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我才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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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雅站起来，点点头，随后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走廊拐角的落地窗前。温小雅微微欠欠身子：“对不起，悠悠因为我生病了……我不是成心要让他担心的。”
“小雅，是我太心急了，不该怪罪你。其实，我该感谢你的，悠悠这么喜欢你，只能说明你对他好。我不在悠悠身边，你却代替我给了他缺失的母爱，谢谢你。”
温小雅皱皱眉，虽然她口里说的感谢，可是，她所说的“代替”，却让她有些抵触。还不待她回应些什么，方怡菲已经继续开口：“离开了悠悠这么多年，我也该用我的所有来好好弥补他，弥补和正阳的遗憾……”
“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方怡菲深呼吸一下：“其实我能理解，你应该很爱正阳……可是，你应该能感觉到，正阳的心里，并不全在你这里啊……也许，我不回来他身边，他可以和你继续在一起，甚至结婚，可他会将我一直藏在心底。而我回来了，他最终还是会选择我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的心里有你，但永远不会超过我对于他的重要性，这样的爱情，你还要坚持吗？更或者，你所认为的爱情，到底是‘爱’吗？也许，只是他的一种需要，一种自身的需要，一种家庭的需要。而这个家庭里，我才是真正的一员不是吗？我和曲正阳，和悠悠，我们才是一家三口。”
温小雅摇头，再摇头，泪水充盈眼眶，她强忍着，带着一股倔强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对不起，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资格这样说。你真的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员吗？你连给他一个属于他的孩子都做不到！”
方怡菲震颤了一下，脚下后退了小半步，但立刻又站稳，挺了挺腰身：“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正阳对我的感情，否则，他不会仍然和我结婚。”
“即使他这样去承担，可你呢？难道不是你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吗？曲正阳曾经给你的感情，你没有资格拥有！他对你的宽容和体谅，也不能掩饰你的背叛和无情！”
方怡菲却笑了：“难道这不正说明，他对我的爱有多深吗？”
温小雅哑然。是啊，这正是她心里最怕面对的——曲正阳对方怡菲的爱，是那么不容忽视。
“小雅，并不是因为我现在生病了，正阳才对我好，他已经给我说了，等我把病看好之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到那时候，你的处境又该是怎样呢？小雅，其实现在并不是我造成了你的困扰，而是你造成了他的困扰，甚至造成了悠悠的危险。难道你看不出正阳心里的为难吗？”
********
曲正阳沿着走廊一直走着，左右搜寻着什么，直到看到落地观景窗前的方怡菲。
方怡菲看他走近，但他的目光仍张望着别处，她低低出声：“她走了。”
曲正阳的拳不自觉得握紧。
方怡菲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曲正阳才算看到了她红着的眼眶：“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吗？”
“我真的影响到你们了，我不是有意的……”
“到底怎么了？”
“她说……如果我不离开，她就不会回去的。对不起，正阳。我不想看病了，我知道你和悠悠都好，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哪怕现在就死，也无所谓。”说着，她又泣不成声。
他的丫头真的要让他这么选择吗？曲正阳忍着心里的绞痛，走上前两步只能先安慰着方怡菲：“怎么能不看病，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先把病看好知道吗？”
“正阳，我怕……我怕我万一没办法医治了，就不能再看到悠悠了，不能再看到你了。”
她零落的抽噎，颤抖的肩膀，令他不得不心疼。面对生命的挑战，这么单薄的她，怎么去承受啊？曲正阳拍拍她的肩，她却哭得更加难过。他只能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给她点温暖，真怕这脆弱下一秒就摧毁了她。
医院大楼下，温小雅抬起泪眸，看着明亮白炽灯光映照着落地窗，那一抹拥抱着的剪影刺痛着她的眼，更揪疼了她满满一颗心。
这个怀抱啊……最终将不再属于自己了吗？曾经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每一个充满爱意的抚摸，都是那么清晰那么历历在目，以后，都将变成回忆了吗？
********
温小雅是离开了，像只鸵鸟一样，躲在了郭丽丽的公寓里。当郭丽丽凌晨四点钟看到站在门外的温小雅，她就知道她一定出了大事。
