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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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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一手遮天的太子以及党羽,包括尚书大人慕容宇健,也许都将面临最大的危机。

    这一点,我却不再在乎了。

    身边的丫鬟曾经提醒过我,爹最近并不得意,总是一脸阴沉。

    虽然,我并不想主动去见他,但是他再度闯入蔷薇园的时候,一身浓烈的酒气,已经令我窥探到,他并不如意。

    他总是沉默着,不再和我提起一个字。不谈他之后是否可以保住这手中的权势,也不再谈,跟随的太子将会得到什么结果,也不提起,准备登基上位的新帝,到底是不是在暗中虎视眈眈,等待一击毁灭太子和身后的支持者。

    他只是坐在桌旁,面部表情地望着娘亲的牌位,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我所不懂的情绪。

    我也不再针锋相对,不再与他争吵,在蔷薇园的每一天,我都试图让自己摆脱心中的阴霾,让自己的心境平和。

    那些过去的回忆,念念不忘,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了。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却没有他失势该有的沉重烦闷。

    “你娘亲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不知为何,心,却因为这一句话,产生了些许的触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感动,还是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而已。

    我平静地丢下一句话,予以最诚实的回应。“是,娘也是我心中,如天仙一般的女子。”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不带任何的情绪。“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在丞相大人的宴会之上。”

    “她是京城最红的清倌,据说一身才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当时吸引我的,只是那一曲飞天。”

    “她的性情温良,打破了我对烟花女子的定义。她的精深才华,也令我刮目相看。她可以用一支舞,拨动每个人的心弦。也可以用一首诗,让每个人都心生平静。”

    他的嘴角蓦地闪过一丝笑意,像是清风拂面,轻松而短暂。“我觉得,她和其他的烟花女子不同。那一双美丽平和的双眼,并没有多少情绪在流动,却依旧可以让我移不开视线。之后,我才知道,她原本的身份,是大臣之女,所以她满身的才华,根本就看不到烟花女身上的矫揉造作,而像是与生俱来,隐藏在体内一般深邃。”

    我抬起眉眼,迎上他的双眼,说道。“所以,你娶了娘。”

    他的视线,短暂地落在我的脸上,却再度移开视线。“对,我以为,这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我付出重金替她赎身,我可以成为她心目中的英雄,可以带她脱离苦海……”

    眉头,紧紧皱起,愁容化不开。“但是,我才隐隐觉得,在她的身上,少了什么。”

    我冷静地接过他的话,吐出几个字。“是,欣喜,是,快乐。”

    闻言,他的眼神之中的惊愕,转瞬即逝,冷眼看着我,久久沉默不语。

    感恩的心,但并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因为恩情,才愿意留在爹的身边。

    是与非,娘亲分得很清楚。无奈,心无法分成两半。

    他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有些许摇晃地站起身来,再度默默消失在夜色之中。比起前几次的郁郁冷沉,今晚的他似乎说了不少话。

    我淡淡一笑,倚靠在门边,望着夜色深沉的蔷薇园。不知何时,慕容府会倒下,因为东方戾的爱憎分明,断断容不得一个玩弄权势的重臣。是不是到时候,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之前的我,只是想要一味的摆脱,但是却也忘记了,我曾经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停留在这个深深的蔷薇园。

    身边再无一人的我,愈见萧索。

    不过,经历过这些欢喜,离别之后,我才会真正的坚强。不再无谓地挣扎,只等顺遂天意既可。

    那些悲伤,也将会是我人生最珍贵的宝藏。

    不再轻易去尝试着恨,也不再轻易去触碰……爱。

    在被监视,被禁足的第十个月,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包围着蔷薇园门前的守卫,终于撤走了。

    我自然清楚,这是爹的意思。

    原因,自然是……新帝的旨意。

    太子已经赶往华林山庄,调养身子,太子妃和其他的夫人一同前往。华林山庄离京城有两日行程,可谓与边城无异。东方戾虽然在登基之后,并没有操之过急,要了太子的性命,但是这般的安排,无疑是……流放,甚至,暗中的软禁。说是太子必须静养,其中的真相,又有谁能窥探一二?

    太子东方颢,被孤立在边城的山庄之内,假如他有野心和手腕,也许他还是一个不得不除的对手。但是他的软弱和无能,已经注定了不能再东山再起。这一生最好的结局,也许就是在边城风平浪静地享受余下的时间。他可以夜夜笙歌,可以歌舞升平,可以衣食无忧。但是这天下,这皇朝,这朝政,再也不会跟他有半点关系了。

    站在冬日的阳光之下,我居然觉得,光芒有些刺眼。但是,我并不喜欢黑暗,淡淡一笑,抬起眉眼,望着天际的太阳,光线刺入我的双眼,逼出了泪水。

    他眼中最大的敌人和阻碍,已经不费吹灰之力除去了。接下来,会轮到谁?

