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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送别曾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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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多,我们带着买的东西,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下了公交车,我本想跟曾嫂分开走,免得让别人看到了我俩出双入对说闲话。曾嫂觉得这个倒也无所谓,她说:“怕什么呢,要是咱俩在京城没钱吃饭了,别人会在乎咱们吗?”

    我说:“不会。”

    曾嫂说:“那不就得了,他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在乎他们对我们的看法呢?”

    我想了想,说:“你说的也对。”

    曾嫂豪爽地说:“我们不仅要手牵手回到住处,我还要和你直接进入我的房间,进了屋脱了就干!今晚我们要大干一场!管他妈呢。”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咬着牙说:“必须大干一场!让他们都听到你的叫声!在京城谁他妈认识谁啊!”

    进入曾嫂的房间后,不等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曾嫂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倒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把我的衣服脱了……曾嫂那一晚异常的狂和野,我们一直做到天亮才休息。

    我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困得睁不开眼,八点多时赶紧给刘强打电话请了假。这是曾嫂在京城的最后一天,此次一别,再次相见之日恐怕是遥遥无期了,所以,我他妈必须请假一天陪她……

    我俩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起床,曾嫂想再给我最后一顿饭,我们去附近小超市买了肉和菜。

    吃完饭后大概七点左右,天色已黑,我们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互相摸着对方的身躯,我俩都忍不住了。于是乎,我关上房门,曾嫂关上窗户、熄灭等,我们蒙上被子又干了最后一次……

    曾嫂买的是晚上十二点的火车票,我把她送到火车站,进展的前两个小时,曾嫂靠在柱子旁边,我拥抱着她、吻她,像极了一对离别的恋人。

    曾嫂把头埋在我怀里,小声说:“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我很知足,身子上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阿凡,我离开后,你会想我吗?”

    我摸了摸曾嫂的长发,在她耳边说道:“你不仅给我了性,还给我了我期待多年的温存和关怀,我一定会想你的,我希望你不想我。”

    曾嫂长叹一声,抱紧我,说道:“阿凡,我喜欢你,甚至爱你,你说这种爱是一种错觉吗?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时候给你说这些话,或许永远都不该跟你说出我爱你,就像你很理性,你不会说你喜欢我。”

    我吻了一下曾嫂的脸颊,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说:“我喜欢你,我也爱你,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你给了我期待已久的温柔和关怀,我爱你!无论对错,我都爱你!以后你要忘了我,我们曾经在一起就够了,曾经开心就已足够!”

    曾嫂沉默了,依偎在我怀里,我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我知道,我们在一起时彼此都很理性,不影响彼此的家庭和生活,我们思想开放,可是后来在一起久了,我发现我们渐渐失去了理性,对彼此产生了爱意,只是彼此心知肚明而没说出口而已,如今面对离别,彼此难免心生不舍。或许我不该来送她最后一程,都是我的错,我抱着她,心里五味杂全,一边是悔恨,一边是不舍。

    我的眼睛渐渐湿润,我强忍住眼泪,不让曾嫂看到我流泪,她离开后我这辈子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忽然感觉好孤独,强烈的孤独感在刹那间让我心力交瘁……是的,我孤独了,太需要一个人陪我了,而这个陪我的人即将离开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曾嫂吸鼻子的声音,我静静地抱着她,在京城的寒冷冬季,我们紧紧拥抱像是一对互相取暖的人。

    直到火车站内发出“火车即将开启,乘客尽快进站”的通知时,我们才从“温柔乡”中醒来。

    曾嫂要走了,我想再看她最后一眼,我轻轻松开她,看到她已满脸泪花,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借助路灯的光亮,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我们在一起热吻……随后,曾嫂拉起行李箱飞快地奔向火车站内,头也不回,我一人呆呆地看着她离我而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内的那一刻,我再次猛然想到,她终究还是离开我了,她还是走了,我们都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我以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做好准备,我舍不得她……

    我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滴落下来,我难受至极,哭的泣不成声,转身跑向远处,边跑边擦眼泪……

    我跑了很久,跑到一个偏僻的路边,躲在一棵树后,蹲下来嚎啕大哭……

    那一年,我24岁,第一次为一个和我非亲非故、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而哭,我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问了好多遍也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至极,这世界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

    从曾嫂离开那天,在以后的很多年,我再也没见过她,她成了我北漂途中的一段美好的回忆。

    书上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终究还是在岁月的长河里相忘于江湖了。

    在以后的多年来,我偶尔会想起曾嫂,也曾无数次先给她打个电话或发个微信问候一下她,想知道她“最近过得还好吗”,每次都是拿起手机了又犹豫了,我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我怕打扰到她的生活。

    大家在现实中走散了,只是存活在彼此的手机通讯录或微信好友里。

    我有时候想起她,会忍不住翻看她的qq空间或微信朋友圈,她很少更新动态,偶尔发一个而已,通过她的动态,我猜不出她过得是好还是坏,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就像我曾对她说的“以后你要忘了我,我们曾经在一起就够了,曾经开心就已足够!”……我希望她以后忘了我,我偶尔会想,她是否真的忘了我,还是她没忘记我,只是不会再刻意想起我而已……

    我不知道她是否忘了我或还会不会偶尔再想起我,我知道的是,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忘记她,在一些寂寞的深夜,我常常想起她。因为当我终结北漂之旅后,在很多年之后,我依然是一个人,我再也没遇到一个像曾嫂那样对我好的女人,所以我一直都很孤独……

    那天,我送完曾嫂后,我擦干眼泪,乘坐出租车回到家。

    到家时大概凌晨两点多了,当我在门口看到对面曾嫂的房间空空如也时,心情依旧无法平复,我是一个傻子,我明知道她迟早要离开却还想不开,我第一次发现我的情感却不由我做主,原来人竟然会被自己的情感所支配?

    进到屋里,躺在床上,心像被掏空,空空如也如曾嫂那人去屋空的房间,我顺手拿来她为我买的羽绒服,温柔地摸着柔软的羽绒服,我发现口袋里有硬邦邦的东西?我掏出一看是一叠厚厚的钞票,我惊讶万分,立刻精神了,这难道是店员放进去的?不应该啊,谁会蠢到干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