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古今中外奇案录 > 第43章 范不进

第43章 范不进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北宋宣和年间,济南府历城县有个读书人,名叫范贤。他埋头苦读了几十年,直至四十多岁才勉强考了个秀才的功名。因此,人们给他起了个诨号叫“范不进”,每每见面都拿他开玩笑,笑他考试总也考不过,笑他一把年纪还讨不到老婆。

    但范贤对这些嘲笑并不以为意,他总是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之乎者也地吟诵着圣贤书,一边摆动着那只空闲的手,嘴里嘟囔着:“不妥、不妥。”他的这副模样,既显得滑稽又显得执着,让人既想笑又心生敬佩。

    原来,按照北宋的科举制度,只有中了进士,才算真正踏上了仕途,有了官身。这“范不进”的诨号,一来是嘲笑他年年考试,却总是名落孙山,无法中得进士;二来也是暗指他年过四十,却仍是孤身一人,连个媳妇也没有,真可谓是一语双关,极其刻薄。

    范贤,这位平日里无所事事的读书人,总是习惯性地踏入那家熟悉的酒馆。每日二两酒,风雨无阻,仿佛这是他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这一日,范贤又如约而至,酒馆内人声鼎沸,屠户王老二一眼便瞧见了他,随即大声吆喝起来:“呦,这不是咱们未来的当朝进士范不进吗?今儿个又来这儿小酌几杯?”话语间满是戏谑与嘲讽。

    范贤摆手,故作潇洒地说:“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哪敢与进士相提并论。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王大哥莫要取笑。”

    王老二一听这话,顿时一拍桌子,不满道:“你这满嘴鸟语,咱老粗一句也听不懂!”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酒馆内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铁匠李大牛见状,也凑了过来,打趣道:“范秀才,你要是能把这些鸟语换成白花花的银子,那才是真本事。再不济,换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晚上也有人给你暖被窝,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范贤的脸上微微泛红,他摆摆手,淡淡地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饭店老板娘王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你个穷酸秀才,整日就知道之乎者也,你要是真有个黄金屋,那倒是好事。可这个月你欠了十三天的酒钱,怎么着,今天又想赊账?”

    范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赧然道:“话不能这么说,子曰:‘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我范贤虽然没有功名,却也是个读书人。你放心,欠你的银钱,我一分也不会少。”

    王氏虽然嘴上骂得狠,但心肠却不坏。她早已把酒打好,放在了范贤的桌上。范贤也不点下酒菜,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喝酒,仿佛与世隔绝。其他人见状,也没了逗他的兴趣,各自聊起了天。

    范贤,早年便失去了双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他每日里以卖字画为生,勉强维持生计。这一日,他刚完成了一幅《上林赋》,心中满是欢喜,不禁多喝了几杯,直到夜幕降临,灯火阑珊,才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酒馆,摇摇晃晃地往家中走去。

    《上林赋》乃汉代司马相如的传世佳作,全文长达四千一百八十四字,字字珠玑,句句锦绣。这幅字是当地一位卢员外所订,出价五两银子,相当于如今的一万元左右,对于范贤这样的贫寒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天降横财。

    次日清晨,范贤早早地起了床,怀揣着写好的《上林赋》前往卢府。卢员外一见此字,顿时赞不绝口,连声称赞范贤的才情出众。不仅如此,他还额外多给了一两银子,作为对范贤的奖赏。

    范贤满心欢喜地揣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心中盘算着去酒馆点上几杯好酒,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辛勤付出。

    刚踏出卢府的门槛,街头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涌向范贤。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人群熙熙攘攘,声音嘈杂,喝彩声、叫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

    范贤心生好奇,便挤入人群之中。只见王老二正气势汹汹地揪着一个妙龄女子的衣领,口中振振有词,声称对方偷了他一吊肉,非要让她赔钱不可。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娇俏,此时却是泪眼婆娑,梨花带雨,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不给钱就让她肉偿,纳了做小妾!”王老二的声音粗犷而嚣张,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做小妾岂不是便宜她了?依我看,不如卖到汴京的青楼里,还能赚上一笔呢!”有人起哄道。

    “哈哈,这个主意妙极了!”众人纷纷附和,笑声中充满了恶意。

    那女子听了这些话,哭得更加厉害,浑身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范贤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他大喝一声,站了出来:“胡闹!你们一群大男人,怎么能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

    王老二一看是范贤,立刻咧开嘴,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范大才子范不进啊!怎么,你这样的穷鬼也想学人英雄救美?”

