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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谁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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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动荡,胤褆府中搜出他镇魇废太子的物证,胤褆傻了一样的看着前来执行圣旨的胤祉,“三弟,我没有做。”胤褆直接拉住了胤祉的袖子,脸上带着惊慌失措也有着心虚,毕竟他确实让毒狂对胤礽下了手,不过应该是没有留下证据的。想到这点,胤褆看向胤祉的目光里面就充满了探究,太子被废,如果自己倒台了,那下面是不是就该是这个表面看上去与世无争的三弟了?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人受得了那个位置的诱惑,他会不会陷害自己?

    “大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怀疑我陷害你?”胤祉挑了挑眉,话虽然说的有些气愤,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大哥,这样的事情弟弟我可不敢做。如果大哥要怀疑,要解释,还是去跟皇阿玛说吧,弟弟的职责就是来查一下大哥这里罢了。”胤祉转身,不再理会胤褆,“还望大哥配合一下,别让弟弟难做。”胤祉离开,一句话远远传来,两个士兵走了过来,要押走胤褆,胤褆下意识的就甩开了两个人,“爷会自己走,爷会去跟皇阿玛解释清楚,到时候有你们好看。”胤褆傲气的说道,率先跨出步子去,两个士兵紧随其后。不过胤褆当日并没有能够见到康熙,而是直接被压入了宗人府,等候审判发落。

    宫中的惠妃听说了这个消息,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大怒,“笨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眼泪就掉了下来,“胤褆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他做的,我要去找皇上求情。”惠妃没有注意到自己贴身婢女眼中闪过的鄙夷,花蕾赶紧为惠妃整理妥当,陪着她就去求见康熙,来到乾清宫门口,就被李德全挡住了。

    “惠妃娘娘,皇上说不见你。”命令是康熙下的,康熙自然猜到了惠妃肯定会来求情,先下了命令。李德全不卑不亢的看着惠妃。

    “什么?你这个狗奴才,你还没有通报,怎么知道皇上不见我?怎么,觉得我这个惠妃失势了?”惠妃心中焦急,说话就有些不中听了,完全忽略了李德全在康熙面前的地位,直接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起来。

    李德全眼神微微一变,他虽然地位特殊,但是还只是一个奴才,有些时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惠妃娘娘,皇上很早之前就说了不见你,让奴才在这里拦着。皇上今天的心情不好,娘娘如此在乾清宫面前大呼小叫,不怕触怒皇上么?”李德全平静的说道,其实心里倒是希望惠妃继续发火,那样的话,皇上肯定不会饶过他,而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提醒一下而已,不过这样的提醒对于惠妃来说恐怕……

    “哼!死奴才,谁在里面呢?”惠妃脸色一变,她是来求情的,不是来浇油的,有些时候不能做的太过分了,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皇上正在跟林大人,四贝勒,四福晋议事。”李德全低着头说道,惠妃皱了皱眉头,老四?他的势头一直很猛,又深得皇上宠爱,皇上明面上让胤祉去找自己儿子的麻烦,实际上却是让得罪人的事情都让别人做了,然后再扶植老四么?惠妃突然有一种被人当棋子利用了的感觉。

    “谁说了直郡王的坏话,让皇上发怒?”惠妃压低了声音,问道。

    李德全摇了摇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据说是有人告到了德妃娘娘那里……”李德全的话还没有说完,惠妃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让花蕾给了李德全二百两的银票。又是德妃,告到德妃那里?恐怕是德妃自己让人来告来演一出戏脱自己下水罢了。

    李德全目送惠妃离开,推开了乾清宫的房门,就看到屋内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奴才……”

    “朕没想怪罪你,别跪了。”康熙一句话拦住了欲下跪的李德全。

    “不过李公公的话确实让人很疑惑就是了。不过四哥已经吸引了太多的关注了。”黛玉叹了口气,这些关注都是麻烦呀。“皇阿玛你可别想立四哥为太子。”黛玉看向康熙,很是坚决的说道,立为太子就是完全的靶子了,有些事情没有完全处理之前,还是不要那样做了,孝懿仁皇后的死因……想到这里黛玉皱起了眉头。

    “老四,你的想法呢?”康熙看向胤禛,自己也就对这个儿子非常的满意,也就他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不过立不立太子还不急。自己还是老当益壮,还可以挺很多年。

    “儿臣不想成为靶子。”胤禛说的也很直白,留在台下,让对手们还以为有机可乘,为了那个位置努力,暴露出他们更多的势力,然后自己才可以趁机收口,一网打尽,不给对手任何翻拍的机会。

