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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这酒不好,吃起来有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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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凤舞从金银店出来,满心的愉悦。只是这点情愫无人可与说,唯有她心中窃喜,就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凤儿!我找到你了!”齐长风不知从钻出来,就像无名草自打从底下冒出头似地,凑着满面笑容的脑袋“忽”地窜到卿凤舞跟前:“凤儿陪我去买糖人吃可好啊?”

    “你怎地找来了?”卿凤舞抿嘴笑着,抬袖屈指在齐长风的脑门上颇有些宠溺地叩了一二下:“就为吃的,跑得满头汗。”

    “凤儿今日心情似是不错,对吗?”齐长风的眉眼里跳动着纯净的光亮,像深潭中的清流呼之欲出。他抓住卿凤舞抬在半空的手腕,转身就朝着卖糖人的小摊儿跑过去:“凤儿高兴,我便高兴;我喜欢吃糖人儿,凤儿可也喜欢?”

    卿凤舞任齐长风牵住自己盈盈的手腕,另只手微微地提起裙裤,随他穿越过熙攘的人群,向着被晨曦笼罩的街道尽头奔去。

    这感觉,竟有些难得的恣意。

    “喜欢。”卿凤舞迎上齐长风扭回来的目光,双眸里倒映着他的天真烂漫,因而她的眼睛也像是铺洒了无数的星点般,熠熠生辉。

    跑起来罢,跑起来,风就来了。卿凤舞在心里对自己说。生而为人,大抵没有哪条路不是荆棘丛生的,但人总该跑起来。

    漫天橘红的晨曦里,他拉着她的手跑过大街小巷。扑面而来的清风拨乱了卿凤舞的青丝,犹如燕尾掠过芦苇丛,惊起一段微微的涟漪,她的心也随着水纹荡开来,整个人如同置身水中未央,有着前所未有的淋漓恣意。擦肩的人声、叫卖的吆喝、骡马的嘶鸣......一切都静了,唯有穿过她肩头的风发出柔柔的笑声。

    大抵是过了许久,那些杂乱的声音才像苏醒似地,随着圈圈的涟漪,缓缓淌回。它们在她身后腾腾地翻涌,如同一锅刚下灶台的热粥,流入卿凤舞无比轻缓的思绪中。那瞬间,卿凤舞也说不清是怎样地力量在牵引自己,她缓缓地抬头向后看去,脚步随之慢慢地停下来。

    不经意间,他们已然来到‘花间提壶’绕楼水畔的主街上了,卿凤舞的回眸里,倒映着无疆临高凭栏的身影。无疆也看到了卿凤舞,英朗俊逸的脸庞上弥漫着笑意。

    待过了桥,上楼落了座,齐长风这才开始打量屋子里的一切,包括正襟端坐于卿凤舞对面的这个陌生男子。

    环顾四下,只见临窗放着一张花梨面大理石墩的圆案,齐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屋东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虽说是酒楼,倒也丝毫不减书香雅致。

    而那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但有吐千丈凌云之志气。乍看之下,贵气不失儒雅,那般书气自华的挺秀自内而外,同这间屋里的布置倒也十分融洽。

    “相请不如偶遇,卿姑娘与我也算颇有些情缘,才能插柳成荫,得此一聚。此前江边初见,邀姑娘而未至,今日也算了了那时栽花不开之憾。”无疆笑道。

    听闻此言,齐长风满脸诧异地看向卿凤舞,心想着自家媳妇何时认识的这等……野男人。

    “我早该要来的,”卿凤舞莞尔笑着,盈盈地回道:“便是冲着这‘花间提壶’的面子,也值得走一趟。”

    “这地儿有什么面子,我是看不出来,”齐长风到底是个孩子心性,就像占着一样玩具似地,心中只觉得卿凤舞被人抢了去,满嘴里喃喃着抱怨道:“就这酒也酿不好,吃起来有些酸了。”

    “众所周知,大京城里最有名的吃食首当云集,此处酒水虽不能与之媲美,但也必是数一数二的好。阁下吃着味,酸的未必是这酒本身,而是阁下心中滋味罢。”

    无疆不恼,爽朗地笑着打趣道。

    “………………”

    齐长风并不理会,但到底也没有要拉走卿凤,只是托着腮温顺地坐在旁边等她。

    这时,楼下传来吹雪般细腻柔软的女子说话说声,未见其人,声音早已悠悠地飘上来,落在杯盏里,和着茶香萦绕在无疆、齐长风和卿凤舞三人的耳畔。

    “原是这‘花间提壶’的面大,与其要借着切磋音律的由头请你,倒不如一壶好酒来得快,卿姑娘,你说是与不是呢?”

    话音才落,一抹墨绿的倩影走进几人的视线中,只见司娉婷长裾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三千乌发梳成华髻,繁丽雍容,簪以一支七宝珊瑚,映得面若芙蓉,艳丽无比。她身后那名十四五岁的婢女怀抱古琴,身姿面容无一不被司娉婷衬得平平无奇。

    “可巧,司姑娘也来了。”

    无疆起身,抬手迎司娉婷入座。

    “这几日我对琴曲忽有些新的领悟,便来此弹与公子听,也好一同参谋。”

    说罢,司娉婷示意婢女将古琴递与她。此琴造型优美,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琴底颈部刻「娉婷」二字行草书填绿。

    “如此甚好,甚好!”无疆拊掌,大悦。卿凤舞也报之以欣赏的目光,道:“那夜临江听曲,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已然引人入胜;今日得见司姑娘亲临献曲,实乃幸事。”

    “我……比不得你们喜好风雅,也说不出端庄的措辞来,”齐长风讪笑着起身,又从桌案上抓了把酥点果子,边往窗畔走去边说:“要不,我还是看风景好了。”

    不会儿,司娉婷已然就绪,只见她正坐抱琴,收颔敛眉,如葱白般纤细修长的手指落在弦端,白里透粉的甲盖绽放着莹亮的光,指腹如蜻蜓点水,燕尾过痕,凡有所至,琴音如籁。弹到情深处,她缓缓抬眸,眼光流转,媚意天成,复又微微勾唇,倩然巧笑。

    “车辙遥,马蹄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一盈。”

    无疆与卿凤舞茗茶听曲,颇得逍遥,并未留意齐长风的视线。他临闼远眺,整个大京的繁华尽收眼底,烟柳画桥,参差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宝马香车,往来不绝,实在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