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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取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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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推测通通都是错的!”韩熠昊断然否认道。

    “你这么说就是怀疑我的专业,意思是指我的推理能力不过关?”从善黛青色的眉梢微挑,有些挑衅意味地望着他说道。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韩熠昊立即反驳她的话。

    从善比他更快速地说道:“那就是了。韩熠昊,我在刑侦这个岗位上做了两年多了,分析能力并不比你差多少。你能考虑到的事,我也能慢慢想到。所以不要再欺骗我了,你这么做,不是在保护我,而是当我是傻瓜。”

    这时,包间的门打开了,服务员端着菜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布好了菜,店员礼貌地说了句“请慢用”就和上门离开了。

    韩熠昊才开口说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当你是傻瓜。你的责任心太强,什么都告诉你不仅不利于行动,对你自身而言也很可能接受不了。”

    “我全都懂。”从善点头道,“所以事情就当过去了吧。”

    她的意思是指放下萨莫斯发生的所有事,而韩熠昊自然理解成了她看开了阿斯法的事,于是心情大好,赶紧说道:“好,我们不提了,先吃东西。”

    瞧见他下菜的时候,笨手笨脚差点把盘子也一块扔锅里,从善忍笑着说道:“我来吧。”

    “这里的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还要客人亲自动手。你等着,我去叫店员来。”韩熠昊脸上隐现出一丝尴尬,接着怪罪于人地就要起身去找店方麻烦。

    “你坐下!”从善摁住他,不让他胡来,“都给你说了这是小店,自然不能和那些五星级饭店相比,你大少爷就将就点,我来弄菜。”

    说着,手脚利落地就把菜倒入锅里,一点油星子都没溅出来。

    “还真是好手法。”韩熠昊赞扬道。

    “那是。”从善开玩笑地回道,“以后要是我失业了,还可以到火锅店打杂。”

    “国家不会让这么一个好警察失业的。”韩熠昊半是挪揄半是认真地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假公济私么?”从善撇了撇嘴,不给面子地说道。

    “要是人人都像我,这世界就完美了。”某个自恋的男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来褒扬自己。

    “脸皮太厚,真受不了。”从善笑出了声,“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从善,我真想每天都看到你的笑容。”韩熠昊发自内心地说道,每一次,她对着他展露笑颜,顿时便如有千万缕阳光般骤然在他眼前敞亮,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满满只余她。

    从善却微微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收敛起笑颜,将火调到最大,让锅里的东西快点煮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不容易转好了,韩熠昊不想太快逼她,因此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妹妹没事吧?”

    “身体上没有大碍。”从善轻声说道,“至于精神上,还要等评估报告出来才知道。”

    “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精神科医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他来替你妹妹治疗。”韩熠昊诚恳地说道。

    从善心里想着,这还真像电视里面演的,每一个成功人士都会对那些倒霉朋友说的固定台词,不过她还是很感谢韩熠昊的用心,她说道:“应该不会那么麻烦,我会多抽点时间开导她。”

    菜煮好了,韩熠昊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闲聊道:“你这个妹妹是不是在‘九宫’里见到的那个?”

    他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除了从善,他一向对女人不太注意,尤其沈从如那天又化了浓妆,卸妆之后对她没有印象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你还敢提?”一想起以前的事,从善故意板着脸说道,“告诉那个叫唐俊的,虽然我很感谢他帮过我。但是他要是再敢让沈从如去他那里‘上班’,我一定搅得他鸡犬不宁!”

    “放心。”韩熠昊眉目含笑,说道,“不止‘九宫’,A市所有的娱乐场所我都下‘通缉令’,行吗?”

    “这还差不多。”从善满意地点点头,“那种地方只会教坏小女孩。”

    “你很关心这个妹妹?”韩熠昊好奇地问道,根据他调查的情况,沈家除了沈从义,那一对母女对待从善的态度简直堪比“害虫”,她又为什么为了这个妹妹一次次犯险?

    “当然,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善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次见她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都不恨她?”韩熠昊又试探着问道,他对她的事总是无比关心,先弄清她周围的人、她的喜恶,他才好逐一攻破。

    “说到底,她只是个小女孩,我又怎么会真的恨她。”从善淡淡说道。

    “那你舅舅一家人呢?”韩熠昊继续追问道。

    从善咬到个辣椒,辣得直哈气,韩熠昊立即把水杯递给她,她喝了几口,说道:“我舅舅对我很好,只是舅妈……不过我不怪她,她嘴里虽然说话伤人,但我相信她内心还是关心我的,否则就不会把我养这么大了。”

    说完,她反应过来了,盯着韩熠昊,疑惑地问道:“你做户口调查还是咋的?”

