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给我的海市蜃楼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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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河拉着走的一路上，丁念不停回头看。
N大建于郊外的江边，夜晚风尤其大。丁念每次回头，都有风把自己的长发吹到脸颊上，有点痒，有点疼。五楼的灯光渐渐暗了，徐舟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我的表演是不是很糟。”萧河突然问。
“没有没有。挺……特别。”
萧河笑了：“谢谢。我知道自己演得不好。我参加了三次沐风的面试，每次都跟自己说，不要紧张，放松一点。结果呢，你也看到了。我紧张得大脑都短路了，只要能演完，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晓得。”
“哎？你那时很紧张？”丁念还以为萧河演得很放松，很自在。
“听到鸟叫了吗？永江到了。”
每天跟着徐舟的步伐行动的丁念，还不知道，学校的南侧，有这么宽阔的江面。站在栏杆边，从江面吹来的风带着江水的咸味；货船开过，鸣笛声推动浪花层层袭来，拍在丁念脚下的堤坝，丁念甚至能感觉到脚底传来波浪的震颤。
“这条江，很快要入海了。”萧河指着江水奔去的方向，“海就在那边，它明天就能到。”
“真好，它一定跑了很久很久了。”丁念把一颗石子扔进水中，一朵水花高高跃起，做个鬼脸就立即沉没在江水里。
“你能想象这条江的源头吗。那是一片寂静的山林，鲜花满山遍野，空气清新，雨水充沛。淳朴的人们生活、劳作，十分安宁。在那里，江还不是江，它只是条小河。站在淳淳河水边，我想，为什么这些清洌的水，要离开如此自然安静的地方，不眠不休地往远方去。”
“因为远方有海。你想说的是这个吗？”丁念问。
“我来到N大以后，常常到这里来看江。有一天，我站在这里，下雨了，把我淋得湿透。我却在雨中领悟到，水要从源头奔向大海，因为这是个循环。水也好，空气也好，都不能停下来。它们必须不断地奔跑，才能获得生机。大海不是目标和终点，海洋只是水循环的一部分。等江河汇入大海，还会变成水蒸气，变成雨，落到我们的身上。”
丁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声汽笛响起，绵长辽远。
“我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怪。”萧河揉揉自己的脸，“跟你多说几句话，我就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你让人无法肤浅和玩笑地想问题。”
“怎么会，”丁念又扔了一颗石子，“我很肤浅啊。许多事情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不去想。”
“你觉得谁是深刻的？”
“徐舟。”
“喔……徐舟啊。”萧河抢过丁念手里剩余的石子，一口气全扔进江里，“走，我们去喝奶茶。”
沿着江走了一分钟，萧河在一间临江的店铺前停下来。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按下电灯开关。
小小的店铺被柔和的灯光笼罩。
淡蓝色的墙面和马赛克吧台，米色瓷砖地面，纯白色的桌椅，清新的海洋风。
“是你开的？”
“不好意思，刚装修完，还有点气味。等它开业的时候，就会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的。”
“现在就已经让人不想离开啦。”丁念挑了张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
萧河穿上黑围裙，在吧台忙碌了一会儿，两杯饮料就放在了吧台上。
“请。这杯奶茶是你的。我喝冰咖啡。”
丁念用吸管啜饮一口玻璃杯里的奶茶，浓浓的奶香和苦涩的抹茶一同闯入口中。
“好喝！”丁念抽掉吸管，举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
“用的是质量上乘的抹茶粉，没有奶精，一杯加一颗大白兔奶糖。是不是很合你的口味。”
丁念顾不得回答，把剩下半杯奶茶也都灌到肚子里。
“我给这杯奶茶起名叫信念。”萧河说，“喝了它就会获得坚持信念的勇气。每天限量九十九杯。”
被萧河拉着走的一路上，丁念不停回头看。
N大建于郊外的江边，夜晚风尤其大。丁念每次回头，都有风把自己的长发吹到脸颊上，有点痒，有点疼。五楼的灯光渐渐暗了，徐舟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我的表演是不是很糟。”萧河突然问。
“没有没有。挺……特别。”
萧河笑了：“谢谢。我知道自己演得不好。我参加了三次沐风的面试，每次都跟自己说，不要紧张，放松一点。结果呢，你也看到了。我紧张得大脑都短路了，只要能演完，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晓得。”
“哎？你那时很紧张？”丁念还以为萧河演得很放松，很自在。
“听到鸟叫了吗？永江到了。”
每天跟着徐舟的步伐行动的丁念，还不知道，学校的南侧，有这么宽阔的江面。站在栏杆边，从江面吹来的风带着江水的咸味；货船开过，鸣笛声推动浪花层层袭来，拍在丁念脚下的堤坝，丁念甚至能感觉到脚底传来波浪的震颤。
“这条江，很快要入海了。”萧河指着江水奔去的方向，“海就在那边，它明天就能到。”
“真好，它一定跑了很久很久了。”丁念把一颗石子扔进水中，一朵水花高高跃起，做个鬼脸就立即沉没在江水里。
“你能想象这条江的源头吗。那是一片寂静的山林，鲜花满山遍野，空气清新，雨水充沛。淳朴的人们生活、劳作，十分安宁。在那里，江还不是江，它只是条小河。站在淳淳河水边，我想，为什么这些清洌的水，要离开如此自然安静的地方，不眠不休地往远方去。”
“因为远方有海。你想说的是这个吗？”丁念问。
“我来到N大以后，常常到这里来看江。有一天，我站在这里，下雨了，把我淋得湿透。我却在雨中领悟到，水要从源头奔向大海，因为这是个循环。水也好，空气也好，都不能停下来。它们必须不断地奔跑，才能获得生机。大海不是目标和终点，海洋只是水循环的一部分。等江河汇入大海，还会变成水蒸气，变成雨，落到我们的身上。”
丁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声汽笛响起，绵长辽远。
“我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怪。”萧河揉揉自己的脸，“跟你多说几句话，我就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你让人无法肤浅和玩笑地想问题。”
“怎么会，”丁念又扔了一颗石子，“我很肤浅啊。许多事情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不去想。”
“你觉得谁是深刻的？”
“徐舟。”
“喔……徐舟啊。”萧河抢过丁念手里剩余的石子，一口气全扔进江里，“走，我们去喝奶茶。”
沿着江走了一分钟，萧河在一间临江的店铺前停下来。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按下电灯开关。
小小的店铺被柔和的灯光笼罩。
淡蓝色的墙面和马赛克吧台，米色瓷砖地面，纯白色的桌椅，清新的海洋风。
“是你开的？”
“不好意思，刚装修完，还有点气味。等它开业的时候，就会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的。”
“现在就已经让人不想离开啦。”丁念挑了张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
萧河穿上黑围裙，在吧台忙碌了一会儿，两杯饮料就放在了吧台上。
“请。这杯奶茶是你的。我喝冰咖啡。”
丁念用吸管啜饮一口玻璃杯里的奶茶，浓浓的奶香和苦涩的抹茶一同闯入口中。
“好喝！”丁念抽掉吸管，举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
“用的是质量上乘的抹茶粉，没有奶精，一杯加一颗大白兔奶糖。是不是很合你的口味。”
丁念顾不得回答，把剩下半杯奶茶也都灌到肚子里。
“我给这杯奶茶起名叫信念。”萧河说，“喝了它就会获得坚持信念的勇气。每天限量九十九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