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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等你爱我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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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鼓励起了作用,小徒弟又兴致勃勃地和他讨教起信息技术的问题来。C语言的难关也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日渐攻克。

    这才是他的小徒弟,不轻言放弃。

    两人除了学习辅导,也慢慢地有了闲聊。萧河对小徒弟越来越了解。他知道,小徒弟是莲城人,在读高中,家中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年纪很小的调皮弟弟。

    也知道了小徒弟和那个名叫徐舟的男生曾经是邻居,从小感情就很好,后来徐舟到N市上学,两人就通过书信联系。还知道了徐舟自幼和母亲分离,搬到N市也是为了和母亲团聚。

    小徒弟说起徐舟,打字的速度会变得稍快一点点。萧河仿佛都能感觉到小徒弟欢快跳动的手指和飞扬的神色。每到这个时候,萧河就沉默着“听”着显示屏上跳出一行行关于徐舟的点滴,心里有颗长满刺的小球滚来滚去。

    该如何让小徒弟放弃从小喜欢的人,转而喜欢上他,萧河暂时毫无思路。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要考上大学,然后自立”,这一目标实现后,他还没有比“得到小徒弟的爱”更想实现的目标。他也明白,过分强大的愿望会让人忽略现实的困难,所以他要更为认真细致地观察现状,不放过一点一滴的线索。

    萧河养成了每天去汇桥论坛观光的习惯。从这个论坛,他得到了不少关于徐舟的资讯。再利用一下网页搜索功能,徐舟的轮廓就愈发清晰起来——

    幼年父母离异,少年时期跟随母亲和继父生活,高一那年母亲和不明身份的男人殉情;在高中似乎没什么朋友,以至于在论坛里被诋毁也没人站出来支持他;成绩优异,擅长播音和写优美伤感的散文。他还找到了一张徐舟领奖的照片,照片当中,徐舟穿着干净的校服,脸上礼貌微笑着,眼底却透着无尽的冷漠。

    萧河有了三成把握。

    他觉得自己大可以赌一把。赌徐舟不会接受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即使接受了,他的悲观和敏感也会推开那个本会带给他幸福的人。

    “师父,我有思路了!今晚我就试一试!”

    “好的,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小徒弟就要出师了,萧河既高兴,又怅然。

    晚上,他不断刷新汇桥论坛的页面,想和小徒弟一同见证胜利的时刻。

    屏幕随着刷新不断闪烁,和小徒弟初识以来发生的一切,一帧帧掠过眼前。

    那些心绪难平的夜晚,萧河下了课就散步到江畔,望着山的那边,他家乡的方向。自从得到了萧河这个名字,萧河便觉得自己的命运和这条江河息息相关。他认为所有的疑虑,永江都会给他启示。

    永江的源头,有一片青翠的山林。那里埋葬着他年轻美丽的女老师。他一直无法忘怀,多年前,老师拉着他的手,在凛冽的冬夜,艰难行进。如果老师知道,最后她也没能到达想去的地方,那个晚上她会不会选择出发?

    从源头而来的江水,并不是每一滴都能流入大海。有的蒸发了,有的渗入地底,有的被汲取。而最终流入海洋的水,也不意味着永远留在了宽阔宁静的大海里。

    小吕走后,下起了小雨。寒冷的雨丝淋湿他的头发,他冷得全身发抖。然而心境突然在雨滴降落时变得澄澈。

    爱是流动的。他从老师和家人那里失去的,还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现在那个人他期盼已久的人出现了,他还顾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