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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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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信放在她手中,萧禹泽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缓缓道:

    “你若是不想说,阿兄也不会强求,阿兄只是想知道那人是谁,我的妹妹不能够平白让人欺负了。”

    萧意眠依旧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只是她的眼眶却在不经意间红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这两年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有些事情都有些离谱。她不知该如何告诉阿兄她失忆,嫁人了,甚至孩子生下来还没有足月便被她抛下了......

    甚至夫婿还是月氏国的太子殿下,她寻寻觅觅等了数年的阿序哥哥。

    想起孩子,她眼眸中的湿润之色愈发重了起来。

    不知道他今日有没有在哭闹,有没有乖乖吃奶,她当真配不上是一个好的娘亲,只是权衡利弊之下她只能这般做。

    离开的这几日,她没有一日不想他,不为他忧心。

    温热的泪一点一点滴落在手背上,小声的啜泣声压抑着发出来。

    听着那啜泣声,萧禹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安抚道:

    “婖婖,阿兄虽然不知道这些日子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阿兄,阿兄自会带人去收拾他,阿兄只是希望你不要什么都憋在心中。”

    话音落下,萧意眠的情绪点也终于濒临了崩溃,紧紧扣着裙衫的衣片,嗓音轻颤透着哭腔道:

    “阿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可饶是如此萧意眠还是没法说出那些无法宣之于口之事。

    她不知道该如何同兄长说自己抛下了孩子,只是为了一个荒唐的梦便出逃了。

    不过萧禹泽也没有再逼问她,兄妹两就好像从未提及这件事情一般,将它深深掩埋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萧禹泽的极为信任的一名下属便寻了过来。

    凌风看着院中棚子下正在用小瓦罐熬粥的萧意眠,脸上神色先是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走进屋内。

    此时萧禹泽正靠在床榻边看着手中的密函。

    见凌风进来,萧禹泽这才从密函上抽离了目光,转而望着他。

    “大人”凌风恭敬行礼道。

    “嗯”合好密函,萧禹泽这才不紧不慢的询问道:“明泽那边如何?”

    凌风道:“回大人,昨夜明泽将军已经亲自领军护送公主回都城,只是半道上遇上了另一伙人,导致公主容颜受损。”

    萧禹泽眉头一皱,修长的指微微弯曲,敲击在床畔,“那山匪的大当家可抓到了?”

    “还未曾,不过这是我们的人从那些山匪嘴里撬出来的东西。”凌风递上一个小册子。

    萧禹泽不过接过看了一眼,脸上神色就沉重了下来,抬眸望着凌风,

    “将那些抓到的山匪尽数斩杀,至于册子里的东西让下面的人嘴闭紧,任何人都不要透露。”

    “是,不过.....”凌风话语一顿,目光望着他透着些许犹豫,余光下意识落在外边那仍旧站在棚子下熬粥的萧意眠身上。

    “不过什么?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萧禹泽瞥了他一眼。

    凌风顿时也不敢隐瞒下去了,垂着脑袋说出来,

    “京都那边传来消息,不知是谁传出来的二娘子便是被那些山匪抓了去,甚至还有人猜测大人此次行动实际上是为了二娘子,甚至.......”

    还被说完便被萧禹泽一句“荒唐!”打断。

    看着他愈发阴沉下来的脸色,凌风压低着嗓音将剩余的话说了出来,

    “加之公主回朝途中容颜受损,如今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向陛下进言说您与山匪有所勾结,公主一事便是您一手促成的,为的便是从山匪手中换回二娘子。”

    怒意涌上心中,萧禹泽紧紧攥着手中的册子,情绪波动之下却牵扯到身上伤势,顿时惹来一阵轻咳。

    胸前被纱布包扎好的伤势重新裂开,濡湿的血色在上方湮开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萧意眠此时端着沉重的小瓦罐站在门口,脚步沉重的不敢进去,梦中阿兄将她救回之后,京都城中也是这般蜚语流言。

    后来被当今陛下一力压下,那些流言才不敢那般明目张胆。

    而为了让陛下出手平息下这场流言的她的兄长,拖着重伤之躯追查那群山匪,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安抚于她,让她不受那些蜚语流言的影响。

    最终那群山匪被尽数剿灭,埋藏的阴谋也揭露于面上,而她的兄长,当朝的丞相大人却丢了半条命连同他荣光的那半生仕途。

    如今她都还记得阿兄为官最初目的只是为了能让他们兄妹两活下去和为父母报仇雪恨。

    但是看着官场上那意气风发的兄长,她明白阿兄很喜欢,她也希望兄长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不是梦中床榻之上那般孱弱不堪的模样,那样对兄长只会是无尽的折磨。

    毕竟家中有她一个病恹恹的就够了。

    她抬脚走进房中打断了这不悦的气氛,将手中的瓦罐放在桌子上,随后取来昨日向村医购买的伤药,走上前。

    两人看着走进来的萧意眠,脸上皆露出了惊色。

    萧禹泽连忙将手中的小册子塞到枕头下,看着走过来面色莫测的人儿,心中不由的猜着方才的话究竟被人儿听去了多少。

    顶着两人的目光,萧意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小心翼翼解开那染血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处理好包扎上。

    全程萧禹泽都不敢有只言片语。

    系上蝴蝶结,萧意眠这才抬眸望着两人不紧不慢道:“阿兄,你可知那山匪的大当家是谁。”

    萧禹泽揪着胸口上的蝴蝶结边沿,有些不解她为何忽然这般询问,但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我手底下的人得到的消息是,这些人似乎与数年前的玉氏有关系,我想这位大当家应当便是当初玉氏那些人培养出来的某位心腹。”

    萧意眠伸手握住他想要扯掉蝴蝶结的手,语气淡淡道:

    “阿兄,那位大当家乃是玉氏遗孤,崇德王的第二子虞司银,而那些山匪实际上是玉氏当初培养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