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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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一点。”从善劝解的话还没说完,勾子铭就转身回到福利院门口,他一个电话过去,叫了一批人过来,自己率先开始砸门。

    从善眉头皱了皱,她看得出勾子铭现在很生气,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可是这么个闹法,他们不一定能占便宜。

    铁门又打开了,是几个身强力壮拿着棍棒的壮年男子,他们恶狠狠地叫勾子铭快滚,威胁性地挥动手中的棍棒。

    “我是警察,请你们配合,不然。”从善掏出警官证,在几人面前晃了一下,想让对方配合。

    他们却丝毫不买账:“警察了不起啊,你们再在这闹事,连警察一块打!”

    突然,勾子铭快速出手,一个直勾拳击中一人的鼻梁骨,对方立即痛得扔下手中棍棒,捂着鼻子蹲下身哀嚎,其余几人见状,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就挥棒向勾子铭袭来。

    见勾子铭和他们打起来了,从善也只好帮忙,动作却不敢太大,她一个借力旋踢,将一人踹翻在地,夺过对方手中的武器,指向他们,而勾子铭出手迅猛,不消片刻就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说不说!”勾子铭用力踢了一人,怒吼道。

    对方只哎哟哟地叫唤,还大喊大叫“要打死人了!”

    周围的居民都出来了,围在外围,却都不敢上前。

    当地派出所的人隔了没多久也来了,想将勾子铭和从善两人抓起来,从善出示警官证,说明自己是过来找人的,但对方却明显不配合,还拿武器恐吓,他们是正当防卫。

    对方哪肯听她的辩解,推搡着想把他们带走,勾子铭的人此时也过来了,个个一脸严峻,满身横肉,让对方不得不忌惮三分。

    “你们想干什么!”一名公安指着勾子铭的人,虚张声势地大喝道。

    “今晚找不到我要找的人,我保证让你们没有安宁!”勾子铭撂下威胁。

    “你以为你是谁!”为首的公安怒视着勾子铭,似乎想拔枪。

    “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从善警告他们,“你们的所长姓蒋是吗?不如现在就让他过来。”

    “你认识我们局长?”有人问道。

    “不认识,但是我这里有反贪局的电话,如果他不来,我就向反贪局举报他贪污受贿!”从善威胁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为首的公安破口大骂。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得很。”从善一一扫了对方一圈,那姓蒋的她见过一次,那肚满肠肥、满口金牙的模样说不是贪官谁信,再加上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和凭借她的猜测,她绝对相信这个蒋所长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现在在玩心理战,“我是市A区的刑侦组组长,要查到你们所长究竟干过些什么易如反掌,如果你们不把他叫来,我保证明天反贪局就会收到相关资料!”

    对方显然被唬住了,这个女警他们之中也是有人见过的,这些年来,局里没少贪污,不过凭着封闭的交通条件,天高皇帝远,所以他们还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干多了坏事难免心里有些虚,所以从善这套战术还是很管用的。

    “大家都是同僚,刚才是一场误会,误会。”为首的公安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热情地同从善攀关系,同时叫人去请示所长该怎么做,毕竟从善的职位大过他们,要所长亲自发话稳妥一点。

    从善冷笑,这群家伙果然有问题,殊不知态度越表现得好越证明他们行为不端。

    勾子铭却不买账,不客气地道:“少来这一套,快把人交出来!”

    从善也立即补充道:“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她手中所佩戴的佛珠,说明人今晚肯定来过你们村子,如果你们拒不配合找人的话,就是渎职之罪。”

    为首那人又笑道:“一定找人,找人。失踪的人有什么特征?”