    “随口问问。”韩熠昊笑笑,打消她的疑虑,“你要问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会如实告诉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的地址卖给恐怖分子?”从善状似认真地说道。

    “他们要敢来,还省了我不少麻烦。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韩熠昊自信地夸下海口。

    从善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自负”,因此皱皱鼻子,没有接话。

    一顿饭就在东拉西扯中吃完了,从善注意到韩熠昊光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却吃得不多,想来,他这种大少爷或许真吃不惯这种“粗食”吧,因此问道:“你真吃饱了吗?要不再去吃点西餐吧。”

    “我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用过餐了。”韩熠昊解释道。

    结账的时候,韩熠昊自然不可能让从善给,豪气地甩下一叠钱,在几乎整个店的欢送声中,硬拉着从善离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知道你有钱,可我还没穷到连顿饭都请不起的地步吧?而且你刚才扔那么多钱干什么?想显摆么?你有钱怎么不捐给灾区、捐给孤儿院?你这种行为就叫铺张浪费,该受到谴责!”一路上,从善碎碎念个不停,韩熠昊几乎是连拽带拖,才把她哄上车。

    “是,沈从善指导员!”某人一脸严肃地敬了个军礼,并深刻检讨自己犯下的“错误”,表示以后坚决听从指导员的指示,绝不再犯。

    “你。”被他气得想笑,从善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赖,跟他认真的话,只会把自己呕死。

    “好了,不气了。”韩熠昊又说起了软话,他说道,“我们现在去医院看你妹妹好不好?”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异?我们?从善立即拒绝道:“不用了,我回去洗个澡再去。”

    韩熠昊想了想也是,这一身火锅味到了医院,怕也不太好,因此他说道:“那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真的不用,我。”从善还想拒绝。

    只听韩熠昊说出了她无法反驳的理由:“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沈从如的救命恩人,去看看自己解救出来的人质,确保她的安然无恙都不行吗?”

    “但我舅舅、舅妈都在医院,你去恐怕不太合适。”从善还在努力“说服”他。

    “就说我是你的上司,上司探望下属的家人,很奇怪吗?”韩熠昊反问道。

    “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上司了。”从善固执地说道。

    “你非要我成为你的上司才肯听话是不?”韩熠昊又摆起了长官的架势,“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调到军区去?”

    “你敢!”这男人,动不动就威胁人,从善才不会怕他。

    “我说着玩呢。”怕她又生气,韩熠昊又笑着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难道我查不到吗?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气鼓鼓地瞪着他,从善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因此除了怒视着那张“小人得志”的俊脸外,她还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好了,我们去医院,就这么决定了。”不由分说,韩熠昊就向医院开去。

    去医院的路上,从善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身上就没味道了,而韩熠昊的衣服大概是不沾味的,竟然一丝火锅味都没闻到。

    到了医院,韩熠昊两手提着满满的高档营养品,就领着从善往三楼而去。

    跟在他的身后,从善闷闷地想,看他走得这么快,连路都不用问,肯定早就查过了,每次都还装作不知情,真让人窝火。

    还没走到门外,过道上就传出一阵疯狂的哭喊,从善脸色一变,就朝沈从如的病房跑去。

    推开门,看到床上的沈从如已经醒了,正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张淑贤已经去叫医生了,沈从义想压住沈从如,不让她乱挣扎弄断针头,但却有些力不从心。

    “让我来。”韩熠昊也进来了,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在角落,就过去将沈从如的双手压住。

    他的力量自然比沈从义大很多,沈从如双手被控制住,动都动不了分毫,很快,医生来了,给沈从如打镇定剂。

    这时,从善和韩熠昊退了出来,看着从善脸上的担忧之色,韩熠昊出声问道:“她受到侵犯没有?”

    从善摇头说道:“据那些歹徒交代,他们本来是想不轨的,不过那时从如喝醉了吐了一地,他们觉得恶心就没有碰她。”

    “那她应该只是受了惊吓,不会有大问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韩熠昊安慰地说道。

    “恩。”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见医生出来,从善才进去。

    “舅舅,从如的情况怎么样?”从善走到舅舅身边,关心地问道。

    “还是老样子。”沈从义唉声叹气地说道,“心理医生说如儿受了很大刺激,要慢慢调养。”

    他的视线落在从善身后那个一出现,房间就显得狭小很多的高大男子身上,沈从义疑惑地问道:“他是?”