    他整治朝纲,废了碌碌无为,只懂阿谀奉承的丞相。他提拔了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两个心腹,为雪麟国的左相,右相。权利在爹之上,爹手中暗暗握住的权利,也已经被这位冷厉的新帝,名正言顺地消减了不少。

    也许,下一个,会轮到慕容宇健,当今尚书大人,也是,我爹。

    我还记得,他谈起爹时候的眼神和神色,怕是早就在等这一日了吧。

    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当今的檩王,手段之凌厉,令朝野之中不少人,想必是夜不能寐,闻风丧胆吧。

    他废弃的,不只是很多重臣的权势。

    还有,沿袭了一百多年的花络女。

    他想必从来都不信,花络女可以保佑这天下,这江山畅顺的神话吧。他相信的,从来都只是现实。

    应该是神话没错,我缓缓伸出右手,遮挡着照耀在我身上的灿烂阳光,望着阳光穿透过我的指间,我像是享受一般,微微半眯起双眼。

    这天下,需要的并不是花络女的庇佑,而是一个仁厚的明君。我并不想太早下定论,他会不会是一个明君。但是他的心也许,并不仁厚。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就满十八岁了。

    这十个月以来,我抛弃了原本的自己,过着最安心的生活,不担心明日,是否会有噩耗传来。

    原来,在失去一切之后,才会发现,我想过的是此刻的生活。扮演着,最真实的自我。

    视线久久停留在半空之中,蓦地发现了一只白色的鸽子,向我徐徐飞来。我伸出双手,任由它停留在我的手心,垂下眉眼。

    轻轻拆下它脚边的那一张字条,我放开了它,倚靠在榕树边,默默扫过字条上的字句。

    我没有猜到,居然是大哥的信。

    他说他过的很好,而且,他在机遇巧合之下,遇到了环儿,要我不必担心。

    最后的一句话,是……

    晚妹,你还记得,大哥曾经答应你年满十八岁,要送给你的礼物吗?你还记得吗?

    我自然记得,在我年满十八岁的时候,你会送我一匹,属于我的马。

    慢慢折好了手中的信条,嘴角的笑意慢慢扬起,今日,真是一个好日子。环儿还活着,和大哥一样在凌云国好好的活着。其中的原委苦衷,我并不想多问,只要他们快乐就好。毕竟,我们都不能死死抓住过往不放。

    坐在书案前,淡淡一笑,写了回信,绑在信鸽的脚上,亲自放飞它,目送它离开雪麟国。

    大哥,此刻的我,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更加快乐。

    我已经得到了属于我的马,你的斩月。你的诺言,已经实现了。

    如果你再见到我,一定会说,晚妹,你变得和以往不同了。

    勿念。

    晚妹。

    那些相关的,不相关的,我都不愿意写上信条,让大哥烦心。今日的慕容晚,不再对那些过往耿耿于怀了,也许,算是成长。仰人鼻息,曾经是我所腻烦的,此刻,不会了。

    长长舒出一口气,重获自由的我,一步步走向了马厩。

    “斩月,我终于来见你了。”浅浅一笑,脸贴在它的皮毛之上,一遍遍地抚摩着它泼墨一般的鬃毛,心中再平静不过。

    那些曾经厌恶,曾经喜欢的人,似乎在这段时间之内,渐渐远离我,最终,消失的干净。是非,似乎没有继续追究的必要了。

    骑上斩月,我驰骋在城外的草场之上,最终,放任它在草地之上喷薄着气息,慢步行走。在阳光之下望着自己这十个月来受到软禁之后的肌肤,我看起来好苍白,柔嫩的肌肤看起来几乎呈现透明的状态,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这是世上消失……

    身上单薄的小袄裹身,秋风带着些许的寒意,沁入体内,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睁开双眼,我仿佛那一刻,再也无法看清楚,眼前的秋色。之感受得到,身下的斩月还在不停地行走,但是,天穹之下的光明,像是被彻底剥夺一般。

    又是一场噩梦吗?

    我淡淡一笑,半响之后,再度睁开了双眼,庆幸的是,我并没有沉入黑暗。也许,是城外的阳光太过耀眼,太过绚烂。不过,而那景象让我的心蓦地一阵窒闷。

    望着停留在不远处的那一抹身影,脸上的笑意,不禁暗暗流失干净。

    微风一扬,吹起男人雪白的衣袂,显得飘逸,他的发色极黑,飞扬的剑眉在尾端勾勒出一抹不羁的弧度,专心低敛的黑眸略显阴媚冷淡,鼻梁挺直端正,棱线分明的薄唇颜色朱红,唇角悬挂一抹漠然的笑意。

