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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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尖锐的刺耳声,好像有什么重物碰撞过来,箫声急转直下,紧接着几个厉害的拨转,箫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那个汝窑茶碗在空中猛然碎裂开来,舒安夏眼看着茶碗中的液体,四面八方向她溅来。

    舒安夏瞳孔一缩,她尽可能地背过身去,灌铅般双腿死死向后拖。忽然,一道极快的黑影闪过挡在她的面前,将她牢牢抱住,茶碗中溅出的液体全部洒在黑衣人的背影上。

    黑衣人闷哼了一声,舒安夏咬着唇,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舒安夏吸了吸鼻子,水眸扬起,望向他。

    顾瑞辰回应地眨眨眼,黑色面巾包裹着唇瓣轻轻动了下,“丫头——”

    这时,原本停止的箫声再次响起,打断了顾瑞辰将要说出的话,不同于前面的调子,这次的调子又急又蹙,大有十面埋伏那种凛冽的杀气之势。

    舒安夏的头又开始嗡嗡作响,刚刚缓过劲儿的四肢又开始麻木。舒安夏咬着牙,尽可能地收紧双手,抓住顾瑞辰的衣襟,顾瑞辰的肌肉也是紧绷,从他眼底那几抹波涛汹涌,舒安夏已经隐约猜到这个箫声的主人,武功不在顾瑞辰之下。

    箫声越来越大,一波波无形的压迫滚浪般压了过来。舒安夏的头,一钻一钻地疼了起来。顾瑞辰眯起眼,环着她腰的双手撑开,缓慢上移,他的手掌紧绷,手背的青筋凸显。

    舒安夏见识过顾瑞辰的武功,在此等箫声的影响下,顾瑞辰的双手移动都是如此费力,难怪她会头痛欲裂。

    舒安夏忽然想起刚刚攻击她的红衣女子,眼神上瞥,那个红衣女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身体趔趔趄趄,扶着树站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这时,顾瑞辰的双手已经移动到了她的脸侧,忽地一用力,他的大掌扣上了舒安夏的双耳。一股极强肿胀感从脑部袭来,虽然压得她耳膜很难受,但是脑袋却不似之前那么疼。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竟然看到顾瑞辰的眼底闪过一抹极其痛苦之色,转瞬即逝,两个人的身子就这么僵着,等待着对抗着箫声的结束。

    忽地,箫声一个颤抖的急转,紧接着一个红色影子向他们飞来,因为听不到声音,舒安夏的四肢渐渐有的知觉,她用力抓住顾瑞辰的衣襟,拽着她往后退。

    顾瑞辰收起她耳畔的双手,改抱住她的腰,旋转着飞出了数米,便把她放下,她的耳畔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丫头,小心!”

    紧接着,又是一阵掌风袭来,顾瑞辰的身子已经窜出了数米,跟那个大红身影纠缠着起来。

    舒安夏蹙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忽地,不远处同样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映入了舒安夏的眼帘。她的脸依旧苍白,依然是捂着胸口。

    舒安夏瞠目结舌,怪不得她会觉得怪异,原来这个跟顾瑞辰交手之人,并不是那个跟她交过手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子。这个跟顾瑞辰交手之人,动作更加凌厉,招招现杀机。

    顾瑞辰却没有直接出招,而是尽量闪躲,好像在试探他的武功路数。

    红衣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一黑一红两个一前一后追逐的身影,“砰”地一下闪过一道红光,将两个身影分开,顾瑞辰连退十步,才稳住了身子。

    当后来的红衣人也站稳,舒安夏才看清了那人的脸,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

    眼前这个也是一身红袍的男子,不正是那日她看见的紫瞳赵志安吗?不过不同于那日,今日的他,眼睛是黑色的!更令人吃惊的是,此时此刻,他修长的双腿,好好地站在地面上,虽然小腿下侧已有些变形,但是依旧不影响站立。

    身后捂着胸口的红衣女子也是满脸惊诧,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极其邪魅的红衣男子。

    “主——主子——是你吗?”红衣女子颤抖开口,虽然只是看着背影,但是以她的主子的熟悉程度,哪怕只是在她面前轻轻闪过的影子,她也能确定是她主子无异。

    红衣女子的话,更加印证了舒安夏的想法。

    赵志安斜睨红衣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暴戾之色和一股浓浓的不耐烦。“红蝶,你找死吗?”他的声音冷得如万年寒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红蝶嘴唇颤了颤,身子出于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赵志安则是冷冷地盯着顾瑞辰,眼中的警告意味儿十足。

