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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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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一直身在帝都,但开春后我就授权朗梨包好了工程,林州商城早已竣工了!如今招商引资也已箭在弦上,基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林州商城,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我迟迟不出面的原因:一来我受制于龙浪;二来可以合作的对象,我心里早已有数,今日宴席本就可有可无。

    方才,我便把大致的合作意向和盘托出,表面上让林大发收集一下在座商人的意向,我真正来四海楼的目的还是为了见那个给我暗号的人。

    我找了个借口说去如厕,游移在四海楼的行廊上才发现,要找那个等我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晃荡了一会儿,正以为找不到时,忽听一个声音道:“客官,咱北真国的花茶也是顶尖儿的,为何单单钟情菊花茶?”

    巧得不似真切的感觉,我顿时慌了一慌,却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菊花,菊花……

    我怔怔的想起,那个暗人所给我的指引---‘菊花为记’?我慌忙收回了思绪,循着声音走去,我心情起伏的绕过几间厢房,直至来到一个虚掩的房门,我小心的侧身到一旁,竟发现这门底下真的有一朵粉色的菊花!霎时,记忆如打开的水闸……

    ‘这是什么?’当年,我这样好奇的问了。

    那个温润如玉的青衫男子,带着温情的笑了,‘难道你想捡起来看吗?我想,里面定然是粉菊!’

    ‘你怎么知道?’

    他又微笑着看我,‘难道你忘记东昭国的菊仙娘子了?’

    ‘什么是菊仙娘子?’我懵懂的问了出来。

    他,那样温暖而戏谑的笑着,‘牧今日才知道东昭国的圣灵女竟不知道菊仙娘子……’

    那个月夜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轻柔的将纱巾放在我手心里,纱巾散开来,里面果然静静躺着一朵小巧粉艳的菊花……

    这尘封的记忆,让我心中微微触动!门声响动,一个人影退了出来,我忙往一边藏身,却不慎碰触到了门柱,手臂上痛裂开来的伤口让我皱紧了眉,我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至于痛呼出声音!

    眼见那小二从房里退出,捧着茶具等物事走远,我才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跳,慢慢朝这厢房走近,心里却无来由的一阵慌张,这刻意的绣帕,这诗句,这粉菊……这些只有你知道,昭牧,真的是你来了吗?

    门扉虚掩,我就这样踏了进去,房里只有一人,他背对着我,我还没准备好,他便已经转过身来了!

    房里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眉目很是清朗,对我微笑,却带起了诧异道:“公子是否走错门了?”

    我怔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却不是他?我却平静了下来,“哦,菊花?”

    青年男子眉宇光彩洋溢,却是震了一下:“不是花中偏爱菊……”

    呃?敢情天地会对暗号?我浅笑道:“……此花开尽更无花。”我回复了疼痛感的抚住左臂,轻轻接道,掏出那暗人给我的菊花手绢。

    男子目光霎时亮了起来,上前端详我道:“您便是岁姑娘?”

    我点了点头,男子却更加惊诧了起来,随即了然道:“素闻岁姑娘的易容术绝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一愣,也随即想到,人人都以为我是岁无生胞妹,容貌自然也应是如她那样美丽无双的,而岁无生更曾说我阴险狡诈,擅于易容……想来这人看到我此刻的容貌,和岁无生的绝世美貌差别那么大,也是误会了!

    我摇了摇头,又觉得没有必要多说,只道:“请问,你是谁?”

    “在下静轩,是先生的弟子。”

    我想起昭牧身边的那个女子叫静柔,也是称呼昭牧为先生的,原来,他们都是昭牧的弟子吗?“是昭牧……王爷让你来的?”

    静轩看着我:“岁姑娘的脸色很苍白,可是不适?姑娘,您请坐。”

    我牵强一笑,我自然是忍着的,这样的臂伤若在现世,我都要住院缝个十几针了!“没什么,你约我来……”

    “不是静轩约您,是先生约您的,只是……先生来不了了。”静轩忙道。

    “他真的来了北真国?什么来不了?昭牧……他怎么了?”我三年没见他了,听到他依然难掩恍惚,他出什么事了吗?