    “女性,二十四周岁,大约1米6,长头发,大眼睛。”从善说出特征,然后指着身后福利院那几人说道,“他们应该见过。”

    “她受了伤,头上还有绷带,见过的一定‘过目不忘’。”勾子铭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打手,说道。

    王婷受了伤?从善怔了怔,想问清楚怎么回事,但现在不好发问,等回去之后再问勾子铭。

    “那我们马上组织人手去找。”对方变得热络起来,互相使了个眼神,想支走从善等人。

    “不用这么麻烦,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在不在里面。”从善说着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往福利院里面走去。

    里面的人一脸怒色,但碍于勾子铭的人马虎视眈眈盯着,也不敢发作。

    从善清亮的水眸快速却很细致地扫视里面的环境,不过是一栋普通的砖瓦房,看上去年久失修,很是破烂,由于动静太大,里面的孩子都醒了,一个个站在房屋门口怯生生地盯着外面。

    “这里面有没有女人?”从善忽然拉过一人,问道。

    “有一个做饭的大婶。”对方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虽然不情愿还是只能回答道。

    “叫她出来。”从善冷眸一扫,凌厉的气息让对方不得不屈从。

    等大婶出来了,从善指着地上一处明显的脚印说道:“踩上去。”

    大婶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做了。

    “除了你,这里就没有别的女人了是吗?”从善看了一眼那根本不符合的尺寸,确认道。

    “是啊。”大婶和这里的几个男人长得很像,估计是亲戚之类,都是一脸横肉,长相丑陋,说话粗声粗气,态度也很不友善。

    “你们说今天没有别人进来过是吗?”从善继续问道。

    “没错!”对方嘴硬地咬定。

    “那这个脚印是怎么回事!”从善的脸色顿时一变,低叱道,“你们说这里只有一个女人,还说今天没有别人进来过里面,那这个脚印该怎么解释?这个村子的土质属于硬度较大的干黄土,就算是用力踩也不一定会留下痕迹,这里却有这么清晰的一个脚印。我想你们一定是经常在这里倒水,所以土质就要比其他地方松一些,而正好有一个女人被你们推到了这附近,一脚踩上去,才留下了这脚印!”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是别人的脚印,也不代表是今天留下的。”对方脸色也变了变,明显是被从善猜中了,却仍然嘴硬到底。

    “好,我记得你们这里平时都是大门紧锁,不让外人随意出入。那这两天有谁来过应该还记得,你们指出那个人来,比照脚印。”从善盯着他们扬声道。

    对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从善忽然抓住一人的衣领,怒喝道:“还死不承认!如果不是今天的,脚印怎么会保存得这么完整?是不是要我找鉴证科的同事过来,你们才说实话?到时再给你们加上给假口供和浪费警力的罪名,你们就准备在牢里多呆几年吧!”

    从善挑的刚好是这群人中胆子最小的,她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表情,只有这人在她说话时露出的神色最惶恐,所以她才挑他下手。

    果然,被抓住的人被从善瞪着,又听到威慑的话,立即就害怕了,急忙摇头喊道:“不关我的事啊,是他们做的,我没有参与!”

    他的话一说出口,等于变相承认其他人做了什么事了。

    果然,在场的人表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诧异,更多的则是面面相觑,似乎在交流什么。

    勾子铭一听,再也沉不住气了,一个箭步跨进来,提着一人的脖子,手掌青筋毕露:“把人藏哪了!”

    从善赶紧制止他,平时勾子铭虽然脾气也不太好,可是像今天这么暴躁当着警察的面打人还是少有,从善一边掰开他的手,一边说道:“你别这样,既然他们招认了,就让警察来找人。”

    说着,看向还站在外面“看戏”的一干公安,摆出长官的架势,下令道:“没听见刚才这人的话吗?还不进来找人!”

    为首之人明显有些不乐意,但却不能不听命从善的话,带着手下进来找人。

    “等等。”从善忽然又叫住了他们,等他们转过身来,她说道,“我看你们没几个人,不如我叫几个人过来同你们一起搜查。”

    “不用了。”对方一口拒绝,“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不用劳烦市里的同事们了。”

    “那怎么行。”从善走上前,看出他们眼神闪烁,似乎有所隐瞒,她本来就一直对他们心存戒心,这下更怀疑他们不是真的去找人,而是想隐瞒什么,“今晚的事本是因我而起,劳烦你们大半夜不能休息,我怎么过意得去,我不是你们的直属长官,指使你们确实心有不安,不过指使我自己的手下就不会了。所以麻烦你们等等,在原地休息片刻。”