    顾瑞辰轻笑了一声,笑声还未落下,他的身子就像狸猫一般,窜了出去,赵志安赶忙闪身躲开,下一秒,顾瑞辰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翻转,长臂一捞,将舒安夏搂入怀中,然后从袖中丢出一个碧绿瓷瓶,扔向赵志安。

    一股凌厉之气从赵志安掌心射出,直接拍上了瓷瓶,瓷瓶空中碎裂,发出“碰”的巨响,紧接着一阵白烟飘出,伴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儿。

    赵志安和红蝶不约而同地掩住鼻子。

    眼看着那两个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红蝶懊恼地低咒一声,“主子——”

    赵志安冷然翘了一下嘴角,“不用追了,今晚的警告已经足够了!”

    红蝶怔了怔,没在说话,视线则是落到赵志安的双腿上,眼底满是浓浓的不可思议。今晚的主子奇怪的不得了,不但眼睛便成了黑色,而且双腿也能站立,这……。

    赵志安淡淡看了红蝶一眼,大掌一个翻转,便落到了红蝶的腰间,紧接着,红蝶身子一轻,双腿悬空。紧接着,他踢开了他的房门,直接抱着红蝶入了内室……

    红蝶呆愣地看着那张令人魂牵梦绕、近在咫尺的脸,实在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的一切是真的。

    红蝶思忖的瞬间,赵志安已经抱着她到了床边,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红蝶摔倒床上,自己的身子也压了上去。

    赵志安的表情冷冷的,嘴角却挂着戏谑的笑意,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手指捏着红蝶的下巴,使劲地摩挲。红蝶虽然吃痛,但是主子是第一次跟她如此亲近,她的心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看来是她误会主子了,她还以为主子对那个舒家这个六小姐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没想到——

    红蝶嘴角上扬,双臂主动抱上了赵志安的脖子。刚刚那个女子,确实有一双灵动的双眼,是那么的勾人,但是一想到主子刚刚对她的狠绝,他忽然觉得,那个女子的脸,竟然不是那么可憎。

    赵志安轻轻地眯起了眼,大掌极其粗暴地在她胸前狠狠地捏了一把。红蝶吃痛呻吟了一声,赵志安眼底沉了一分,不知是不是红蝶眼花,她似乎看到赵志安幽深的黑眸竟然泛出了一抹紫色?

    赵志安的眉毛动了动,大掌一扬,衣料被撕碎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软香玉体轻轻扭动,室内一片旖旎春光……翌日清晨,赵志安幽幽转醒,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和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他瞳孔一缩,暴怒声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睡梦中的红蝶被怒喝声惊醒,朦胧地睁开双眼,当赵志安那双带着毁天灭地怒意的紫瞳,瞪向她之时,她朦胧的睡眼骤然撑开,身子还忍不住地颤了颤。

    赵志安掀开被子,上下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登时紫瞳中闪过一抹杀气。

    红蝶慌忙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出于本能地跟他退开些距离,一骨碌,便成床上滚下来。赵志安随手抓了一样东西,对着红蝶就砸了过去。

    红蝶长长的睫毛垂着,眼里满是受伤。“主子,是您抱着红蝶进来的,您怎么可以……”

    “胡说八道——滚——给我滚——”赵志安一听红蝶的话,更是愤怒,如果不是他手头实在没东西,恐怕红蝶的身子又要千疮百孔了。

    红蝶死死地咬着下唇,如烟水眸落在赵志安的腿上,他的腿好像又不会动了,整个身体斜斜地靠着双臂支撑,一股浓浓的疑问袭上心头,红蝶随手抓上自己的衣服包住裸露的身子,安静地走了出去,她一定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

    至于顾瑞辰和舒安夏这边。顾瑞辰抱着舒安夏离开了宁安伯府,用轻功走了数米,舒安夏就发现了顾瑞辰的不对劲儿,平时他带着她,走一两个时辰大气都不会喘一口,而今夜从宁安伯府出来之后,顾瑞辰在确认身后并无追兵之时,速度就慢了下来,知道舒安夏发现他额头渗出的大颗汗珠,她赶忙让他停下来。

