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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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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坐在蔷薇园的庭院,我望着初春的阳光,眼前不禁一阵眩晕。

    再度定下神来,睁开双眼的时候,却似乎再度成了幻象。

    望着冷趁着脸走入蔷薇园的爹,我默默站起身来,微微欠身。

    “昨夜,听门仆说,你很晚才回来?”为何,每一次,都是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是自己的亲人,而只是一个屡屡犯错的犯人一般。

    我的心境依旧平静如水,浅浅一笑。“爹,你不是已经还我自由了吗?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

    “你还想瞒着我?连自己的爹,都要隐瞒?”顿了顿,他的眼中,仿佛燃起了些许希翼,隐隐闪着光,不再像前几日一般,只剩下阴冷。“昨日,你被殿下带入宫了,是不是?”

    果然,我低估了爹手下的忠心,淡淡一笑,我不置可否。

    他的语气带着些微的试探,继续问下去。“我早该一目了然的,殿下是不是喜欢晚儿你?”

    “喜欢?”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字眼,太陌生。也许,不是喜欢,而是因为恨,我们才会相识。

    “是,我早该看出来的,殿下应该是喜欢你,没错。”他喃喃自语,不再看我,似乎抓到了什么有力的救命稻草,把最后的希望都堆积于上。

    他蓦地把手安放在我的肩头,仿佛是说得语重心长。“他今日不同往日,他不是事事与我作对的四皇子,而是这天下的天子。”

    “够了。”我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想继续听下去了。爹心中的计划,我自然清楚,所以不想再听到一个字了。默默抬起眉眼,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淡淡说道。“没有一个男人会要一个失贞的女子,爹你曾经说过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是天子呐。”

    爹的眼神一沉,脸上的笑意看起来,那般陌生。“也许,会有例外,不是吗?”

    沉默着,望着这样的爹,我微笑着,不说一句话,眼底迎来一片惊痛。“殿下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我想爹不必异想天开了。”

    我早就不是爹的希望了,我默默转过身,对于慕容府的兴衰荣辱,我只是安心接受,却不会生出太多的关心了。

    “你别忘了,你也是慕容家的一份子。”爹的声音,蓦地有些沉重和复杂。

    是吗?我还以为,这件事,爹早就忘了。淡淡一笑,脚步没有停下,我走入自己的房间。

    我不会告诉爹,夺去我清白的人,就是当今的天子东方戾。

    否则,我将与一生的平静失之交臂。

    所以,这个秘密,我一定要守住,即使,这一生都让它深埋于心。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吹灭了烛光,眼中再无一丝光明。平静地,等待而已。

    两日之后。

    即使爹隐藏的不动声色,即使态度转变地异常微妙,但是我还是隐隐察觉得到,爹不会任由东方戾摆布。

    而东方戾这个心思深沉的男子,我似乎也看不到,他到底是在等待什么,才会将慕容家治罪。是手中的证据还不够吗?还是……只是宛如一头慵懒的狮子一般,在观察手中猎物的垂死挣扎而已?

    慕容府之中的死寂,就像是暴风雨将来临前的窒闷,令人忐忑不安。因为,这一场风暴,没有人可以预知,是何种结果。

    站在庭院之中,微微仰着脸,望着天际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一抹白色,淡淡一笑。眼见着白鸽停留在我的手臂之上,拆开信条,飞速地浏览着。

    在信条之中,大哥并没有提及有关他此刻身份之事,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在暗中发生,甚至,是我所难以想象的惊人。

    东方戾说,大哥再也不是当初的慕容乔了,这又是何种深意?

    “晚儿,你在做什么?”

    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心蓦地一紧,紧紧攥紧手中的信条,身边的白鸽展翅高飞,远离我的身边。

    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讶异于他难看的神色,我压低声音,柔声说道。“爹,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晚儿,爹要你进宫去面圣。”

    心蓦地一紧,我有些气不过,语气夹杂着凌厉。“什么?爹你当真如此固执,我……”

    “自然,要当今天子要一个不贞的女子,不是一件易事。”爹冷淡地打断我的话,语气冷沉,眼中有一抹笑意,转瞬即逝。“但是,如若那个女子本来就属于他,他自当不会不闻不问。”

    我微怔了怔,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爹这一席话,到底是在试探我,还是早已得知了真相?

    爹的神色蓦地一柔,语气低沉。“东方戾已经压制了爹太多势力,爹以为,不会有任何转机了。不过,这一次,上天还是眷顾了我,只要你进了宫,就可以挽回此刻的形势。”

    我在心中暗暗自嘲,该说什么才好?一个弱女子,如何可以扳倒早已注定的结局?爹以为,我去见东方戾一面,就可以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以让慕容府在风浪之中,依旧可以全身而退吗?

