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和占卜

作者:宇佐见章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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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病院的病房,这一阵子的病人并不多。小规模的局部争斗为短暂的和平画上休止符,木叶的损失暂时称不上太过狼狈。日向怪柳和猿飞阿斯玛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而巧合的是,连宇智波带土都被安排在了一间病房。

    宇野只消一上午的行程,便可以一次性同时探望三位病人,这一时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宇野提着一只沉甸甸的便当盒,抱着一束花抵达的时候,未麻正在为阿斯玛剥着一颗橘子。临床的日向怪柳在靠窗的病床上独自静静看着书。而最靠病房房门的宇智波带土正吊着一只手臂在享受着队友野原琳的照顾和旗木卡卡西嫌弃的注视。

    这家伙看到宇野的到来,冒失的小男孩雀跃地大喊了一声,然后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然后将疼痛的呜咽都化作了对着野原琳黏答答的撒娇。

    看到这家伙比没受伤还开心雀跃的表情,宇野走到了猿飞阿斯玛面前,从便当盒里拿出了特意煲的排骨汤,放置在了猿飞阿斯玛的床头柜上。而显然这个叛逆的少年鼻子灵光的闻到了菜品的香味。看着宇野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将一瓣橘子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志麻还为我做了排骨汤,你还真的挺关心我的嘛。”

    “喝你的汤吧,堵上你的嘴。”

    宇野将勺子往阿斯玛手里一塞,撇了撇嘴唇,走到了日向怪柳的病床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宇野和猿飞阿斯玛的关系一向不咸不淡的。她们之间千篇一律地合作,在任务后互相聊一些有的没的的废话。直到眼前的烟草男孩为了未麻差点丢了半条命,宇野才真的无可自控地对他产生了相对热切的情感。

    宇野平日是无比热络和热心的姿态,可伪装下却到底是高傲好战的内里。光阴很难去改变一个人的根骨,却可以轻易雕琢一个人的皮囊。

    猿飞阿斯玛是一个性格热烈而不羁的人,这一点上和年轻的宇野很为相似。他责任心和自尊心都强得要命,还有些大男子主义。即使是在简单的任务时,也会在下意识的情况下保护作为女性队友的二人,而这种保护者的姿态让宇野感觉到了不适。

    宇野某种意义上不喜欢保护者,保护者总是悄悄地,自作多情地牺牲自己,然后留下被保护的人们独活。就像宇智波斑正是这样一个高傲的保护者。他在家族风云变幻之际,隔离了宇野,自己承担一切,最后却落得可身死道消的下场。熟悉的人全部消失,只留下这样的宇野在俗世间苟延残喘。

    他们都错了,谁都无法做一个称职的保护者,即使强大如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也是。现在的宇野也是。可人心岂能是被理性思维所束缚的东西呢。她又心软了。

    这真是一个太遗憾不过的事情。

    宇野走到了日向怪柳的病床前,将刚炖好的参鸡汤放在窗台上,又将一大束花插在了床头柜上摆放的玻璃花瓶里。

    是白色的山茶花和紫色的无尽夏夹杂着几只粉色的香水百合。不知觉间带来了满室的芳香。

    “谢谢你,志麻。”

    日向怪柳微笑了一下,他的微笑是极其好看的。让宇野想起春日漫山遍野的小雏菊。他站了起来,将手指触到了宇野带来的花束。和宇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一向是一个温柔的人,身上温吞的气质时常让宇野在午夜梦回时忆起故人。那人柔软的*屏蔽的关键字*和肌肤的热度。

    可他们纵使表象太过相似,根骨间到底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浸润宇野肺腑间那深邃隐晦的感情并不允许宇野去寄情。

    “志麻养的花吧。”

    “是的。”

    “很神奇啊,不论是多么难养的花,在你的手里都能养得这么丰茂。”

    “怪柳老师喜欢就好,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教怪柳老师一些养花的小秘诀。”

    宇野说着,抽了个椅子坐到了日向怪柳身侧,这个一无所知为她正当风雨的人在受伤后瘦了一些,脸上始终带着病态的苍白。宇野不禁心头一恸,看向日向怪柳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微妙的复杂。

