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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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眼底闪现的阴鸷浓郁可怕。

    遥远眨着大大的眼睛,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她这般神情看在贺爵年眼里,却更加断定,她的伤绝对不简单!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放开我!”遥远在他怀里挣扎着,不想再被他掌控,如十年前一般经历生离之痛。

    “告诉我!是不是司霆堃打你了?”贺爵年疯了一样的吼着,眼眶发红,额头上的青筋迸射出来,他的心痛的揪扯在一起,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遥远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当年真是混蛋!

    “贺爵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心疼我?”遥远不去想司霆堃带给她的痛,她冷笑着,抽一出自己的手,眼底的冷蔑刺痛着贺爵年的心。

    “你这十年不是过的甚为潇洒快活吗?怎么了?玩腻了国外的女人,就想回国试探一下我吗?十年了!你都没管过我的死活,现在不过这点伤,你就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起来了?你比十年前可会演戏多了!”

    遥远说完,冷嘲的扬起唇角,那笑容如一枚钉子,一下下,钉进了贺爵年的身体,钻入骨髓深处,痛彻心扉。

    “遥远……相信我,我这十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贺爵年艰难的开口,在跟遥远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竟还是如当年一样的难为情。

    那表情,如同遥远当年将他的手摁在她的胸口,他逃开了一样的紧张无措。

    他俯下身子,下定决心般抓着遥远的手,沿着他的小腹慢慢下滑,脐下三寸是男人最没有理智的地方。

    但是他想告诉遥远,他这十年来,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正在此刻,大厅的门突然打开,金碧辉煌的大门缓缓开启,屋外的暖阳洒了进来,走进来的徐辉看着沙发上的一幕,脸色一变,急忙咳嗽了一声。

    他别在西装口袋上的微型摄录机正在运转,画面内,贺爵年将遥远压在沙发上,正抓着遥远的手,眼看就要落在他的火热之上。

    这是最先进的现时影像传输设备,二十四小时后,下了飞机的司霆堃将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一场景。

    沙发上,贺爵年猛然回头,眼底溢出浓烈的杀气。

    他迅速起身,小腹下的血水还在不断地渗出。徐辉只觉得眼前黑影迅捷闪过,贺爵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徐辉跟着司霆堃在商道、黑道,摸爬滚打十几年了,见过的高手不计其数,可如眼前的贺爵年一般,行动迅速,快如闪电,且具备如此气势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

    贺爵年到了徐辉面前,两个男人明明差不多身高,可徐辉却觉得贺爵年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洌杀气足够冻结四周的空气,无端将他的气场抬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在他刻意释放的煞气之中,徐辉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降低。

    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没有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十年以上的人,是不会有如此气场的。

    “徐辉,你怎么来了?”遥远赶在贺爵年动手之前开口。

    徐辉愣了下,视线从贺爵年压迫的眼神中收回来,恭敬的看着遥远,“少奶奶,总裁去了美国,这几天让我保护在您身边,这是总裁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下周的结婚纪念日总裁不能回来了,这礼物,是他提前准备的。”

    徐辉说完,将手中的珠宝送到遥远面前。

    在他身后,贺爵年压迫的气场愈发的浓烈,似乎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遥远眼底飞快的闪过的一抹冷嘲,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礼物。打开看了一眼,是定做的一条钻石项链,水滴形状的,背面刻着英文字母,L和S。

    遥远觉得这链子的水滴形状有些刺眼,还有些过时,不过不得不承认,那鸽蛋大小的钻石还是很吸引人的。当年,遥远在贺爵年离开后,为了拒绝身边无数的男人,养成了挑剔细节追求完美的性格。

    不过,很多时候,司霆堃总是有办法让她挑剔的性格在面对他的礼物时,做不到无动于衷。可是这次,她感觉司霆堃的礼物给的有些怪异。

    这时候,路遥上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徐辉来了,皱下眉头,并没有打招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

    徐辉也不介意,他跟路遥上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徐辉前些年主要负责司霆堃安排的黑道生意,这几年才被司霆堃调到身边做贴身保镖。