    “舅舅,他是韩熠昊上校,正是他派人救了从如。”从善赶紧做起了介绍。

    她的话音一落,就连一直低头垂泪的张淑贤也看了过来,沈从义立即站起身,走到韩熠昊面前,连连道谢:“谢谢您,谢谢!”

    说着说着,就欲朝韩熠昊下跪。

    “沈叔叔,您这是做什么?”韩熠昊眼疾手快拉住沈从义,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快坐下。”

    “舅舅,你干什么?”几乎同一时刻,从善的嘴里也冒出这声惊呼,她赶紧和韩熠昊一道,将沈从义压在椅子上。

    “韩长官,真的是你救了我女儿吗?”张淑贤也站了起来,眼睛红红地问道。

    “谈不上救,这都是人民子弟兵的职责。”韩熠昊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说着说着,张淑贤也哭着想下跪。

    从善立刻制止她,把她也摁住,低声提醒道:“舅舅,舅妈,你们这都是做什么?从如刚打了针,你们这么吵,万一她又被吵醒了,该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立刻不敢动了。

    韩熠昊把刚才丢到地上的慰问品提到沈从义的面前,礼貌地说道:“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沈从义老脸有些发红,他赶紧摆手,不肯接,“您怎么还带东西来,您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沈叔叔,您就叫我‘小韩’吧,别什么您不您的,这会折煞我的。”韩熠昊很有“家教”地说道。

    他的话一说出口,沈从义和张淑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可是高级军官,怎么敢这么称呼他。

    从善也投去了一个很复杂的眼神,“小韩”,听着怎么别扭得慌。

    感受到从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韩熠昊轻咳了一声,对着从善,平静地说道:“刚才我听护士说叫人等会去拿药,现在你去把药给领了。”

    “护士自己会送过来。”从善干干脆脆地回答道。

    “你不去盯着,不怕他们把药弄混了吗?”韩熠昊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

    “怎么会?”从善不明白他的意图,有些傻傻地反问道。

    “怎么不会!毛主席教育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去看清楚怎么知道不会出差错,快去。”韩熠昊一边凛然地说着,一边半强迫地将从善推出了门。

    “喂!”望着在她面前紧紧关上的房门,从善被韩熠昊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然而当从善从护士那领了药回来时,推开门,竟然看到刚才还一脸沉痛的沈从义和张淑贤,现在竟然在笑。

    从善立刻就好奇了,韩熠昊说了什么,能把他们在病房里都逗笑?

    将药放在床头上,从善压低声音问向韩熠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军事秘密。”某人嘴角带笑,很神秘地不肯吐露半句。

    切!从善棱了他一眼,他不说,等会她问舅舅。

    “对了,从善,等如儿出院后,一定要请韩长官到家里来坐坐,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沈从义笑着对从善说道。

    “是啊。”张淑贤也附和道,“到时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小菜,请韩长官尝尝。对了,还不知道韩长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从善一听,瞪大了眼,她诧异地望着韩熠昊,这家伙,到底说了些什么,这么快就被邀请到家了?

    “阿姨太客气了,其实我常年呆在部队,不挑食。”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客套话。

    从善忍不住在心底反驳:才怪!这家伙又挑食又挑剔,还真好意思说。

    “那就好,韩长官,不瞒你说,我的岳丈曾是国家一级厨师,我老婆也可谓是名师出高徒,她的手艺啊,很多人都赞不绝口。”沈从义呵呵笑着。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韩熠昊拉了张椅子坐在沈从义的对面,有说有笑的样子,还真让人误以为他们相识了多年。

    从善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反而被韩熠昊指挥着一直端茶送水,活像个受气小媳妇。

    后来,韩熠昊还叫了外送过来,这两天都茶饭不思的沈从义和张淑贤竟然被他说动,开开心心地吃起了饭。

    从善坐在一边,闷闷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个人,不知道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来,多喝点汤,你今晚吃那么咸,都没见你喝什么水。”韩熠昊还不忘被冷落的从善,说着就要拉她过来。

    “我又不渴。”从善闷闷地拒绝道,他今晚究竟来干嘛的?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走?