    大半夜的谁不回家站在冷风中休息,然而勾子铭的人气势汹汹地拦在几名公安面前,不让他们进去,对方虽然很生气,但碍于数量确实不能相抗衡,他们想打电话叫增援时,勾子铭的人直接不客气地抢手了,一时间,现场闹哄哄地乱成一片。

    从善打给了值班室,让他们快速赶来,她的人还没到,那个肚满肠肥的蒋所长带着一群属下先到了。

    “怎么回事?”这个长得和某种生物极其相似的大胖子提了提圆滚滚的肚子,官模官样地走了过来。

    立即有人向他说明了一切,胖子一听,顿时猪颜大怒,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群外面来的人竟敢这么嚣张,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猪手一挥,叫人把从善他们围住,自己支着两条短粗腿走到从善面前,装模作样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存心来闹事的是不?”

    十足的地痞样,哪还有半分一所之长该有的模样。

    从善眉头一皱,刚张嘴,却只听勾子铭的声音响起:“让他上司来跟他讲。”

    果然,胖子别在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了,他刚听了两句,油光满面的猪头立即变了颜色,赔着笑对电话又点头又哈腰,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怎么回事?”从善好奇地问勾子铭。

    “政界的人我也认识不少,对付这些败类就只能用权势镇压。”勾子铭淡淡说道,他早料到对方不会轻易妥协,所以他直接打给了警察厅的人,让他处理这件事,“现在他们不敢阻拦了。”

    说着,勾子铭让自己的人去里面搜找,当地的公安开始还不愿意,但他们的所长板着一张脸叫他们让开,勾子铭的人就畅行无阻了。

    当里面的人寻人时,外面的人也在思索对策,这个蒋所长虽然脑容量不大,但转弯还是挺快的,不然怎么应付上面的检查?

    他盘算着,要是勾子铭真找到人了,他就顺水推舟把福利院的人抓走,撇清关系,大不了等时间过去了再放出来。

    然而,从善和勾子铭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蒙混过去,在一间上锁的杂物房里,王婷被找到了,当她被勾子铭抱出来时,从善看到她的脸色很白,头上缠着的绷带被鲜血染红,脸上还有不少淤青。

    从善顿时大怒,揪着一人的领子怒骂他们怎么下手这么狠。

    对方却说王婷的伤来时就有,她自己是不小心摔倒昏迷了,他们好心才把她带回房间里。

    从善怎么会信这些话,她还想再骂,却见勾子铭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抱着王婷快速离开。

    从善心想,他一定是急着带王婷去看医生。紧接着,从善自己的人也到了,她带着人继续搜查这间很有嫌疑的福利院,然而对方却说人已经找到了,不需要继续查找。

    两方人马僵持起来,从善越发肯定里面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当地派出所也知情。

    她执意要搜,对方却执意阻拦,两方僵持不下,从善更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因为说不定明天他们再来,对方就已经把证据转移了。

    “你们阻拦究竟有什么意图?”从善很是恼怒,真的好想直接动粗,料他们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人抓走了不就了结了?这里还有那么多小朋友,我倒觉得你们别有意图。”胖子一见“大队伍”都离开了,心想着从善也没什么背景,再加上万一被他们发现地下室的秘密了,那就完蛋了,所以典着个大肚皮挡在从善面前。

    “真不让?”从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冷冰冰的笑,这死胖子,今天她还就跟他杠上了!掀翻了他们也要进去搜查!

    “你想干什么!”对方想吓唬从善,却不料她突然发力,一个擒拿手就将那条油腻腻的肥手使劲压在了身后。

    “叫你的人出去!”从善冷声喝道,她今天是吓了决心,一定要追查到底!在场的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这算警察袭警?

