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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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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知道太子迟早会改变心意,眸光看向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毫无犹豫的下了床,光着脚踩到花瓶的碎片上,金色的花瓶碎片上立即就染上一层血红。

    小悠立即会意的朝妃宫跑去。

    “惜公公我有急事要见太子,梅妃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脚被花瓶的碎片割伤了!”小悠气喘吁吁的跑到妃宫,和那日浅绿前去时一样,被小惜子拦在了殿外。

    “太子和太子妃现在已经睡下了,奴才不方便进去禀报,还是赶紧去传太医给娘娘包扎伤口吧!”小惜子一脸的冷然,公式化的说。

    在梅宫的那几日他是见识到了梅妃的本性,在太子面前是一副娇小无害的模样,但是太子一走立马变得嚣张跋扈起来,每次在太子临幸妃宫的时候,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太子叫回去。

    上一次表面上很乐意让太子和太子妃相处,但是走到桥边的时候却故意掉进去,这一次是自己割破自己的脚让太子回去。

    他在梅宫的那几日早就听那里的宫女太监说了,可是太子却蒙在鼓里……

    羽涵一夜醒来,摸摸自己床旁,立时笑容满面。

    祁晟睿睁开迷蒙的眼,抓住羽涵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好大的胆子,一大早就调戏本宫,看本宫怎么惩罚你?”

    祁晟睿伸手就要挠羽涵身上的痒痒,羽涵嬉笑着躲过:“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更衣上朝吧!”

    他不知道,对她来说一早醒来发现谁在身旁的人还在是有多幸福。

    “好,你就在床上多睡一会儿吧?有浅绿伺候我更衣就行了!”祁晟睿起身按住欲要起来的羽涵说。

    祁晟睿很快穿戴整齐对着床上的羽涵道:“下了朝我就来陪你一块用中膳。”

    羽涵笑的很开心,她似乎从来没有和祁晟睿在一块吃过饭过,心里一想来,就更加的甜蜜。她是不是应该亲手做道菜呢?想着想着羽涵就在床上呆不住了,忙吩咐浅绿下去准备,她要亲临御膳房。

    浅绿则清冷着表情说:“太子妃还是呆在妃宫们,膳食还是交由给御膳房的人处理”

    自羽涵嫁入王府,她就没看到过太子妃下过厨,做出来好不好吃还不是一个关键,那御膳房到处都是烧红的大锅,滚烫的油水,让太子妃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御膳房,估计师傅们都不敢做膳了。

    羽涵见浅绿这么说,也确实,御膳房那么大,她一个孕妇进去纯碎是捣蛋,而且还做的不好吃,将那些珍贵食材都浪费掉了……

    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吩咐御膳房精心准备了几样太子喜欢的吃的小菜,但是一直等到菜都凉了,祁晟睿却一直没来。

    浅绿去打听这才知道,太子一下朝就赶到了梅妃那,她昨晚将自己的脚割破了,流了很多血,又没有及时上药,伤口恶化发炎了,而惜公公因为昨晚没有进来禀报,被太子狠狠的罚了三十大板,现在才刚刚打完。

    羽涵心里一惊,让浅绿带上跌打药要去看望小惜子。

    她说昨晚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太子竟然能一整夜的陪着她,原来是小惜子没有进来禀报。

    她也总算知道,如果上一次梅妃落水只是巧合,那么这一次绝对是故意的。

    小惜子在太子面前是个红人,因此住的要比别人宽敞,独门独院!

    此时的小惜子正趴在床上哀嚎着,床边几个小太监拿着药正准备帮小惜子上药,幸好小惜子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要是换成别人早别打死了。

    羽涵一进来,正准备脱小惜子裤子的太监立即撒了手,浅绿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小惜子的伤势,这三十大板打的也着实不轻,厚厚的棉裤上都染上了几滴血滴,也幸好是冬天有着厚厚的棉裤垫着,要是在夏天屁股估计早费了。

    “我是来谢谢惜公公的,如若不是惜公公没有禀报太子,我也不会有和太子相处的时间。”羽涵将上好的金创药交给身旁的小太监说,又从浅绿手中接过几张银票,刚要交到小惜子手上。

    小惜子却喘着气说:“娘娘,奴才没有刻意隐瞒不报,也不全是为了娘娘,而是知道梅妃娘娘故意这么做要把太子叫回去的,冬夜里天气冷,奴才不想太子冒着寒风两边跑,是担心太子的身体,更何况太子又不是御医,去了梅妃的伤也不会好。”

    羽涵会心一笑,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好奴才,也难怪他会成为太子身边的红人!

    小惜子是一个衷心为主的好奴才,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会看不出来?

    回到妃宫,本以为祁晟睿不会回来,没想到却站在大厅中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

    见到羽涵就冷冷的问:“是不是你让小惜子不要进去禀报的?”

    羽涵一愣,估计是梅妃在他面前又说了什么,他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他说他会信她,可是终究还是没有……

    “你知不知道眉妃的伤口很严重,要是在晚一步脚上就会终生留下疤痕!”祁晟睿看到羽涵不语,眼眶泛红,口气缓和了一下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我早就知道梅妃的脚会受伤,所以就告诉小惜子不要进来禀报你了?”羽涵厉声反问?为什么幼梅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说什么还要得到验证才决定信不信?