    “岁姑娘,这些年……先生很挂念您,一个月前先生便秘密来了北真国,可暗人一直无法联系到您,”静轩眉目微凝道:“这些日子,黯冥宫冥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暗人的踪迹,先生一直避免与他们交锋,拖延着时日……可就是在昨夜,黯冥宫尊主亲自来了,就是在这个房里,先生和冥尊主交手……”

    我愕然的听着,冥无戈和昭牧在这个房间动手?我心慌了起来:“他们……是昭牧受伤了?”

    “先生的‘绝步非音’冠绝天下,就是黯冥宫尊主也未见得能破,先生自然不会落败!”静轩颇为自豪道。

    我早已知道昭牧身怀非凡的武艺,但是冥无戈的武功更非泛泛……

    “绝步非音?”我今日也是初次耳闻,难掩心慌:“这是很厉害的武功?”

    静轩淡笑着点头:“不过,那黯冥宫尊主的武功实在不容小觑,先生说,昨夜黯冥宫尊主能被‘绝步非音’震到心脉,实是早前就已经和人交手过了!想必早已受伤,再加上心有牵滞……”

    他受伤了?!我心惊的看着静轩,静轩不解的看着我,迟疑道:“岁姑娘?”

    “他……他们人呢?”我慌张的站了起来,却失神的将左臂撞到了桌角,顿时低呼出声,揪心的疼痛让我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静轩忙上前看我,我将左臂微微侧放,他紧紧看着我:“岁姑娘,你如何受伤了?”

    “没事……”

    “你的袖口都是血!”静轩担忧的来到我左侧。

    我慌乱的垂目,今日太赶,没想周全,竟仍穿了浅色的衣衫出门。浅色,很容易漫延血迹,真是失算,早知道该穿深色衣裳的!

    “呃,我先前不小心摔到了!没事……他们怎样了?”我忍住疼痛转移道。

    静轩见状,不好再关注我:“先生说,黯冥宫定然已经盯上了他,不管他在何处见你,黯冥宫冥人都会盯梢……所以先生说,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他引开黯冥宫人,让我替他守在这里,先生这么做,一来怕您空走,二来是怕您有险!”

    我正欲开口,静轩递过来一支长箫,泛着紫色光泽的紫檀箫,我一怔!

    ‘……这是西名山最珍贵的紫檀木,我想制作成箫,来代替玉箫的沉重……’昭牧,他那年在夕阳下,对我温柔道。

    当日风情也曾替他转交我,时隔三年,它竟再次出现了?我此刻的心绪,与当日月夜似乎有太多的不同,却又说不出来感觉,只觉恍如隔世,我颤颤的将它握紧,掩饰着手臂的痛。

    静轩又掏出一张丝笺给我:“这是先生给姑娘的。”

    我怔了一下,心底里的记忆泛起了无际的苍茫,我接了过来,依然紧紧的握入掌心……

    “先生还让静轩嘱咐姑娘,他定会想办法,尽快带您离开这是非之地,请姑娘放宽心,万万要小心那黯冥宫人,一切要以保全性命为先!不管发生何事,先生会一直等你……”

    我已经听不清静轩后面的话,只是眼眶温热,不可抑制的酸楚着,先不说东昭国对我的诸多发难,昭牧不可能没听闻北真国对我的流言蜚语!

    时至今日,他为何还要以这样的情意,带给我这样的女子?当年的那些事,我早已不怪,早已不再挂怀,和我后来遇到的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苦笑道:“如今北真民间都流传,岁桃花妖媚奸诈,迷惑北真国主……难道王爷他,没听闻吗?”

    静轩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怔愣后垂眸:“先生从不会理会这样讹传,所以姑娘放宽心。”

    原来他说的放宽心,是这个意思?他还倒过来安稳我?昭牧,为什么我总是猜不透你呢?