    “你受伤了?”舒安夏扯住他胸前的衣襟,就要查看。

    顾瑞辰的大掌一把握住她乱动的小手,“没事,就是破了点皮。”顾瑞辰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舒安夏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忽然想起开始用汝窑茶碗装的那一碗绿矾,舒安夏眼神一暗,“别用轻功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顾瑞辰轻轻地摇了摇头,给了舒安夏一记安心的眼神,“丫头,以后离宁安伯府远些,宁安伯的二公子,太过——”顾瑞辰顿了顿,一时间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邪气——”舒安夏替顾瑞辰补完了他未说完的话。

    “对!”顾瑞辰点点头,不过也许一个“邪气”也没办法表达他的那种感觉,跟他交手时,那种邪气的武功和那种如死人般的气息,无不让他浑身都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想到刚刚他的丫头,差点落入赵志安的手中,他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舒安夏面色沉了沉,“几日前,我见过这个赵志安,那个时候他是有腿疾的,要靠着轮椅行动,而且他小腿那扭曲的弧线,他的腿疾,并不像装的。”

    顾瑞辰颔首,黑眸闪了闪,他刚刚跟赵志安交手,也觉得他下身薄弱,虽然他出手极快,但是一转身或者翻身,就暴露出弱点,才让他有机可乘。

    舒安夏盯着顾瑞辰的脸,知道他可能想起了什么,“对了!”舒安夏忽然抓起顾瑞辰的手,“那日我见他,他是紫瞳!”

    舒安夏的动作过于突然,也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顾瑞辰的哪儿,顾瑞辰倒抽一口冷气,舒安夏赶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下,小手掀开了他后腰的衣衫。

    他的后腰处,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因为绿矾的腐蚀性,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伤口的部分已经开始腐烂,有的冒着血水,有的泛出暗黄色的肉。

    舒安夏心疼地吸了吸鼻子,顾瑞辰和赵志安用内力交锋,才将那个汝窑瓷碗震碎,如果当时顾瑞辰没冲上来,那么这些血泡可能就在她的身上或者脸上……水眸又沉了三分,明日舒若香出嫁,她要去……。

    “丫头,宁安伯府的事儿交给我。”顾瑞辰说的坚定,幽深的黑眸中却极快地闪过了一抹担忧。舒安夏知道他担心她自己又去冒险,于是承诺般的点点头。其实,她去找赵志安,还有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舒安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身上没带药,就把顾瑞辰带回了舒府“夏园”。

    顾瑞辰的衣服一撩开,他的脸上又泛出了红晕,舒安夏没注意那么多,直接毫无顾忌地将药洒了上去。

    清凉的感觉袭来,顾瑞辰舒服地轻叹一声,舒安夏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成泡的地方捅破,又将脓水弄了出来,等把顾瑞辰后面伤口全部处理好,舒安夏已经大汗淋漓。轻轻一抬头,顾瑞辰双眼安静地闭着,轻浅的呼吸均匀而有节奏,长长的睫毛垂着,粉嫩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舒安夏抿了抿唇,小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大掌里,即使这件事现在她还不能对他说,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将她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他。

    记得那日老太太在听戏的时候,说了一句极其怪异的话:嫁去顾府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舒安夏轻轻弯起唇角,只要有他在,什么虎穴她不敢进呢?

    这时,她手下的大掌忽然收起,紧紧地将她的小手包裹住,舒安夏扬起眸,对上他那琉璃般晶亮的眸子,那双只有看到她才会闪烁着如此深邃般光泽的眸子,舒安夏喟叹一声,如烟水眸氤氲了一层雾气。

    “丫头,如果每次醒来,看到的都是你的脸,我也死而无憾了。”顾瑞辰深情地开口,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一听到他说“死”,舒安夏娇嗔地拧了一下他的手指,顾瑞辰轻笑了一声,手指攥得更紧了,舒安夏看着那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十指交叉而握的双手,忽然觉得永远地留在这个时代,也是件幸福的事儿……

    舒安夏不知是怎么睡着的,翌日一早的一阵鞭炮声把她吵醒之时,顾瑞辰已经不在了,她的枕头边,放了一颗指尖大银灰色的琉璃球。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顾瑞辰何意,但是他留下的东西,她还是好好保管。

    宁安伯府虽然是用姨娘之礼娶舒若香,但由于侯伯两家在朝廷的影响力,仍然有很多官员前来道贺。

    “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鞭炮声声,里面却是极不协调的声音,在内堂等着的二夫人,狠狠地皱起眉,“你们找死吗?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丧门话?”