前一天酒醒后，她回忆起她们在丰庆街的全过程，到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终于算是理顺了她的所有哀怨——温小雅和曲正阳的感情一定出了大问题，那可不像自己和高翔那么因为穿高跟鞋和玩电脑游戏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管郭丽丽怎么问，温小雅只是摇头。但她已经完全可以猜测到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温小雅眼眶一红：“其实……我才是第三者。”
当郭丽丽了解完大致的事情后，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离开吧。”
温小雅摇头。
“那你还要回去继续看着他们过日子不成？”
“不是……我只是不想这个时候……易扬广告正在收购‘爱意家园’项目，这个关键时候，我……”
“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投入了很多，可现在，这只是你舍不得他的借口。既然他一直是这种含糊不清的态度，你干脆快刀斩乱麻，说不定会迎来新的局面呢？”
温小雅还是摇头。
“哎，知道你放不下。可是，人的一生中，本来就很难只有一段感情，他也许就是你的一段感情经历而已。在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感情在等着你，那时候你回头再看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淡淡的回忆。”
温小雅不再回应，她一直认为自己一生中，只会有曲正阳。可难道，这都是不可能的？
在极端的犹豫和迷茫中，温小雅还是在第二天收假时，准时来到了公司。
刚进门，就撞上了邱毅。邱毅看到她肿胀发红的眼睛，二话不说，先叫她去了自己办公室。
“我已经知道了，悠悠发烧住在医院，曲正阳现在还在陪护着。你是不是也陪了一晚上？那么累了，今天就回去休息，不用这么敬业吧。”
“我想看看，公司有什么忙的没。”
看着她满脸的忧郁，邱毅只觉得还没那么简单：“你们还在别扭着？他要还不离那个女人远远的，你就先别理他了，公司也可以不用来，消失一段时间，让他想想清楚。”
“我现在在朋友家住，不过公司还要来啊，我又没辞职。”温小雅貌似轻松地一笑，“我去工作啦。”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曲正阳才踏入公司大门。温小雅虽然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他一路看向这边的灼灼目光。曲正阳召集了中层领导，进入了会议室。会议结束时，已经快要下班。这时候，温小雅桌面的内线电话响起，接起来，竟正是曲正阳的声音：“进来。”
“我在忙。”
“进来！”
温小雅咬咬唇，好吧，就当是领导对员工的命令。
温小雅显得大无畏地敲门进入了总经理办公室，正撞上曲正阳坐在办公桌后直视而来的目光。
“关门。”
温小雅深呼吸一下，回身轻轻关上门。再转身时，看到他已经站起身来到了办公桌前，那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有什么事吗？我那边还在忙。”
曲正阳忍着胸口的起伏，上前两步，一把扼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庞抬起：“你还是没回去？如果她不离开，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温小雅不知道他何以给她下了这样的定义，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在乎的是方怡菲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并不是离不离开这个简单的表面。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么就是吧。”
“什么叫我这么觉得？”
“一直都是你这么觉得的啊。你觉得我不体谅她的病情，你觉得我唆使悠悠和她作对，你觉得我让你处境艰难，今天你又觉得我威胁她离开……”
“如果不是，你就该好好的跟我回去。”
回去？当做看不到你对她的爱吗？为什么你明明放不下她，还不放开我？我就是没有这个勇气离开你……你既然不能给我纯粹的爱，就该狠狠推开我，就当帮我啊……
温小雅吸吸酸楚的鼻尖，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想看她也住在那里，不想看你对她好……所以我不想回去，你肯放过我了吗？”
曲正阳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小雅，能给我点时间吗？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我会妥善安排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她走。小雅，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接受，可是，她是病人，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和好的心情，如果你不开心了，对我生气就行，别让她觉得好像容不下她，这样，她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哪怕是为了悠悠，让悠悠和他的妈妈多待一会儿吧，好不好？”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一直是这么无理而尖刻的啊……我只是看不清你的心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懂！
