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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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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承认我是看到你的车子才进的酒吧,我是喜欢你,而且很喜欢,也幻想着成为你的女人,但是你从来不理会我,这让我很没面子。“妮可儿知道躲不掉逼问,她闭上眼,神情凛然,视死如归,“反正我就是喜欢你,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你要我说的是这个的话!”

    “不是这个!”贺擎天沉声道:“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过别的什么事情?”

    “那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妮可儿打定了主意不会说。

    贺擎天脸色森冷,目光阴蛰的瞪着妮可儿,冷洌的警告道:“妮可儿,你该知道,我的能力足以让你在**城混不下去,能捧你进演艺圈,也能把你轰出去。”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擎,我们相识这么多辰,我想你该知道我,我是把事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我会很珍惜你给过我的机会儿!”

    贺擎天目光森冷,语气冷硬:“如此最好!”

    贺擎天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他不认为自己min感了,相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yu?!丁克!这两个敏感词也绝非偶然出现。

    真爱是毫无条件的去包容对方,去爱对方,贺擎天坐在车子里,闭上眼睛,遮掩住自己内心的烦乱,拿出电话,拨了个电话。“**,是我!贺擎天,嗯,经纪人做得不错吧?改日我再帮你挖几个艺人,一起送到你麾下,怎样?那好,成交了。不过我有个条件……痛快……好,我要你派三个人跟踪一下妮可儿,我要知道她最近的行踪……”

    打完电话,他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到是医院打来的,贺擎天心里一惊。“喂?”

    “贺先生,您母亲目前身体状况很不好,可她坚持非要出院,您来劝一下她好吗?她的身体真的不能出院。“主治医生亲自打电话告诉贺擎天。

    “好,我马上到!”贺擎天挂了电话,来不及多想什么,发动车子开往医院。

    今晚,妮可儿说的那一席话,让他倒是真的在审视自己了,一路上,他审视自己和杜子鸢走来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真的似乎不懂爱,不能全心全意去爱她。

    杜子鸢怎么可能背叛他?

    她多年前的日记里都是写的暗恋自己,她一路隐忍走来,她那样倔强的女孩,宁肯自残也不肯被安逸伯糟蹋的女孩,怎么可能背叛他?

    这一刻,贺擎天喉结哽咽的滑动着,缓缓的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压抑住眼中那一瞬间的酸涩痛苦,也许,自己真的错了!错的很离谱!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贺擎天直奔母亲的住院病房,刚一走进就听到母亲在大喊:“我要出院,你们做什么?还要非法拘禁我吗?我死我活和你们医院无关!”

    “李女士,我们也没办法,是您儿子自己交代的,要您调理好了才能出院,而且您现在身体状况不行,还达不到出院的指标!”

    “我要出院!”李惠利坚持。

    贺擎天推开门。

    医生护士围了一圈,一看到贺擎天全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松了口气。“贺先生,你可来了,夫人坚持出院,我们都急死了!”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贺擎天沉声开口。

    李惠利一看到贺擎天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要出院!”

    贺擎天没说话,医生护士走出去,贺擎天关好门,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沉声道:“妈,你不要闹了,你身体好了,立刻回日本静养吧!”

    “我不去,我要报仇!”

    “你报什么仇?杜安年没有对不起你,是你我对不起他!”

    “你说什么?”

    “我爸的性取向有问题,他喜欢的是杜安年,是男人!妈,爸自杀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他爱上了男人太痛苦,所以自杀了!”

    “不可能——”李惠利尖叫。

    “这个是爸爸送给杜安年的,您看看吧!”贺擎天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拿出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本,起身放在李惠利的病床上。

    李惠利只看了一眼那个本子,脸色瞬间苍白,她急促的颤抖着手拿过去,当看到那一首首情诗时,她呆了,脸色更加的苍白,嘴唇发紫,喃喃道:“真的是这样,他真的是喜欢他的!真的是喜欢他的……”

    因为李惠利先前要出院,扯掉了监护仪,这一刻,也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贺擎天发现她脸色很差,唇在颤抖,立刻预感不妙。“妈,你不要情绪波动那么大,我不拿给你,也没办法,拿给你又怕你身体承受不住!”

    正说着,李惠利直挺挺向后躺去。

    “啊!”贺擎天一慌,飞快起身,大吼道:“来人!医生快来!”

    贺擎天叹了口气,把那本日记收在自己的兜里,看着母亲又被急救,贺擎天叹了口气。

    “贺先生,病人不能再遭受刺激了,任何刺激都可能会引发她的心脏病病发,从而导致更坏的结果发生,到时候我们就后悔莫及了!”医生语重心长而又沉重的告诉贺擎天。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平静,点点头,低声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长痛不如短痛!”