    “爹,你是在害怕。”我默默扬起眉眼,冷眼看着他,吐出这一句话,随即,他的眼神蓦地一沉。

    “爹,我真的不清楚,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朝野之中,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如此畏惧这个下手绝不留情的天子?”

    “你只要清楚,我是你的父亲,是把你抚养了整整十八年的父亲既可。”

    这般的关系,还是父女吗?我暗暗问着自己,却得不到一个清楚的答案。浅浅一笑,我说得不留痕迹。“爹的意思,是要我去报恩吗?”

    闻言,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语气再度变得冷淡。“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

    “爹要我做得,是跪倒在天子的面前,乞求他放过慕容一家,是这样吗?”

    他虽然没有回应,紧绷着脸,但是沉默,也是默许。

    咽下心中的苦涩,我缓缓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说道。“殿下是一个极其冷酷的男子,他要做得事,谁也拦不住。如果我的苦苦哀求也换不来殿下他的丝毫恻隐之心,爹也不会怪我吗?”

    他沉默了半响,缓缓地将视线投注在我的脸上,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笃定地逸出一个字。“对。”

    弯起嘴角的笑意,不出我的意料,心中再平静不过。“那么,等这件事做完了之后,我可以离开慕容府了吗?”

    他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眼中闪过几丝惊愕。“你说什么?”

    我的语气平和,说出那些曾经伤害我最深的话,却已经好无情绪。“爹你说过,我早就是一个废人了。如果我留在府中,也无法帮助爹你实现任何事,还不如早日丢下我这个负担。”

    眉眼带笑,我淡淡说下去。“当一颗棋子再也不能利用的时候,就该毫不犹豫地丢弃了,爹。”

    他眉头紧皱,黑眸之中隐隐压抑着怒火。“你以为,难道我想见到你吗?每一次见到你,我就会想到柳宛心!好,办完这件事之后,你再也不是慕容晚,再也不是我慕容宇健的女儿。”

    娘亲,我等待这一句话,等了很久了。

    “好,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爹了。”撇开视线,我淡然地说道。“这一次,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努力当一个令你满意的说客。”

    微微一欠身,背转过身,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其实,东方戾根本就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缘故。更何况,对方是我。

    这一件事,也许是我倾尽一生,也办不到的。

    无疑只是为了,远离这里。不想再承受那些眼光了,因为,我将更加狼狈。留在慕容府,只能是一个拖累。也好,就这样报答爹对我的养育之恩,就可以走的毫不留恋。

    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步入房间,明明天外是明媚的颜色,我却再度在黑暗之中摸索。眼底,迎来一片惊痛。之后,当一个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了,离开才会成为最简单的事。

    “我进宫去了。”

    撩开轿子的帘子,我默默望着这个男人,平静地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进宫,宫门早已有宫人等候着我,把我带入他的寝宫。

    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上了。整个寝宫,仿佛只剩下我一人。我站在原地,自然清楚此刻在等待的,就是这天下的君王。

    只是,方才那位宫人不是说过,殿下就在里面吗?

    眉头微蹙,我默默走入寝宫深处,撩开厚重的金色帐幔,望着倚靠在软榻之上这一个男子,他像是在闭目养神,抑或是……假寐?

    “老狐狸要你来的,是不是?”

    他依旧没有睁开双眼,语气慵懒,像是置身事外。

    这个答案,似乎只能是……我神色从容,颔首。“是。”

    他缓缓勾扬起嘴角的笑意,神色自若。“他知道了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他的心腹太多。”

    这一句话,在我听来,无疑是危险的,他的不悦语气,早就透露了他对爹的不满,以及爹权势的威胁感。

    我只是据实以告,平静地丢下一句话。“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

    “是吗?”他蓦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的慵懒也似乎掩盖不住原本的凌厉冷漠。“即使他真的知道,那又如何?”

    视线轻轻落在我的脸上,他眯细黑眸,浓眉淡淡一挑。“老狐狸似乎想错了,我没有必要对那一夜负责,是不是?”

    迎上他阴鹜的双眼,我淡淡一笑,点头回应。“自然,殿下你不必负责。”

    闻言,他的眼神蓦地一沉,嘴角的笑意有些许的残忍。“老狐狸到底派你来,有何种企图?”

    他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冷意。“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想要进宫,是不是?这样,我就会看在你是我女人的面子上,不动他一分一毫了是不是?”