因为她的病，你照顾她帮助她，那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你多少年来对她的宽容，对她的牵挂，都是那么鲜明地展现在我眼前，我说不服自己可以和另一个女人同时住在你的心里，而我的位置，似乎少得可怜。
温小雅忍着心痛看着他，她渐渐觉得，自己真的到了需要做些决定的时候了，这样下去，就要支撑不住了啊……
曲正阳看到她的迟疑，她的飘忽不定让他惶恐，收紧手臂只想将她嵌入怀里，温小雅却好像触电般地挣开他，直退向门口：“先照顾好她吧。”
********
几天来，易扬都在进行收购项目和公司转型的关键工作，曲正阳忙得不可开交。温小雅仍旧住在郭丽丽那里，白天照常上班。能够在公司每天看到她，曲正阳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便也没有一再要求她回家。
从邱毅那里得知，温小雅心情不好到跑去大排档喝得酩酊大醉，哭了整整一晚。曲正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会不要她了吗？难道，他还说的不够清楚？
万般无奈下，曲正阳告诉了邱毅方怡菲生病的事情，邱毅脸色一僵，连叹了几口气，就开始咒骂他上辈子到底欠了方怡菲什么。曲正阳知道邱毅反感极了她，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因此就能推脱照顾她的责任。
末了，邱毅从没有过地郑重，几乎用警告的语气让他想想明白，替温小雅多想想明白，不要等失去的时候再后悔。
失去？不！他没有想过那一天。他的丫头永远都是他的，他怎么能失去？怎么能够失去？
于是他一心想着等方怡菲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将这件事情妥善安排好，然后立刻要温小雅回来，那样，她应该就不会不开心了吧，一定会雨过天晴的。
********
周五的下午，温小雅从公司去了悠悠的幼儿园门口，在等孩子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方怡菲。她知道现在她每天都会来接悠悠，因为，温小雅每天也都会来，只是，她是站在角落看着方怡菲牵着悠悠离开的背影。而今天，她走上前去，对着她微笑了一下：“我能带悠悠去吃麦当劳吗？然后，我会将他送回去。”
方怡菲刚想开口拒绝，温小雅抢先说：“最后一次。”
温小雅站起来，点点头，随后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走廊拐角的落地窗前。温小雅微微欠欠身子：“对不起，悠悠因为我生病了……我不是成心要让他担心的。”
“小雅，是我太心急了，不该怪罪你。其实，我该感谢你的，悠悠这么喜欢你，只能说明你对他好。我不在悠悠身边，你却代替我给了他缺失的母爱，谢谢你。”
温小雅皱皱眉，虽然她口里说的感谢，可是，她所说的“代替”，却让她有些抵触。还不待她回应些什么，方怡菲已经继续开口：“离开了悠悠这么多年，我也该用我的所有来好好弥补他，弥补和正阳的遗憾……”
“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方怡菲深呼吸一下：“其实我能理解，你应该很爱正阳……可是，你应该能感觉到，正阳的心里，并不全在你这里啊……也许，我不回来他身边，他可以和你继续在一起，甚至结婚，可他会将我一直藏在心底。而我回来了，他最终还是会选择我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的心里有你，但永远不会超过我对于他的重要性，这样的爱情，你还要坚持吗？更或者，你所认为的爱情，到底是‘爱’吗？也许，只是他的一种需要，一种自身的需要，一种家庭的需要。而这个家庭里，我才是真正的一员不是吗？我和曲正阳，和悠悠，我们才是一家三口。”
温小雅摇头，再摇头，泪水充盈眼眶，她强忍着，带着一股倔强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对不起，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资格这样说。你真的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员吗？你连给他一个属于他的孩子都做不到！”
方怡菲震颤了一下，脚下后退了小半步，但立刻又站稳，挺了挺腰身：“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正阳对我的感情，否则，他不会仍然和我结婚。”
“即使他这样去承担，可你呢？难道不是你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吗？曲正阳曾经给你的感情，你没有资格拥有！他对你的宽容和体谅，也不能掩饰你的背叛和无情！”
方怡菲却笑了：“难道这不正说明，他对我的爱有多深吗？”
温小雅哑然。是啊，这正是她心里最怕面对的——曲正阳对方怡菲的爱，是那么不容忽视。
