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法过了，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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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嫂还一口都没吃。
她正在摘鱼刺，把摘好的鱼肉全放进金凤的碗里。
金凤把鱼肉夹回田大嫂碗里，“娘，您自己吃，我自己会吃鱼。”
甜甜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看她熟练地用小舌头吐着鱼刺，大家都在心里为她的自力更生点赞。
正在被奶奶喂着吃的田三妹不好意思了。
输人不输势！
晋升为姐姐的她，也要自己吃。
大家都吓了一跳。
吃鱼吐刺，这个需要多次锻炼，才能熟能生巧。
田三妹自己连饭都不会吃，就要开始吃鱼？
田二嫂：“闺女，娘先把大的刺给你弄下去，你再自己吃，好不好？”
田三妹：“不要不要，我自己会吃鱼！”
田三妹断然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忙，开始了她的首次挑战。
她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好胜心更强了，夹起一块鱼肉就放进嘴里。
大家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田三妹刚嚼了几口，舌头就被鱼刺扎疼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继续嚼。
心下默念：“妹妹会吃，我就要吃得更好。“
然而舌头却越来越疼。
含在眼里的泪水出卖了她。
田二嫂见了，慌忙把手放在她的嘴下，“宝儿，快吐出来，千万别咽进去，卡喉咙里就不好弄了。”
田三妹虽然很痛，但觉得吐出来很丢脸，正犹豫不决中......
金凤突然“哇”地吐出了一口鱼，“姐姐，有鱼刺，快吐！”
田三妹这才顺势吐了出来。一看吐出来的鱼肉里还有血，顿时哇哇大哭。
田二嫂搂着大哭不止的田三妹，心疼坏了，一拍桌子说：“哪里来的野孩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分家！”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连田三妹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田老二首先反应过来，“你疯了？说什么疯话？还不出去冷静一下！”
他一边推自己的媳妇往外走，一边扭头道：“娘，她有口无心，您别往心里去，我说说她。”
田老太铁青着脸。
大家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长平懂事地招呼弟弟妹妹们：“咱们出去看星星吧，我教你们认识仙女座，很漂亮的。”
孩子们一窝蜂地跟了出去，包括刚才还伤心不已的田三妹。
“老二，把你媳妇给我叫进来！”
田老太太看孩子们走远了，大喝一声。
中气十足！
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呢？
田老二立即闪身进来，腆着笑脸道：“娘，您先消消气，她已经知道错了。”
“没让你说话！让她自己说！”
田老太威风凛凛。
“还不快进来给娘道歉！”
田老二为了在母亲面前摆明态度，对媳妇口气很生硬。
田二嫂这时才哭丧着脸，磨磨蹭蹭地进来。
“娘，我错了。我只是心疼长喜，才一时说了浑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田二嫂像被撒了气的皮球，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就你心疼长喜？她不是我的孙女？
“我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孙女，你就容不下啦？
“她的亲人全都不在了，咱们更应该处处爱护她啊，你怎么能处处针对她呢？
“你自己当年也是走投无路，我们大家好心收留了你。
“你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金凤着想呢？”
田老太只不过做了个类比，却勾起了田二嫂的伤心往事儿，瞬间泪如雨下。
“好啦好啦！以后咱们都要对金凤好一点。娘您这个‘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啦。”
田大嫂赶紧打圆场。
“你就惯着她吧，都是你把她惯坏的。”
田老太被田大嫂一逗，噗嗤笑出声来，气消了一大半。
“我不惯着自己的弟媳妇，您让我去惯隔壁老王媳妇么？”
田大嫂的俏皮，让田二嫂也破涕为笑。
“你还分家，这个家你干了啥？
“你进门的时候才十几岁，能有多大贡献？反而哥哥嫂嫂像宠小孩一样宠着你。”