    我并不知,此刻的我,到底该用何种表情,是惊愕,还是平静……还是无所谓,面对这个危险的男子。

    下一刻,他抬起了眉眼,冷眼望着我,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嘲弄的笑意。仿佛是在预言,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消失在他的眼前。

    但是,并没有逃避,也没有转身就走。

    我只是勒住了缰绳,停留在原地,默默望着他,注视着他眉宇之间的不同。那是,意气风发,也是深沉睿智。

    风儿吹乱了我的长发,我并不在乎,自己在他眼中是否一如既往的狼狈。

    只是,彼此都沉默不语。直到,他的黑眸,渐渐变得深沉。

    将近一年的时间,彼此的身份再也不同了。他不再是皇子,而我亦不是花络女。

    “殿下,殿下……你的猎物……”

    狩猎场就在不远处,原来,我们之间并不是莫名的相遇。身后护卫的声音越靠越近,我蓦地收回了视线,掉转马头,决绝地离开这个草场。

    直到我的离开,我们也没有开口。

    也许,心境不同了吧。曾经我以为,我会恨他的。但是,我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相见了,心中早已没有了恨意,只剩下一股怅然,独留心中。

    默默回到慕容府,对方才的事,只字不提。我早已被利用过一次了,我不想让爹知道,我与东方戾的关系,以此,再被利用一回。

    更何况,他成了年轻的帝王,早该忘记了那段过往。

    他正在用自己的努力,去报复一个个敌人,如此,便可以化解他的恨意了吧。

    “晚儿……”

    “爹。”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平静地迎上他的双眼。

    “没什么,你回屋吧。”他沉默了半响,最终丢下这一句话,欲言又止。

    “有空的话,去你大哥的墓上祭拜一下吧。”

    我的身子一僵,默默垂下了双眼,那一刻,居然觉得爹眼中流露出来的,是黯然神伤。

    停留了很久,我才点点头,说道:“是,我会的,爹。”

    “唯一的一个儿子,一个有机会成为将相之才的子嗣……”背过身去,听到爹的叹息声,才觉得,很多事,都在慢慢变化。

    之前的他,对大哥的死,只字不提,此刻,我却似乎看到了那不该属于他的孤单。

    我低下头去,不再说一句话,慢步走入蔷薇园。

    接下来的日子,我才知道,很多事不过是被我压在心底,却并不是彻底忘记了。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沉重萧条,压得自己,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在夜色之中,我不点一豆烛光,任由自己埋没与黑暗之中。

    一年前的痛苦,在离那一天越来越近的时候,分外嚣张。当年年少的那份真挚,那份热忱,那份得不到的痛,都让我无法释怀。

    我又痛了,我的身体让痛紧紧控制,从头到脚底,冷汗自我苍白额间刷下,手在无人看见的空间颤栗,濒死的感觉再度回来,我将为自己的残忍下地狱。

    我蜷缩着身子,在床上的角落,即使每一次回想,都会让自己的心在不自觉地抽搐。但是,我还是在一遍遍,不断地回想着,生怕自己会在一年之内,就忘记了本该念念不忘的记忆。

    在黑夜之中,不断摸索,我的双眼,像是无法引领着我,找到应该找寻到的方向一般。我最终放弃了,闭上双眼,找到那个箱子,捧出一卷卷画卷,摊开,一张张铺在床上,指尖轻轻拂过那一张张画纸。

    子潺在边城曾经给我写过的信,为了不让爹抓到把柄,我都烧了,变成灰烬了。此刻想想,真的可惜。因为我害怕没有留下证据,我的记忆,最终会有一日把他忘记的彻底。

    为了证明他曾经存在过,为了证明我们真正相遇过,此刻留在我身边的,只有这些画了。

    一遍遍摩挲着手下的画纸,在黑暗之中微笑,我尝试着把它们都锁入箱底,不再去轻易触碰。

    但是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我真的做不到,没有办法了……

    五日之后。

    我坐在桌边,蔷薇园依旧平静,一如平常。

    我尝试着去画子潺笔下的蔷薇花,浓墨,宣纸,狼毫。都是他习惯用的,我庆幸自己都还记得。

    却无奈,画不出那种感觉。我笔下的蔷薇花,根本就没有一分生气,如同死物一般。

    子潺的才学,是我所不及的,狠狠撕裂手中的宣纸,一阵冷风袭过,吹散了桌上的纸张,望着雪白的纸片飞舞在我的眼下,我的眼底,迎来一片惊痛。

    眼前,缓缓浮现了那一幅画面。

    风隐山,守望亭。

    我一直坐在他的身旁,屏气凝神,不愿打扰他,只等这个男子缓缓抬起眉眼,放下手中纸笔的那一刻。

    下一刻,我的身边,却只剩下虚空。我再也触及不到他了,他再也不会在我的身边出现了。

    子潺,你本该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若你没死,也许也可以成为一个文官,我闭上双眼,在心中无数次想象,他身穿官服的模样。