    周围的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冷嘲热讽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范贤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开口问道:“你说她偷了你的肉,那是什么时候偷的?偷了多少?又藏在哪里呢?”

    王老二得意地拍拍肚皮,回答道:“自然是早上偷的,现在就藏在她的肚子里。”

    范贤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说,她早上偷的肉,现在已经吃完了?难道她是生吃的吗?”

    王老二没想到自己的话会露出破绽,顿时脸色一变,大骂一声“直娘贼”,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朝范贤打去。

    这王老二何以如此跋扈,敢在朗朗乾坤之下公然欺凌民女?原来,他背后竟有县太爷的小妾撑腰,正是这层关系,让他平日里得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街坊邻里们无不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今日范贤当街拆穿他的真面目,王老二岂能不怒火中烧?

    面对王老二那砂锅大的拳头,范贤毫无惧色,挺直腰板,任由那拳头重重落在自己的脸上,瞬间便被打得鼻青脸肿。那女子见状,心如刀绞,泪眼婆娑地劝道:“先生,您快走吧,别管我了。”

    王老二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范贤,没想到这穷酸秀才竟如此有骨气。他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说:“这样吧,你拿出五两银子来赔我的肉,我就放你们走。”

    周围的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他哪来的五两银子,连酒钱都欠着呢。”

    “就是,这穷酸样,怎么可能有五两银子?”

    人们纷纷起哄,仿佛在看一场好戏。王老二脸上挂不住,拖着那女子就要走。然而,就在这时,范贤却从钱袋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到了王老二面前。

    王老二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银子,用牙咬了咬,又在手上掂了掂,确定是五两银子无疑。周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范贤没有多说什么,拉着那少女先去了酒馆结了酒钱,又买了些吃食。待他们回到家中时,已是掌灯时分。然而,这一夜,对于范贤来说,却注定无法平静……

    少女薛萍儿轻声向范贤诉说了自己的身世,她来自河东之地,早年父母便离世,只留下她与爷爷相依为命。两人以卖唱为生,勉强维持生计。然而,今年爷爷也离她而去,让她成为了真正的孤苦伶仃之人。

    范贤听到此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恻隐之情。他深知自己与这少女同是天涯沦落人,便决定让她暂时在自己家中住下。然而,他家中贫寒,仅有一间简陋的屋子,作为读书人的他,又极讲究男女之间的礼法。于是,他只得用一块帘子将房间隔开,自己则睡在地上。

    薛萍儿感激不尽,她深知范贤为了她付出了太多。为了减轻范贤的负担,她发挥自己多年流浪学来的厨艺,将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范贤终于告别了孤家寡人的生活,有了薛萍儿的陪伴,他的生活也多了几分温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有情愫暗生。尽管范贤比薛萍儿年长二十多岁,但他的相貌还算端正,加之他对薛萍儿有救命之恩,薛萍儿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与敬意。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薛萍儿决定以身相报。

    范贤这个老光棍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心中既惊又喜,迷迷糊糊中便与薛萍儿共赴巫山云雨。从此,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温馨的日夜。

    第二日,阳光洒在简陋的小屋上,为这对新人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与温暖。范贤与薛萍儿在乡亲们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范贤的诨号也因此在乡间传开,变成了“范半进”。

    北宋时期,商业繁荣,即便是这偏远的小县城,也有着热闹非凡的街市。婚后,薛萍儿凭借她那双天生巧手,学起了刺绣。她的作品精美绝伦,很快便在当地声名鹊起,一幅刺绣能换来不少银两。她深知范贤心中那份对学问的执着,便让他安心沉浸在书海中,家中的琐事无需他操心。

