嬁见那神鸟消失,嘴角不由冷冷笑起,“哼!紫潋夜,如果你体力与内力耗尽,还能将我怎样!”

    “试试便知!”血花容月貌蔽着眼帘,侵蚀了我的视野,剑势如虹,厉挥厉落!高涨的气势凌厉无匹,剑影凛凛交错,卷起风来云涌,手中剑落,湿红横飞,皮肉划过,惨叫荡天!

    杀戮的真理:魔挡杀魔,佛挡杀佛,人更不必说!杀多少算多少,不知过了多久,整个西峰涯只留三人对峙。满涯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凄鸦在树林里兀自怪叫,展开它们黑色的翅膀落飞在尸体旁,爪子勾起几片肉碎片纷纷又怪叫着飞回丛树中。

    敏柽女帝鹰眸锐利深深思忖,脸上没有任何端倪,静默垂眸,如果让她们两人相互残杀,得利的便是自己,应该怎样让紫潋夜将注意力放到紫堪嬁身上!鹰目瞬间亮起,手中还有一王牌未出!传闻紫潋夜与紫韫纾交情甚深,如果这样,那紫潋夜对身为紫韫纾生父的诚孝温明德凤后一定会出手相救!悄悄向身边丛林里挥挥手,押着诚孝温明德凤后的四名暗手悄然而出,敏柽女帝亲自接过双手被缚的凤后,与四人慢慢靠近西涯峰悬崖边。

    紫堪嬁双脚略软,极力稳住悚悸地喘息,喝起,“紫潋夜,你大胆!竟还想谋杀皇女不成!”

    “谋杀皇女!”染血的剑身自起一层水气,慢慢将鲜血洗净,手指在剑刃上划过,自已的鲜血瞬间隐入剑身,抬起眸子冷冷笑道,“我连女帝都敢杀,还怕不敢杀你这小小皇女不成!我若现在杀了你,估计你母皇很是乐意吧!毕竟我在为紫韫纾铲除障碍!”

    紫堪嬁被我冷凛的目光逼退几步,倚在一棵树上颤粟虚喝:“你……紫潋夜,你别太狂妄!我今日若死,你府上的人也难逃死罪!”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我府上的人怎么个死去!”拼尽最后一丝内力,紧握凤影剑疾身掠去,师兄,等我!师妹一定给你报仇,一定!

    剑尖离紫堪嬁心脏半分时,嗖嗖一声,我小腿骤然疼痛,咬紧牙关忍住小腿巨痛,腕间剑光交织,挡住另一支凌来的厉箭,清冽剑尖死死刺入其心脏里,噗,温热的血溅满我脸庞,灼伤双眸,虚起灼痛的凤眸,清楚的看到紫堪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把目光从我脸上缓缓挪到自己心胸口。我露出一个冷笑,将没入她心脏里的剑身狠狠抽出,随着剑身喷出的血注在两人喷如血泉。

    “你……真……杀……”咚,高大身躯骤然倒地抽搐,紫堪嬁睁着双眼凝望白雾迷蒙的天,喉咙咕噜几声,嘴角里鲜血蜿蜒流下,阴沉的曈孔慢慢散开,紫堪嬁仿佛看到被她毒死在天牢里的大皇女在半空中狰狞大笑,五指如爪一点一点探入自己体内!仰首的五官害怕的扭曲咽下最后一口气……

    隐在树上的狼影身子微微颤粟,手臂慢慢拉起弓弦,一支狼牙墨翎箭欲要射出,狼影突地警惕向下方望去,唯一退路上无数火把蜿蜒而行,狼影缓缓收回厉箭,重要藏入树心内,寡不敌众,她还是保命为先。

    站在涯边的敏柽女帝突然阴沉大笑起,“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紫潋夜,今晚时运为朕,凤影剑朕必得!哈哈哈……”山涧吹上来涯风掠曳起她金绣卷云纹披风籁籁作响,有些寒冷,有些森悸。

    剑尖拄于石岩上艰难的站起来,回头远处的一颗古树冷视一眼,眸子眺望黑漆里丛林内,欣慰地勾起唇角。拖着沉得的双腿慢慢向涯边走出,站在五步之远,视线轻轻扫了下神色平静如水,眸光淡然的凤后,我对这位临危不惧的凤后暗暗佩服,真男儿一个,世间男子若如凤后般,估计女尊国是要改朝换代了。凤影剑直指敏柽女帝,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东汲莫愫淡然的目光轻轻在好友爱女身上凝过,干枯的嘴角微微浅笑,对于生命他早就看淡,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心如死水,还怕什么死吗!

    敏柽女帝沉厉缓下嘴角,手带着披风扬起,一直呆在悬崖峭壁的二十名暗手立刻现身于涯上,“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我见到跃来的人,不由心惊,凤凰怎么没有把这些人给解决掉!现在内力耗尽,紫韫纾老爹更难救下!身后支援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心急如焚,断不敢露出端倪,冷冷的注视敏柽女帝,道,“我想女帝现也不想挑起两国战乱吧,凤影剑可以给你,东汲凤后请女帝放了。”

    衣衫拂过树叶青草的沙沙由远而近,敏柽女帝双耳微动,霍然瞪起鹰目,勃然大怒,“竟敢在朕面前拖延时间!”

    “现在才发现!晚了!”转身望去,火把燃烧下,紫韫纾衣裳凌乱手举火把急急走到离我们三丈远的地方,我虚脱笑道,“紫韫纾,你迟到了……”

    “你受伤了!”紫韫纾目不转睛盯着我脚上厉箭,无情冷道,“谁伤了你!”

    我噜噜嘴,“呶,离你三步远便是伤我之人,不过她刚被我捅了。”

    “哼!死了更好!”紫韫纾走向前狠狠踢了紫堪嬁尸身几脚,抬起头,目光如炬盯向涯边,身子猛地颤抖,深邃的眸子有波光荡漾,嘴唇轻轻呢喃,“父后……”

    东汲莫愫清明眸子怔怔的看着十多年未见的女儿,干裂的嘴无言翕合几下,眼角边泪水溢出,“韫儿……”

    敏柽女帝暗道不妙,眼底掠过一道残酷的光芒,五指狠狠将东汲凤后脖颈扣住,“想不到太女也来我国!让开,想让你父后活命就给乖乖退下!”

    东汲莫愫眼帘颤合起身,竟猛地挣扎起,不行,他不能成为女儿的累赘,就算死也不能连累女儿!

    我与紫韫纾同时色变,大惊骇道,“父后不要啊,不要啊!”“凤后!小心!”

    眼看紫韫纾老爹性命不保,我抽尽全身力气掠去,凤影剑剑芒将暴戾中的敏柽女帝挡开,在凤后落悬刹那,我纵身过去将凤后奋力顶上悬崖,疲惫不堪的身子在快速坠落涯底时,听到上方有紫韫纾惊声悲叫,“给我回来,紫潋夜!你给本宫给回来!给本宫回来!不准死,不准死!”

    呵,傻瓜,如果我还有力气,铁定回来,不过,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好累,全身好累呵,永无休止的阴谋与争斗真的让我心身好累啊,现在好了,阻你登基的两个大患都已除去,我实现了对你的誓言!你会是个好皇帝!真的……

    缓缓合上眼晴,感受死亡的到来,朦胧中我好像听到风的声音,好像听到师兄的漫笑声,好像听到……前世的车水马龙的喧嚣声……真好……解脱了,真的解脱了,对不起,我的爱人……我失信了……愿来世……愿来世能再次与你们相逢……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