田老太语气不再严厉，甚至有些慈祥。
田大嫂眼看风波化解了，赶紧转换话题：
“我有个事儿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现在金凤成了咱们的孩子，但她的爹还孤零零地躺在不远处，金凤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咱们趁着现在有月光，帮金凤把她爹埋葬了好不好？
“不要让孩子一辈子有亲爹暴尸荒野的心理阴影啊！”
“我也正有此意。”
田老太跟老大媳妇，总是一拍即合。
“明天早上埋可以么？大晚上埋死人，太可怕啦！”
田二嫂吓得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不可以。现在灾年，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野狗，尸体在外面过夜很不安全。”
田大嫂不容分说。
“还是大嫂想得周到。咱们赶紧行动吧。”
田老二提议。
田老大：“咱们带着金凤吧，这是她跟她爹最后一面了。”
田大嫂：“行，我去叫他们回来。”
起身就出去了。
“我这里有一张草席，带去给金凤爹裹上吧。”
田老太取下自己正在睡的草席，递给田老二。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她双手合十，冲着西方，拜了又拜。
哥儿俩拿着铁铲就往山上走。
田大嫂冲孩子们喊：“大家都回来睡觉啦。”
“大娘，我知道哪个是仙女啦，看——。”
田三妹迫不及待地给大娘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我家三妹真棒! mua——”
田大嫂夸着，亲了她一口。
这些年这个家里的唯一女孩，田大嫂也是当自己亲闺女待的，没少亲她。
小三妹很受用，蹦蹦跳跳地跟着哥哥们走了。
田大嫂看到金凤心事重重的样子，抱起她来，小声道：“姑娘，我们今天晚上去埋葬你的亲爹。你一起去，跟他作最后的告别，好不好？”
“好！”
金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尽管新的家人都对她很好，但想到亲爹还躺在路边，她就浑身难受。
长平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领着弟弟妹妹回去了。
“娘，不早了，你带着孩子们洗洗睡吧。弟妹，咱俩赶紧收拾。”
“我来我来。”
田二嫂被敲打一番后，自知理亏，开始主动干活。
孩子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田三妹梦里都带着笑。
这一路来，都是田老太带着孩子们，睡在车里。
心灵手巧的田老二，还自己在车上，钉了一个简易的木棚子，以便遮风挡雨。
所以田家的老人和孩子，在睡觉上并没有受太大的苦。
田大嫂忙完进来，看到金凤正睁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等着她。
她抱着金凤走了出去，并对二嫂道：“弟妹，你在家守着老人和孩子们，有任何危险，马上大喊。”
田二嫂尽管怕得要死，但因为刚被修理过，也不敢造次，只能点了点头。
但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你们尽快啊，我一个人怕守不住......”
田大嫂还一口都没吃。
她正在摘鱼刺，把摘好的鱼肉全放进金凤的碗里。
金凤把鱼肉夹回田大嫂碗里，“娘，您自己吃，我自己会吃鱼。”
甜甜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看她熟练地用小舌头吐着鱼刺，大家都在心里为她的自力更生点赞。
正在被奶奶喂着吃的田三妹不好意思了。
输人不输势！
晋升为姐姐的她，也要自己吃。
大家都吓了一跳。
吃鱼吐刺，这个需要多次锻炼，才能熟能生巧。
田三妹自己连饭都不会吃，就要开始吃鱼？
田二嫂：“闺女，娘先把大的刺给你弄下去，你再自己吃，好不好？”
田三妹：“不要不要，我自己会吃鱼！”
田三妹断然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忙，开始了她的首次挑战。
她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好胜心更强了，夹起一块鱼肉就放进嘴里。
大家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田三妹刚嚼了几口，舌头就被鱼刺扎疼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继续嚼。
心下默念：“妹妹会吃，我就要吃得更好。“
然而舌头却越来越疼。
含在眼里的泪水出卖了她。
田二嫂见了，慌忙把手放在她的嘴下，“宝儿，快吐出来，千万别咽进去，卡喉咙里就不好弄了。”
田三妹虽然很痛，但觉得吐出来很丢脸，正犹豫不决中......