    即使我对画艺并不生疏,但是无论我画了多少,却没有一张可以与子潺笔下的媲美。我淡淡一笑,那是自然,推掉桌上的文房四宝,苦苦一笑。

    翌日。

    “小姐,你醉了……你不能出府啊……”

    不再理会身后的丫鬟,握紧手中的青色酒瓶,我拉出马厩之中的斩月,跃上马背,心口一阵闷疼。

    “老爷,小姐她要出府,小姐她……”

    斩月蓦地抬起马蹄,停滞不前,望着出现在前面的爹,长发微微扫过我的双眼,眼前只剩下一阵迷离。

    我默默抬起眉眼,噙着泪,望着他,脸上再无更多的神色。“我要出府。让我出府。”

    爹久久睇着我,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我,语气冷淡。“让她走。”

    闻言,我淡淡一笑,心中依旧缓缓流淌过一种疼,也许,这便是伤。我不奢望把自己的痛苦告知任何人,但是今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待在府中。

    扬起马鞭,我冲出城外,喉间的疼痛在暗中提醒我,我已经喝了不少酒。第一次喝酒,我不在乎自己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如果酒真的是可以令人开解情绪的珍宝,可以带我远离悲伤,今日我不在乎自己会有多狼狈。

    我一袭雪衣,在漆黑如墨般的斩月背上,慢慢俯下身子,冷冽的寒风袭过我的脸,却带不走一滴泪。

    斩月通灵性,脚步慢慢放缓了,它肯定是知道我喝酒了,经不起剧烈的驰骋颠簸。

    望着离我越来越近的风隐山,我的身子晃了晃,翻身下马。仰起头,喝完剩下的半壶酒,我拎着酒壶,一步步走向守望亭。

    越靠近一步,心便疼一分。

    要开始很容易,原来要结束却那么难。想忘,忘不了。像是觉得再去回忆一遍,是对活着的自己的残忍,偏偏,我却驱使着自己的心,慢慢靠近。

    “子潺,我很久没有来看过你了。”

    我站在亭子内,轻轻笑着,望着周边流淌过的溪流,金色的落叶顺流而下,绚烂了我苍白的心。

    “你,一定会怪我的吧。”扬起嘴角的笑意,我倚靠在一旁,手中的酒壶无声地滑落,顺着溪流,离开我的视线。

    今日,是你的忌日。喝下满满一壶酒,我容许自己放纵一日。

    “子潺,我想好好地活下去,所以,逼自己不来看你。害怕你看到我的眼泪,害怕你看到我的失魂落魄,害怕你看到我的失落。我想,你也不想被我打扰吧。也许,我们并没有缘分,但是这一生可以遇到你,还是我最幸运的一件事。虽然,你在我身边只停留了两年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

    腹中传来烧灼的感觉,我却依旧无视着,缓缓勾扬起了嘴角。“子潺,我比你想象中更坚强。一年了,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年,十二个月,我都可以挺过来了。

    我微笑着,不想让自己再度流泪。只可惜站在守望亭,却再也无法等到他的到来。

    “子潺,你不是喜欢看我跳舞吗?”

    “我只跳给你看,好么?”

    眉眼带笑,我的心中只剩下怅然。也许脚下的舞步,也早已变得混乱了。一曲舞毕,却已经潸然泪下,原来,忘记和麻痹,都那么艰辛。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蓦地令我心头一紧,我的身子一僵,还不及逝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去。“果然没有猜错,你今日,一定会在此地出现。”

    “你很痛苦。”

    他冷着脸,视线紧紧锁住了我,沉默了半响,才吐出这一句话来。

    “你的舞,只跳给他看。但是你似乎忘了,他死了,死了一年了。”

    面对着他,强忍着话语带来的刺痛,我根本就不想开口,急急地转过身去,却感受得到,手臂上传来一个不小的力道,将我禁锢。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中。

    他的眼神一沉,蓦地压下身子,一把握住我满是泪痕的脸,将唇紧紧堵住我的。

    即使上一刻并不算十分的清醒,此刻我却彻底醒了酒。

    我,居然在子潺的忌日,躺在另外一个男子的怀中?甚至,被他夺去了最初的吻?

    我不会原谅自己,即使是酒醉之后,失去了神智。

    当我的脸颊紧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时,当初的情景蓦地浮现脑海,让我的心陷入一阵慌乱。

    我眉头紧蹙,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防备地望向他。

    望着我惊愕紧张的神色,他一指轻触着残留在唇上的触感,勾抹在唇畔的笑容,由浅变深,并且夹带着浓浓的诡谲之意……

    “该不会,这个地方连他都没有碰过吧。”

    他散漫的语气,这一句话,却蓦地刺中了我的心,更令我的心,更加沉重。我只想离开,不想多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