“小雅，并不是因为我现在生病了，正阳才对我好，他已经给我说了，等我把病看好之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到那时候，你的处境又该是怎样呢？小雅，其实现在并不是我造成了你的困扰，而是你造成了他的困扰，甚至造成了悠悠的危险。难道你看不出正阳心里的为难吗？”
********
曲正阳沿着走廊一直走着，左右搜寻着什么，直到看到落地观景窗前的方怡菲。
方怡菲看他走近，但他的目光仍张望着别处，她低低出声：“她走了。”
曲正阳的拳不自觉得握紧。
方怡菲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曲正阳才算看到了她红着的眼眶：“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吗？”
“我真的影响到你们了，我不是有意的……”
“到底怎么了？”
“她说……如果我不离开，她就不会回去的。对不起，正阳。我不想看病了，我知道你和悠悠都好，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哪怕现在就死，也无所谓。”说着，她又泣不成声。
他的丫头真的要让他这么选择吗？曲正阳忍着心里的绞痛，走上前两步只能先安慰着方怡菲：“怎么能不看病，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先把病看好知道吗？”
“正阳，我怕……我怕我万一没办法医治了，就不能再看到悠悠了，不能再看到你了。”
她零落的抽噎，颤抖的肩膀，令他不得不心疼。面对生命的挑战，这么单薄的她，怎么去承受啊？曲正阳拍拍她的肩，她却哭得更加难过。他只能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给她点温暖，真怕这脆弱下一秒就摧毁了她。
医院大楼下，温小雅抬起泪眸，看着明亮白炽灯光映照着落地窗，那一抹拥抱着的剪影刺痛着她的眼，更揪疼了她满满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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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雅是离开了，像只鸵鸟一样，躲在了郭丽丽的公寓里。当郭丽丽凌晨四点钟看到站在门外的温小雅，她就知道她一定出了大事。
前一天酒醒后，她回忆起她们在丰庆街的全过程，到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终于算是理顺了她的所有哀怨——温小雅和曲正阳的感情一定出了大问题，那可不像自己和高翔那么因为穿高跟鞋和玩电脑游戏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管郭丽丽怎么问，温小雅只是摇头。但她已经完全可以猜测到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温小雅眼眶一红：“其实……我才是第三者。”
当郭丽丽了解完大致的事情后，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离开吧。”
温小雅摇头。
“那你还要回去继续看着他们过日子不成？”
“不是……我只是不想这个时候……易扬广告正在收购‘爱意家园’项目，这个关键时候，我……”
“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投入了很多，可现在，这只是你舍不得他的借口。既然他一直是这种含糊不清的态度，你干脆快刀斩乱麻，说不定会迎来新的局面呢？”
温小雅还是摇头。
“哎，知道你放不下。可是，人的一生中，本来就很难只有一段感情，他也许就是你的一段感情经历而已。在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感情在等着你，那时候你回头再看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淡淡的回忆。”
温小雅不再回应，她一直认为自己一生中，只会有曲正阳。可难道，这都是不可能的？
在极端的犹豫和迷茫中，温小雅还是在第二天收假时，准时来到了公司。
刚进门，就撞上了邱毅。邱毅看到她肿胀发红的眼睛，二话不说，先叫她去了自己办公室。
“我已经知道了，悠悠发烧住在医院，曲正阳现在还在陪护着。你是不是也陪了一晚上？那么累了，今天就回去休息，不用这么敬业吧。”
“我想看看，公司有什么忙的没。”
看着她满脸的忧郁，邱毅只觉得还没那么简单：“你们还在别扭着？他要还不离那个女人远远的，你就先别理他了，公司也可以不用来，消失一段时间，让他想想清楚。”
“我现在在朋友家住，不过公司还要来啊，我又没辞职。”温小雅貌似轻松地一笑，“我去工作啦。”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曲正阳才踏入公司大门。温小雅虽然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他一路看向这边的灼灼目光。曲正阳召集了中层领导，进入了会议室。会议结束时，已经快要下班。这时候，温小雅桌面的内线电话响起，接起来，竟正是曲正阳的声音：“进来。”
“我在忙。”
“进来！”
温小雅咬咬唇，好吧，就当是领导对员工的命令。
温小雅显得大无畏地敲门进入了总经理办公室，正撞上曲正阳坐在办公桌后直视而来的目光。
“关门。”