    “这一次,你听了老狐狸的话,要主动送上门了吗?”他蓦地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影步步紧逼,胁迫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我缓缓摇着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来引诱殿下你。一年前的事,我们都应该忘记了。我们各得其所,本应该不相往来才是。”

    “你不想要我给你一个名分?”他嘴角轻掀,冷意横生。

    眼神没有些许的闪躲,我的心情平静,淡淡吐出三个字。“我不想。”

    他肆意笑道,语气不屑冰冷。“但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从容地面对着他,淡淡一笑。“是,即使不想,不要,不愿,我还是来了。”

    他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语气愈发的阴沉。“你不恨老狐狸这么对你吗?你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我不恨他,我的身份,我很清楚。”

    心中暗暗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我恭敬地跪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殿下,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他望着我此刻的举动,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以及……一丝别的情绪。“你在求我?”

    “我求殿下你,可以放过他们。”虽然不明白,在朝野之上沉迷权术欲望的尚书大人,到底会背上何种罪名,但是府中更多的人,是无辜的。

    他冷嗤一声,似乎是在看待一场闹剧。“他们从未善待过你。”

    我缓缓抬起眉眼,迎上他的双眼,他方才的一句话,却似乎隐藏着别样的情怀。“至少,此刻的我还姓慕容。”

    我们之间明明就没有人开口说话,却仿佛有一种脉动不断流淌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紧紧地盯住自己。

    低垂着眉眼,我缓缓说道。“我自然不奢望殿下你可以因为我的请求,而改变你大力整治朝纲的决心。”

    “但是,希望这件事,不必牵连太多无罪之人。”

    他俊眉微蹙,轻轻抬起我的下颚,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我感兴趣的,只是他到底是如何说服你进宫?要知道,若是因为你贸然的请求,我勃然大怒的话,你也会遭遇牢狱之灾。”

    “因为,报恩。”我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望着那一双阴沉的双眸,感受着其中深邃的情绪。

    “报恩?”

    他念着这一个字眼,好整以暇地望向我,嘴角的笑意暗暗加深。“你用这种方式摆脱这个身份?”

    我淡淡一笑,心中是释然。“明日开始,我便不再是慕容晚了,我也会……”也会彻底的消失在任何人的面前,包括他。但是这后面半句话,我选择尽数吞咽下肚。

    “你若不是老狐狸的女儿,若不姓慕容,也许,我可以好好待你。”他久久睇着我,眼神似乎有一刻的温柔,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划过我的耳边,我不禁心蓦地一沉。

    下一刻再看他的时候,那一双阴冷的眼眸,只剩下一如既往的冷漠。

    “慕容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那么做。”他顿了顿,蓦地话锋一转,在我耳边低语。

    “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恶魔吗?你以为,我会把老狐狸一家都逼上绝路,是不是?”

    我垂眸一笑,语气平淡。“殿下自然不是。”

    “看着我,告诉我,我是不是你心中的魔鬼?”他一把扼住我的下颚,逼我以这种方式,将他彻底映入双眼。

    淡淡一笑,我努力做到在他面前,毫无情绪。如同每一个平凡的子民一般,用平静的心,对待他。“不是。”

    他的脸越靠越近,一把拉我起身,跪久了的膝盖处传来一阵酸涩。一把搂住我的身子,眼神冷沉。只是那一丝笑意,带着阴沉不耐的意味。“那么,我是谁?”

    “你是天子,是君王……”我蓦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居然用这种方式,封住了我的唇。

    他有力的大掌掐得我好疼,仿佛恨不得将我给捏碎一般,从他的动作之中,我感受到—种压抑的怒气。

    他眼神一沉,突然抽离出来,冷眼看着我,擦拭干净唇上的一丝血迹,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危险气质都暴露无遗。

    他的眼神,阴沉的笑意在其中闪烁,仿佛发现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淡淡睇着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竟然敢咬我?”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我一丝一毫。”狠狠地用力擦去唇上的温热和血迹,我的声音,明明坚定,却还带着没有平静下来的颤抖。

    勉强地转过身,我不想再继续停留一刻,声音冷淡着。“即使你已经成了这天下的主宰,殿下还是需要告诫自己,并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顺遂你的心意。”

    “滚!”