    这也是他为什么告诉母亲的原因,他希望贺家跟杜家的恩怨从此打住,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谁都是千疮百孔了,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当医生再一次把李惠利给救回来时,贺擎天坐在床边,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他握着母亲的手,李惠利闭着眼睛,贺擎天知道母亲没睡着,她被救回来后很平静,睁开眼睛,空洞着一双眼,又很快的闭上。

    “妈!我们别再钻牛角尖了好吗?”贺擎天低声说道:“杜安年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爸爸,是你跟我,他一再的容忍,一再的退让,我祸害了他的两个女儿,妈!知道真相那一刻,我对杜如慧,对杜子鸢的愧疚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李惠利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

    “妈,杜安年如果一开始告诉我真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吴东达的录音有问题,吴东达本身就有问题,到死都纠结这个问题不肯看开,妈,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好吗?”

    “我错了吗?”李惠利突然开口,很安静的睁开眼睛,看着贺擎天,又道:“你觉得我真的错了吗?”

    “妈!我们错了!”贺擎天沉声:“你不是教导我,错了就要认账吗?”

    “就算你爸爸真的是性取向有问题,但是却也真的因为他而死,他们是好兄弟,他也没有处理好跟你爸爸的关系,才让你爸爸自杀的!”

    “所以他才会愧疚,才会在我提出娶杜子鸢的时候跟我说过,我一定斗不过他,他甚至牺牲自己形象,让我误会他根本是拿杜子鸢当一枚棋子!让我以为天下有虎毒食子的父亲,而且是他,**城市长。”

    “到今天我终于知道他棋高一筹,原来他是担心杜子鸢被我伤害太深,因为他猜想到了,如果我知道他很宝贝杜子鸢,一定会伤害杜子鸢更深。但是他告诉我,杜子鸢只是个棋子,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对杜子鸢动了恻隐之心,我不忍心真的伤害她,我一直觉得她无辜。而杜安年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也许我和杜子鸢会相爱!他赌赢了,他想让杜子鸢来化解我们两家的恩怨,但他没料到我们这么极端,居然真的把那盘录像带给播放了出去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李惠利开口,很平静。

    贺擎天确定监护仪上的资料没有波澜时,点点头,“好!妈,我出去,您想开吧!”

    贺擎天无法平静,想到了杜子鸢就心疼。

    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一切,那个孩子应该是自己的吧,否则,她怎么会那样受伤?他感到好懊悔,好自责。再恨再怒,却无法消融心头的自责,他似乎从来没有保护过她,他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她的丈夫,有什么资格来爱她?他连真爱的意义都不懂。

    终于,紧闭的黑眸重新的睁开,眼中泛红着,贺擎天朝杜安年的病房走去,他到的时候,杜安年刚好起夜,特护在帮他,他连上厕所都很吃力,都需要别人的说明,特护是女人,抱他有些吃力,贺擎天对她道:“我来吧!”

    他的到来让杜安年很是惊讶,他眸子转向贺擎天,带着询问。

    贺擎天什么都没说,抱起他,拿起夜壶,沙哑的声音沉重的响了起来:“我帮您!”

    他用了您,尊称!

    杜安年突然笑了,尽管他的唇角因为中风后遗症而歪着,但是看得出,他笑了。

    贺擎天敏锐的扑捉到他的笑容,心里更加的悲哀,更加的歉疚。

    杜安年在贺擎天的帮助下,小便完,他对特护道:“去端点水来,我帮他擦擦身子。”

    杜安年躺在床上,眼神慈祥的望着贺擎天。

    贺擎天也望着他,两个男人的目光相遇,杜安年的眸光里充满了慈祥,像是看儿子一样的看着贺擎天,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贺擎天心里震动着,喉头滑动,竟感到一股酸涩,他咽了咽唾液,终于开口:“是我对不起您!”

    杜安年摇摇头。

    贺擎天讶异。“您不怪我??”

    杜安年点点头。

    “可是是我和我妈把您害成了这样,是我把慧慧害成了那样,害的杜子鸢也是千疮百孔,您都不怪我们吗?”