    自此,范贤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他沉浸在书海中,忘却了往日的孤寂与困苦。薛萍儿则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着他,用她的双手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范贤进京赶考的日子。薛萍儿毫不犹豫地拿出家中全部的积蓄,支持他追求梦想。其实,范贤并非愚笨之人,他之所以多年屡试不第,最大的原因便是失去了前进的心劲儿。孤家寡人一个,他又何必那么拼命呢?但如今,有了薛萍儿的陪伴和鼓励,他的生活有了全新的意义和目标。

    范贤带着薛萍儿的期望和家中的积蓄,踏上了进京之路。他深知,这一次,他不仅要为自己而努力,更要为那个默默支持他的女子,为那个温馨的家而奋斗。

    范贤离家赴京,这一别便是漫长的半年时光。而这一次,他进京赶考,命运终于向他敞开了怀抱,他高中二等进士,心中喜不自胜。他毫不犹豫地用剩余的盘缠购得了一匹脚力雄健的驴子,怀揣着喜悦,星夜兼程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渴望尽快与妻子分享这份喜悦。

    汴京至济南府,路途遥远,至少有800余里之遥。然而,对范贤而言,这些都不足为惧。他知道,这是一条官道,虽然路途漫长,但至少不必担心遭遇劫匪的威胁。

    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这一日夜里,范贤正骑着驴子匆匆赶路,突然天空雷声滚滚,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范贤四处张望,寻找避雨的地方,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小庙。他急忙赶过去,将驴子拴在一旁,自己则躲进庙中避雨。

    小庙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范贤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庙内的景象。神座上供奉着一尊持剑的泥塑神像,范贤仔细一看,原来是吕洞宾。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神像的一只眼睛竟然已经不见了。

    “好好的一尊神像,这是哪家调皮孩子干的好事?”范贤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惋惜。他从行囊中取出笔墨,口中念念有词:“小孩子调皮捣蛋,纯阳夫子莫和他见怪,小子来给你补上。”

    范贤小心翼翼地爬上神座,用毛笔在神像缺失眼睛的位置上轻轻一点。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古有张僧繇画龙点睛,今日我也算附庸风雅一回,甚好,甚好。”

    补完眼睛后,范贤又拿出一些吃食摆在香案上,恭敬地向神像作了个揖。接着,他开始打扫庙内的灰尘和蛛网,让这座破旧的小庙焕发出一丝生机。

    做完这一切后,范贤铺下草席,躺在庙中酣然入睡。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这座小庙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而他的到来,似乎触动了某种未知的机关……

    次日,雨过天晴,碧空如洗。范贤整理行装,继续踏上了归家的路。经过三天的日夜兼程,当历城县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时,天边已泛起破晓的曙光。

    他怀揣着满腔的喜悦和期待,兴冲冲地回到家门口。然而,就在他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是两个人在低声交谈。范贤心中一紧,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贴在门边仔细聆听。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觉头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绿色的阴影。难道在自己离家半年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无法忽视那越来越清晰的交谈声。

    范贤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用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纸,向屋内窥视。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吓得几乎失声尖叫。原来,和薛萍儿说话的并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

    那怪物肌肉虬结,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黑漆漆的筋肉如同钢铁般坚硬。它正和薛萍儿躺在床上,似乎正在享受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欢愉。范贤的心脏猛地一缩,恐惧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那牛头怪似乎察觉到了范贤的存在。它猛地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紧接着,它如同闪电般冲到窗前,一把将范贤扯进屋里。范贤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扼住。

    薛萍儿见状,赶紧上前拉住牛头怪的手臂求情。她声泪俱下地解释着一切,但范贤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只想将这个怪物赶出家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三声鸡鸣。那牛头怪仿佛被这声音所震慑,一瞬间便失去了踪影。原来,这怪物惧怕日光,只敢在夜里作祟。范贤这才得以挣脱束缚,但心中的恐惧却久久无法平息。