金凤突然“哇”地吐出了一口鱼，“姐姐，有鱼刺，快吐！”
田三妹这才顺势吐了出来。一看吐出来的鱼肉里还有血，顿时哇哇大哭。
田二嫂搂着大哭不止的田三妹，心疼坏了，一拍桌子说：“哪里来的野孩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分家！”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连田三妹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田老二首先反应过来，“你疯了？说什么疯话？还不出去冷静一下！”
他一边推自己的媳妇往外走，一边扭头道：“娘，她有口无心，您别往心里去，我说说她。”
田老太铁青着脸。
大家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长平懂事地招呼弟弟妹妹们：“咱们出去看星星吧，我教你们认识仙女座，很漂亮的。”
孩子们一窝蜂地跟了出去，包括刚才还伤心不已的田三妹。
“老二，把你媳妇给我叫进来！”
田老太太看孩子们走远了，大喝一声。
中气十足！
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呢？
田老二立即闪身进来，腆着笑脸道：“娘，您先消消气，她已经知道错了。”
“没让你说话！让她自己说！”
田老太威风凛凛。
“还不快进来给娘道歉！”
田老二为了在母亲面前摆明态度，对媳妇口气很生硬。
田二嫂这时才哭丧着脸，磨磨蹭蹭地进来。
“娘，我错了。我只是心疼长喜，才一时说了浑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田二嫂像被撒了气的皮球，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就你心疼长喜？她不是我的孙女？
“我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孙女，你就容不下啦？
“她的亲人全都不在了，咱们更应该处处爱护她啊，你怎么能处处针对她呢？
“你自己当年也是走投无路，我们大家好心收留了你。
“你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金凤着想呢？”
田老太只不过做了个类比，却勾起了田二嫂的伤心往事儿，瞬间泪如雨下。
“好啦好啦！以后咱们都要对金凤好一点。娘您这个‘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啦。”
田大嫂赶紧打圆场。
“你就惯着她吧，都是你把她惯坏的。”
田老太被田大嫂一逗，噗嗤笑出声来，气消了一大半。
“我不惯着自己的弟媳妇，您让我去惯隔壁老王媳妇么？”
田大嫂的俏皮，让田二嫂也破涕为笑。
“你还分家，这个家你干了啥？
“你进门的时候才十几岁，能有多大贡献？反而哥哥嫂嫂像宠小孩一样宠着你。”
田老太语气不再严厉，甚至有些慈祥。
田大嫂眼看风波化解了，赶紧转换话题：
“我有个事儿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现在金凤成了咱们的孩子，但她的爹还孤零零地躺在不远处，金凤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咱们趁着现在有月光，帮金凤把她爹埋葬了好不好？
“不要让孩子一辈子有亲爹暴尸荒野的心理阴影啊！”
“我也正有此意。”
田老太跟老大媳妇，总是一拍即合。
“明天早上埋可以么？大晚上埋死人，太可怕啦！”
田二嫂吓得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不可以。现在灾年，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野狗，尸体在外面过夜很不安全。”
田大嫂不容分说。
“还是大嫂想得周到。咱们赶紧行动吧。”
田老二提议。
田老大：“咱们带着金凤吧，这是她跟她爹最后一面了。”
田大嫂：“行，我去叫他们回来。”
起身就出去了。
“我这里有一张草席，带去给金凤爹裹上吧。”
田老太取下自己正在睡的草席，递给田老二。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她双手合十，冲着西方，拜了又拜。
哥儿俩拿着铁铲就往山上走。
田大嫂冲孩子们喊：“大家都回来睡觉啦。”
“大娘，我知道哪个是仙女啦，看——。”
田三妹迫不及待地给大娘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我家三妹真棒! mua——”
田大嫂夸着，亲了她一口。
这些年这个家里的唯一女孩，田大嫂也是当自己亲闺女待的，没少亲她。
小三妹很受用，蹦蹦跳跳地跟着哥哥们走了。
田大嫂看到金凤心事重重的样子，抱起她来，小声道：“姑娘，我们今天晚上去埋葬你的亲爹。你一起去，跟他作最后的告别，好不好？”
“好！”
金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尽管新的家人都对她很好，但想到亲爹还躺在路边，她就浑身难受。
长平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领着弟弟妹妹回去了。
“娘，不早了，你带着孩子们洗洗睡吧。弟妹，咱俩赶紧收拾。”
“我来我来。”
田二嫂被敲打一番后，自知理亏，开始主动干活。
孩子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田三妹梦里都带着笑。
这一路来，都是田老太带着孩子们，睡在车里。
心灵手巧的田老二，还自己在车上，钉了一个简易的木棚子，以便遮风挡雨。
所以田家的老人和孩子，在睡觉上并没有受太大的苦。
田大嫂忙完进来，看到金凤正睁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等着她。
她抱着金凤走了出去，并对二嫂道：“弟妹，你在家守着老人和孩子们，有任何危险，马上大喊。”
田二嫂尽管怕得要死，但因为刚被修理过，也不敢造次，只能点了点头。
但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你们尽快啊，我一个人怕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