    杜安年再度点点头。

    贺擎天的鼻头酸了,这时,特护把水盆和干净的毛巾端来,贺擎天让她去休息,自己帮杜安年擦身体。

    他做的很认真,很小心翼翼,擦干净他的身体,又帮他换了衣服,然后坐在那里,跟他说话,这一夜,他们都没有休息,贺擎天在对杜安年做着深深地忏悔。

    天快亮时,杜安年指了指病房里的抽屉。

    贺擎天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擎天吾胥收。

    “爸——”贺擎天低喊,这一刻,他还承认他是他的女婿,在他伤害了他那么深后。

    他从来没当他是岳父,可是现在,在跟杜子鸢离婚后,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真的很离谱。在见识到他的泰山的胸怀后,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幼稚,贺擎天哽咽道:“您放心,我会给杜子鸢幸福的!我一定好好爱她!”

    带着那封信在凌晨离开,回到病房里看了母亲,她睡着了。贺擎天回到了车子里,打开那封信。

    字体歪歪斜斜,却是很认真的。看得出那是在杜安年病后写的一封信——

    擎天: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应该是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原谅我不曾告诉你什么,让你苦闷挣扎了这么久。

    你爸爸是我一生的挚友、兄弟,我们的情谊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不因为一切原因而改变,我对他的承诺,从来不曾忘记过,我信守对他的承诺,不会说出去一切就不会。

    擎天,你是齐翔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孩子,说良心话,我对你的期待,比对我两个女儿的期待还要深,我为此对我两个女儿感到抱歉。慧慧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十分叛逆,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一起长久。所以,后来你们分手了。关于你们的分手,我不怪你!那盘带子也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命运吧!做了多年公务员,我不该迷信,但我信宿命!你也不要再自责了,那都是慧慧的命!那孩子叛逆,早晚要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而子鸢是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孩子,她什么都隐忍在心里,她适合做你的妻子,我看好你们,我也坚信你会爱上我的女儿。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是离婚了!这一切都是命吧!

    写这封信时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心和我的女儿继续下去,如果能在一起,就珍惜,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勉强,不要因为对我们家有什么歉疚而委屈你自己!

    无论何时,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比对我女儿们的少……

    贺擎天看着这封信,心中百味杂陈,他没有这样的胸怀,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狭隘,如此的可悲。

    一大早,他赶去杜家。

    没想到敲门后,白素心看到他,叹了口气。“你来做什么?”

    “妈!我来接杜子鸢回去!”贺擎天真诚的道:“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而且杜子鸢怀孕了,妈,你让我见见她好吗?”

    “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白素心错愕着,立刻上楼去找杜子鸢,贺擎天也跟着追上去。

    当打开卧室的门,才发现,被子迭得整整齐齐,被子上放了一封信。

    两人都惊愕了。

    杜子鸢不见了,她留书一封,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不要妈妈担心,照顾好爸爸,她会回来的,只是短时间可能要在外面一阵子。

    “她去了哪里?”贺擎天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紧抓住了。

    他拿起电话,慌乱的拨杜子鸢的号码。

    电话接通,铃声却是在卧室里响起的!

    她竟然没有带电话。

    “她这是去了哪里啊?”白素心也慌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她为什么告诉我说没有怀孕?擎天,你们到底怎么了?”

    “妈!我会把子鸢找回来的!您放心吧!”贺擎天撒开腿就跑出去,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对自己特别的失望?

    坐在开往H市的列车上,杜子鸢很安静。

    H市的警察招考在即,她报了名,也许,如果考上了,她就在那里工作吧。

    只是,她没想到,刚下了火车,走出站口,就瞧见一道惹眼的颀长身影。

    秦傲阳站在那儿,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望着她微微一笑,静怡无声,似乎是等候多时。

    杜子鸢有些错愕,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天就来了H市。

    而且她是晚上突然决定的,因为听了秦傲阳的告白,她烦乱了,又想到很多很多的棘手的问题,她决定凌晨就离开。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秦傲阳会出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傲阳的眼睛里,有着红红的血丝。他昨晚,又回到了杜子鸢的家门口,他想上去道歉,跟她道歉,自己不该在那个时候说那些话,但是却不知道如何上去。

    他坐在车子里抽烟,一直在那里呆了一整夜。

    天亮快亮时,他看到杜子鸢一个人提了个包,鬼鬼祟祟的开门,然后上了出租车。

    他一路跟着,来到了火车站,幸好他小心,杜子鸢没有发现。他看到她买了去H市的火车票,他悄无声息的退开了,然后开车提前到了H市。

    “你走的很匆忙!”他说。

    杜子鸢摇摇头,有些尴尬,她真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秦傲阳。

    “我是一路跟着来的!我知道你没有安排好住的地方,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什么别的企图,我只是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等你安全了,我立刻回去!”