    静轩复又道:“静轩本为暗人,不应多说什么,但是今日却想说上一句。先生心里十分顾念姑娘,这些年来,先生更是在寝居前种满了桃树,姑娘一定要等先生才好,这些年先生最喜爱的曲子更是……”

    静轩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多说了,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无意识道:“是什么?”

    静轩看了我一眼:“姑娘的姐姐成为贵妃娘娘后,先生便离开了皇城,先生念及姑娘,便会奏那《长相守》,先生说,这是姑娘从前奏过的曲子?”

    长相守?我让自己尽量淡漠,却挥不去那星空下的夜……侧身摇头:“谢谢你,我想我该走了。”

    静轩点了点头,我带着沉重的转身,快要跨出房门的时候,终是顿了一下:“王爷不能来见我,其实他也受伤了,对吗?”

    静轩在我身后,过了一会儿才应道:“是的……先生今日没来见你,一是因受伤,二是想等冥无戈离开北真国,才可身无旁骛的见姑娘。”

    我没受伤的手扶住门框,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他看去,终是难以自制道:“冥无戈……他的状况,你知道吗?”

    静轩眸光诧异,似乎有些难解我,我忽然想起了:冥无戈对着天下人说过,我是他的桃花夫人,此刻我忽然问起冥无戈,静轩怕是以为我对昭牧薄情了?

    果然,静轩眼眸微垂:“黯冥宫与北真国王叔的关系一向不睦,他这次的伤,多半与王叔龙跃有关……近日,黯冥宫冥人也大多撤回了南音国。”

    静轩似乎很不愿提黯冥宫,可我却似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迷茫,原来受伤的不只是龙跃,他也不是全身而退的?

    “他去了南音国?可以告诉我……为何吗?”我更想问他,冥无戈的伤有多重,却无法这样开口。

    我越来越难解,龙跃收我为义女,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自嘲一笑,为了给他下毒吗?

    静轩不明所以,却依然道:“南音国陛下遗诏,黯冥宫尊主为第一继承人!于情于理,黯冥宫没有不去的道理。”

    我惊愕的看着他,静轩却又道:“姑娘,为何如此关注黯冥宫?”

    静轩明知我和黯冥宫有纠葛,却这样问我,我慌乱过后,轻道:“因为,我认识冥无戈。”

    静轩不解我,或许更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他接道:“冥无戈若要继承南音国王位,必须要先娶芙韵公主。”

    我静默着,却无力去管静轩这句话的意义,只是轻轻道:“他离开了吗?”

    “应当是今日离开,而姑娘恰巧今日来,所以先生不想功亏一篑。”

    我道了谢,在静轩万分难解眼神下,终是转了身朝门外走去。眼眶氤氲,我一直以为自己能自制,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出来!

    可是,我又能如何?清晨才许诺过,不能对人动情!我不知道龙跃和冥无戈的仇是何时结的,伤疤未好,我已经顾不得疼了!我真是没用啊!

    我走在行廊上,微仰起了脸,这样可以让眼泪倒流回去的吧!此刻,我恨不得把心里的恨都呼喊出来!不,我太高估自己了,其实我根本没有能力恨人,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如何去恨?

    恨,本就是一种能力!自古便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我根本没有自己的命,我有十年吗?我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思绪再次回到那噩梦边缘,断肠崖上的那一幕挥之不去!凌辱,这些年在梦里一次次惊醒,却是越来越清晰……

    一如那天人男子带给我的温暖,若非有他残留给我的记忆和深情,我想我真的会被那噩梦逼疯!可是,我又奢求不得……

    龙跃,我‘感激’你!

    龙浪,我也‘感激’你!

    妖娆,我更加‘感激’你!

    仇恨,我恨不起,既然你们都认为对我有恩,那我就‘感激’你们吧!我紧抿双唇,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的紫檀箫,把满腔的恨意和悲伤隐没在心里……

    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心也不能由己吗?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的恨,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痛多!上天,你为何如此不公?是否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想好好的为自己活一世,都不可以吗?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折手段呢?我真的很想,把我所受的痛,都还给值得‘感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