    “还不快出去!”从善手下加力,顿时疼得这胖子哇哇大叫,他急忙叫自己的人出去。

    “把门关上。”从善对自己的人说道。

    然而局里的人也懵了,本想劝从善松开,却只听见她说:“你们照做就是,出了事我一个人扛。”

    见从善坚持,局里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依照从善的指示先把门锁上,然后去仔细搜查这里。

    所有人心里都在犯嘀咕,不明白一向深思熟虑的从善现在怎么这么冲动,就算有可疑,也不必非要等到现在搜吧,而且还“绑架”一个派出所所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要是真搜出了可疑的物品那还有个说法,要是没有,她这次一定会挨处分。

    然而,他们还真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听着地下室里传来的微弱声音,从善果断下令让他们砸开门,她押着胖子走了下去,看见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倒有几分像古代的刑房,中间有一张大桌子,墙壁上则挂着几根鞭子和带刺的尖刀。

    走过肮脏杂乱的地面,有人在内室发现了一名男童,他被关在笼子里,浑身污秽,四肢瘦小畸形,眼珠也没了,仅剩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虚弱的咿呀叫声。他似乎知道有人进来了,以下巴抵在地面上,缓缓蠕动,像一条无肢的毛虫般,乍一看,还看不出半分“人样”!

    场景显得无比诡异骇人。

    从善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立即就联想到蛇头所说的“畸形杂技团”,福利院果然是把孩子弄残弄废再去卖给杂技团,以换取大笔金钱!想到这里,从善只觉得胸口中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她一把推倒姓蒋的胖子,一脚一脚踢向他的胸口,怒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内幕,所以才不让我们来搜!”

    “哎哟!”胖子疼得满地打滚。

    其余人赶紧拉住从善,“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从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满腔怒火,她转头对手下的人吩咐道:“立即上报!抓人!”

    这起轰动全市乃至全国的“特大贩卖孤儿案”自此才被揭开了冰山一角,在整个警界引起了巨大震动,因为这起案子极其复杂,涉案人士众多,当地派出所也被通通送上了法庭,而且据之后挖掘得到的证据看来,这伙拿着国家薪水却干着伤天害理勾当的无耻人渣不仅接受了巨额贿赂,也从前期的不作为直接转变成了后期的间接参与,包括渎职、包庇和联系国外买家。

    在从善等人离开时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那就是这伙人见罪证暴露,本想干脆将从善等人绑架,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再逼迫村民不准说出见过这几人,赌一把。

    幸好勾子铭留了个心眼,见从善没有跟来,派了一半的人回去接她,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不过后面的抓捕、调查、审判过程,通通都和从善关系不大,因为她发现了舅舅一直瞒着她的秘密,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这起案子了。

    由于沈家人并没有告诉从善,岳青菱曾经找上过门,所以当那个管家打电话告知从善,夫人会去她家里等她之后,她急急忙忙交接了手中的工作,就往家里赶。

    她可不能让岳青菱去骚扰她的家人。

    沈家,客厅。

    两人相对坐着,沈从义脸色暗沉,而岳青菱则比上次来更显得自信满满。

    “你在电话里说,知道从善妈妈的病了,是什么意思。”沈从义沉不住气,先开口道。要不是岳青菱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是不会把家里人支走,和她独处一室的。

    岳青菱优雅地微笑,整个人散发出的尊贵气息和这里简陋的装潢格格不入,她缓缓答道:“16年前,你的妹妹,也就是沈从善的母亲沈从心在租住的小屋内,当着you女的面割了自己六百七十一刀,不治身亡。”

    “是又如何?”沈从义等她说下去,这起案子当年闹得这么大,他也没想过要瞒韩家人。

    “说实话,当我听到我的儿子找了个家世这么‘特殊’的‘女朋友’时,有一些诧异。所以我调查了你们家,毫不意外,我发现了这起当时轰动全城的自杀案。”岳青菱没有正面回答,说得颇有些迂回,“我当时看到这则消息时,可以说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我在想,究竟什么样的人自杀时会选择当着亲生女儿的面?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有毅力忍受着剧痛在身上割满六百多刀?我想‘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听出她加重“正常人”三个字,沈从义知道她是在试探他,所以回答道:“一个正常人突然家破人亡,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属情理之内。”