    “从善,韩长官叫你喝你就喝,别拂了别人的一片好意。”沈从义出声“教训”从善道。

    沈从义都说话了,从善自然不敢不从,她颇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端起碗仰头喝了一碗汤。

    “等等。”韩熠昊突然开口,手臂一伸,手指抹去了她嘴角残留的一丝汤渍,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自然。

    从善愣住了,当她看到沈从义眼里的寻思意味时,才醒悟过来。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立刻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从善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赶紧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韩上校还有其他事,舅舅、舅妈你们就不要拉着他说个不停了。”

    “也对。”沈从义看看时间,说道,“确实不早了,那今天就不久留了,韩长官,下次你一定要多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啊。”

    张淑贤也交代从善:“好好送送韩长官,记得一定要邀请韩长官来家里坐坐。”说着,她又转头对着韩熠昊笑道,“韩长官,你会来的吧?”

    “一定,一定。”韩熠昊笑着点头道。

    从善彻底无语了,赶紧拉着他就走了出去。

    “你给我舅舅他们灌了迷魂汤还是下了蛊,看那样子,恨不得收你当干儿子。”到了走道上,从善还是很不解沈从义两人的反应。

    “早给你说过了,本少人见人爱,你就是不信。”韩熠昊斜斜睨视着她,一脸得意。

    从善嗤之以鼻,“才怪!不就是看你是个军官,不然鬼才巴结你。”

    “那你呢?为什么不肯巴结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韩熠昊深湛的眸一直没离开过她。

    “因为我是公正无私的人民警察,凭什么要巴结你?”从善故意装作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那我能不能巴结你?”韩熠昊见她要曲解意思,也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行啊,等你作奸犯科,被人民警察抓的时候,我可以考虑让你巴结巴结。”从善故意板着个脸说道。

    “你这女人太毒了,巴不得我被抓!”韩熠昊“沉痛”地指控道。

    “没听过最毒妇人心么?”从善驳斥道。

    “你现在已经是妇人了?怎么没看出来?”韩熠昊反问道。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到了地下停车库,看了看四周没人,从善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韩熠昊也停了下来,问道。

    从善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韩熠昊,说道:“这条项链我早就该还给你了。”

    “我送给你了,就是你了。”韩熠昊不肯接。

    “你听我说,我今天和你出来,是想把话说清楚。你对我好,我真的知道,只是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人、太多事,不是说能跨过就能跨过的。我觉得对大家都好的办法,就是以后……”从善下定了决心,飞快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韩熠昊却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声音扬高,盖过了她的声音,“我今天来看你妹妹,纯粹出于关心。你舅舅、舅妈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我是唯一能让他们开心的人。你非要和我断绝往来,让大家都不高兴么?”

    “我这么做是不想让大家都难堪。”从善执着地说完心里的话,“萨莫斯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想说忘记就能忘记,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很多不愿回想的事情。我会觉得对不起司翰,对不起嘉仪,对不起莱姆族所有的人。韩熠昊,你的条件这么优秀,何必对一个都快结婚的女人念念不忘?”

    “所以你宁愿对不起我?让我难过?”韩熠昊定定望着她,平静地问道。

    从善顿了顿,仍然硬着心肠说道:“是!感情本来就分先来后到,我对你确实有过一时意乱情迷,但这是每个女人面对像你这样的男人时都会产生的自然反应。在异国,我觉得无依无靠,所以对你有所回应。但回了国,见到司翰,我才知道心里最爱的还是他。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韩熠昊安静地听她说完,她的眼睛像星辰般明亮,嘴里像背台词般说个不停,他注意到她握着项链盒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知道那是她每次说谎就会产生的动作,他也知道,跟这个固执的女人硬说下去,她也打死不会承认自己的心,因此,他决定退让一步,等他把梁司翰和路嘉仪的事情调查清楚再来和她扯清楚。

    “你舅舅刚才都发话了,让我去陪他聊天,如果我不让我去你家,你怎么跟他解释?”韩熠昊浓眉半挑,咄咄逼人地问道。他早调查清楚了,沈从善最尊敬也最听沈从义的话,所以他今晚才故意过来“挣表现”,先从沈老爷子身上打开缺口,他才好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我就跟他说你出国了。”从善早就想好了理由。

    “可是我刚才跟他们说了,过年期间我都不会离开A市。”扬起狡黠的笑,韩熠昊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谎话。

    “你!”从善这下敢肯定了,“你就是故意的!你今晚来看沈从如是假,你其实是来接近我舅舅的!”

    “从善,就算你不接受我,那我们当普通朋友不行吗?这都大过年了,我只是想感受一点家的温暖。”某人“可怜兮兮”地说道,“这几年我之所以都在部队过年,那是因为回到家,没一个人在,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刚才我见到你舅舅,觉得和他老人家很有眼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同你家人做朋友。一来,我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二来我也能逗你舅舅开心。一举两得的事又有什么不对?”