温小雅深呼吸一下，回身轻轻关上门。再转身时，看到他已经站起身来到了办公桌前，那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有什么事吗？我那边还在忙。”
曲正阳忍着胸口的起伏，上前两步，一把扼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庞抬起：“你还是没回去？如果她不离开，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温小雅不知道他何以给她下了这样的定义，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在乎的是方怡菲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并不是离不离开这个简单的表面。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么就是吧。”
“什么叫我这么觉得？”
“一直都是你这么觉得的啊。你觉得我不体谅她的病情，你觉得我唆使悠悠和她作对，你觉得我让你处境艰难，今天你又觉得我威胁她离开……”
“如果不是，你就该好好的跟我回去。”
回去？当做看不到你对她的爱吗？为什么你明明放不下她，还不放开我？我就是没有这个勇气离开你……你既然不能给我纯粹的爱，就该狠狠推开我，就当帮我啊……
温小雅吸吸酸楚的鼻尖，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想看她也住在那里，不想看你对她好……所以我不想回去，你肯放过我了吗？”
曲正阳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小雅，能给我点时间吗？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我会妥善安排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她走。小雅，我知道你心里不太好接受，可是，她是病人，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和好的心情，如果你不开心了，对我生气就行，别让她觉得好像容不下她，这样，她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哪怕是为了悠悠，让悠悠和他的妈妈多待一会儿吧，好不好？”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一直是这么无理而尖刻的啊……我只是看不清你的心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懂！
因为她的病，你照顾她帮助她，那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你多少年来对她的宽容，对她的牵挂，都是那么鲜明地展现在我眼前，我说不服自己可以和另一个女人同时住在你的心里，而我的位置，似乎少得可怜。
温小雅忍着心痛看着他，她渐渐觉得，自己真的到了需要做些决定的时候了，这样下去，就要支撑不住了啊……
曲正阳看到她的迟疑，她的飘忽不定让他惶恐，收紧手臂只想将她嵌入怀里，温小雅却好像触电般地挣开他，直退向门口：“先照顾好她吧。”
********
几天来，易扬都在进行收购项目和公司转型的关键工作，曲正阳忙得不可开交。温小雅仍旧住在郭丽丽那里，白天照常上班。能够在公司每天看到她，曲正阳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便也没有一再要求她回家。
从邱毅那里得知，温小雅心情不好到跑去大排档喝得酩酊大醉，哭了整整一晚。曲正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会不要她了吗？难道，他还说的不够清楚？
万般无奈下，曲正阳告诉了邱毅方怡菲生病的事情，邱毅脸色一僵，连叹了几口气，就开始咒骂他上辈子到底欠了方怡菲什么。曲正阳知道邱毅反感极了她，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因此就能推脱照顾她的责任。
末了，邱毅从没有过地郑重，几乎用警告的语气让他想想明白，替温小雅多想想明白，不要等失去的时候再后悔。
失去？不！他没有想过那一天。他的丫头永远都是他的，他怎么能失去？怎么能够失去？
于是他一心想着等方怡菲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将这件事情妥善安排好，然后立刻要温小雅回来，那样，她应该就不会不开心了吧，一定会雨过天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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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温小雅从公司去了悠悠的幼儿园门口，在等孩子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方怡菲。她知道现在她每天都会来接悠悠，因为，温小雅每天也都会来，只是，她是站在角落看着方怡菲牵着悠悠离开的背影。而今天，她走上前去，对着她微笑了一下：“我能带悠悠去吃麦当劳吗？然后，我会将他送回去。”
方怡菲刚想开口拒绝，温小雅抢先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