    康熙皱了一下眉头,“既然如此,朕就征求一下群臣的意见。”能够被立为太子的也就只剩下老四,老八,还有老十四了。支持老十四的就是乌雅氏身后的家族,德妃起了很大作用,不过整个乌雅氏家族并没有那么团结,那么听德妃的话。

    “一切听凭皇阿玛安排。”又是一轮洗牌的开始么?看看到底谁是谁的人?谁会藏私推荐?不过胤禛也有些好奇在自己没有拉拢官员的时候,有几个人会真的支持自己。那些耿直的官员自己自然要利用起来,至于那些见风使舵墙头草随风倒的,自己可并不想要。

    “皇上倒是好计策,可是还是不要把话说满的好。”林如海在一旁提醒道,“毕竟八贤王名声在外。”林如海指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康熙直接说让群臣选出下任太子的人选,一个弄不好,将胤禩选出来了,那康熙肯定不会同意,就会变成自己打自己的嘴了。

    康熙点了点头,“朕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作为岳父大人,又是太傅大人,会推荐谁呢?”康熙定定的看着林如海,想要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举贤不避亲,何况皇上也就四贝勒一个儿子还算过得去,否则我也不会允许他娶到玉儿。”林如海话语中将康熙的儿子都贬了一通,康熙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朕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有一个女儿还能那么厉害的。”康熙自嘲的笑了笑,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可是自己的这些儿子都盯着那个位置,才智都没有放到正途上面。

    “黛玉多谢皇阿玛夸奖了。算起来,皇阿玛准备如何处置直郡王?让谁来审?”黛玉将问题拉了回去,胤褆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呢。

    “这件事情朕自然有安排,玉丫头不必担心。不过接下来的选秀,玉丫头难道没有话说?”康熙看了看黛玉,“算起来,你有了身孕,老四身边可是没有人伺候了。”康熙颇有些挑衅的意味说道。

    黛玉挑了一下眉,“皇阿玛真的想让你的孙子没出生就见到很多血么?”虽然知道康熙只是在玩笑,黛玉还是不舒服,“对了,皇阿玛,我要一个修女,年钰莹。跟您提一下,然后我就接走了,她就是走个过场就是了。”黛玉岔开了话题。

    “这个没问题,自己控制好了就是了。”康熙没有任何疑问,直接同意了。“老四,你自己去选两个吧。”看着黛玉有些怒意,康熙又玩味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皇阿玛喜欢就自己留下好了,不用割爱给儿臣。”胤禛的话让康熙一句话憋了回去,眼神中带着怪异的看着胤禛,黛玉笑出声来,四哥太厉害了,就这样将皇阿玛彻底损了。

    “皇阿玛,儿臣有黛玉足矣,这句话儿臣不想再说,也请皇阿玛不要总是旧事重提。”胤禛挑了挑眉,有些警告的看着康熙,“如果皇阿玛总是没完没了,那儿臣只能带着玉儿换个地方好好休养生息了。”

    康熙有些恼怒,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不过如果蝶儿还在的话,自己也会这样的吧。康熙的思绪不禁飘远了,让说完话就定定看着他的胤禛有些惧意,不知道不说话的康熙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对于他来说,娶到黛玉才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皇上,你不用总想要难为玉儿,否则……”林如海看到康熙没反应,也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威胁康熙,康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有些不满的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后目光落到了林如海身上。

    “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康熙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接着就换了别的话题,不过康熙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让负责伺候的李德全心中有些惧意。

    第二日,康熙在早朝宣布,让众朝臣写出心中太子的人选。一人一票,不记名投票的方式。朝臣们本来就因为胤褆的事情有些人心惶惶,现在更是有些摸不清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不禁脸上都有些惧意。

    不过康熙留下了众朝臣,他们不写也不能离开,只能一个一个硬着头皮写了名字,交给李德全收集起来,然后低着头一个个小心谨慎的离开了皇宫,这一次没有人再一起交谈什么,皇上这一手让他们始料未及,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只能凭感觉写下了名字,当然了第一直觉写下的那个人名只是心中真正所想。

    自然有人负责统计票数,胤禛对此并不介意,胤祥和胤帧却有些焦急,下朝了就跟着胤禛回了家,“四哥,这是怎么回事?皇阿玛不是要立你为……”胤帧说到后来自己停住了,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今天为什么又弄了这样的事情出来?”胤帧有些不解,这几日四哥不是总跟这皇阿玛议事么?该不是触怒了皇阿玛吧?