    祁晟睿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晟睿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讲。

    “意思就是你宁愿相信她胡编乱造的话,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如果我真的这么吩咐的话,那么只能说明我知道她一定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你回梅宫。”羽涵激动的说着。

    她有那么软弱好欺吗?她只是不想继续勾心斗角都下去,那样活着真的很累。

    “羽涵,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幼梅?她被花瓶碎片割到并没有让小悠去找我,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想打扰我们,所以就不想让人告诉我,但是她身边的宫女见她伤的严重还是偷偷的跑来了……幼梅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她的心思很纯洁!”祁晟睿见羽涵这样说幼梅,声音不经有点严厉起来。

    祁晟睿!连一个奴才都能看明白,为什么你却不懂?

    “好啊,那你回到你心思纯洁的梅妃那边去吧,我这里很肮脏,怕弄脏了你圣洁的灵魂……”羽涵大声的说着,指着门外。

    他以为她不会生气,不会发怒吗?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只不过一直在忍着,但是这次她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什么时候不受伤、不出事,偏偏在他来妃宫留宿的时候就出事。

    “莫羽涵……你别逼我发怒,你现在马上到梅妃那边去向她道歉!”祁洛绝的声音更冷了一下,言辞也更冷冽了。

    什么?道歉!羽涵不敢想象,她做错什么了?竟然让她去跟梅妃道勤?为什么他怎么就不信她?在幼梅面前她就那么渺小吗?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自己打碎花瓶,自己站在碎片上,自己弄伤了脚,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这是她自找的……”

    “啪”祁晟睿一把掌狠狠的打在羽涵的脸上:“你看到我宠爱幼梅不舒服,所以你就在我面前诋毁她吗?她那么单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伤自己的脚?就为了不让我留宿在妃宫吗?那我告诉你只要她派人来请我回梅宫,我就会立马回梅宫,她根本不需要那么做……”祁晟睿冰冷而又愤怒的说着,嘴角抿起一丝狠厉。

    羽涵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庞,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会打她,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

    “在太阳没落山之前,你赶紧去向幼梅道歉,否则别怪我不无情。”祁晟睿丢下这句话,冷冷的转身就走。刚走出妃宫,他就看着自己打羽涵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悔意,他怎么会伸手打她的?

    他残忍的样子,她都见识过,她还怕他无情吗?要把她休掉还是废掉?亦或是送人?

    好,祁晟睿,既然你让我去跟她道歉,那我就去,她要让梅妃见识一下什么叫自残,什么叫血腥!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幼梅坐在软塌上一脸内疚的看着太子:“太子你还是别为难姐姐了,姐姐也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你在一起所以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所以才吩咐小惜子不要进去禀报的……你就原谅姐姐吧!”

    祁晟睿舀了一勺鸡汤喂到幼梅的嘴中:“她那样说你,怎能轻易的绕过她,她要是不来向你道歉,我就把她给废了。”

    幼梅听了虽然脸上露着难受之意,但是在心里却笑开了花!那个太子妃果然不是她的对手……

    抬眸看到屏风处站立的一抹身影之后,翦眸中更加的得意了……

    羽涵提着裙摆从殿中走进来,正好听到祁晟睿说的这句话,顿时停住了脚步。

    “姐姐,你怎么来了?”幼梅露出惊诧之色,才看到她手中拿着的一把匕首时,顿时害怕的躲到了祁晟睿的怀里。

    “羽涵,你拿着一把刀干什么?难不成是来刺杀本宫的吗?”祁晟睿的眉梢动了一下,厉声问道。

    羽涵却轻轻一笑,眼里带着鄙夷,口气轻松:“当然是来向梅妃道歉的,梅妃的脚因为我受伤了,我是来偿还的”说着脱掉自己脚上的鞋,挺着一个大肚子就朝自己的脚上刺去。

    祁晟睿想要阻止已来不及,而梅妃却害怕的尖叫着紧抓着祁晟睿的手不放。

    又是一刀,羽涵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脚中,鲜血立时就绿色的长裙染红,尖锐的疼痛,羽涵却紧咬着不出一声,倔强的不让自己流泪,猩红的眸子中满是狠厉:“这样够了吗?”

    祁晟睿很想阻止,但是梅妃却十分害怕的抓着他的衣服:“还不把她手中的刀夺下来!”祁晟睿大叫一声。

    满屋子愣住的宫女一听,迅速抓住羽涵的手想要把她手中的刀抢下来。

    羽涵却大吼着不让她们靠近,扶住身后的屏风拖着受伤的脚慢慢的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刀潇洒的丢在地上:“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向她道歉!”

    说完就一瘸一拐,赤着脚的走了出去:祁晟睿,你的绝情,我终于领会到了……

    “太子,臣妾好怕啊!”幼梅扑到祁晟睿的怀里阻止他去找羽涵,泪眼汪汪的说。

    “羽涵……”祁晟睿叫着,松开幼梅紧抓不放的手,想要拦住羽涵。幼梅却突然从软塌上摔下来,捂着肚子大叫:“太子,臣妾的肚子好痛啊!”

    祁晟睿见幼梅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连忙转身抱起地上的幼梅:“快找太医……”

    羽涵拖着被刺伤的一条腿,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温热的血液从她脚中不断的渗出,走过的地方是一道道清晰的血脚印子。

    祁晟睿,你口口声声说着信我,不然我受你娘的委屈,那你可知你现在就是再次演练一场你娘的悲剧!

    刺骨的寒风吹向她随时瘦弱的身体,脚上刺骨的疼痛在寒冷中慢慢被凝固住,被鲜血沾湿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腿上,凛冽的寒风似乎要从她的伤口处一直肆虐到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