    “三姑娘——三姑娘不见了!”丫鬟焦急地说完,二夫人身子颤了颤。满朝文武在门口看着,他们竟然了这么个岔子,等会接亲的轿子一来,舒府找不出新娘,这不是打侯爷的嘴巴吗?

    那么今日之后,“舒府毫无诚信,出尔反尔”这等言论,定然传遍整个京都,以后还如何让老爷在朝廷立足?

    想到这里,二夫人咬了咬牙,“不是一直有喜娘跟着?还有陪嫁丫鬟,怎么就能把人丢了?”

    “三姑娘刚刚说想自己呆一会儿,奴婢们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惹她,就在门外守着,喜娘也进去看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结果这会儿吉时快到了,三姑娘的陪嫁大丫鬟一进去,就发现房内没有人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丫鬟语无伦次地说着,神色愈发落寞。

    二夫人狠狠地拧起眉,这个三丫头定亲的时候不见她哭闹,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找上了乱子?不过幸好宁安伯府是以姨娘之礼来娶,那也就是说宁安伯的大公子赵德安不会亲自前来接亲,搞不好拜堂的时候也是找人替代,那这样他们就至少有几个时辰的时间找人,只要在晚上入洞房之时,不被人发现就行。那眼前之事,就是必须要找个跟若香相似身形的人才行。

    二夫人看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丫鬟,虽然长的水灵灵的,但是身形上,不是稍微高些,矮些,就是胖些,瘦些的,最主要是丫鬟的气质,跟小姐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是无法比拟的。

    眼前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找舒府的其他小姐替代。

    “其他小姐——”二夫人忽然灵光一闪,侯爷是最在乎名声的,如果把这件事逼到没有回转的余地,那只能找人代舒若香拜堂,而舒府之内,舒冬烟又是待嫁之身,所以舒府只能让舒安夏先替舒若香拜堂行礼。

    等找到舒若香,再将两人换过来,但是日后,她就多了舒安夏一个把柄,以后无论是制约舒安夏还是制约顾家,她都多了筹码。

    想到这里,二夫人眼睛亮了亮,“先不急着找三姑娘,先去把侯爷请来,再去请六姑娘——”

    丫鬟愣了愣,领命出去。舒安夏被请来的时候,老太太、舒浔易和二夫人正襟危坐,都是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舒浔易说了一番什么深明大义的话,最后的结论,就是希望舒安夏能暂时替代舒若香拜堂。

    舒安夏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出表情。原本吵闹的前厅内,忽然变得无比的安静。

    见舒安夏不说话,二夫人又用手肘碰了碰舒浔易,舒浔易咬了咬牙,“夏儿,爹爹也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但是你想想,外面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如果忽然交不出新娘,你让爹爹的老脸往哪儿放?况且,咱们舒府一向是‘礼仪之府’,忠义和诚信都是北国的表率,舒府的名声不能毁在这件事上!况且,宁安伯府是按姨娘之礼迎娶,赵德安不会来亲自接亲,也不会——咳——”舒浔易顿了一下,“应该也不会去拜堂,所以这事儿之后,也不会有人用这事坏你名声。”舒浔易说的声情并茂。

    “夏儿,只要你答应替舒府解决这个燃眉之急,替若香过了这一关,母亲答应你,等你出嫁之时,母亲多为你加一百抬嫁妆!”见舒安夏还是不为所动,二夫人赶忙加了筹码。

    “夏儿,宁安伯府和舒府,事前本来就因为若香的位份问题闹的很不愉快,如今要是再多上一个悔婚或者逃婚,那么两家的关系也就彻底完了,你想想若香以后还要在伯府生活,还有你三叔——也要娶宁安伯府的一个嫡女,这——”老太太权衡之下,也开始劝说舒安夏。

    舒安夏冷冷一笑,这就是她的所谓的家人。她的家人无论平时是多么看重她的父亲,还是好像十分疼爱她的祖母,在涉及到跟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之时,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况且这件事无论是舒若香还是二夫人搞出来的妖蛾子,她都不会再手软,她跟二夫人、舒若香、舒天香这几个人,也该做个了结了。

    “如果,我说不呢?”舒安夏清冷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舒浔易脸色一变,二夫人则是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火上浇油道,“侯爷看吧,妾身就说你的话绝对不会对她起作用!”

    舒浔易“腾”地一下站起来,手边的茶碗稀里哗啦地打碎一地,原本带笑的脸上氤氲了一层浓浓的怒气,他双目猩红,冷冷地瞪着舒安夏,“今日你行也行,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