    薛萍儿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她紧紧抱住范贤,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范贤离家后不久,那王老二便如同附骨之疽,日日上门骚扰薛萍儿。薛萍儿不堪其扰,心中萌生了暂时逃离此地的念头。

    这一晚,月色朦胧,薛萍儿悄悄收拾着行李,打算在夜深人静时悄然离去。然而,就在她即将收拾妥当之际,王老二竟然破门而入,脸上带着一抹淫邪的笑容,准备对她行不轨之事。

    薛萍儿虽是一介弱女子,但面对如此恶徒,她也不甘示弱。在激烈的拉扯中,她顺手抄起一把剪刀,向王老二刺去。不料剪刀竟精准地刺入对方胸口,王老二瞪大双眼,当场气绝身亡。

    薛萍儿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老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她知道,王老二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此事一旦传开,自己恐怕难逃一死。更重要的是,她担心此事会连累到远在京城的范贤。

    正当薛萍儿陷入绝望之际,一头老牛突然走进房间。它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低头一口将王老二的尸体吞下,随后又将地上的血迹舔舐干净。薛萍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她从未见过牛吃人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惊疑和不安。

    这时,老牛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随后竟然幻化成一个人形怪物。它口吐人言,对薛萍儿说道:“我帮了你,你也得帮我泻火。”

    薛萍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牛竟是一个精怪所化。她想要反抗,但在这妖怪的面前,她根本无力挣扎。被这畜生玷污之后,薛萍儿心如死灰,原本想要一死了之。然而,那老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说道:“明天要是看不见你,我就到汴京城吃了你丈夫。”

    范贤听完薛萍儿的叙述,心中的怒火与怨气如同被一阵狂风瞬间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愧疚与怜爱。他紧紧地将妻子揽入怀中,两人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倾诉出来。

    短短一日之间,范贤的人生仿佛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剧变。原本金榜题名的喜悦还未散去,却又遭遇了如此巨大的变故。他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心中却翻涌着无数思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范贤渐渐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朦胧中,他看到一个持剑道人缓缓走进屋内。那道人神情肃穆,缓缓开口:“这畜生本是天界看管绛珠草的灵兽,因贪吃被贬下凡间。需历经七七四十九劫才能重返天界,如今已是最后一劫,却不幸犯了色戒。”

    说着,道人从袖中取出一根金灿灿的绳子和一把锋利的小刀,递给范贤道:“这绳子是捆妖索,等那畜生来时,你只需口诵大洞真玄,长炼三魂,然后扔出这捆妖索。这把小刀乃是庖丁用过的解牛刀,能解天下一切牛怪。待你绑住那畜生之后,需依法炮制,将牛皮送给鼓匠,将牛筋送给铁匠,将牛肉送给酒馆,将牛骨和五脏六腑送给厨子。切记,每一步都不可出错。”

    说完,那道人便化作一阵青烟,飘然而去。范贤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然而,当他转头看向桌子时,却惊讶地发现桌上多了条金灿灿的绳子和一把锋利的小刀,与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范贤回想起自己之前给吕洞宾点睛的事情,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吕洞宾在暗中相助。当天夜里,那牛怪果然再次破门而入,范贤按照吕洞宾的吩咐,一一照做。最终,他将那畜生大卸八块,彻底绝了后患。

    数日后,范贤接旨,携妻子薛萍儿一同进京赴任,仕途一帆风顺,令人艳羡。几年后,薛萍儿又诞下一对龙凤胎,范家儿女双全,幸福美满。范贤一生秉持善念,无论他人如何嘲笑,他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不轻易动怒。尽管自己的生活清贫,但他却时常倾囊相助,救人于危难之中。

    范贤行至一处破庙,见庙中泥塑吕洞宾的双眼缺失,他心生恻隐,便取出笔墨,为神像补上眼睛。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引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奇遇。

    原来,这吕洞宾乃是天界仙人,因感念范贤的善举,便暗中出手相助。自此以后,范贤的仕途更加亨通,家庭和睦,儿女双全。他深知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

    这正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世间一切,早有因果。范贤的故事传为佳话,成为后人传颂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