    “反正每次你都有一大堆理由,我不信你。”不能怪从善铁石心肠,实在是韩熠昊记录太不良,每次对着她,就能说一大堆歪理来掩盖真实目的。

    “那好,这项链我接下了,这下你信了吧?”韩熠昊接过她手中的盒子,一脸诚恳。

    “还是不信你。”从善皱着眉看着他装可怜的模样,越发警惕。

    “好吧,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只有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再上门拜访了。”叹了口气,韩熠昊转身欲走。

    从善赶紧叫住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许你去我家!”

    “你舅舅似乎不是这么说的,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老人家,确认一下?”韩熠昊苦着一张脸,说着就拿出手机。

    “你怎么知道我舅舅的电话?”从善脱口问道,不过很快就想到,这家伙估计早就把沈家每个人查遍了,怎么每次一遇到他,她的智商就急剧下降。

    “刚才你舅舅自己告诉我的。”韩熠昊“无辜”地说道,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舅舅也知道我的手机号,说是有空就找我出来喝茶。”

    鬼才信他的话!从善气鼓鼓地瞪着他,却丝毫不能拿他怎么样。对啊,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这混蛋生来就是克她的!

    “你就是居心不良!”从善指控道。

    “我很纯良的。”他睁大眼睛,反驳她的话。

    “我懒得理你,慢走,不送!”从善气得转身就走。

    韩熠昊也没有追上去,他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心想道来日方长,他再慢慢收服她。

    电话响起来了,是齐名扬打来的。

    “喂。”他接通电话,听见齐名扬说道,“熠昊,你母亲回来了。”

    “恩,知道了。”韩熠昊淡淡说道,挂了电话,驱车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看到门外那两列面无表情的西装男,韩熠昊的脸色不由自主变得阴沉了下来。

    走进大厅,沙发上早已坐着个人,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人只轻轻摆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

    “母亲!”韩熠昊走到岳青菱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喊道。

    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盘在脑后,完全看不出年龄的脸上一脸冷漠,似乎没听到韩熠昊的话,她低头抿了抿杯中的参茶,眼皮都没抬,语气冷冽地说道:“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连我这个当妈的要见你,都还要借外人传话。”

    “我刚换了号码,还没来得及通知您。”韩熠昊沉声答道,他休假的时候一般都会用另一个号,这一次他故意不告诉岳青菱,就是免得她烦他。

    “怎么,听七叔说你最近很忙?忙着和什么人见面?”美丽的丹凤眼眼梢微挑,冷冷问道。

    韩熠昊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在A市没几个朋友,不就是和唐俊他们见面。”

    “那就最好。”岳青菱将茶杯搁在茶几上,修长的脖子高傲地扬起,虽然坐着,但气势却宛如俯视韩熠昊般,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要去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们韩家不是一般人能高攀上的。”

    “您回来是审问我的?”韩熠昊扬起一抹笑容,笑意却未传至眼底。

    “你怎么跟我说话!”岳青菱噌的一声站起来,语气里有一丝薄怒。

    韩熠昊不想同她吵,因此转身朝楼上走去:“没别的事,我回房了。”

    “你听着,明天我要你同我去见个人。”岳青菱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不用问,又是让他去见某某大财团的女儿,不过韩熠昊对岳青菱介绍的对象毫无兴趣,能入她法眼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敷衍地应了句:“明天再说。”就径直走开了。

    留下岳青菱站在大厅里,瞪着楼梯生闷气。

    送走了韩熠昊,从善又回到了病房,陪沈从义和张淑贤坐了一会,因为受不了张淑贤一直打听韩熠昊的消息,从善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晚上十点多,从善接到了路嘉仪的电话。

    中间隔着韩熠昊,从善以为路嘉仪不会再找她了,没想到电话里的声音十分热情,还约她明天下午去逛街。

    从善不知道两人见面会不会尴尬,但既然路嘉仪都主动找她了,她也不好拒绝,因此就答应了。

    到医院给舅舅、舅妈送了饭,从善就去赴路嘉仪的约了,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路嘉仪还是那副甜美的笑容,妆容精致,服饰入时,整个人靓丽得像一道风景线。

    “从善!”她见从善出现在店门口,立即笑着走过去,热情把她拉过来,嘴里说道:“坐!”