    “白山茶的花语是天真无邪的爱,香水百合的花语是纯洁伟大的爱,紫色*屏蔽的关键字*花的花语是希望,都是不错的花朵呢。”

    日向怪柳说着,将胳膊倚靠在窗台上,望向远方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那怪柳的花语是什么呢。”

    “是赎罪。”

    日向怪柳怔了一下,声音变得有点低沉,漫不经心地说道。

    ……

    时光是最不期而遇的神偷,他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偷走人们重要的东西。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是一个静寂的雨夜,直到次日未麻去叫醒她,才发现了微笑离世的奶奶。

    或许是上辈子经历了太多人们的生生死死,宇野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她抱着哭泣的未麻静静地在房间里跪坐了一上午,然后亲自操持了这场简单的葬礼。

    在悲伤的事情,三个月的时间,便足以停止人们从这件事中获取悲伤了。只可惜,离去的人留下的不过是曾经温暖,现在却如此冷彻的习惯。

    本就羞怯的未麻变得变得更加沉默了。

    这一日宇野完成了一个简单的任务回到家里的时候,未麻正钻在暖桌里静静地看着一本书。宇野走近前去,才发现是一本孩童看的神话故事书。

    【由于俄狄浦斯在不知不觉间犯下了“弑父娶母”的大罪,瘟疫和饥荒降临到了忒拜城。】

    “异域的神话故事。未麻还对这种书感兴趣吗。”

    “这是个和预言者以及命运有关的故事。我自小便不相信命运,可自从得到这双眼睛后,却好似能够感受到什么一样。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傻……”

    她说着,从书架上翻出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子。宇野看了一眼打开的木盒,却当真怔了一下。

    那是新树曾经做预言的木制卡牌。卡牌上面涂着清漆,保存得颇为完好。

    “奶奶临走前给我这个,是爷爷的母亲留下的东西。族人称她在生下爷爷之后便去世了,族谱上也没有她的名字。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她或许只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宇智波。”

    “未麻,别这样说。真相总是深邃隐晦的。”

    “抽一张吧。”

    宇野翻覆抽了两次,可无论怎么打乱了抽,都是“Mephistopheles(梅菲斯特),【破坏者】。”

    照耀的星路西法坠落后成为地狱之王,出现引诱人类堕落的恶魔,诞生蛊惑人心的花朵。

    未麻默念着,显然她不知道这个异域文字的意思。她歪了歪头,将卡牌竖在了宇野面前。

    【破坏者】吗。

    【异乡人】

    她仍依稀地记得新树占卜的结果。那个时候,她是代表未知的【异乡人】。

    这真不是个好词语,也不是个好兆头。只是,宇智波斑已经死去。如果这代表的是“坠落”,那么,又是什么信念支持着梅菲斯特去作恶。

    “唉,你们玩什么呢。木制的塔罗吗……”

    “你也试试吗。”

    “那我也来。”

    宇智波带土钻进了暖融融的暖桌,一口气抽了两张牌。由于未麻不懂牌面的意思,便将拍交到了宇野手中。

    Mephistopheles【破坏者】

    helelben-shachar【照耀的星】

    这个预言让宇野有些哭笑不得又感觉十分荒诞。新树在世的时候,她道只有宇智波斑一个人抽到过【照耀的星】路西法,可眼前的笨蛋小男孩也如此高频率的抽到了。宇野可不相信他会存在所谓的“坠落”,然后化身恶魔。她皱眉笑了笑,望了眼前蹅蹅忽忽的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已经雀跃地要宇野帮她解牌。

    “我抽到的是梅菲斯特,你抽到是路西法。我想按照牌面的意思,我们会成为地狱中妄图毁灭人间的恶魔拍档。”

    “什么嘛,这一点都不准。我可是未来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嘛……我也不相信。”

    宇野钻出了被炉,起身为带土倒了杯热乎乎的乌龙茶。递到他面前,熟稔地用手指恶意地弹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就在二人嬉闹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还未等坐在靠门位置的宇野打开门,未麻就抢先一步打开了移门,透过移门的缝隙,宇野看到了站立在门外的宇智波让。

    宇智波让来这里干什么。宇野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因为天资卓越便趾高气扬的混账,就是他曾经不止一次恶意地嘲讽孤立无援的带土。只可惜还未等宇野发问,未麻便迅速地开了口,宇野甚至可以看到未麻微红的耳朵尖。