    “四哥,这是皇阿玛的烟雾弹么?”相比着胤帧的急躁,胤祥就要平静了许多,他早就是很平静的面对所有的事情了。

    “皇阿玛自然有他的想法,而我暂时还也不会被推向那个位置。总要留些空间给别人。”胤禛意有所值的说道。胤祥了然的点了点头,胤帧愣了一下,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四哥,我又犯毛病了,太冒失了。”胤帧有些惆怅的说道。

    “十四弟只是太关心四哥了,才会这样的。这是四哥的福气。”胤禛摸了摸胤帧的脑袋,笑着说道,这个十四弟呀,明明成熟了很多,可是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镇定不下来了,还真是可爱。

    “四哥知道就好,弟弟可不允许任何人上海四哥的。”胤帧笑了笑,“既然这样,就是没事了,弟弟会全力配和四哥的。”松了口气的胤帧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这样就好,挑一个人放到年羹尧身边就是了。”下面的棋子也要赶紧布置了,马上的选秀让年钰莹到年羹尧身边,然后再接着这件事情和一些人算一算账了,忍了很久脱了太久了,想必皇额娘已经等久了。

    “弟弟知道了,四哥放心,我会安排妥当。”胤帧点了点头,手上就有很好的人选,派过去就是了。

    四贝勒府一片平静,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就有些不宁静了,薛宝钗和新任福晋本来就是斗得厉害,胤祀不愿意多管,眼不见心不烦。而今天他本来回家的时候心情就不佳,这两个女人又吵了起来,胤禩干脆派人将嫡福晋送回了娘家,将宝钗关到了地牢去了。

    书房内,胤塘看着有些头痛的胤禩,“八哥,你说皇阿玛这次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轮新的洗牌罢了。可惜,我要暴露出很多势力了。”完全没有准备下,这些朝臣肯定会直接写下自己的名字,拿自己朝堂上的势力全部展现出来,皇阿玛肯定心中不舒服,甚至还会清算自己,自己该怎么办?胤禩心中的不安渐渐地扩大。

    “八哥,他们反正也不一定真的忠于我们,反正八哥你问心无愧不是么?”胤硪有些呆头呆脑的说道。

    “笨蛋,你真当皇阿玛批了这么多年奏折一个大臣的字都认不出来么?”胤塘给了胤硪一个暴栗,这个老十还是太老实太笨了,总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胤硪有些不满的揉了揉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件事情再说,皇阿玛将大哥扔进了宗人府,老三负责审,我们要不要去听一听?”胤塘建议到,外一被胤褆拖下水就惨了。

    “不必,他的话没有什么价值,在太子被废这一件事情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懂么?”胤禩教育道,这件事情他们本来就没参与什么,只是没有举报出来罢了。至于胤褆么,想要拉自己下水?可惜你连你的额娘都快保不住了吧?惠妃娘娘,这个时候我也该好好报答一下那些年的养育之恩了,胤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一切听八哥的。”胤塘和胤硪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另一边,乾清宫内票数结果出来了,一半的人支持胤禩,大概三分之一的人支持胤禛,剩下的支持谁的都有,还有支持废太子的。看着这样一个结果康熙皱了皱眉头,果然八贤王的名号不是吹得,“李德全,宣老八来见我。”康熙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去传。刚回到八贝勒府的胤禩就这样又一次被请进了乾清宫,不知道康熙和他谈了什么,他进去的时候脸色平静,出来之时脸上就有些崩溃的神色了,一贯的温文尔雅的笑容都不见了。

    皇阿玛都知道了,即使知道了也没有证据自己没事。可是额娘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阿玛那么说额娘?他不是最疼额娘的么?胤禩一时有些摸不清情况,不过他隐约的觉得自己的额娘会有危险了。这让他心里很不安。

    四贝勒府里,黛玉处理着云想阁和竹魅宫的事情,“英华,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谁做太子么?”英华挑了挑眉,“现在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废物利用么?让那个废太子再蹦跶几天。”英华不屑的说道。

    黛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邬先生说的吧?”这样的政治敏锐度,英华可是没有。

    “聪明,就是邬先生说的,他还是挺厉害的。”英华赞叹道。

    黛玉没有说话,邬思道可是雍正的头号谋士,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来了其实自己都轻松了很多,他帮了胤禛和自己不少,不过黛玉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不是敌人但是也不算得上真正的朋友,也许是心理原因作祟吧。

    正和胤禛议事的邬思道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有些莫名其妙,却不知道黛玉一直都在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