    前几年,路遥上一直背着路家人从事黑道生意,徐辉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互有胜负。后来,司霆堃亲自出面,废了路遥上所有的黑道生意,害路遥上损失了近一个亿,路遥上这才转作餐饮方面的生意。

    这些,路遥上不曾对遥远提起。司霆堃也没说。遥远一直以为路家所有人都是做正经生意的。

    遥远见气氛有些紧张,于是起身,整理下衣服,眼眶还是有些红红的,她走到徐辉面前,

    “准备车我现在回去。”她说完,没有回头看贺爵年一眼,率先走出大厅。

    贺爵年捂着小腹,跌坐在沙发上。慢慢垂下脑袋,眼底闪过一抹狠光。

    等遥远坐上车子出了别墅,贺爵年猛然起身,迈开步子就要去清白的房间。

    “你干什么?”路遥上一瞪眼,拦在贺爵年身前。

    “我有事情问清白。”贺爵年仗着自己身体受伤了,路遥上不能推他,擦着路遥上的身体就走过去。

    “你他妈的站住!清白刚刚吃了药睡下,别去刺激她!”路遥上护在门口,他以为贺爵年是要问照片的事情。

    “你给我滚开!我要问她知不知道遥远手上为什么会有伤痕?”贺爵年一把拨开路遥上,碰的一下踹开了房门,他眼底喷火,恨不得吞了屋子里的清白。

    屋内,清白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一直没睡。

    路遥上在屋里的时候,她为了逃避跟他说话,所以一直装睡。听到贺爵年看到遥远手上的伤痕了,她知道贺爵年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的。

    “贺爵年,你要发疯出去疯!这里是路家,别逼我赶你走!”路遥上紧跟着冲进屋子,站在床前护着清白。

    “我不会伤害清白的,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你闪开!”贺爵年也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冲过去想拉开路遥上。

    奈何路遥上是铁了心要站在那儿了,本来刚才清白装睡不理他,他就火大,现在正好是发在贺爵年身上了。

    两个男人同有需要呵护的女人,谁也不让步。拉扯之间,清白看到贺爵年小腹上再次渗出血水来,她蜷缩在床上,无力的开口,

    “路遥上,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贺爵年说。”

    清白一开口,路遥上一愣,他没想到,被赶出去的人竟然是他!路遥上拳头握起,手背青筋暴跳。

    “贺爵年!别逼清白!她不想说你要是敢逼她,兄弟也没得做!”路遥上说完,看也不看清白转身走出房间。

    碰的一声,用脚勾上了房门。

    贺爵年捂着肚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的支撑已经到了极点,他逼自己不要放弃!为了遥远,一定要坚持下去。

    清白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视线飘忽到了窗外。她知道,她下面的话一经说出,贺爵年心底的痛苦将是百倍千倍的翻升,但是她不说,贺爵年迟早会知道的,遥远手腕上的伤痕从未消退过,旧的还没好,新的就添加上了。

    清白一直沉默着,贺爵年急的要疯了。

    “清白,到底怎么回事?是司霆堃吗?”贺爵年低沉的声音无法平静。

    “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清白说的很隐晦,但是贺爵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清白。

    “司霆堃……他,虐待遥远?”贺爵年一字一顿,泣血开口。

    清白将脑袋藏在手臂里面,几乎不可闻的开口,“你知道什么是s,m吧。”

    清白说完,贺爵年眼神颓散,灼热的心彻底的坠入谷底。

    贺爵年在国外呆了十年,岂会没听说过s,m这个单词!他虽然没碰过任何女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贺爵年从未想过,有一个单词能如此轻易的将他击倒。贺爵年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坠入了一个可怕的无底黑洞。他伸手抓着,想要离开这里,回到他的遥远身边,保护她,呵护她,不再吝啬自己的爱,不再自私的将自负看成自信!

    只是,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是身体无止境的坠落……

    贺爵年缓缓地坐在地上,大脑空空的。

    继而,他像是疯了一样的站起来,掀翻了床边的梳妆台,椅子,柜子!一地碎片狼藉,他站在上面,就像站在废墟之上,遥望空无一人的天地……

    清白在床上低声哭泣,路遥上冲进了房间,看到清白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这个粗心的哥哥,也从未看到过妹妹手腕上的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