    他低吼一声,往往平静如水的情绪,在此刻尽数爆发。

    睁大双眼,望着他眼眸之中的怒火,我依旧沉默着。如此平静,一年之内变得如此淡然的我,还是可以轻易就惹起他的怒火吗?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我以为,我已经褪去了不少沉重的武器了。

    微微一欠身,走出他的寝宫的时候,既然他说过,不会为难府中的其他人,那么自然已是最大的宽恕了。

    “容小姐,殿下还在休息……”宫女的声音,仿佛是在阻拦着什么。

    “不碍的,我只是想看看他罢了。”声音娇软,带着些许的童音,应该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吧。

    我微怔了怔,容小姐?抬起眉眼的时候,正发现眼前的女子的视线,也同样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想到,东方戾心中的女子,竟是如此典雅、脱俗,就如同一朵开在山巅的花儿一样,清淡、雅致……只是肤色太过苍白了些,身子纤细的紧,仿佛一阵风,便可以把她吹倒一般。

    她一袭鹅黄色的华服,衬托她苍白的娇颜,点缀着些许生气。只是,那藏在华服之下的娇柔,依旧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看起来似乎才不过二八年华吧,我在心中暗暗揣测。

    她微微蹙眉,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淡淡问道。“你……你从殿下的寝宫而来?”

    “不是。”我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否定了,也没有解释太多。感情经不起一丝怀疑,我无意做他们之间的一个罪人。微微一欠身,我不想停留,我疾步向前走去。

    这样的柔弱女子,即使我身为女子,也不忍心伤害她。也许,这般的女儿,才是男子心中最值得呵护的珍宝吧。唯有如此娇美柔和的女子,才可以软化一个冷漠男子的心吧。是这样没错,不会错的。

    淡淡一笑,我义无反顾地走出宫门。

    回府的时候,爹却不再府中,也许是不想看到我吧。我把手中的信纸放入信封之内,放在桌上,收拾了一些行礼,拎起包袱,合上了蔷薇园的房门。

    方才,最后一次擦拭了娘亲的牌位,上了香,可惜,她早已是慕容府的人了,我无权带走她。

    我只需安静地离开既可,日后,再也不是慕容府的人。我带走的行礼,除了几件衣裳,一些平日来攒下的碎银子,我不会多拿慕容府的一件东西。

    我把子潺的画卷都收入了自己的包裹,带着这一些看似沉重的回忆,远离这个地方。

    大娘带着一些丫鬟,将我团团围住,上下打量着我,视线蓦地停留在我肩上沉重的包袱之上,眼神一沉。“看到慕容府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老爷不再被皇上重用,所以你要尽早离开了,是不是?”

    “果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包袱款款就想溜走了,是不是?”

    “想走,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可是,你还想带走慕容家的东西不成?”她鄙夷的眼神,像是一把剑,深深刺入我的心。“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她冷笑一声,再无平日的虚情假意,真实的面孔,深深烙入我的双眼。“给我搜!”

    “要搜是吗?不必劳烦你们,我自己动手。”眼底再度迎来一片惊痛,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需要无时不刻防备着的外人而已。我淡淡一笑,告诉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俯下身子,轻轻打开包袱,包袱中的只是衣衫和画卷而已,别无其他。

    “怎么会?”

    大娘喃喃自语,眼神之中,不无惊愕,眼神蓦地一沉。

    “带了这些破画而已?”对,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手暗暗抚上挂在腰间的香囊,我沉默着。

    但是,这曾经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不理会她的叫嚣,视线越过她的脸,语气平淡。“我可以走了吗?”

    大娘的眼中,尽是愤恨的情绪,她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带走多少财产?

    重新收好了画卷,有些吃力地抱着这个包袱,我越过她的身子,还没走几步,便看到面前的爹。

    不,他不再是我的爹,只是尚书大人而已了。

    “我想带着斩月走,它是大哥转送给我的。”淡淡一笑,我试图让最后的情绪,不再像平日那般沉闷。

    “好。”

    他面无表情,最终吐出这一个字。

    我弯起嘴角,跪在他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是我亏欠他的。喉间像是梗着一个硬块,无论如何也无法吞咽下去。

    随即,我心意已决,站起身,走向另一条路,不再回头。

    牵着斩月,走出慕容府的后门,我一步步走向前方。虽然,我不知道,我该去往何处。

    即使眼中没有泪水的湿润,但是眼前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再度变得模糊起来。

    我决心,放弃所有,去拥怀久违的……自由了。

    “斩月,我一定要过的好好的。”我轻声笑着,薄唇勾起,笑意缓缓漾开。跃上马背,放下所有沉重的情绪,我在黑夜中加大了速度。

    我一定要,过的好好的。望着天际的星辰,我在心中重复着这一句话。

    自此,请任何人都要忘记,慕容府曾经有过一位花络女,就当她已经在人世间消失了吧。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在一刻间,甩开心头浓重的惆怅,也解开了心中的包袱。

    夜色,愈发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