    “可那时离沈家破产已有六年,你姐姐要自杀,为什么要等到六年后?”岳青菱不急不缓地问道。

    “可能是那时生活太潦倒,她的压力太大。”沈从义说道,这也是他多年来的心病,他当时太软弱,家里都是张淑贤说了算,他根本没有发言权,所以才任由姐姐母女过得那么凄凉,更没有关心她们,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可是据我调查,当时她们的生活状况似乎已经有些改善。”岳青菱反驳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付沈从善之前,她就已经搜集了各方面资料,而她的直觉又告诉她,沈从心自杀的事很不寻常,她早就派了人去调查当年的原因,直到昨天,她才得到准确消息,所以今天才会再次找上门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从义皱着眉头,岳青菱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她又何必在这里绕弯子,直接说出来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岳青菱停了停,眼角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门口,说了下去,“当年有很多报纸评论你姐姐的死因,都说她是因为不堪生活压力重负导致精神失常,才做出这样一件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可真实情况却有些出入,沈从心的确有精神病,不过却不是沈家破产六年之后才患上,早在她生下孩子时,行为举止就开始慢慢变得不正常。沈家当时替她请了不少名医,最后查出她患的是一种母系,也就是说,这病是令堂遗传给她的。至于这究竟是什么病,却没有一名医生说得出,因为它不是世界上现知的母系之一。而且携带这种致病基因的人一般情况下和正常人一样,除非身体发生巨大转变,冲破了某种‘阈值’,才会产生病变。你的母亲和姐姐都是在生下孩子后才性情大变,所以怀孕就是诱因,而生产时,当自母亲遗传得到的缺陷线粒体细胞,产生的能量低于维持身体正常功能所需能量的最低值时,这个‘阈值’就达到了。”

    沈从义越听脸色越白,这是沈家的秘密,连张淑贤都不知道,岳青菱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沈从心生下从善之后,偶尔表现得很古怪,说自己听到什么,觉得头很痛很烦,性格也变得暴躁,沈从仁请了国外名医来给她治病,才检查出她有线粒体,而且还很罕见,似乎是世界头例。

    遗传到这种病的病人正常时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受到刺激,就变得易怒、易躁,行为不受大脑控制,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而且没人清楚究竟什么事会激怒她,而她又会多么失控。简单来说,就和间歇性精神病差不多。

    沈从仁的妻子在生产时令人难以想象地自己剖腹和沈从心在自己身上划下六百多刀都是“发狂”的表现。她们不觉得痛,只想完成想做的事,若不是内因决定了“疯狂”,仅凭外力很难办到。

    “你别胡说。”沈从义有些底气不足地喝止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清楚。”岳青菱很有把握地说道,“说来也巧,当年替沈从心治病的医生刚好在我的研究所里工作,我查到这个名字就很容易问出当年的情况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沈从义也不得不默认了,没错,岳青菱说的都是真的,这也是他担心从善怀孕的原因,不过,“你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我劝从善不要这孩子是吗?”

    “是。”岳青菱很满意沈从义的“聪明”,她逼问道,“年轻人不知道这事还情有可原,可作为长辈,你明知道沈从善若执意生下孩子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不阻止?还是你只想攀附富贵,而不顾外甥女的死活?”

    “不是!”沈从义急急否认,他该怎么开口?告诉从善她不适合怀孕,因为她生下孩子之后就会发疯?

    “那是什么!”岳青菱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沈从义的心凉了半截,自从知道从善怀孕之后,他成了全家最忧心最苦恼的人,看到从善那么开心,一家人都欢天喜地,你叫他这时候说出来破坏气氛?他不忍心,所以一直拖着不说,是因为想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尽量不让从善伤心难过。

    “但她迟早都会知道。”岳青菱冷声道。

    “韩夫人,请你不要说出去,我自己来告诉她。”沈从义请求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然而,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

    脸色煞白的从善站在门口,满眼都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她听到什么了?她不能怀孕?不能生孩子?因为她有病?生了孩子会导致她精神失常?

    谁能来告诉她,她是不是全都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