    从善也笑道:“今天这么有空啊。”

    “这不是好久没见,想你了么?”路嘉仪嗔怪道,“你都不够意思,回来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我家里出了点事。”从善扯了个幌子,她怎么可能说她觉得尴尬,所以才不联系。

    “出什么事了?”闻言,路嘉仪关切地问道。

    从善将沈从如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路嘉仪立即热心地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叫我爸爸介绍几个好医生给你舅舅。”

    从善知道她父亲是院长,不过她不想再欠她的人情,委婉地拒绝道:“她没有什么大碍,快康复了。”

    “那就好。”路嘉仪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你应该都没放松吧,等下我们去逛街,散散心情。”

    “快过年了,你们医院不忙吗?”从善笑着问道。

    “给我爸请个假就行了。”路嘉仪满不在乎地说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从善问起了那天被袭击的事:“那天没有吓坏你吧?”

    “没有,去萨莫斯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危险了。”路嘉仪笑笑,“幸好那天那些叛乱分子没有伤害我,话说倒是你,听说是韩长官亲自去救的呢,是吗?”

    话题终于绕到韩熠昊身上了,从善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其实那天是早就布好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引叛乱分子上钩,韩熠……韩长官也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所以他不算是亲自来救我,只能算凑巧救了我。”

    “总之,韩长官对你很特别呢。”路嘉仪纯美地笑着。

    “哪有,你别乱想。”从善赶紧澄清道,“我都快结婚了,你可别乱说哦。”

    “真的?”路嘉仪的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你要和梁司翰结婚了?那可真是要恭喜你。”

    “谢谢。”从善报以微笑。

    “你们婚礼定在哪一天?”路嘉仪接着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再快也要等过年春节吧。”从善说道,结婚这个问题,她与梁司翰还没正式讨论过,男方那边没有亲人,而沈家遭遇了这么大的创伤,他们再怎么也要等沈从如完全康复才可能真的结婚。

    “也对,你妹妹都还在医院里,你们肯定没心思考虑这些。”路嘉仪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听说结婚可以冲喜,说不定你和梁司翰一结婚,沈家的霉运就自动散掉了。你们考虑过先领证没有?”

    “我也想啊,可是最近他真的忙得抽不开身,听说局里还有意让他去国外考察学习一段时间,想多栽培他。所以结婚的事只能暂时缓了缓了。”从善笑了笑,要是事情能告一段落,她真的不想再拖下去。

    “也是,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嘛。”路嘉仪呵呵笑着,不忘提醒从善,“先说好,你结婚的时候我可要当伴娘,我最先说,不许放我鸽子,听到没?”

    “你都不嫌累我还犹豫什么。”从善答应了,其实她感觉得到,当她说出要结婚的事时,路嘉仪表情有多惊喜,她知道,不管两人中学时关系有多好,一旦遇到感情问题,多多少少都会有所芥蒂。

    “那今天下午我一定要去买件礼品,就当送给你和梁司翰的结婚礼物!”路嘉仪主动说道,整个人沉浸在喜悦里。

    看着她那么激动的表情,从善的心不知道为何忽然刺痛了一下,看来,她的决定是没错的,和梁司翰结婚,对谁都好,至于韩熠昊,他那样的人中龙凤,对于她的痴恋也只是一时,他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不肯放手罢了。等时间长了,他一定会遇到一个家世样貌学识都能匹配他的女子,到那时,他就能体会到她现在这么做的苦心了。

    “恩。”从善不忍打断她的喜悦,点头应承道。

    下午逛街的时候,路嘉仪的兴致明显很高,她拉着从善不停地试衣服,还去了一家婚纱店,但从善看了看里面的婚纱价格,都贵的离谱,她本来不愿意试,路嘉仪硬把她推进了更衣室,过了一会,当从善穿着洁白华丽的低胸露肩婚纱出来时,整个人美得让店员都惊叹不已。

    从善的长相偏精致清秀,属于很耐看的型,而且由于常年锻炼,身材很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不该有赘肉的地方犹如平地,这条婚纱将她所有的优点都凸显出来,如果再化上一点淡妆,一定美不胜收!

    “从善,你穿这条裙子真的好好看!”路嘉仪惊叹道,相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从善比她更美,当然对于一个即将嫁为人妇的女人,她是一点都不会嫉妒的。

    “我替你拍张照。”趁店员走开的空挡,路嘉仪赶紧用手机替从善照了一张相,高兴地说道,“你一定要把照片拿给梁司翰看,说不定啊,他恨不得立刻就娶你。”

    “哪有那么夸张。”从善有些羞涩地说道,看着镜子里的人儿,也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贵的婚纱,她是买不起的,这辈子估计也就穿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