    或许二人有什么小秘密,可未麻一向是个深沉腼腆的孩子,宇野便不去多问。

    “训练要开始了,志麻姐我就先走了。”

    她简短地和宇野解释了一下,便推开移门离开了。宇野转回头便不在看门的方向,回头便看见带土有些微妙的表情。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显然因为宇智波让的出现对未麻有了一下小的改观,即使这不是良性的。不论是带土还是宇野,都不可抑制地猜想到,或许即使相处一室,带土和未麻真的很难成为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没有宇野便会慢慢地分崩离析。

    他们到底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是很难强求的。

    “带土。”

    宇野轻声地唤了一下宇智波带土,又在厨房里拿出了碟红豆糕,推到了带土面前,可是任是宇野也看出来带土蹅蹅忽忽的喋喋不休中隐藏的心事。

    “今天来干什么了,我看你一进屋就盯着未麻。”

    “没什么啦。”

    “赶快说啦,不要口是心非,或许我能帮你呢。”

    “我的凤仙花之术练不好,想问问同属性的未麻。可是……我看她很忙碌。”

    宇智波让和族内长老走得很近,那么最近开始和让走得很近的未麻,便很可能攀附上族内高层的势利。这是让宇野一开始便头疼的事情。

    可未麻是未麻,她是她。她们互相独立,对自己负责。宇野虽然可以给未麻建议,可她不能太自私,她无法太多去干涉未麻的选择。

    宇野几乎一瞬间就猜想到了带土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愚钝的小脑瓜是不可能想到什么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利的,可未麻之所以为何那些少年走得近他还是大抵知晓的。他们是同样优秀的人。不像带土是个笨蛋,亦不像宇野那般离群索居。

    宇智波带土的火遁忍术都是从家族训练中习得的,可他头脑并不是那么敏捷,又没有开写轮眼,所以导致对忍术的消化理解要慢一点。而一个忍术只要掌握了原理,接下来就要慢慢自己摸索了。聪明的人或许很快就可以找到窍门,而笨拙一点的人就只能勤学苦练了。

    宇野简单询问了眼前蔫哒哒小鬼的状况,随即思虑了片刻,还是做出了心中所想。他看不得这个雀跃热血的宇智波阴郁的样子,所以她决定帮助她。即使这个想法一旦成型,她的*屏蔽的关键字*中便充斥着太多其他什么情绪。她直视宇智波带土的眼睛,抿了抿嘴唇,语气颇为低沉地开了口。

    “你只是不太熟练而已。我可以教你一个让练习事半功倍的忍术。”

    ……

    冬日的林中训练场,空气有些干燥。宇野在未麻和带土不在的时候,利用木遁支个简陋的小木棚子坐落在训练场边缘。木头棚子里还搭了个地炉,里面烧着暖融融的烛火。宇野躺在木地板的软垫上,懒洋洋地望着屋外的自己默默练习的带土。

    “是叫影分·身……这个术。好厉害!为什么志麻没有早点教给我这个术。”

    利用影分·身累积经验的原理来达到练习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从小查克拉量便远超同龄人的宇野经常做的事情。尤其拥有了百目之术之后,宇野甚至会利用成白的多重影分·身练习忍术。

    “当然是因为怕你从前掌握不了了,太心急了,带土。”

    她又在信口胡诌。千手扉间的术,对他来说像是隐疾又像是宝物。大抵出于私心,她不想将它们轻易放置在阳光下。

    “好累……”

    刚刚修炼了一阵子的带土额头上汗津津的,他的本体躺倒在林中木头棚子的地板上,看着身旁一脸闲散的宇野,笑嘻嘻地哼唧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

    “志麻,真是温柔,和琳一样温柔。”

    “去你的,我才不温柔。哪有你的梦中情人琳温柔。”

    宇野抬起手肘怼了他的胳膊一下,懒洋洋地说道。

    “是啊,你们两个不一样。琳她…对谁都很温柔,志麻只对我和未麻好。”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的心,装不下太多的人。”

    我的心,曾经装了太多人。现在早已经人群拥挤,杂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